我只能无奈地跟着她出了校门,想什么呢,你们想什么呢?不是去约会,不是去开房,逛商城,看风景等等一切赏心悦目的事,而是……去看死人。
这事今天上午墨雪和我说过,昨天她看店时接了个单,老王八蛋嫌钱少,都懒得动弹,墨雪一想,蚊子腿也是肉啊,老头不愿意去,还可以抓壮丁啊,于是就抓上了我,还不能拒绝,一拒绝就说我和老王八蛋不地道,骗走了她家整二十二万血汗钱,现在自己不得不沦为打工妹,想赚点外快没人帮扶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把简直惨到姥姥家去了!
加上又帮我洗碗这一条,要是再不去连我自己都觉得天地不容了。我们从道教文化专营店里取了几样法器,墨雪怀里揣一把黄符,拿着镇魂铃当手环带,头发里插了不下五个小法器,几乎是将店里的东西带了捎带了一大半。
我疑虑重重地问道:“大姐啊,咱们是去捉鬼还是你想要卷店逃跑啊?”
墨雪拍了我一下说:“咱们这是以防万一嘛,多带点东西吃不亏!”
我苦笑着说:“人家事主最多愿意出两千啊,你带的东西,随随便便能卖个好几万啊!”
“我知道,又不是要全部用掉!”
我懒得跟她废话了,还全部用掉,就你怀里的符纸,一张要价一千五啊,只要用一张,我们就算赔本!
目地地离南大不远,一个郊区的小村庄,穿过一片农田,沿着村里铺好的大路往前走,村口有一颗大槐树,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大槐树下的石凳上说话聊天,墨雪快步走过去礼貌地问道:“几位老爷爷老奶奶,请问这里是柳村么?”
说话声停了下来,老头老太太们盯着墨雪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其中一个老太太说道:“是啊,这里是柳村,请问你们找谁啊?”
墨雪还要上前,被我拉住了,低声在她的耳边说:“这个距离就好了,不然会吓着他们的!”
墨雪一时没明白我的话,问道:“老爷爷,老奶奶,那你们知道柳宝家住在哪里啊,麻烦你们告诉我吧!”
“柳宝!”那老太太想了想说:“柳宝家啊,进村后往西,靠山脚下的那家就是,他们家有亲人过了,你们是去吊丧的吧?”
我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老人家们慢慢聊,我们这就走了,谢谢你们了!”说着话拉着墨雪就往村里走。
墨雪不满地道:“你干嘛这么急啊,我还想多问问呢!”
我问道:“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假看不出来啊?”
“什么啊?”墨雪不解
我松开她的手说:“你真想问?那你去问吧!”
墨雪回头一看,顿是满脸意外地说道:“咦,那些老人家怎么都不见了?”
我没好气地道:“当然不见了,人家是鬼嘛,见你满身的法器,没有当着你的面消失算是给你面子了!”
“啊!”墨雪吓了一跳:“大白天也能见鬼?”
我只得解释道:“太阳已经落山,算不得白天了,再说,她们能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就出来主出归功于那棵大槐树,槐树性阴,最容易积聚鬼气,看到没,槐树的下方是一口井,水也属阴,如此两个阴属性的东西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片阴地,别说是黄昏时候,太阳高照看到鬼也不奇怪,要是晚上来这里,肯定更加热闹呢!”
“怎么个热闹法?”墨雪好奇地问。
我四处看了看说:“这里是出村的路,以我的眼力来村,那边山头才是风水最好的区域,村里的老人过了以后,抬棺下葬必然会经过老槐树,那时节这聚阴之地一定会将老人的魂魄吸引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槐树之下老么多老人的原因,至于这棵老槐为什么会长在这里封村堵路,我一时间也不太清楚,还是等晚上抽空来看看吧!”
墨雪点点头说:“那咱们走吧,我答应了柳宝家这个时候要到的!”
一进村,滴滴答答的锁拉声就响了起来,吹的是一首《夫妻双双把家还》。农村人家境一般,请的都是些草头班子,除了吹些耳熟能详的歌,搭不搭调从来不管,哥我就曾遇到过办丧事给人吹《今天是个好日子》的
“柳宝?柳宝是谁啊”那村民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起来:“柳宝,不会就是宝子吧,这条路走到头,最后一家!”说完躲瘟役一样将头缩了回去,啪地将门关好了。
我和墨雪继续往前走,到了柳宝家门口,敲了敲门。丧事见得多了,办丧事将大门关起的我是头一遭见到。
吹奏声音太大,我们叫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人将门拉开了一道缝,看到我,又看到墨雪狐疑地问道:“你们是?”
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皮肤黝黑粗糙,眼晴哭得红红的,声音十分嘶哑。
“我们是柳宝请来的先生,来看看有什么不对的事情!”我趁机往里瞄了一眼,灵堂里乐声响得热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是一个大音箱呢!
妇人有些惭愧地说:“也不是没请人班子,只是,只是都被吓走了,亲戚朋友都在偏房,这灵堂,是没人敢进啊!不知道那死鬼要做什么名堂”妇人说着又哭起来,往屋里叫道:“宝子啊,先生来了,你快出来!”
一个披着一身孝服的年青人走了出来,看到我和墨雪,打了个招呼,往里面请。我皱着眉头说:“把音箱关了吧,怪吵的!”
柳宝呆住了,支吾了半天还是由柳家女人作答说:“现在这个时候,灵堂里……没人敢进去……”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东西这么嚣张?拍了拍柳宝的肩膀说:“没事,我去!”说着大步走进灵堂,往灵堂里看了看,只见一幅黑白照片挂在墙头,照片里是一个偏瘦的中年男子,睁着一双失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下方的供桌上写着大大的奠字,桌子上两边插香,中间叠着一把纸钱和一碗饭。
祭奠用的饭是有讲究的,碗里的饭必须要堆得冒尖,筷子要垂直插在正中,中间压一个鸡蛋。间箱关了之后,灵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香烟缓缓升起,缭绕着整间屋子,正中间有两条长凳,长凳上放着一口黑漆枕棺木。出葬之前,棺木是不宜钉死的,留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我看到,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直往外冒。说实话,是有点瘆人。
音箱放在左边墙角,我刚要走上前,就见平地起了一阵过堂风,从棺材里窜出来的尸气迅速化做一个人形,向我飘了过来,我陶出一张驱邪催,对着那人形的额头就贴了过去,这一贴,满以为顿时烟消云散,谁知道跟本不是是那么回事,那些黑气绕过驱邪符,直接缠上了我的手臂。
它们一触碰到我的身体,就迅速化做一团烟云,沿着手臂向肩膀涌去。刘宝,墨雪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被黑气缠绕的手臂,顿时像是被浸入了千年寒冰里,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口井,井里的水很冰很冰,却从不接冰,只要人一跳进去,全身的温度会被冰水全部抽走,只剩一具躯壳,被鱼儿触碰一下,就会飘出老远……
这时候,我那被黑气缠上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我擦,还真有些门道,要是被这黑气缠绕全身,搞不好老子就得被冻死,我另一只尚有知觉的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索,阴阳镜被我掏了出来,这面镜子的来历我不知道,不过听爷爷说是上古的东西,镜中灵力十足,不过一直是以防御的主,所以平时很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