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常心早早起来做好了饭,敲古兰的门,催她起来就餐。
昨天晚上人虽然不多,但闹腾得够欢。古兰虽然是红酒,但确实喝得不少,很少见地未能早起。听见敲门声,抬手看了看表,已比平时晨起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便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定醒了定醒,然后起床。
早餐后,三人上车,林河先是把车开到码头去买海鲜。
到了那里一看,古兰觉得就和个海鲜早市差不多。所谓的码头,也就是把一个原有的河汊子挖深、拓宽,能够使那些机动渔船顺利开进来。
那河岸用料石砌成两堤,又在这边宽阔的堤外,硬化了一块有3000平米的小广场。沿堤一大溜、早起或是连夜打鱼回来的渔民、摆开的刚刚从那些泊在堤下的小渔船上、卸下来的海鲜篓子或是塑料筐子,里边陈列着鲜活的螃蟹、明虾、爬虾、海蛎子、海蛏子等各色海货,供人选购。
在这早市的对面,是由**搭建好的,彩钢瓦覆顶的大棚海鲜市场。一排排整整齐齐地摆开、各类在海水中养着的海产品,可能产品丰富的原因,到这里购货的人络绎不绝。但绝不喧哗吵闹,一切交易都在静悄悄地进行。
大棚内的海产品,自然比河堤边上的海产品丰富、饱满、个大的多。但古兰却是分外喜欢、那刚刚从海里归来的渔船上卸下来的、由于刚刚脱离了大海、显然还不够适应环境、正在惊恐不安、活蹦乱跳的海货的新鲜劲,便蹲在那里挑选起来。
林河、常心则是直接到那大棚下的摊位上,与一个相熟的摊主议好了价钱,买了许多各种海鲜,让人分装在三个白色的塑料泡沫箱里,上面压上许多冰块,盖上盖又用黄色的胶带纵横交错的封好。林河两个、常心一个,两人把三个箱子搬到车上后,才发现古兰并没在车上。
常心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古兰还在那一溜筐篓前挑选着,赶紧跑过去说:“姐,别在这里挑了。林河已经买好了放到车上了,咱走吧。”
古兰却是不舍得把自己亲手一只只、一个个挑出来的海产放弃了。常心只好让那渔妇把古兰挑出来的那些货,都装在一个箱子里,又多给她5元钱,让那渔妇抱着箱子,到那大棚里去找相熟的摊主,用胶带捆了搬到车上,这才离开。
购好海鲜后,林河又开车到那一天来时去过的阳光花园去接拼车的朋友。车到第一天来时那两个朋友下车的地方,见一壮硕而干练的女子和一干巴而精干的男子已在那里等着。
女的背着一个大旅行袋,男的提着一个大编织袋,两人抬着一个大泡沫箱。林河一见停下车,打开后备箱,先帮着把那大泡沫箱装上,又把那女的背的大旅行袋放好。而那男的则顺手一甩,把那大编织袋“咣当”一声扔在了车上。
这“咣当”一下砸得林河心里一疼,喝问道:“什么的家伙?”
“吃饭的家伙。”那男人倒也干脆。
“什么的吃饭的家伙?”
“就凭它吃饭的家伙。”
听着他俩这不中不外的两问两答,三个女人都笑喷了。林河也笑着说:“上车上车,别管你那吃饭的家伙了。”
上车时,由于今天后排又是三人,常心关照古兰还是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车子发动了,林河提醒她:“姐,系上安全带吧。这里有几个路口,拍照罚款很厉害的。”
古兰一听很无奈的、伸手拉过安全带来,从胸上斜着系了过去。无论坐车还是开车,古兰对这一条交规很是反感。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一条就好像是和女同志过不去似的,这样从胸上斜挂过去,挺难为人的,也挺难看的。
这一条宽宽的带子,必须从两房间插过去,生生把两房脊勒出尖来。好多男人就喜欢盯着女人系安全带,那目光里的光线,就像要强刻过来一样,简直就是一种羞辱。
所以,古兰坐车一般是不坐前面的。还在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出发,也是由于人多,后面三人比较挤,古兰也是不情愿地坐在了前面。
那时刚开始严格要求,坐前排必须系安全带。古兰第一次遇上那种情况,带子拉过来后,扣了几扣没扣上。司机看到后,从司机座上扭过身子来,隔着古兰的身子给反扣上的。那一扣让古兰羞得无地自容。
因为司机扭过身子来,必须用左手才能反过来给她扣上。那动作像极了搂了她一把。又因为隔的距离远,胳膊短,司机用力一伸,再用力一扣,那胳膊上的肌肉,便擦着了她那房尖。
那是夏日时光,仅隔着一层纱一样的布和里头布一样的纱,那一蹭,真真就是一房颤,古兰噌一下血涌了上来,脸红了大半。要命的是,司机还对她笑了笑,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古兰也只好装作没事人一样地笑了笑拉倒。
古兰的房是很傲人的。曾经在厂子里的澡堂子里洗澡时,一位好姐妹指着她那里说:“你看你这里高高的,和个大别墅似的多高级。”又抚摸着自己的:“看看我这个和个没开个的小平房似的,多丢人。”把古兰笑的浴巾都掉了。
也曾经有一次,市长要率领几个部门的主要负责同志,到下边区里去指导工作。在集合人的时候市长盯着她那里说:“你看人家古兰这身材,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旁边财税局的辛局长接着说:“就是呀,有些人是衣服托人,有些是人托衣服的,人家古局长就是人托衣服。这身材太完美了,简直就是个衣服架子,什么衣服往上一挂,都显得高贵华丽无比。”
一旁的地务局的匡局长听见了又接上了一句:“就是呀,馋煞人了,我都恨不能变成古局长身上的一件衣服。”
辛局长话外有话的又立即接道:“可以呀,你想变成哪件衣服呢?裤子呀还是褂子呀。”
匡局长借话答话并似无限向往的戏道:“变成哪件都是幸福的。”
古兰正要反击,市长说了句:“想得美呀你们,这可是天鹅呀。”给她解了围。
想到这里,古兰心里有了一种久违了的、暖暖的陶醉,便拿了一件外套盖了上去,把那房子藏了起来,闭上眼睛在那感觉里沉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