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一起用一些吧!”时二爷温声道,自然的恰到好处,就好像他们是久逢的朋友。
金泽得意的给了舒笙一个眼神,看见没有,现在有人巴结我了!
舒笙直接道,“哟,升官了?”
千叶“别大惊小怪,他又不是猪,升官有什么好奇怪的!”
气死他了,每回遇到他们夫妻俩,他就要经历一遍冷嘲热讽,偏偏还是他自己要凑上去的。
时二爷见他脸色难看,眸光一闪,“这位公子看样子是读书人,这是赶考完准备回家吗?”
舒笙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千叶更不可能理他,她不喜欢陌生人,更不喜欢带着些许恶意的读书人。
倒是金泽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拍腿大笑,“你是不是没考上,哈哈,叫你老是挤兑我!”
舒笙看着他犹如看着猪圈里即将待宰的猪,“我这么天资聪颖的,怎么可能没考上!”
时二爷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直白且不要脸的,“进士不应该是待在京城,等候授官的吗,公子怎么……?”他虽没点明,但也是怀疑舒笙大言不惭。
千叶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不乐意当官就回来了!”
时二爷一僵,他竟然从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不是那种要取他性命的感觉,更像是一层警告。
金泽满脸怀疑,“真的假的?”别是唬他的吧!这夫妻俩就喜欢糊弄他。
舒笙啃完野果,看了眼千叶手里的烤鱼,还没熟,卷卷袖子,“来,给你讲讲!”
“知道前太子吗?”
金泽想了想点头,不就是刚被废的那个吗?
“知道前前太子吗?”
金泽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来不就是秦王吗?“知道啊,怎么了?”
“我把前太子搞废了,把前前太子洗白了,怕皇帝老子记恨我,索性就不干了,准备回家教书育人去。”
金泽脑子当时就懵了。
“新科榜眼舒笙?!”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想起。
金泽时二爷连忙起身,“大人!”
刀震没看他们,依旧盯着舒笙。
舒笙一点意外都没有,挥挥手,懒洋洋的喊道,“大人,好走不送!”
刀震眸色一沉,大马金刀的走到他对面坐下,视线落下千叶身上,“多谢姑娘帮忙!”
“大人眼神不太好使?”
顿时,周围气氛降到冰点,就连金泽都不敢随意插话。
刀震冷冷挤出一句:“本官记性好的很!”一金泽看刀震更想撕了他。他急忙冲舒笙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舒笙鄙视他,不在意的哼了哼,“大人可千万别忘了衙门的悬赏啊!”
看到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金泽总算明白皇帝老子为什么要记恨他了。
“怎么,舒榜眼很缺钱?”刀震冷哼,眼神很古怪。
舒笙扫了他眼,没说话,伸手拉拉千叶的衣袖,“媳妇我饿了!”
“钱这玩意,没人不缺!”千叶把烤好的一条鱼递给他,抬眸扫了刀震一眼。
很轻的一下,就像一个人看着路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那种警惕疏离。
刀震脸色瞬间落下,嚯的起身,“到了县衙,我会询问县官。”大步离开。
“阴阳怪气!”舒笙撇嘴。
金泽白了他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现在是什么官?”舒笙忽然问道。
“正八品宣节校尉!”金泽得意的看着他。
“得意什么,我要是当官,最起码是七品!”
“屁,你不是不当吗?”
“那我也有功名!”
“有功名了不起?!”
“对,很了不起!不过不指望你能体会,毕竟也就莽夫的命!”
“姓舒的,信不信我掐死你!”
“信不信我弄死你!”一个比一个嚣张。
金泽噎住,这货都把太子给搞翻了,搞他估计也不难,想了想他扭头,“时老板,来咱们吃菜,别理他们!”
“舒公子年轻气盛,金大人别跟他一般计较!”时二爷打着圆场。
“对,我不能跟他计较,他个疯子!”好好的,你搞太子干嘛?他惹你了?
对,他真惹我了!舒笙优哉游哉的啃着烤鱼,那股张狂,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时二爷突然对他很感兴趣,“舒公子是哪里人?”
舒笙瞥了他一眼,眸色清透:“安县,怎么时老板有指教?”
时二爷轻笑摇头,一点没有因为舒笙尖锐的语气而生气,“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钟敏之地能培养出舒公子这般灵秀通透之人。”
舒笙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正眼瞄了他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时二爷清风般的笑。
不得不说,时二爷十分长袖善舞,只要他真心想与你结交,那么态度必然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落生疏。
短短半天,他已经所有人都能说得上两句话,就连阴冷生僻的刀震看到他面色也会缓和一些。
晚上,安营扎寨。
舒笙跟千叶自然是睡在车上的,金泽过来说道:“大人说可以匀一定帐篷。”
舒笙:“谁要他做好人了!”他踢了下青牛,青牛慢吞吞的看了他眼,不屑的甩尾巴。
金泽:“!”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那边,千叶在车厢摸索了一下,然后走到车后面,一拉一提,地上已经被舒笙提前清理过了,整个车厢很平稳的落到地上,就像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屋子。
金泽瞪大了眼,看了眼脸不红气不喘的千叶,走过去气沉丹田,试图把车厢抬起来。
千叶指了指青牛:“车厢跟它差不多重,你可以去抬它试试自己力气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