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听说没,胡彻家里出事了!”
“胡彻?县长?他家出事了?快快,老李,快跟我说说。”
“咳,最近烟钱让老婆拿去打麻将了,嘴里真是淡出鸟了……”
“我这有,老枪手的,滋味儿足!”
那被称为老李的老头接过烟,猛吸了一口,回味了一阵,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开口道:“他家里,三口人,都废了!”
“哗!”周围的人也有不少围了过来,听到老李说出这个消息,顿时沸腾了。
“我说这几天风声不对呢,原来出了这一档子事!”
“你别插嘴,让老李说下去!”
老李眼看自己成功成为了焦点,得意地又猛抽一口烟,继续他的话题。
“首先是昨天,我大哥的朋友的表弟的小姨子的麻友,经过二拘的时候,见到门口有几人狼狈地逃窜,个个穿得像警员,手里还有枪!在他们前面还隐约有大笑声,所以,我推测,应该是有人把那几个给干趴下了!”
“这么厉害?莫非是什么黑势力出手了?”
“谁知道呢,不过玄县这几个大老鼠光吃粮不干实事,也是该整整了!”
老李一说完,下面又议论起来,但也有人发现不对劲:“老李,那这和胡彻一家没什么关系啊?”
“唉,年轻人毛毛躁躁,我还没说完呢,那几位穿警装的,还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正好那一天,根据我一老朋友说,他在医院看到了王家崽子,那小祸害!躺在担架上,一直叫嚣,要杀了袁小子什么的。”
“这么说,这‘袁小子’是混那条路的?”
“谁知道呢……”
“咳咳!”老李扔掉烟头,一拍大腿,清了清嗓子,开启说书模式。
周围人也安静了下来,了解老李的都知道,这是老李的标志性动作,只要这个动作一出,接下来的故事就不得了。
“假使说这事儿是挺稀奇的那么昨晚上发生了一件事,那就充满了邪性!”
扫了一眼听众们,发现胃口都被吊起来了,老李满意地正式开讲。
“说到今天一早,西郊树林中发现二人,一男一女,倒在林中,身上全是伤痕。你猜这两人是谁?就是咱们‘伟大的’县长和他的夫人!两人都是死活不知。”
“怎么回事啊?两人掐上了?这县长的老婆平时不是对县长挺恭顺的么?还能掐了县长?”有人插了一句,也有些捧哏的意思。
“对!这就是邪性之一!不仅是这样,在两人倒下的地方附近,还找到了一把刀!”说着,老李还用手比划,“这么长,水果刀,折叠式的。我听一个现场的朋友说的。”
“邪性之一?那还有之二了?”
“有!昨晚上,我一个远房的亲戚,在西郊看菜园,听到狗一直在叫得很凶,但是叫了半个钟点就歇了。今天一早,他大着胆子去找,原来是一所别墅的看门狗,别墅敞开了门,他等了好久都没人出来,就那狼狗眼睛瞪大了躺在地下,
他扔了块石头没反应,过去一看,死了!他把狗拿回家剥了,才发现这狗的胆子都破了!”
“是透着一股子邪性!什么能把狼狗吓成那样?”
“听说狗能看见一些人看不见的东西,会不会是……”
“老周你别说了,这天本来就凉,你一说,我就更汗毛凛凛的了。”
“老周说得有道理!哎,老李,你说这件事,不会意思是,那别墅就是县长家的吧?”
“对头!我那亲戚,正剥着狗呢,就听到远远有警笛声,偷偷过去看了才知道,市里的破案组都被惊动了!他找了里面的一个年轻小子,塞了点小钱,才知道那是县长的别墅。”
等了一会,老李都没再说话。
“老李,下面呢?下面怎么样了?”
“什么下面?”
“后面的故事啊!”
“没了。”
“切……散了,散了,都散了,该买买,该卖卖,饭点都快到了。”
要说这件事,在老百姓心里也就这样了,听个热闹,多点谈资,生活还是柴米油盐地过,但在玄县高层,尤其是上头派下来一位大师以后,这事儿就持续发酵了起来。
郊外,县长别墅。
“葛教授,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一位穿着唐装的老者拿着罗盘,绕着别墅走了一圈,身后跟了一群人,随时等候教诲。
这唐装老者叫葛左,是郭阳大学的建筑学教授,但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是风水宗门“三山聚水派”传人,此次事件太过诡异,所以上头派下了他来协助专案组。
葛左听到询问,摸了摸胡须,慢悠悠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煞气应该是从西面来的,走,去看看!”
“咦?这是……”刚走到水池旁边,葛左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仔细打量起来。
“火煞?这手法有些稚嫩,像是新手?你们,再找找这池塘里有没有这样的瓦片。”葛左拿起瓦片,给组员亮了一下。
不一会,组员们也在池子里找到几片,纷纷拿了出来。
“别动,别动!放回去!放回原位!我得看看是什么手法!”葛左急了,这阵法被破坏了就会缺少很多信息。
“火煞熬煎白虎金,煞气出路也被堵上了……但是作案者是怎么把煞气引到屋里的呢?”
葛左又从池子走向别墅,半路踢到一个泥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黄龙鳞……黄龙引路!这手法还能用来勾动煞气?真是一种新颖的思路!”
葛左自从发现瓦片一来,就一直在惊呼。
“教授,又发现什么了?咦,这是手捏的泥块!来人,提取指纹!”专案组组长被葛左的惊呼吸引过去,看到泥块,眼前一亮。
葛左可不管指纹不指纹的,他心中产生了一些疑问,走到一边,给自己的老师打了个电话。
“喂,老师,我是葛左,我今天看到一个引煞格局,不是很懂,想请教您一下。”
“哦?你是我三山聚水最杰出的弟子,竟然还有不懂
的地方?”对面的语气有些惊讶。
“呃是的,这个……学无止境嘛,老师。”葛左尴尬了一下,接着把发现的一切告诉了老师。
“你说的这个格局,我好像有点熟悉啊……你先说说没被破坏以前是什么格局。”
“好的。这别墅,东有贪狼木的土坡……”
“等等,你是在玄县西郊?”
“是啊,老师,您知道?”
“哼!就是你那不争气的二师兄给布置的!那小兔崽子,只要给钱就为人看风水!那狗官,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熟悉,我是说,你说的引煞格局,我好像在哪听说过……你等我翻翻书啊!”
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翻箱倒柜声和哗啦啦的翻书声。
过了一顿饭工夫,电话那头传来有些迟疑的声音:“小葛,你先去东边的山坡那,三尺三尺地量,最后剩下的长度作为基本单位,往土坡北走七个单位,看看地下有没有什么东西。”
葛左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找了个人去挖了一下。
这一挖,钻心钉就出现了,那气味让周围的专案组成员都忍不住皱眉。
“老师,果然有一根木钉,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还用污秽之物浸泡过。”
“钻心钉?果然!”
“老师,您认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用‘白虎衔尸’的手法布置的格局!”
“白虎衔尸?!”葛左倒吸一口凉气,“老师,这手法不是因为太过恶毒,早已经失传了么?”
“你懂什么?你知道白虎衔尸的来历么?那是术界硕果之一!”
专案组可不管什么煞气白虎的,别墅的摄像头里除了出现王咏星两人追打着出门和拖走了死狗的某农户,什么有用的内容都没有,现在好容易获得一些线索,当然赶紧回去分析了。
过了几日。
玄县各大媒体播发新闻,玄县县长王咏星,涉嫌贪污、谋私、包庇等多项罪名,判处无期徒刑,然由于脑部受创精神不稳定,现已关入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其子王秉权,强行与多名少年女性发生不正当关系,并故意伤害罪成立,判处无期徒刑;其妻李园芳,由于精神失常,失手造成伤害,现正接受治疗。
王咏星的别墅被挂牌拍卖了,但是无人问津,因为太邪性。
玄县也迎来了新的县长,这位县长是从风纪监督处调来的,也是当今总委员长班子里的人才,来玄县只做一件事,就是反腐。
郭灵雨的母亲,在医院听护士谈论了这条消息,当听说原来自己女儿是那王秉权祸害的无数人中的一个,她忍不住哭了,带着痛快,也带着哀伤。
袁飞龙在宾馆养伤,从电视上看到了王咏星落马的新闻,若有所思。他还不知道,陷害了自己两次的是那两父子。
袁佑这时候坐在家里,无语地看着又关闭了的术法正宗第二层。
“老策,你承诺的神秘奖励呢?还有,你给我解释一下,第二层为什么关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