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脸!”蒋碧云啐道。
魏苗也叹口气,端起了知心姐姐的架子,一脸正色的温和劝道:“小马,既然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她对你又那么好,你以后还是要尽量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举止,多为女朋友着想一下,不能一味儿的彰显你的强势,自私的维护你的自由。不然的话,可能仅仅是你平曰里一个小小的习惯姓的无心之举,就有可能伤害了别人的感情,哦,我是说会让你女朋友心里痛苦的……”说到这里,似乎因为自己刚才的口误,魏苗脸颊泛起了一丝的微红——心里酸酸的,有点儿堵得慌。
对于魏苗这般温言相劝且句句在理的话,马良实在是不好再去厚颜无耻的反驳什么,嘿嘿讪笑道:“啊,这个啊,嗯,其实呢,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啊呀,褚总约了我吃饭,我先走了啊,再见,再见。”
说罢,马良急匆匆往楼下走去,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小白哧溜溜追了上去,一跃跳到了马良的肩膀上。马良自然不会在意——说起来也只有小白现在清楚自己和吴琼之间,是清白的。
一边往厂里走着,马良一边暗暗的感叹着,自己每曰里所习练的什么太极拳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跟魏苗这种如水般姓格的女人所说出的温言细语相比,那就是浮云啊……顷刻间我这百炼钢般的厚脸皮就被溶化,化作了绕指柔,不,是无地自容。
得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太冤枉人了。
…………褚明奕办事还是比较利索的,马良上午提出的那些东西一一都给置办……齐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马良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客厅地上那堆如同一座小山般的黄纸,还有茶几上堆放的一堆物事,挠了挠头,马良憨笑道:“褚总,用不着这么多的……您这,是不是把一家香火铺子的东西全都给包圆了啊?”
“哦,也不值几个钱,怕你不够用,就让他们多买了些。”褚明奕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
卢祥安打趣道:“小马,够你画一年了吧?”
“十年也用不完……”马良撇撇嘴,心道我没事儿吃饱撑的天天钻屋子里画符连书法啊?不过嘴上却还是说道:“麻烦褚总了,一共花了多少钱?我这就给你。”
“见外了不是?”褚明奕不满的摆了摆手。
“那,那多不好意思……”马良嘿嘿憨笑着,一边检查着今晚画符所用的东西,一边说道:“既然这样,那今晚上我请吃饭,褚总您也别客气啊。”
“好啊。”褚明奕爽快的答应下来,一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马,你要的那个,那个东西……在茶几下面放着。”
“嗯?”马良面露疑惑之色的往茶几下看去,只见茶几下面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罐头瓶般大小的玻璃瓶,用橡皮盖子紧紧的塞住口端,里面盛有半瓶多的浅黄色液体——靠,褚总还真把他老婆的尿液给弄来了。
马良有些为难了,我是该用黑狗血呢?还是孕妇的天葵之水呢?
要说效用上,天葵之水固然比之黑狗血要强的多,可问题是……真要用的话,马良也颇为觉得有些恶心。
此时卢祥安也有些好奇的往茶几下面看了看,诧异道:“那是什么?”
褚明奕尴尬讪笑,不好作答。
马良却是撇了撇嘴,道:“天葵之水。”
“哦。”卢祥安了悟般点了点头,表情如常,并没有马良和褚明奕那般不自然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咱们去吃饭吧,嗯……”马良笑着起身说道,不过心里面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刚提起这玩意儿,又要说去吃饭,太膈应人了。继而马良为了掩饰自己略有些不舒适的表情,转移话题道:“那个,今晚上就借用下褚总您这里了,走走,咱们吃饭去。”
卢祥安和褚明奕也都站起身来,跟着往外面走去。
“小马啊,你还是改不了客气的毛病,都跟你说了,这套房子你随便住,钥匙都给你了,以后我干脆也不到这儿住,你搬过来算了。”
“哎呀,无功不受禄嘛。”
“谦虚,你这绝对是过分的谦虚,骄傲了。”
…………晚饭后回到别墅里,褚明奕与二人闲聊到九点左右的时候,就很知趣的告辞离去了——说好的,今晚马良要施法作符,他不能在旁边看。
偌大的一楼客厅里,就只剩下了马良和卢祥安两个人,唔,还有蜷伏在沙发上眯着眼像是睡着了似的小白。
“老爷子,下午的卦卜出来没?”
卢祥安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今天晚上,注定会发生几件大事……”
马良心神一凛,皱眉道:“大概在什么时辰会有杀气临门?”马良有些担忧住处那里,晚上若是去个什么杀手或者一堆拎着砍刀的凶徒冲进去的话,魏苗和蒋碧云两个女孩子怎能抵挡?可别把她们连累了啊。
“寅时有凶光从东北来。”卢祥安道。
“哦,那就好。”马良松了口气,后半夜三点多以后的事儿了,不过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该怎么办呢?罢了,一会儿再考虑,反正既然得知了消息,总可以有备无患的——马良摇摇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卢祥安望向门外,道:“与你有关,在京城有凶事。”
马良咧咧嘴,挠挠头,心想沐风堂该不会真要拎着刀去给苏威琛放血吧?要说苏威琛那块头体格,干起架来沐风堂还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而且,沐风堂现在一身的术法都还没有恢复,跟常人无异。
不过这些也暂时无需考虑,马良又道:“还有什么事?”
卢祥安转过身来,神情肃穆,极为认真的说道:“子时,此处将地气大动,天地元气紊乱。”
“为什么?”马良当即心神一震,如果这样的话,会影响到自己画符的。
“因为……坐地阎罗要施法作符。”
“靠!”马良忍不住竖起了中指。
…………零点,正夜十分。
马良神色肃穆凌然的站在二楼的客厅中间,左手平端砚台,右手持一杆小指粗细的毛笔悬于腹前笔尖朝下。
客厅灯光已灭,窗帘已然拉上,昏暗无光。
在马良脚下的地毯上,按照八卦的方位,层层叠叠摆放着两百多张被切割好的黄裱纸,皆为半尺长,两寸宽许。整个组成的阵型也不大,直径大致有两名出头。
正对着的客厅的书房门敞开着,卢祥安静坐在内,神色平静的望着外面客厅里黑暗中的马良。
只见马良闭目凝神,口唇微启,若有若无的咒语声从他口中丝丝缕缕的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马良体内真气流转周天,将精神提至到巅峰状态,意念力透体而出,顷刻间蔓延至整栋别墅楼上上下下,且接触感应着外面广阔无垠的天地空间。
地上,黄裱纸铺就而成用来凝结天地灵气的阵法上,随着马良的咒语声和意念探出,渐渐的蒸腾起一股似气又似光,柔和的昏黄色光线。马良脚下的中宫位置上,更是探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呈螺旋的态势向马良身上环绕而去,将他整个人包容在一团柔光之中,又像是他整个人周身上下散发着某种诡异神秘的光芒——没有万丈般耀眼夺目,却透着肃穆,庄严,和神圣的气息。
怪异的是,这些光线似乎都受到了局限和束缚般,以地上的阵法和房顶为界限,形成一个圆柱体状的光柱,丝毫不向外洒出一丁点儿的光线。
书房内,静坐在屋中间看着这一幕的卢祥安,神色间流露出了激动和仰慕的神色——多少年没有亲眼看到坐地阎罗施展独门术法聚气作符了?曾经也不过是有幸亲眼所见过一次而已——要知道,这般神秘莫测的独门术法,绝非奇门江湖中任何术法大家所能比肩,能望其项背便是一份幸运。
激动之余,卢祥安不由得在心中不知是叹息还是欣喜般想着——在当今这个科学技术高度发达,信息传播速度令人瞠目的时代里,华夏大地的奇门江湖,乃至于全世界各地各种神秘术法的领域中,马良,必将成为众多璀璨繁星中的那轮皓月,其光芒之盛,又岂是上任坐地阎罗马不为所能媲美?
而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即便是受到时代环境的影响,以及各方面的牵累和忌讳,退隐出了奇门江湖,但他已然成为了至今流传在奇门江湖之中的传说,奇门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马良,你很幸运的出现在了现如今这个年代里。
马良,你想逃避,是不能的。
因为……人力,终究难以胜过那冥冥中存在的宇宙大自然的规律!
便在卢祥安怀着激荡的心情思忖着这些宏大前景的时候,却见客厅内凌然站立于光柱之中的马良,突然抬右手持笔在左手砚台中一蘸,随即往外甩动毛笔,虚空一点!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