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傅星瀚,秦守义,阿辉三人也睡意全无,他们仨正在为如何让老大脱离险境而绞尽脑汁。
“戏痴,我们仨中就数你的脑子最好使,你说说看,怎么才能让老大摆脱被双方追杀的险境?让老大置身事外?”自从秦守义得知老大目前的处境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就算是刚才在楼上那么喜庆的场面,他都是有些忐忑不安。
“是啊,戏痴,哪吒说得是,其实我们仨不就是不放心老大才飞来香港的吗?老大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那我们仨不就群龙无首了吗?你就受累,给我们出出主意!”阿辉边说,边给傅星瀚捶背。
“阿辉,我现在又没腰酸背痛的,伱就省点劲吧!”傅星瀚朝阿辉挥了挥手:“其实,这件事我心里也没底,不过,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仨就一起把这件事梳理梳理,看看能否找出化解的办法。”
“行行行,你给我们先梳理一遍。”秦守义盘腿坐在床上,仔细聆听戏痴的高见。
“这件事呢,始作俑者肯定就是石川这老混蛋,他让老大来香港刺杀新上任的日军驻香港的最高司令官,目的是什么呢?”傅星瀚望着两人,故作神秘地问道。
“对呀,他是什么目的啊?”阿辉眨巴着眼睛望着傅星瀚。
“你们想,松岛的前任是不是长谷和彦,而长谷和彦与石川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同学,跟楼上的那只老狐狸也是老同事,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上次老大告诉我们说,派遣军司令部里明争暗斗,石川和南野两个人在掰手腕,结果石川赢了,南野输了,不仅被裁减了一半的宪兵队,而且连他的得力助手吉冈三郎也被石川除掉了,当然,这主要是靠老大煽风点火,使离间计的结果,可这种苦果南野能咽得下去吗?他岂能善罢甘休,他肯定也在磨刀霍霍向石川呢!这两个狗东西现在正勾心斗角,暗地里给对方使绊子呢!我听老大说,这次新上任的驻港总部司令官松岛正雄跟南野胜平沾亲带故,是他家的什么亲戚,而且还是少壮派的领军人物,石川拿松岛正雄下手,就是想要给南野一个警告。”
“戏痴,你说的这个吧,我也知道一点,不就是石川和南野两派狗咬狗一嘴毛吗?关键是老大该怎么办?”秦守义见戏痴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有点着急。
“戏痴啊,这些日军高层的勾心斗角我们就不用探讨了,这跟我们的关系也不大,我们是想讨论一下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老大躲过这一劫。”阿辉也觉得戏痴太啰嗦了。
“你们哪,就是性子急,眼皮子浅,这件事得梳理清楚了,才能找到破解难题的关键。”傅星瀚横了他们俩一眼。
“好吧,好吧,你接着说吧!”阿辉打了个哈欠。
“我刚才说哪儿了,都被你们打断思路了。”傅星瀚嘟哝了一句。
“说到要给南野一个警告。”阿辉提醒道。
“对,石川之所以找老大去刺杀松岛,我猜可能有以下几个缘由,一是老大是个中国人,中国人的命在石川眼里算什么呀,老大把松岛干掉了,老大可能暂时没事,不过如果上面追究下来,知道是石川派人干的,那么石川肯定会把老大交出去,以平息风波;老大要是失手了,被松岛干掉了,石川也没什么损失;老大要是被松岛抓住了,那石川有可能杀人灭口,他的那个刺杀小组成员可能会对老大下手;而老大要是不去执行刺杀任务,也会被刺杀小组追杀。”傅星瀚分析的头头是道。
秦守义双手一摊,觉得傅星瀚说的没啥新意:“对呀,刚才晚饭前你也是这么分析的,感觉老大横竖都逃不出石川和松岛的魔爪,那应对之策呢?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大坐以待毙吧?”
“我这不是在想嘛,你以为我是诸葛孔明啊,扇子一摇就计上心头,何况我还没扇子呢!”傅星瀚瞥了秦守义一眼,不耐烦地嘟哝道。
阿辉一听,赶紧找了一张报纸给傅星瀚扇风。
“哎呀,阿辉,你干嘛呢?去去去,这么大冷的天,你还给我扇风,你想让我得感冒啊!”傅星瀚嫌弃地朝阿辉挥了挥手。
阿辉愣愣地望着傅星瀚:“你不是说你没扇子,所以想不出妙计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傅星瀚瞥了阿辉一眼。
“不是你刚才说的,‘你以为我是诸葛孔明啊,扇子一摇就计上心头,何况我还没扇子呢!’哪吒,他刚才是不是这么说的?”阿辉连忙找秦守义来证明。
“是啊,我也听得真真切切的。”秦守义替阿辉证明。
“所以我才给你扇风嘛,为了给你扇出一条妙计来嘛!真是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阿辉不满地横了傅星瀚一眼。
“你们这两个傻子,扇扇子能扇出妙计来吗?只能扇出感冒来!诸葛亮的那把羽毛扇是一种艺术的外在表现形式,扇子一摇,就意味着他在动脑子想计策呢,扇一下,动一下脑子,扇一下,动一下脑子。扇个三五下,便计上心头了不是。”傅星瀚说着,一边踱着方步,一边将那张折成扇子状的报纸左右摇着,模仿京剧中诸葛亮摇扇子的模样。
“得得得,让你谈锦囊妙计的,你倒好,跟我们谈什么艺术表现形式?”秦守义觉得傅星瀚在东拉西扯,根本就说不到点子上去,越发心急了。
“戏痴,那你需要什么东西才能让你计上心头呢?鼓风机行吗?”阿辉讥讽了一句。
傅星瀚拍了一下阿辉的脑袋:“你想把我吹上天呢?”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说正经的呢,时间都一分一秒过去了,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秦守义瞪了傅星瀚一眼。
“你们别催我,越催越慢,再催脑子熄火,灵光消失,你们俩都闭上嘴,让我沉思片刻。”
傅星瀚依旧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摇着纸扇,秦守义和阿辉盘腿坐在床上,闭口不语,两人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来回转悠。
傅星瀚在屋内转悠了十来分钟,房间里只有挂钟的滴答声。
“戏痴,你别来回晃悠了,看的我眼晕。”秦守义眉头一皱。
“是啊,我看着也头晕。”阿辉也附和了一句。
“你们晕什么晕呀,关键是得让小鬼子头晕。”傅星瀚不满地横了两人一眼,忽然一拍额头:“哎,有了。”
“有招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这脑瓜行。”秦守义和阿辉一听这话,两人迫不及待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打着赤脚将傅星瀚围了起来:“是什么点子,戏痴,你快说呀!”
两人把傅星瀚扶上床,围着他问道:“戏痴,你快跟我们说说,你想到什么妙招了?”
傅星瀚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望了望身旁的秦守义和阿辉二人,随后神兜兜,慢悠悠地说道:“你们看啊,现在呢,石川的人想要杀松岛,想给南野来个杀鸡儆猴,而松岛呢,现在还不知道有人已经打算把枪口瞄准他了,如果让松岛知道有人想要刺杀他,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