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慕容涂在这个尾兰商标上可是栽不少的面子,一国皇子想要见幕后主人一面多次被轰走,脸都丢光了。
可是这个人突然钻了出来,竟然是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该是多大的一个讽刺!
慕容涂招招狠辣的朝着苏年锦的身上招呼,后者却只能苦笑着摇头,真是失策。
慕容悦和慕容宥踢开桌椅,坐在门口欣赏着,月光照下来,投射出两道绵长的影子,很是和谐。
两人徒手过招,没有半分内力,完全是肉搏,慕容涂因着要发泄心中的愤怒,招招用尽全力,苏年锦只防守,左闪右闪,大有狼狈之意。
“阿涂,左边。”慕容宥提醒道。
他的武功估计和苏年锦差不多,两次苏年锦潜进来他都发现了,却没有道破,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怕苏年锦弄出什么哟蛾子,对于这点,慕容悦是十分佩服的,在慕容臻的监视下海能如此自信强大,谋划之多,足以证明太子皇兄绝对能当得起这挑起天下的重担。
只是,他不愿意,她也不会强求,她本就对这些权利厌恶了。
苏年锦刚松了一口气,因慕容宥的提醒慕容涂又攻了上来,令他着实头痛,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将来的二舅子,不能动手,只能放守,还有一个便是自己为了不暴露身份,多次拒绝他们的求助问题,必定是要给一个交代的!并且,若是在阿悦面前打了她的哥哥,那不是还要罪加一等?
苏年锦闪躲着,在慕容宥的几次提醒下,慕容涂已经撕碎了他几处衣裳。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倚在门边懒洋洋的慕容悦,无奈的再一次退后。
“阿涂,打!”慕容宥一声懒喝,因着苏年锦的一个不留神而被粘上了。
苏年锦的右脸颊传来一阵疼痛。
慕容涂喘气的坐下来,俊美的脸庞扯出一丝得意的笑,得瑟道:“叫你让我丢了面子!”
苏年锦无话可说,只得抹着俊脸跑到慕容悦面前,可怜兮兮道:“阿悦,疼。”
慕容宥抽了抽脸,这样纵横四国的人竟然撒娇……
慕容悦撇了撇嘴,道:“男人身上要有几个刀痕才算得上是男子汉,你这皮肉嫩的,挨点打也好,何况还是我哥哥打的,这是教训你要对我好,你得记着!”
苏年锦蹲了下来,拉了拉慕容悦的衣袖,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可是真的疼。”
“真的啊?”慕容悦偏过头去看他,柔声道。
“嗯!”苏年锦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
“那……”慕容悦在苏年锦期待的目光下拖长音,“便疼着吧!”
“哈哈……”慕容宥爽朗大笑,在这个夜间格外的响亮。
原本那些人便听到了声响,只是碍于主子的吩咐不敢探出头来而已,如今一听的声音,都是按捺不住的伸出头来,小心的张望着。
苏年锦僵在那里,慕容悦早已摸了摸他的脸大笑着离去了。
慕容涂不知何时爬了过来,一只手打在他的肩上,重重的力道让苏年锦的肩膀给跨了下去,道:“苏年锦,
想娶我妹妹,得下六百万黄金的聘礼,你这么有钱,应该是能给得起的吧?”
说完还坏笑着挑了挑眉,嘴角都歪了过去了。
苏年锦也坐在地上,看着慕容悦背影进了房间,灯光亮起,一道摇曳的身影印在纸窗上。
“哎……”他叹了口气!
慕容宥却是敛了笑容,问道:“你父王怎么办?”
苏年锦看着他,淡淡一笑,望了望天空中的月光,似乎已经是十一月底了,再过一个月,就要到春节了。
父王不带着他走,定是想报仇的吧,慕容宥只是想要刺杀吓吓皇帝,父王估计是真心想要杀了他,抱了这深仇大恨。
说到底,他还阿悦还有仇呢,只是皇后去皇帝冷落,还进一步的想要铲除斐家,以至于父女成仇了而已。
若是阿悦真的还在乎皇帝,他又该以何自处?只是若是想要说服父王放弃,怕也是不可能的!
“父王,应当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吧。”苏年锦叹息一声。
“什么目的?”慕容涂问道。
原本定的计划便是以慕容宥和慕容涂为洱,吸引暗卫来此,进行剿灭,然后一路潜行回宫,直接夜入皇宫,进行行次,慕容宥带着皇后和太子妃等人离开,而陶王怕是要亲自杀了皇帝,于此同时,东国军队大军西上,致使西国内忧外患,即便是皇帝缓过神来没死,也没有心力再来找他们!
“慕容宥,你说,阿悦会在乎陛下吗?或者,陛下在她的心目中有地位吗?”苏年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声问道。
慕容涂靠在慕容宥的身上,嗤笑道:“你想的未免是太多了,阿悦十三年没有回宫,一回宫父皇便是要致她于死地,现在更是废了她的封号,全国通缉,你说她会不会在乎父皇?你别看她是一个热情的女孩,实则冷心冷肺,你若是不对她好,想要她对你好,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而父皇,几时对她好过?”
慕容宥没有说话,阿涂说的是事实,父皇虽然将阿悦宠上了一个非人的高度,却只是因着要利用那高涨的名声而已!
“你们呢?”苏年锦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父王的这个问题,再次问道。
慕容宥挑了挑长衫,好笑道:“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都不答,却反问我们一大堆的问题,这样可不是很好!”
苏年锦也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凝眉道:“父王和陛下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母妃,杀了我哥哥,我父王在西国潜伏这么多年,便是要杀了他,当年若不是我还小,父王怕是会和陛下同归于尽!”
“所以,他不将父皇的错归到阿悦身上,便是一定会从父皇身上还回来的,是吗?”慕容宥蹙眉,问道。
苏年锦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可是却甚似回答。
父王虽然恼他爱上仇人之女,可是最后却终是由着他了,那些事情,本就是慕容臻所做,与慕容悦没有半丝关系,可是却是这样理智的不牵连,更是加定了要报仇的意念!
这些,就如父王了解他,他也了解父王一般,所以,他不
阻止,只是让他更平安的活下来。
可是,如今,这种局面,他又该如何抉择?
“所以你在害怕!”慕容宥一语道破!
是,苏年锦在害怕,害怕这一系列的纠葛,一些列的恩仇使得他和阿悦再一次的分裂,他害怕阿悦那冷冰冰的眼神,害怕她再一次的将屏蔽在心房之外!
“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什么孽,就要还什么债,我不知道斐家怎么得罪了父皇,但是我们这些的代价付的够多了,母后日夜以泪洗面,担忧阿悦身体不好,长的好不好,过的好不好,担忧我和阿涂会随时被父皇杀掉,这十几年的折磨,还不够还债的话,那么太子妃和澈儿的身体也是足够还了。至于他做的什么孽,便是也要还了!”慕容宥沉默了许久,望着那残月淡淡道。
他的语气轻而淡,如羽毛一般的拂过。
他没有想要得到他的回答,而是起身走了。
慕容涂突然一空,栽了下去,苏年锦一只脚一抬,让慕容涂没有栽下去。
“谢了。”他稳住身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次道:“就如陶王不牵连子息一般,我和皇兄也不会牵连子息,若是真要恨,也只会恨陶王,但若你真的能给阿悦幸福,我们便会以她的幸福为先,毕竟,父皇,也不曾将我们放在心里,只是血肉之情,断不了而已。”
说完跨过苏年锦也是大步离去。
天空的弯月如父王画上母妃的眼睛,明亮且又温和。
他从小便念着母妃,只因不论他做错什么事情,只要哭着喊想要母妃,父王便是抱着他哄着,熄了所有的怒火。
他的母妃,是一国公主,却因爱慕父王,以普通商女嫁给了父王,抛弃了那显赫的身份,抛弃了那尊崇的地位,只为欢喜父王,可是却因为慕容臻的权谋,而毁掉了她本该向往的家,本该膝下缠绕着儿女的家。
他又怎么能阻止的父亲的报仇!
他坐在门口,一直未动,慕容宥回来之后见他还坐在门口,上前踢了踢他,道:“明日就要离开了,你在这吹冷风要是病了可要耽误路程了!”
苏年锦抬头,看着这个温和的男子,似乎从一出生开始,他便是温润,无论是对谁都是温柔的,致使所有管家子弟在他面前都没了战战兢兢的感觉,更加的放肆了,他也不敢,任由他们胡闹。
可是有一日,因着一位官家公子想要对街上一美貌女子,被他路过看见,他却勃然大怒。
这帝都京城,隐藏最深的真的是他苏年锦,而不是眼前这位人人认为软弱可欺的太子殿下吗?
他站了起来,笑了句,“我是真心喜欢阿悦的,为了她,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甚至生命,可是我却不希望,她和我的父王有矛盾,因着这两人,是我最爱的两人啊……”
慕容宥没有看他,走了进去,长长的青丝披在肩上,无风自动,淡淡的声音传来,“你真爱着阿悦,便好好对她,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苏年锦站在院中央,仰望着天空明月。
真的不重要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