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之乐,靡靡之音,传播之远,京兆尹不久便带人来捉人。
只是在此之前,慕容宥一脸含笑,左拥右抱,美人在怀,美酒入腹,好不惬意。
老鸨虽然战战兢兢,却是也赌一把,若是太子殿下看中其中一个美人,将其带回家中,这蝴蝶坊出现一个帝妃,岂不是远超其他。
于是咬咬牙,做了!
慕容宥见其老鸨脸色煞白,笑道:“你大可放心,天塌了,本宫顶着。”
身旁一个女子娇笑一声,俯在慕容宥怀里,柔柔道:“殿下,您说话可要算数,不然京兆尹将我们这些弱女子全都收监,那些苦日子奴家可是受不了。”
慕容宥哈哈大笑,抚摸着这女子的青丝,手一滑,这女子衣衫便退了少许,香肩并露……
“自然,这样的美人也只能给本宫暖床,怎么能去受苦……”
甚至还有闲心挑衅的看了一眼藏庆。
藏庆从小生活在庙里,虽然所学范围之广,可也没有见过这一幕,尽管面不红,心不跳,可是微微抽搐的脸庞还是出卖了他。
慕容宥心里憋着一把火无处发泄,如今正好清理,这昏君的名声最好在他还未登基的时候便打出去,不是要威胁他做皇帝吗?我不做又能如何?
藏庆被逼的没有办法,劝又劝不回,动武更是赢不了,只得传信回去通知了。
在慕容宥刚好将身边的两个花魁灌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京兆尹如期而至了。
一震乒乒乓乓的声音立即将老鸨给引出来了,她虽然紧张,却偏偏又要装作临危不惧,淡定,淡定,里面的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陛下呢!
她迎上去,三分笑意道:“哟,蝴蝶坊今日是吹了什么风,将胡大人给吹来了。”
京兆尹也是一只笑面虎,捊着胡须笑眯眯道:“花娘就会谦虚,这不是你特地引我来的吗?”
老鸨腰肢一扭,就要说话,京兆尹却陡然喝道:“蝴蝶坊上上下下不敬先皇,罪该万死,都给我押下去。”
“是。”上百捕头齐齐应声,特地要给一个威慑似的。
“谁敢,太子殿下在此。”老鸨见这些人齐齐是搜进去,惊的里边姑娘尖叫连连,不由得震惊吼道。
她恨恨的盯着京兆尹,威胁道:“胡大人,妾身奉劝早些出去,不然打扰了太子遭了罪可别怪妾身!”
“花娘,陛下的丧事都还未过,你竟然就公然开张,真是要钱不要命啊。如今还拿太子殿下的名头出来虚张声势,也不怕死无全尸。”京兆尹不屑道。
干这一行的,平日里对着达官贵人屈尊都是习惯了,这可是头一回用这种语气说话,不自觉的就有点飘来,再看一眼鸡飞狗跳的楼子,心都滴出血来了。
“胡大人,这些东西你都赔得起吗?”
只听得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可见里面摔了不少东西,要知道,虽然一点点不值钱,可是加起来就都是金子啊。
京兆尹像是没有听到老鸨说的话似的,嗤笑一声,笑眯眯看着她,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他早就看不惯蝴蝶坊的作风了,踩低奉高,自从那个被废掉的长公主在这里闹了一回,提高了知名度后,这蝴蝶坊价格都提高了许多,真是让他们这些清水衙门的人怎么活……
两人就在这楼下对峙,不一会儿便听得震震尖叫声来,只是不同于之前女子的声音,而是男子的尖叫。
慕容宥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伸出头看着下面,不怒自威的声音道:“京兆尹,你胆子大了啊,本宫来嫖个妓你都敢来抓人!”
京兆尹听着这寒气四
溢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在老鸨鄙视的眼神中微微一抬头,便见着让朝臣都不满的太子殿下……
要说太子,以前温温和和,甚至还有一些懦弱,无论谁说什么,他都会说什么,在文官中落了一个不堪大用的名声,在武官中更是不堪,直接给了一个懦夫。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太子,在回来之后,竟然全部变了,他或许称不上阴狠手辣,可却在谈笑间将叛乱的首领给灭了,将几位皇子治得服服帖帖,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有篡位的心思。
然而,他却与所有人不同,似乎是等着你来篡位似的,迟迟不上位,稳住了内乱之后对所有事都不上心来,下了位的臣子他也不提拔自己人,空着就空着,谁若是提议,他便应允,这样着实是让朝臣不安……
如今,京兆尹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咚”的一声跪下去了,老泪纵横,“打扰殿下嫖妓,老臣罪该万死。”
而他此刻内心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流着泪,谁能知道,他来公事公办抄家带人,竟然遇上了顶头上司,他老子死了,尸体都还没冷透,不是应该跪在棺材面前守孝吗?怎么还出来嫖妓啊!
“你确实该死!”慕容宥捏着栏杆,居高临下,凉凉的眼神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究竟是谁给了这么大的来捉拿本宫,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死的!”
“殿下,臣只是接到青楼开张的事情,顺理成章的来捉拿不敬先皇的人而已,没有要跟殿下作对的意思!”京兆尹连忙解释。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新主子根本就用不着这样的解释,他就是来找茬的!
京兆尹只感觉一阵冷意逼近,一股疼痛传来,身子便已飞了出去……
他再次睁开眼,只看到慕容宥那张冰冷的眸子,阴森森道:“你是觉得本宫无道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