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啊,这乃是历代皇上的寝宫,怎能给一个女子居住!若是冲撞了龙气,坏了皇上气运,皇上怎么跟南国百姓交代啊!”说罢抹了抹泪。
季亦淞看着小墨子那张哭花的脸,嘴角抽了抽,他一直都没有怎么注意这个小太监,只觉得他办事还算利索,人也不是一个爱嚼嘴皮子的人,宫里的老人护着主子都没了,新人也就数他最出众,便封了个太监总管,还真没有注意到他这么为自己着想。
慕容悦一愣,半撤回去的身子立马又伸了出来,道:“南皇,您给我再安排个近点的屋子吧。”
季亦淞虽然被小墨子弄得哭笑不得,却还是冷着脸挥了挥手,道:“朕说了给你住便是给你住,再说你是南国未来的国母,只会旺盛我南国的气运,又怎么会坏了,小墨子,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朕就将你拉出去杖毙了!”
小墨子瑟缩了一下,立即仰背道:“皇上,奴才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为您而死是奴才莫大的荣耀,奴才心甘情愿!”
他表情倔强,一脸容不得别人侵犯季亦淞的样子,让原本恼怒的伊然压抑着肩膀,垂下头去,裂开嘴笑了起来。
慕容悦的脸色也是黑了黑,这小太监的嗓子原本就是尖细,像及了女子的声音,他又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季亦淞,若是隔了层纱,倒像是女子在向季亦淞倾诉衷肠似的。
季亦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乌黑的眸子中有着些许火焰乱窜,笑意盈盈道:“那便好好的替朕守着朕的皇后,若是她出了事,那朕也就随她去了。”
他这话说的温柔含情,宠溺之情不言于表。
小墨子愣愣的看向慕容悦,只见她羞涩含笑,原本一张苍白的俏脸此刻却是布满了红晕,他不得不承认,元冗公主虽然不算是绝色美人,却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一颦一簇中连先皇的气质那些妃子中也是少有的。
这样的女子,端着起国母的庄严大气,温婉娴淑,也拿得起名门淑女的贤惠典雅,娇柔体贴。
“嗯?”季亦淞从慕容悦的身上回过神来,见小墨子盯着慕容悦,哼了一声。
小墨子跪在地上连连点头,“奴才一定好好守着元冗公主!”
季亦淞凉凉一笑,淡漠中有着一丝狠戾,道:“该称为皇后娘娘了,她乃是朕命定的皇后!”
小墨子还想说些什么反驳回去,感受到季亦淞森冷的视线,也是点了点头。
皇上都如此肯定,他一个做奴才的还有什么好坚持说“不”呢。
季亦淞迈出了内室,突然又转了回来,道:“锦世子难道要和朕的皇后同处一室不成?”
他挑眉,狐疑的看着苏年锦。
苏年锦面色不变,清清冷冷的声音如月色的弦,高贵优雅,“等公主的药来了之后我便走。”
季亦淞的面色闪过一丝狐疑,也只是一闪而过了,没有追究的大步迈远。
等着季亦淞走
后,慕容悦便将小墨子打发出去,对着苏年锦道:“你先回行宫,明早在他上朝的时候来接我。”
他点了点头,道:“我等着药来了验过再走。”
慕容悦的脸色沉了下来,今夜顾子美不顾尊卑的质问他,如今这人也是不听她的话了吗?当初不是说,她想做什么,他便誓死追随吗?果然,男人的话都是信不得的!
“你的身子原本就没养好,只是能动了而已,今夜动了内力跳那舞使得你内力又耗尽了,你还摔了一跤,原本还没有愈合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想要再好,怕是又要一个月了,这药若是被人动了手脚,你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动武了!”苏年锦看着她渐变的脸色淡淡开口。
慕容悦一怔,沉下去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一双美眸落在苏年锦身上,“辛苦你了。”
“你我之间,从不需要言谢。”苏年锦站在一边,彷如融进自然一般。
如今的他,没有之前的那么锐利,倒像是一股清风,总是在你疼痛难养的时候抚慰着你的伤口。
什么时候,苏年锦也能影响她的情绪了,而他更是疗伤药一般呢。
慕容悦低头苦笑,苏年锦的嘴角亦是噙着一抹笑容。
北国使者所住行宫。
灯光摇曳,忽明忽暗,在窗纸上闪烁的两个人影至今都未曾动过。
李康德在宴会散了便出了偏殿和上官渊一起出了宫,却是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书房里,无论上官渊说什么,李康德都是捧着一杯茶不言不语,若不是他时不时的抿两口,再添一杯,怕是上官渊都要认为他是一座雕像了。
“丞相,你到底是在生本宫的什么气?”上官渊被李康德忽略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但是对面的丞相全是他登上皇位的支撑者,他不能寒了他的心,不然,他这太子之位早晚得被父皇废掉!但是他是太子,岂能时时刻刻被一个臣子拿捏着,想着,声音不由大了点。
李康德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问道:“殿下今日能耐不是大着么?又何故要到微臣的书房来跟微臣说这么久的话?微臣人老了,耳朵也是不太灵敏了,殿下说的这般小声说话,臣自然是听不到的,您看,你的声音一大了,臣便听到您的问题了,微臣没有生气,微臣只是想静静的抿口茶,细细的想一下微臣何时辞官!”
上官渊虽然草包了一些,但是言语之间的讽刺还是听得出来的。
李康德是变着法子说他既然有求于人,姿态便放低一点,若是惹恼了他,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你想要我帮你,做梦去吧,可是他上官渊堂堂太子,这样的气怎么受得了,当即一拍桌子,道:“李康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初你李家灭门惨案,乃是本太子保住了你,才让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官位,居于丞相,否则以你在朝堂上两年的姿态,想要做到丞相,要等到何年何月,你反倒不报恩,还明里暗里的讽刺本太子!”
李
康德眯眼一笑,桃花眼使得他原本就是风流的面孔看起来格外妖冶,若是一身女装,必定是倾国又倾城,如此妖孽,居然是个男的,他温和道:“殿下若是觉得臣讽刺您,臣也无话可说,唯有请辞可保忠诚。”
他咬了咬唇,叹了口,微薄的菱形红唇看的上官渊一股欲火在体内生成乱窜。
上官渊看着李康德,眼神中的清明逐渐变为欲望,仿佛是要朝着李康德扑上来咬两口再吃下去。
李康德脸色一变,也不说话,只是凌厉遍布在他的周围,仿佛下一刻便会朝着上官渊的心脏刺去。
上官渊也是被这股冷气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过来,见着李康德黑沉的脸上,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
“丞相,你是本太子扶上去的,本太子也指望你在朝堂上站在本太子这一边,说起来也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今日在夜宴上,你被东方太子截了两次话头,本太子也知你生气,特来慰问一番,可你这是什么意思?闭口不纳?丞相虽然官拜一品,这乔怕是也是拿不得的吧?”上官渊轻声道,一番话说的松弛有度。
他是太子,在臣子面前就得有绝对的尊严!然而,若是失去了李康德,后果也是太大了。
“殿下,微臣的肚量没您想的那么小。”李康德的脸上扬起一个不屑的表情,冷冷道:“您今日承了南皇,让他与西国结亲,他明日,哦,说不定今日就会传书信给西国,一个月后等着西国人来了,怕是就要举行婚礼了,您想一想,南皇是会放着好端端的恭贺使者不用呢?还是放您回去再让您来一遍推迟他们婚礼的时间呢?”
上官渊一愣,脸色也是沉了两分,“南皇必定会留下本太子,到时候回去又得推迟一个月,一个半月不回朝,那朝堂本太子的势利势必得失了大半!”
见他脸色一变,说出这一番话,李康德的鄙夷更是深了一些,这北国,怕是不用他和三国来灭,只要时间等了十几年,北国臣民也是要灭了他们。
“殿下可否再想远一些,两国联盟,便会破坏掉四国鼎力的局面!我们北国定当如何?”李康德淡淡提醒道。
上官渊怔道:“南国与西国联盟,可是北国也可与东国联盟啊。”
“东国易守难攻,而且,今日夜宴上,东国愿意成全南皇与西国公主,也算是表明了东国不怕两国联盟,并且还乐见其成。”
“为什么?”上官临渊想了许久,有些尴尬的问道。
李康德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道:“殿下,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都必须放得长远一些,以南皇和东国太子的立场,只会考虑的各个国家的问题,不会在意你个人的得失,东国不怕他们两国联盟,我们与东国固然可以保得一时,但是也表明了一个问题,南国和东国,或者还有西国,都愿意这天下大乱,重新洗牌一次,殿下可否告知微车,若是天下大乱,首当其冲被视为眼中钉的,是哪一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