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五十出头的年纪,却能勇敢的迈出改嫁的步伐,义无返顾的嫁给了易中海,她等于给无数的寡妇竖立起了改嫁的榜样,让这些寡妇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
这些话。
字字如刀。
句句似剑。
砍在了易中海的身上,让易中海彻底无奈了。
从治政的角度看待问题,傻柱的提议,具有一定的大义。
但是站在易中海的角度看待问题,这分明就是在狠狠的戳着他的心窝子。
假如易中海年轻三十岁,第一次结婚,娶得是黄花大闺女,这酒席还真就摆了,一起乐呵乐呵。
问题是现在的易中海,五十多岁了,娶的媳妇是五十出头的老寡妇贾张氏,偏偏又有易中海谋害一大妈,事后迎娶贾张氏,让秦淮茹喊爹的谣言。
办酒席。
真不是上上之策。
易中海犯愁了。
周围的街坊们却在用震惊的眼神打量着傻柱,从傻柱的身上,他们看到了这么一个词汇。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委实没想到傻柱这么能说,都把易中海摆酒跟寡妇改嫁的事情联系在了一块,给了一个易中海拒绝不了的理由。
仔细想想。
还真有几分道理在其中。
贾张氏真是寡妇改嫁的榜样。
给老贾守了二三十年的老寡妇贾张氏,在五十出头的年纪选择了改嫁,这就是对寡妇改嫁的巨大支持,也是街道寡妇改嫁工作的丰硕成果。
“老易,我觉得傻柱说的在理。”
闫阜贵充满了算计的小眼神,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为了吃席。
拼了。
“贾张氏这数岁都能改嫁,那些比贾张氏年纪小的寡妇,便也没有了忌惮,她们也都可以改嫁,从这件事上来看,贾张氏推动了寡妇改嫁的这一进程,你易中海也功不可没。”
“老闫。”易中海看着突然反水的闫阜贵,“你?”
“老易,我也觉得老闫说的在理,刚才我是没想到这些,才说了赞同不摆酒席的话,现在我想明白了,这酒席,必须要摆,就像刚才老闫说的那样,这是一件影响到寡妇改嫁的大事情,代东的事情,我刘海中负责,老闫负责记账,你老易负责当新郎官。”
刘海中的脑子里面。
都开始畅想自己借着贾张氏改嫁易中海这件事,大出风头,被街道领导表扬,继而看重,赋予重任的画面。
如此一来的话。
他当官了。
刘海中主动要替易中海张罗摆酒席的事情。
……
贾家屋内,正琢磨着出去帮易中海出头的贾张氏,在听了闫阜贵和刘海中两人这一番所谓的榜样言论后。
突然没有了出去的想法。
觉得闫阜贵说的很对。
自己这岁数,改嫁给了易中海。
图什么?
不就是图留在城内享福吗?
要是因为这件事,被街道的那些人表扬,这户口,没准从乡下变成了城内。
到时候。
任何人都不能再拿贾张氏的户口说事,说要将贾张氏遣返回乡下老家。
她赞同摆酒席,扭着大屁股,从家里出来,一脸笑意的挪到了易中海的跟前。
“当家的,我觉得三大爷、二大爷他们说的在理,我贾张氏这年纪,你这岁数,这是咱们两口子对街道寡妇改嫁的支持,不就是一顿酒席吗?应该摆!”
说话的同时。
朝着易中海眨巴着眼睛。
吃席。
总不能白吃吧。
要不要随礼?
一方面借着酒席过了嘴馋的瘾,一方面又能得点外块。
妥妥的一箭双雕的办法。
八岁的棒梗,一听能吃席,也不管是贾张氏改嫁,还是秦淮茹改嫁,他也表了自己的态,说了一些吃席的话。
……
李秀芝在自家,隔着玻璃的看着院内的一切,耳朵里面也听到了那些人为了吃席,忽悠易中海的话。
整个人都傻了眼。
她自认为自己见多识广,见识了四合院街坊们的禽性,但今天,李秀芝还是觉得自己长了见识。
四合院街坊们的禽性,根本是没有底线的。
为了吃席,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什么话也都能说,这里面便包括贾张氏的亲孙子棒梗,为了吃席,都不顾忌自己的奶奶改嫁易中海这事。
更让李秀芝觉得稀奇的事情。
是易中海居然被街坊们给说动了。
同意了摆酒席。
还唯恐夜长梦多的将酒席的时间定在了明天,自家那个男人,居然乐呵呵的应承下了做酒席的差事。
有点想不明白。
或许有什么主意吧。
……
次日。
礼拜天。
四合院一大早就张灯结彩,两个大红的喜字,贴在了院门口,刘海中以代东的身份,张罗起了这一切,指挥着街坊们忙里忙外,男人被他指挥着清扫院落,女人被他指挥着收拾屋子,贾张氏和易中海两人都没动,一个在易家,一个在贾家。
贾张氏将从贾家改嫁到易家,身上穿着秦淮茹嫁给贾东旭时的那身新衣服,脑袋上还插了一朵红花。
易中海则穿了一身干净的轧钢厂的工作服。
傻柱一个人忙活着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贾张氏的主意,担心傻柱会偷东西,安排棒梗专门进行了盯梢,棒梗在一动不动的盯着傻柱,旁边是他的妹妹小铛。
两个小家伙,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什么。
好奇心大起的傻柱,支着耳朵听了一下,差点笑疼了自己的肚子。
小铛问棒梗,今天是不是要吃席,啥时候吃席,为什么今天吃席。
棒梗回答道,说今天吃席,是因为他们的奶奶贾张氏改嫁给了易中海,说等贾张氏跟易中海拜完老人家,就开始吃。
叮嘱小铛吃席的时候,先吃肉,手里抓着馒头,不吃也要抓着馒头,说抓着馒头,别人就不抢了。
小铛又说,要是天天能吃席就好了。
棒梗说可以让秦淮茹改嫁,他们吃秦淮茹改嫁的席,吃完秦淮茹的席,再吃贾张氏改嫁别人的席,让贾张氏跟秦淮茹轮番改嫁,这样他们就天天吃席了。
真孝死个人。
傻柱想起了《禽满》剧本上面的内容,依稀记得是这么描述贾家三个孩子的,棒梗,小铛、槐花,根据剧本上面的描述,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本以为是剧本出错。
没想到剧本写得是真事。
就冲小铛与棒梗两人谈论的这些话,就可以看出棒梗和小铛的秉性。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棒梗八岁了,小铛五岁。
微微摇了摇头,又忙活了起来。
难者不会。
会者不难。
论做饭,傻柱四合院内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因为物资匮乏的缘故,今天的酒席没什么硬菜,撑死了也就一个猪肉炖粉条子,易中海黑市上面买了十斤猪肉,傻柱准备全部放到菜里面。
知道贾张氏是什么人。
放肉的时候,专门喊来了几个大妈,当着几个大妈的面,让闫阜贵帮忙称了一下重量,最终一股脑的丢入了锅中。
心疼的闫阜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这十斤肉,能做两顿席。
这边炖菜,那边指挥着几个帮忙的大妈,将易中海买来的白面,全部蒸成了馒头,全院一百多块口子街坊,差不多一个人二碗烩菜,五个白面馒头。
专门冲着让易中海破财的心思去的。
所以傻柱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将菜做的香喷喷,十分的可口,闻着味道,就流哈喇子的那种。
看了看时间。
找到了刘海中和闫阜贵,招呼了一句。
“二大爷,三大爷,我那头再有十多分钟就好了,咱们这头?”
“咱们这头也快了。”刘海中说道:“等现场布置好了,就让易中海去贾家接贾张氏,到时候说几句话,咱们就可以开席了。”
“二大爷,您办事,街坊们都放心。”
傻柱小小的拍了刘海中一个马屁,还竖起了大拇指。
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
故意提了一句。
“二大爷,后院老太太,怎么办?老太太一直跟易中海两人搭伙过日子,虽然不是了五保户,但是易中海照顾老太太这么多年,它是事实,万一老太太晚上砸了你家的玻璃,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我想想,看看老太太要怎么办。”
刘海中愁聋老太太的事情去了。
没动弹的闫阜贵,朝着锅的方向,嗅了嗅,将刚才傻柱丢给刘海中的马屁又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傻柱。
“傻柱,你的手艺,越来越神,三大爷就冲这个味道,就知道这菜,肯定错不了。”
“三大爷,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信啊?”
“爱信不信。”闫阜贵道:“你媳妇哪?”
“雨水好长时间没回来了,趁着今天周日,去看雨水去了。”
“怎么今天去看,这损失。”
闫阜贵算计的本性。
显露了出来。
闫家人全家出动,都在帮忙,就算没活,也跟那些帮忙的人站在一块。
用闫阜贵的原话来形容,给他帮忙,总不能不吃饭吧,等于节省了一顿粮食,要是稍微吃的多点,晚上也可以不吃饭,一下子节省了两顿粮食。
省出来的东西,便也是挣出来的东西。
李秀芝要是闫家人,闫阜贵可不会让她今天去看何雨水。
浪费了一顿吃席。
“傻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闫阜贵将礼账单,让傻柱看了看,“我都犯愁,怎么办啊?”
傻柱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礼账单。
什么都没有。
跟他想象的一模一样,街坊们这一次纯粹带着嘴来吃席了,没有随礼,也没有随粮票。
当下。
随礼的时候,会付一部分粮票。
总不能一顿酒席,让办酒席的人下个月喝西北风吧。
四合院的街坊们,偏偏要让易中海两口子喝西北风。
礼账的第一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人人为的撕掉了。
傻柱猜测,撕掉礼单第一页的人应该是闫阜贵。
至于撕扯的原因,无非闫阜贵第一个将自己的名字记录在了上面,还写了礼钱,却因为后面的街坊们,都没有随礼,闫阜贵觉得自己一个人随礼,吃亏了,泛起了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街坊们都白吃,我总不能例外吧,所以毁尸灭迹的将第一页礼单给撕了。
傻柱看破不说破,朝着闫阜贵笑了笑。
“傻柱,你要不随点?”
“三大爷,我的手艺,出去做酒席,怎么也得两块钱起步,我不收易中海手工费,等于随礼了。”
“这,这,这。”
闫阜贵一脸便秘的抖了抖手里的礼单。
“三大爷,街坊们都不富裕,咱们要理解,易中海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工资,不缺钱,这是二婚,娶得还是贾张氏,街坊们能来,这是给易中海面子,您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傻柱,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闫阜贵突然推了一下傻柱,朝着贾家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快看,易中海从贾家接出了贾张氏。”
傻柱将目光望向了贾家。
还真是。
易中海拉着贾张氏的手,将贾张氏从贾家领了出来,在一帮起哄式的祝贺声中,两人缓缓的走到了四合院中院的空地处。
这是两人举办婚礼的地方。
一张桌子上,摆着老人家的画像,易中海和贾张氏两人站在了画像的对面,男左女右,刘海中身为代东,说了起来。
“尊敬的老家人,今天易中海和贾张氏两人喜结连理,这都是托了您老人家的福气,是您老人家让他们拥有了在一块的机会,当着您老人家的面,易中海和贾张氏两人发誓,要将伟大的什么什么进行到底,要相应您老人家的号召,争取诞下后代,延续……。”
傻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这么做。
他担心自己会笑出声音来。
刘海中也就是刘海中了,这词汇,用的真不妥当,还争取让贾张氏给易中海生下孩子,也不想想,易中海多大年纪了,贾张氏多大年纪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贾张氏给易中海生下孩子。
十岁的棒梗背着一岁的舅舅。
偏偏这舅舅,还是他奶奶贾张氏给生下的。
太违和了。
刘海中想必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在补充了几句后,宣布吃席。
傻柱指挥着帮忙的街坊们,将一盆盆烩菜端到了桌子上,随之一起的还有白面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