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赏你替我试菜!”晓怡的回忆。
“酷,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你也要保重身体。”
“我在皇宫也偶尔听到你的消息,听说你的太极名扬维也尼亚。而且,你更在数月前带领盗贼击退黑骑士,还跟皇帝对峙呢。我听到时也十分担心,幸好最终没事。以后记住小心点。”
“对不起,令你担心。我以后也不会了。”
“我们已有一年零三个月没见。酷,我很挂念你很想见到你”
“我也很挂念你,很想牵着你的手。”
“刻录度快满了。我们下次再聊吧。酷,再见了。还有就是我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伊利丝。”
接着画面全黑,我紧张地按了几个按扭,一个前额冒汗的老而不出现在屏幕,衣服更有点凌乱,极为狼狈地解释伊利丝受伤的经过。影像重复一遍,再没有新的内容。
“为何不能继续录影?”我焦急地捉着张晓怡的手臂问道。
她带点苦笑,无奈地说”这并不是摄录机。只要储存度满了就没法重新刻录。”
“那么我怎样才能寄录影带给她?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快催促威廉寄一部新的摄录机过来,我还要回覆伊利丝。“
然而,张晓怡轻柔地扫着我的后背,尽力缓和我的情绪,才握着我的手,柔和地说“刻录器是一种极端昂贵的魔导器,而且其原料更是可遇不可求,相信族联也可能只有一两部空置的。你和伊利丝经已刻满了一部,还好意思再拿一部吗?要知道要照一张刻录器的截图已须要二千金币,已够一个四人家庭吃上百年了。像你刚才如同用胶卷照相机拍动话的方式来通讯,其价值几乎能买下一座小城镇了。既然知道云妮经已安全,你便乖一点,动手回信吧。”
我当时很想撒野,不理花多少钱,也要传一些片段给伊利丝。因为我相信既然我是如此渴望见到她,她亦同样很想保存一些我对她说的影像。可是想到张晓怡说的可遇不可求,经已不能以价钱衡量,我只能后悔臭骂了威廉一顿,以及要求伊利丝重覆一遍,白白浪费了录影内容。
接下来张晓怡陪着我坐在这个地下酒吧,等待了五小时,才看到我写满厚厚的三十多张信纸,将我的感受以及这段时间的生活逸事,全都写给伊利丝。将这信件传送给伊利丝后,我更给了威廉一个口信,若果阻止我和伊利丝通讯,我必会找族联成员的麻烦,见一个,杀一个。想不到他竟会承诺不阻止通讯。
之后,我仍旧坐在柜台旁低头凝视屏幕中的伊利丝一遍又一遍,直到能量耗尽,我才惊慌得呼天抢地。结果还是张晓怡注入魔力,才知道只是没电而已。她收起了刻录器,令我差点扑向她夺回这部流动播放器。不过经她一提,我才想起我已看了三小时,肚子已经咕噜作响,只好陪她吃饭。
“酷,不要这样。”张晓怡在大街上忽然正面紧抱着我。
眼带泪花的她踮高脚尖,在我的耳边不安地说”你这样很可怕。他们确实是伤害了云妮,可是罪魁祸首也只是那位侧妃一人。即使我不喜欢族联,可是这次任务失败也不关威廉的事。所以,不用说那些忠心的亲卫,更不能祸及毫不知情的莲妮雅。你现在彷彿着了魔,好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我不喜欢你变得这么残酷,我不要你变成这样。”
听到她的话,原本很想跟她说,你还你,我还我,你不喜欢又与我何干?可是,当我的耳边传来微弱的抽泣声,胸口感到她的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我才突然醒悟过来,我并不是孤独一人,我的身边还有张晓怡。她在紧张我,担心我。她是害怕我钻牛角尖才出言提醒,而我还差点碎了她的心。我过于紧张伊利丝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对不起。令你担心。”我反手将她抱紧,真诚地说“我刚才真的着了魔,现在没事了。谢谢你,晓怡。”
她高兴得破涕为笑,一边用袖口沬眼泪,一边向我点头。看到她哭得连鼻涕也流了出来,我拿起手帕,包着她的鼻子说道“鼻涕虫,哭成这样再也不漂亮了。现在去吃东西吧。”
她羞愧得满脸通红,可是仍然以嗯的一声作回应。
“哗!你说个嗯字时连同一把鼻涕飞了出来。很恶心呢。”
“我没有,你冤枉我!”
“我看到你有。”
“我没别捏着我的鼻子哼,赏你替我试菜!”
“不是吧!”
七天后,维也尼亚七世派亲卫召我和张晓怡紧急进宫。自从夜宴后再也没跟他见面,本以为一世也不会再见。怎知当我们步进议事大殿时,坐在猎鹰宝座的七世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而列队站在两旁的文官武将也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不要想歪,他们并不是对我们有所戒备,而是对站在大殿中心的一位神情嚣张至极的老而不死。不用多说,大殿的四方八面均站满了过千名皇室亲卫,地板、横梁、石柱、壁雕等等建筑全都被轰得坑坑洼洼,不是断裂就是粉碎。红地毯上更有多处被染成暗红色的痕迹,用屁股猜也知道多名近卫已经为国捐躯,而那些残肢断臂已被移走,将来会成为烈士坟墓的收藏品。
七世看到我们的到来,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焦急地询问我们是否认识殿上那位老而不。会在魔法袍绣上一对飞鹰的吸血鬼,就算化了灰我也会认得是谁。我缓缓地走向站在大殿中心的老人,扮作细心地打量眼前人是否我认识的那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