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怡,我们胜利了,你张眼看看。”李酷的回忆。
“晓怡,我们胜利了,你张眼看看。”我装出高兴的语气说,但她仍然没有张眼。她的黑暗气息早已消失,而人类的气息也正在一点一滴地消逝为何会这样?不要吓我,你不要死去。
我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阿丙,才想起他们的嘴全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叫声。我揭开封着他们的手帕,紧张得结巴地说“她为为何变成成这样快快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阿丙第一个回答“她中了反噬,应该是使出超负荷魔法所引致。”
我现在心乱如麻,不知怎么面对,只懂咆哮道“胡说!她本身也能够使出黑暗巨龙,那些黑暗小球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怎会反噬?”话一出口,就看到阿丙露出快要哭的表情。我已不理会龙威的无意爆发,继续问道“快说清楚!”
“她她即使原本拥拥有超强实力但但根据这几天的异常举动来来看很可能因为魔法失控,使得威威力大减现在撞上这高强度战战斗所以中中了反噬”
我已等不及她这含糊的解说,焦急地向她哮道”怎能救她?”她这时已害怕得哭了起来,抽泣道”不知道。导师说反噬是没救的如果轻微的话可自动回复严重的只能等死我看看她的反噬应算是非常严重”
严重,等死,严重,等死我的大脑已被这四字填满了。她将要死亡吗?我们不是说过不会永别吗?为何明知自己不敌巨龙还要独自抵抗?在这失神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地抱起昏迷的张晓怡,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什么,心中只希望她不要死去。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被我讨厌了大半年的女孩,原来在我的心中占有这么大的份量。现在这种空虚绝望的感觉,就好像当年失去妈妈的心情,不知所措,不敢相信,只希望一切也是梦境。
我已听不到韦尔斯他们在我身边说着什么,世界变得一片宁静。我只感到怀中的张晓怡开始放缓了呼吸,开始放轻了心跳,开始放弃了生命。我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流着眼泪,把她的脸蛋也沾湿了一大片。原来我也会流泪,我已记不起最近一次流泪时我究竟多大。只记得父母和姨姨死的时候,我还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泪水竟然夺眶而出,长流不止。我的嘴巴贴近她的耳边,不停地细说“不要死,不要扔下我我们不会永别”
可是,无论我怎样说,她的身体仍然慢慢地变得冰冷。为何一切也会发生得这么突然,妈妈是这样,爸爸也是这样,现在连她也是这样。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的冰冷身躯,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喃喃自语。隔着薄薄的外衣,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已经微弱得快要消失,而贴着我脖颈的鼻子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就这样离我而去吗?
不要死,不要扔下我一个。有你在,我才感到自己不是孤独一人。
我只希望她能够再次呼吸到这世上的空气,再次露出快乐的笑容,甚至再向我扔出可恶的冰弹。无意识之间,我已对她嘴对嘴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即使当我回神过来,我仍然不停地重复着这无意义的举动。
我不知道这急救能否救人,可是这已是我能做到的急救方法。我不想重要的人在我的身边死去,而自己却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逝去。我讨厌这种感觉。即使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无济于事,我亦曾经尽过最大的努力。
我已不知做了多久的人工呼吸,直到我的嘴唇也感到麻痹之时,我才发现近二千个盗贼已经结束了战争,默默地向我单膝下跪。哈瓦那姐弟及三人组已被松绑,现在沉默地站在我的身旁。
是时候面对现实了,以后只剩下我一人了。认清事实后,我感到左胸传来阵空洞而疼痛的感觉,很想立即把体内疼痛的源泉挖出来,有点不想再活下去的感觉。为何我会这样呢?我强忍着泪水,脑中已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缺少了所有思考能力般。我只懂得抱紧着没有呼吸的张晓怡,缓缓地向着大树旁的马匹走去。
黑发大叔紧张地说”笑尼大人”我没有回答,继续走向马匹。接着,全场同时爆出”笑尼大人”四字,可是我已失去了回答的兴趣,继续解下系在树干的绳子,轻轻地跃上马背,抱着没有体温的她继续未完的旅程。哈瓦那及甲乙丙五人很快便骑马跟在我的身边,没有无谓的发言,一声不响地前进。而他们的身后,却是二千个徒步奔跑的盗贼。
我抱着没有心跳的张晓怡,骑马一直由中午走到黄昏,脑中不停回想起跟她相处的日子。第一次碰面就发生口角,在穿越时互相体谅,初临异界时的关怀,昏迷醒来的冷莫等等在脑中不停地闪过。
我为了当初将她看作两姊妹而摇头苦笑,为了她在豪宅半年内装作邻家女孩而无奈,为了她在巷战后的主动而怀念。很想再一次牵着她那双温暖的手,很想为当日无视她的暗示而道歉,很想再次看到她的微笑。原来我竟然这样肉麻,满脑子也是言情小说的对白。看来我真的被黑暗的梦境困疯了。
我低头安静地观看着怀中如同冰雕的张晓怡,一边回想着跟她相处的情境,一边喃喃自语着。
“晓怡,你知不知你是我看过最漂亮的女孩。”
“晓怡,你知不知我在两年的黑暗梦中一直也在想妳”
我不停地对她说着一些不敢对她说的话,虽然知道已经太迟,但我仍希望她能听到。没想到,原来无神论者也会为自己的信仰而烦恼,我开始讨厌自己为何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普通人还可以幻想一下逝去的人留在身边,可是我怎也幻想不到。怎也觉得这幻想太虚无,影像还未想出已被自己的逻辑否定了。为何自己以前对任何事也能容易地意淫十番,现在却严重缺乏想象力。
“约瑟夫大人节哀顺变吧你这样子”韦尔斯把马匹靠了过来,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知异界的节哀顺变跟我们地球的是否相同,但看到他的神情,他应该以为我是疯子吧。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无意义的自言自语。
“不要这样,她看到也会走得不安心。我们笑着欢送她吧”伊莎贝拉在我右边温柔地劝说。而我无视了她的提议,继续沈浸在喃喃自语之中。
“约瑟夫不如现在休息一下吧。”阿丙在我的后方低声地说,惹得阿甲和阿乙高声地和应”对了,约瑟夫先生,盗贼们已经奔走了一个下午了。不如一起在这里扎营休息吧!”
我继续无视甲乙丙三人的劝慰,继续对着张晓怡说”晓怡,对不起。我以后唤你晓怡,你现在醒来跟我说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