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安安跟着我,也是受了委屈。

贺家古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梦。

只要贺心儿在一天,即使哑巴了,她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好她的大哥,绝对不能够让贺如风毁到苏云朵的手中。

高大的贺如风被刀疤艰难的背在了后背上,如同古时候的泰山压顶一般,一步步的迈着陡峭的台阶,贺心儿在后面帮忙托着贺如风的身躯。

细细品茶的贺老闻声起身,在见到这一幕时,将茶杯里水倒在了茶chong上,重重的将拐杖往地上敲打着,声音里参杂着浓浓的不悦:“你们这是干什么?心儿,你准备把你哥带到哪里去?”

贺心儿的写字板上划着铿锵有力的字体,如同贺心儿此时此刻愤怒的心情,都说见字如见人,那么,现在是属于见字见脾气:“我带大哥离开这里,大哥如果继续呆在这个家,他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放肆!”贺老震天怒地的吼着,颤巍巍的手命令着刀疤:“刀疤,把人给我放下,你好大的胆子啊。”

刀疤钢筋铁躯的硬汉子气势在贺家古堡威立着,对于贺老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贺心儿嘲讽的勾了勾唇,现如今,她对自己的父亲已经失望透顶了,扬了扬马尾,对刀疤挥了挥手:“刀疤,我们走

。”

“给我站住!”贺老缓慢的脚步焦急的往前冲去,将银质拐杖横在了刀疤面前:“刀疤,你胆敢违抗我的命令!”

命令?

自打贺如风昏迷不醒以后,刀疤的字典里就再也没有了‘命令’二字,刀疤义正言辞的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贺少的命令我刀疤才会实行,贺老,对不住了。”

话落。

刀疤转身大步离开贺家古堡,又将贺如风慢慢的横放在了贺心儿的私家房车里,刀疤坐在驾驶位上,贺心儿细心的在后面照顾着贺如风,刀疤将车内的gprs导航系统打开,手指有节奏着敲着方向盘,面色浮现了一抹愁容:“我们该去哪儿?”

曾经,贺心儿记得有一次贺如风买醉的时候,云云吐吐的把两年前他和心蕾相爱的故事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也包括他们两个人曾经一起建筑的‘爱的小屋’。

贺心儿的指腹一点一点的摩挲着贺如风下巴上的青色胡须,眼睛盛满了悲伤,在写字板上,用绿色的荧光笔一笔一划的写了三个字:心风园。

‘心风园’不是豪华奢侈的山庄,不是私人重金的园林。

而是,一个偏僻的郊区,那里,曾经是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是贺如风一根一根的砖头,一根一根的木头亲手为杨心蕾搭建的‘爱的小屋’,结合了两个人的名字——心和风。

那里,融入了两个人深深的回忆和无法抹平的爱恋。

贺心儿让刀疤背着贺如风,因为这里长时间没人居住,一定有很多的灰尘,贺心儿想先简单的打扫一下,把chuang铺弄干净再说。

当贺心儿从后备箱拿出了一套扫出工具进入那个‘心风圆’后,她不禁惊诧了,原本以为脏兮兮的卧室竟然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净的chuang单被罩,干净的毯子,枕头套,就连chuang头柜上也没有一点灰尘。

天哪!

贺心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手心一抖,将打扫工具丢在了地上,她先让刀疤将贺如风平放在了chuang上,然后带着他环视了一圈,激动的在写字板上写着:“刀疤,你看,屋子被人收拾过了,有人来过了,有人来过了。”

刀疤环视着一圈,四面八方的墙上全部是两年前贺如风和杨心蕾的甜蜜合影,整间屋子的风格也是两个人所喜欢的,情.侣拖鞋,情.侣牙具,情.侣衣服,只要能够成双成对的全部是情.侣的,这样一番恩爱的场面实在是让人感动。

按理说,这个‘心风圆’已经空了整整两年了,可是,刀疤摸着墙壁,摸着照片框,摸着地脚线,看着干净的指腹,他也惊讶了,这里简直是被人收拾的一尘不染。

“一定有人来过。”刀疤笃定的说。

可,又会是谁呢?

这个地方除了贺如风就是杨心蕾知道。

杨......心蕾。

刀疤和心儿四目对视,眼底充满着不可置信和惊讶......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的猜测是错误的,因为心蕾的影子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光匆匆如流水。

来到‘心风园’已经一个星期了,满满冰凌花味道的卧室里充斥着回忆。

安静的躺在chuang上的男人浓眉紧蹙,似乎做了一个永久的梦,梦里,有哭,有笑,有甜,有辣,有喜悦,有悲伤,有分和,有离别,还有......心蕾。

那是一个心碎的梦。

梦中,金黄色的冰凌花如雪花一样纷纷的下着,陡峭的天涯边,心蕾一袭嫩黄色的连衣裙,旁边还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她们两个人冲远远的贺如风微笑着,那微笑,似是告别,贺如风伸出手想要抓住两个人,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

场景转换。

猛然回到了‘轰隆,轰隆’的火车铁轨上,心蕾一袭白色的长裙,张开了双臂静静的走到了铁轨上。

忽然,一辆火车急速奔驰着,那抹白色的身影缓缓倒下,鲜红色的血染红了轨道。

“——心蕾,小心!”贺如风在梦中愤命的嘶吼着。

“大哥。”心儿在心里无声的唤着。

“贺少......大...哥。”刀疤有些激动的变声了。

贺心儿和刀疤两个人团团围住男人,喜极而泣的望着男人渐渐睁开的双肩。

“这是哪儿?”因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男人,冷不丁打开话腔,声音显得有些陈旧粗噶。

顿了顿。

“这是......心风圆。”刀疤低声的说,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贺如风环视了一圈,熟悉的环境让他肮脏的眼球儿陡然收紧,心皱在了一起,艰难的问:“心蕾,心蕾呢?”

一声‘心蕾’让贺心儿的泪珠*,刀疤闭了闭眼,告诉他现实的真相:“大嫂,已经去世很久了。”

“不!”贺如风难以压抑住激动的情绪,粗粝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处,那里好痛:“不,心蕾没有死,没有死,如果她死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心儿痛哭的拿起了写字板上,颤抖的用荧光笔写下了一行字:“大哥,是我把你带来的,是为了让你苏醒过来,大嫂她真的已经去世了。”

死气沉沉的写字板递在男人眼前,贺如风发觉到了自己妹妹的不对劲儿,激动的抓着贺心儿的手:“心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要写字?”

心儿的泪水决堤。

刀疤握住两个人的手,眼底盛满了悲伤:“心儿那次出事醒来后就不能说话了。”

‘轰’的一声嗡响。

贺如风的脑袋一瞬间空白了,麻木了,思绪渐渐回转,心脏停止跳动,他憔悴的俊脸绷得紧紧的,一点点挪动着僵硬的身体,两只手艰难的撑在chuang边:“带我......去看看心蕾

。”

墓地。

凄凄凉凉的墓园里人员悉疏,一袭黑色风衣的贺如风拖着两条沉重的双腿来到了心蕾的墓碑前。

‘噗通’一声。

贺如风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低下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它们迅速的落在了杂草上。

黄昏逼近,阳光变得晦暗,墓园猛地吹起了阵阵的凉风,贺如风纹丝不动的跪在了心蕾的墓前,看着远方乌黑的云从头顶飘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风越吹越猛,暴雨袭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了贺如风的身上。

男人看着那张美丽的黑白照片,他的心像被揪出来一样,抛在空中。

远处,仿佛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空中盘旋着,那是女人悲呛的声音:贺如风,你的目的达到了,满意吗?

三年后。

古朴木屋。

迈进园林,那一株株高大的松树宛如一把把撑开的绿伞,在霜降这样的好天气里,想必也就只有松树才能够保持万年长青的称号了吧,园内玲珑有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塘小溪,散落一地的枫树落叶。

满地飘散的枫叶如一层层金黄色的地毯,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捏起了一片落叶,明珠般的眸子淡淡的望着落叶上的纹路,微风拂过,指尖的落叶随风飘走,女人也跟随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女人削瘦的肩膀上搭着一个孔雀蓝的披肩,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的面庞透着仙界的灵韵,忧愁的眉目,哀伤的瞳仁,肤白如雪的美肌上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唯独,眼睑的下方有一处火红色的,花瓣儿似的形状的刺青,更显得妖冶妩媚。

那是用鸽子血刺上去的,是一个梅花的形状。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想必女人眼睑下的梅花刺青是想表达这样一层意思吧。

“心蕾。”远处,轻柔的脚步声如小马驹儿一样‘哒,哒’的传来。

女人抬眸,微笑着望着从远到近的温童,晶晶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温童怀里粉雕玉琢的......孩子。

一袭白色獭兔棉衣的温童嘴角扯着一抹暖洋洋的微笑,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心蕾的眼神儿,她将怀里的宝宝递给心蕾,柔柔的对孩子说:“安安,让姨妈抱抱你,姨妈特别的爱你,特别的想你。”

穿着粉色卡通小兔子耳朵套装的小安安伸出了短短的小胳膊勾住了心蕾的脖子,带着儿童奶香的味道让心蕾的鼻子一酸,眼眶红红的,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安安。

温童见状,心里的酸水翻涌着,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心蕾,你这是何必呢?你......”

心蕾一慌,立刻摇了摇头,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虽然现在安安才三岁,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听得懂的,在她面前说话时,尽量能避免就避免

“...姨妈。”小安安口齿不清的唤着心蕾,软嫩嫩的小脸蛋儿盛满了童真的笑容,一小排碎玉似的洁白的小牙露在外面。

“诶,姨妈在。”心蕾的胸口如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柔软的塌陷了下去,一声‘姨妈’对于她来说,足矣了。

温童见不得这一副伤感的场景,一颗眼泪垂在眼眶里,急忙掉转过头去,悄悄的擦干了泪水:“心蕾,我们带安安进去吧,外面风大。”

小安安的体质一直不是很好,因为她的出生特别困难,差一点就窒息死在了心蕾的肚子里,所以在安安出生后,心蕾给她取了安安这个名字,目的就是希望她一生平平安安,安安稳稳。

藤制的木椅上,多格老顽童带着一副老花镜,在看到安安那招人喜欢的小摸样时,嘴角乐开了花,急忙起来把孩子接了过来,慈祥的哄着:“哎呦,我的小安安,想爷爷了没啊?”

“想。”小安安稚嫩的尾音拖的长长的。

“哪儿想啊?”老顽童多格问道。

小安安两颗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来回乱转着,肉呼呼的小手指指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儿:“想。”

然后,又把小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胸口前的小鸭子处:“也想。”

两个简单的‘想’,两个直白的动作逗得多格老顽童哈哈大笑,温童递给了他一个眼色,老顽童抱着小安安说:“爷爷啊,给你买了一个会唱歌的小鸭子,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啊?”

小安安的眼睛晶晶亮,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来回的拍着,点着小脑袋:“...好。”

待两个人钻进了最里面的儿童卧室后。

温童拉着心蕾冰凉的手坐在了木椅上,木桌上泡着一壶普洱茶,袅袅的热气在空中飞舞着,如女人柔软的腰肢。

两盏茶,两个人。

“心蕾,你真打算一辈子让安安叫你姨妈?”温童捧起温温的茶,在嘴边轻啄了一口。

心蕾的眼底回放着小安安的模样,心里一揪:“恩,就让她这么叫着吧,反正她已经把我当作姨妈了。”

“可是,你才是安安的亲生母亲。”温童有些激动,声调不自觉的提高。

心蕾吓的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儿童卧室,她拧着秀眉:“童童,你小点声儿,童童,你记住,你就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听到没有?”

自从那一年她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安安,心蕾就没打算让安安跟着自己受苦,因为她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还会淌入险境,她不能用安安的生命来开玩笑。

所以,她让温童做安安的生母,而自己,就是安安的姨妈。

姨妈,姨妈,总归,也带了一个‘妈’字不是。

她......知足了。

喉咙有些干渴的心蕾捧起茶杯安静的喝着,卷翘的睫毛被水雾弄得湿漉漉的,忽然想到什么,心蕾抬头,问道:“安安的户口都办好了吧

。”

“办好了,为了小安安,我和天昊前段时间领了结婚证,把安安的户口正好落在了我们两个上面。”温童苦涩的开口,若不是因为小安安,恐怕言天昊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结婚的吧。

心蕾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又是一年的秋季,又是一年的落叶,辗转了三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童童,对不起。”心蕾明白,她欠温童的人情是早已还不清的了。

温童替她抚养小安安,言天昊替她隐瞒她还存活的事实。

这一点,心蕾永生难忘。

“心蕾,你若再说这些话,我就不替你抚养小安安了。”温童打趣的说道,这三年来,她从心蕾口中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对不起’和‘谢谢’。

倏然间。

儿童的卧室门被缓缓的推开,小安安脱掉了笨重的外套,穿着一身粉色的hellokitty公主裙,两个小小的碎辫子飞扬着,踉踉跄跄的朝两个人奔来,胖乎乎的小手里还抓着一只嫩黄色的小鸭子。

“妈妈...妈妈。”清脆的声音宛若铜铃。

温童有所顾忌的瞧了一眼心蕾,然后,有些尴尬的弯下了身子,迎接小安安柔软的身体:“诶,宝贝,怎么了?”

“小.鸭.子...会跑。”小安安稀奇的盯着手里的小.鸭.子,然后把它放在了地上,于是,小.鸭.子‘嘎嘎’的满地乱窜,新奇的小安安眉开眼笑。

“安安。”温童柔柔的唤着,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小安安柔软的头发,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心蕾:“去让姨妈抱抱你,好不好?”

小安安依依不舍的望着跑远了的机器小.鸭.子,然后,张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心蕾,两根肉.肉的小手指来回的搅弄着,小声地呢喃着:“我不想让姨妈抱,我想让妈妈抱。”

一句无意的话,触动了心蕾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她的眼眶里盛满了湿润,捂着嘴跑了出去。

她的女儿,不喜欢她,不想让她抱。

这个滋味儿,又有谁能来体会?

老顽童多格依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幕,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作.孽啊。

贺氏集团在这三年内成为了全球最大的金融公司,掌握着全球的经济命脉,所有的经济风暴几乎百分之百都是由这个公司发起的。

九十九层是贺氏集团最高的地方。

一袭银灰色西装的贺如风伟岸的身躯伫立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手臂支撑在冰凉的栏杆上,他雕刻分明的五官紧绷在一起,深邃的眸子眺望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全身上下透漏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贺少,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出发去心风园吗?”助理马克站在一边恭敬的问着。

“恩。”贺如风惜字如金的吐出一个音节。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如一条深海鱼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贺如风坐在后座位上假寐着,脑海里滕然出现心蕾那张绝美的容颜

心脏淬不及防地疼了起来,他捂着胸口。

三年了。

心蕾依旧在男人的心中根深蒂固。

心风园。

心蕾一袭军绿色的风衣,一双高筒皮靴,宽宽的带子系在腰间,勾勒着女人生育后依旧完美的线条,她漫步在心风园的的林荫小路上,三年前,心贱的她忍不住来到心风园将这里打扫的一尘不染,那一天,她悄悄地躲在了暗处,望着贺心儿和刀疤将昏迷不醒的贺如风抬进了心风园里,从那以后,心蕾为了躲避他们,再也没有踏进心风园一步。

今天,是小安安的生日。

原本温童打算带着小安安一起来找心蕾给她过生日的,可是小安安非要哭着吵着和爸爸妈妈一起过生日,要让温童和言天昊带着自己去海底世界玩,还要去吃肯德基和冰淇淋,心蕾疼爱孩子,不忍心让孩子失望只好让自己失望了。

每一年,小安安的生日心蕾都没有一次完整的替她过过。

也许,这将是心蕾一辈子的遗憾。

重新踏进心风园,心蕾摩挲着一切,白墙上两个人的合影昭示着他们曾经深深的相爱过。

“贺如风,今天是我们女儿的声音,但是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知道你有一个女儿。”心蕾死死的抓着一个相框的边沿。

‘嘶’一个不小心,相框的边沿划破了心蕾的手指,鲜血沾染到了白色的相框上。

门,被推开。

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马克的声音响起:“贺少,这里会定期有人打扫的,而且保证不会破坏任何东西,请您放心。”

“恩,很好。”贺如风低沉醇厚的声音如一个架子鼓击打在心蕾的心头。

她小脸儿煞白,满是惊慌失措:怎么办?他今天怎么会来?

“你们在外面等着,不许进来,有事再找我。”贺如风丢下一句话,准备推门而入。

杨心蕾惊慌的四处环绕了一圈,盯紧了伫立在一旁的衣柜,焦急的打开了衣柜钻了进去,衣柜内乌黑一片,一旁的螺丝两边有些松动,露出小小的缝隙,心蕾透过缝隙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一张——久违的脸。

她的心脏停止了半拍,屏住了呼吸,过往的回忆喷涌而出,浓烈的恨,隐藏的爱早已令女人分不清。

突然。

门,被敲响。

马克公式化地声音传来:“贺少,苏云朵小姐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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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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