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中人回到丰城,看到斯人夫妻俩正在客栈一楼大堂里悠闲喝茶。
道宣也是压抑太久了,一有机会就忍不住出来显示自己高高在上!
“斯人师侄!你果真确定偷袭至意理教的就是黑山和普天教两派吗?”
斯人斜睨了他一眼,看着李涵哲几个李家人:“发生的情况呢大家都看到了,所以剩下的就是大家自己信不信而已!当然,我承诺过百日查明真相,只不过杀害李掌教的凶手到底是谁,我觉得李家各位自最好想清楚是否真愿意查清楚……?”
诸人一阵错愕!但转念,也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道宣此时仍旧颇为尴尬!他毕竟是道教主教,但斯人对自己却一直视如无物,这张老脸实在好看不起来。
倏地,门口缓缓走进来个满身是血,脸色惨白的人,正是忽然莫名消失,又如此出现的诸葛浪。
此时,诸葛浪来到桌边,手中揉成一团的手帕放在斯人面前。转身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就倒了下去。
斯人收起手帕,淡然道:“叶姐姐,解姑娘,劳烦二位照顾一下诸葛兄,稍后我会去亲自给他疗伤……”
二人点头,徐徐和周群杰扶起诸葛浪,一同送入了后院客房。
此时陈升忽然问:“斯人师弟,那是何物?”
“与你何干?”
陈升一愣!其实他真多余,斯人摆明连你师父都不放眼里,你算哪个葱往前冲?
斯人根本不搭理他们,站起来便往后院走去。事到如今,李家人的原则就是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什么也不干,话也不多说一个字。即便明知道自己家的江湖地位迟早不保,但多撑一天是一天!
不过其他人可很难这么想得开,尤其是道宣!被谁无视也不会少块肉,没什么关系!但眼下已经确定是邪派偷袭的至意理教,而且“人皇”也基本是公开了。他好歹还是广成正教之主,三教头把交椅,怎么说也不能装死人!
“斯人师侄,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斯人语气极其冷漠:“我只承诺过百日查明真相,别的可没保证过。各位想怎样,也都和我无关!”
“你这是什么话?既然已经查明真相,自然要为李掌教报仇。如今既然邪派已经主动宣战了,我正道岂能坐以待毙?”
“与我何干?”
“你……”
“阁下是广成正教教主,别派弟子恐怕轮不到你指挥吧?”
道宣被噎得一愣!除了斯人这几个,此时在场的无论哪门哪派,要说此行为何?起码都会说句:奉掌教令谕!
可斯人如此当面怼他,摆明要和广成正教划清界限,往小说是他自己和道宣的嫌隙。可往大说,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分裂正道各派!
而且还有一点,斯人没说,但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何时来的?斯人独自面对数百敌人的时候,他们又看得多过瘾?若今日最后要被杀的是斯人,他们会不会那么快出来冲正人君子帮忙?
现如今,其实一切都只是说或不说的区别。反正人人都心知肚明,谁臊谁知道……
斯人回到客房,诸葛浪的外伤都已经情理包扎好了。此时还多了一人,就是诸葛浪的堂弟,诸葛虤,毕竟一家人长兄重伤,他不可能装没看见。
诸葛浪的伤着实不轻,他和斯人都早就察觉到了附近有顶尖高手潜伏。而斯人让他去对付,确实有利用他去检验对方实力的目的。
而虽然他的态度和话让人不舒服,可诸葛浪也明白他的处境,所以即便受了重伤,心里也没什么可怨恨的!他只是感到很惋惜,自己没法改变人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更加没法能劝斯人。所以此时的诸葛浪觉得自己夹在斯人和全人世之间,才是最难受的那个。
通过给他疗伤,斯人也在探查与之交手敌人的实力。就论本事未必高过诸葛浪,只是功力确实超过很多。而这只能说明其修为明显不完全是其自身修炼所得,所以积聚的功力和本身境界程度严重不符。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对诸葛浪重伤,斯人只说了一个不能更明白的大瞎话“不小心摔了……”
虽然没人相信,可天底下居然有人能把诸葛浪伤到那种程度。斯人行不行不知道,反正自己没戏!
目前对于正道这些人而言,李家可以暂时放一边。但对于大多数人,其实正邪开战,自己一方也是胜算更大。但如今显然不知何处还隐藏着一堆高手,这又如何防范?
过往江湖有大事发生,了不起三教一起商量,互相扯皮。可现在三教都凑不齐了,即便到家一教之内,道宣也完全做不了主了。
他此时心里唯一的盼头,就是希望本派的老神仙能出来撑腰。只要仙尊肯现身,至少道宣可以重新向全江湖确立广成正教正道领袖的地位。
无论如何,只要广成正教在一天,敢无视掌教的也就那寥寥几人而已!
人走的差不多了,华宇宙可走不了。斯人是没把他牵扯进去,但丰城发生的事,从江湖立场看他如何能置身事外?如果之后四派想要报复,神剑阁肯定逃不掉。
只是华宇宙也不是怪斯人,其实自己也不怕被报复。毕竟再怎么说,他也不是道宣之流那种不要脸的玩意儿。
诸葛浪的伤不是短时间能好的,斯人回到前厅,除了浮生,就只剩下神剑阁的人了。
见他出来,纷纷问候:“诸葛世兄可还好?”
“性命无碍,不过需要时间静养……”
诸人听了这才稍稍放心,浮生沉吟道:“这就好,只是……,什么人竟能把他伤到那种程度?”
斯人冷冷道:“天下间高手知名,不知名的数不胜数,有什么可奇怪的?说不定哪天突然间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大帮八九十重天的高手,保不齐就打到谁家门口了……”
话虽如此,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谁遇上也的确没余暇去奇怪。可他模棱两可的态度实在让人不安,只是他不肯解释,被人再问也肯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