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恭迎阁主归来!”
“啊?这……,四位前辈这是何意?”
琳琅阁四位主事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本来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呢!此时此刻,也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哪方面漏了馅儿?
四主事之首暮春微笑道:“阁主不必惊讶!其实阁主昔日第一次来此,离开后老阁主便也通知了全阁。老阁主无子无徒,您是他此生最疼惜的晚辈,且继任阁主之位于您乃是子承母业,天经地义!”
“这……!可是,各位难道不知公孙叔叔是……”
“阁主!我等虽少涉世俗,但绝非无知愚昧之辈。昔日老阁主常年在外云游,但不时也有消息传回,说明大势。况且若非阁主所需,老阁主虽死无憾!外间传闻,何足道哉?”
一时间,除了心酸,更有种不知该喜?还是该悲的感觉?
“一言堂”弊端数不胜数,这几乎是尝试一样。至于世间君王,又有哪个不是自诩英明神武?但一人指挥如臂使指即一定百害无一利?
昔日瀞灵派在掌门亦清带领之下,人人亲如手足,亲密无间。而琳琅阁公孙无垢已经去世三年,可人们还牢记他十年前的命令。
当然,凡事也不能全都一概而论,一家子各怀鬼胎不会好,但为了一人野心全家不得安宁也好不了。
天下间总是“单一”道理更容易让人信服,因为直接明了,因为给人明确目标。
干不干先不说,至少日后负责的人有了。可那种自以为是苦口婆心,掰开揉碎啰嗦的主儿,心再好也没人搭理,因为他最后的结论要么是“大家好好商量”;要么是“各位自己想清楚”。
最终,他算干吗的?
所以,事实上所谓的“担当”,就只是去承担责任!骂名也好,赞誉也罢!成则共享,败则独挡。世人希望的所谓“英雄”,就只是这样一种倒霉蛋罢了!
“哎!各位!我此来本事有所求的……”
暮春当先截口:“阁主何必如此说?这琳琅阁上下全凭阁主吩咐,绝无二话。”
愣了半晌,苦笑点头:“罢了!既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我此来是为了幽泉甘霖!”
四人面面相觑!半晌,暮春沉吟道:“回阁主!这幽泉甘霖属下等听说过,好像是琳琅阁初创之时便由先祖秘藏的至宝。可此物究竟在哪?是什么?本阁从无记载,也不曾听说过有人知道一二……”
呆了半天:“那琳琅阁里可有什么收藏秘宝,或者禁地一类地方?”
想了会儿,暮春沉吟道:“其实这一点,阁主您或许比属下等更清楚吧?实不相瞒,那个斯人在琳琅阁已经数十年,但本阁内其实也不过才只登上过第二层……”
“这么说,就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了……?”
自巫城外醒过来,白玲珑心里满满的疑惑!那强大且绵密,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确定是前所未见的。可心里却觉得那么清楚,踏实。而且当时隐约闻到的香气,也确实丝毫不熟悉,但却感觉那么安逸!
据当时守城的护卫说,自己昏迷的时候地面突然冒起火龙,后来自己是被一道白光裹挟而去,同时后面还有一道红光自黑气中脱出追了下去。
这一切看不出什么联系,但显然不会真的是个体存在。万法圣教遭到偷袭,死人丢宝,攻打妖域的正道返回途中多遭伏击,这一切之间的联系虽然无法确定,可十有八九就是人皇!
当年,白玲珑也知道人皇的目的是为了夺取斯人唯一正统的灵元!按说人皇不仅不会让他,还会千方百计保住他性命才对!
可结果好像又对不上,但凭人皇的城府和能力,又很难让人相信他是因为什么意外来不及反应!
三年多了,和正道周旋的同时,白玲珑从未停止过对当年真相的明察暗访,但除了已知公告天下的结果,她连一星半点有用的线索也没能查到。
现如今,白玲珑心里十分焦躁,成天坐立不安,寝食不宁!料想此时正道也顾不上妖域了,当即白玲珑交代了一些琐事之后,便准备独自重入中原。
大片空旷处可以放心走,慢慢思索目的地。偶然听说了临州的绮梦阁,关键是其中一根石柱,让人根据上面混乱斑驳的痕迹去分辨剑招和出招顺序。
很多人都认为就只是风月场中别出心裁的噱头,玩儿人的东西,但毕竟也是有人真看出来过端倪的。据传闻用时最短的是瑶都女侠齐雪娇,只花了一个半时辰。
白玲珑听着心里诧异,熟不熟先放一边,白玲珑和楚瑶、齐雪娇都相处过一段日子,深知瑶都擅长剑术本就世间罕有,她俩更是门派翘楚。
凭齐雪娇如今的实力,居然还要那么长事件才能看懂的剑法,得有多厉害?
好奇心起,当下白玲珑便往临州而来。
正在午后,白玲珑走进绮梦阁,虽然是风月之所,但装潢布置雅而不疏,丽而不俗。侍者、婢女都无寻常烟花之地的卑微取宠之态,也没有某些为了故弄玄虚搞出的曲高和寡之姿。
白玲珑开门见山直接去看石柱,可侍者微微沉吟道:“这位女侠见谅!观剑可以,但有言在先,即便女侠今日看破剑势,阁主不在阁中,因此无法相见!”
白玲珑听了微微点头:“无妨!我只是好奇来看看,也未必能看出什么……”
走入侧厅中内室,白玲珑对那石柱只看了一眼,突然浑身一震。这石柱自绮梦阁开业便立在此处,已经一年多了。能看出门道的少之又少,用时最短的齐雪娇也花了一个半时辰。
可在白玲珑眼中,一切都如此一目了然!因为那九招剑法最主要的,正是白苗族祖传的剑意。可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而这门剑意就算白苗族内能领悟到如此程度的也寥寥无几,此外自己也只教过一个外人罢了!
一念及此,白玲珑猛跑出来盯着侍者问:“绮梦阁主,姓甚名谁?他……他长得什么样?快说,快告诉我……”
侍者突然间有点发傻,而另一个见有人闹事,当即赶去内里报信。
不久,一个青衣女子缓步走出,上下打量了白玲珑一阵问:“这位女侠高姓大名?师出何派?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白玲珑怔了下:“对不起!在下一时激动,失礼了……!敢问姑娘,那石柱究竟何人所立?其上剑意又是何人所留?”
一般人,就算齐雪娇在此,也只是单纯知道石柱上的痕迹暗藏巧妙招式,但开口就直接提到“剑意”二字,白玲珑还是头一个!
“此石柱乃是阁主绮梦君所立,不知女侠有何指教?”
“绮梦君……绮梦君……?敢问阁主何在?”
“阁主外出已有多日,归期未定。女侠若有要事,可请留下芳名。待阁主回来,在下自当禀报!”
白玲珑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单凭石柱剑意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巫族源远流长,到底有多少机密奇术自己也未尽知。
甚至天下之大,黑也好,白也罢!谁又能确定巫族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分支?
一念及此,白玲珑稍稍平静下来:“在下姓白,黔中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