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哑巴,但你若坚持当哑巴,我现在就让你当一辈子的真哑巴。”他的指尖最终在她的喉咙正中停留。
“不记得。”小‘女’孩终于开口,声音极低。
当她开口,声音才泄漏出恐慌。
卫子戚身后的贺元方意识到,她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突然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醒来,面对一群不认识的男人,更加记不得自己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是谁,家住哪里,父母又在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没有任何的归属感,心中的恐惧足以将她吞噬。
她到现在还能这么镇定,没有崩溃,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可是,卫子戚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只是对小‘女’孩儿的识时务表示了一下满意。
他点点头,又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很好,以后,你就叫卫然。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姓是我给的,所以以后你的所有,包括你的命,就都是我的。”
“不论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人生都跟你不再有关系。你的人生从此刻开始,而你今后的人生,也跟你无关,它属于我。”
“也就是说,如果我要你的命,你也得乖乖给我。懂吗?”卫子戚残酷地说道。
小‘女’孩儿不算太明白,但也懂了个大概。
反正,以后她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他。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属于她,脑子是自己的,他又控制不了。
不过她依然点头:“懂。”
这一点头,就决定了她今后的命运。
也决定了她的名字,卫然。
卫子戚再次点头,表示满意,对医生说:“再给她做个详细的检查,确定她没别的‘毛’病。”
说完,他就带着贺元方往外走。
卫然低低带怯的声音唤住了他:“那个……我以后要住在这里吗?”
卫子戚停下脚步,回头:“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八年后。
卫然赤着脚走在走廊中,脚踩着实木的地板,轻轻的没有一点声音。
她喜欢赤着双脚走在地上的感觉,地板凉丝丝的,透过脚掌传递的凉意,让她浑身都觉清凉,舒服极了。
深红‘色’的地板映着她的脚格外的白,圆圆的脚趾看上去‘肉’‘肉’的,没有一点儿茧,软软的让人很想去‘摸’一模。
白白的脚趾上,指甲带着淡淡的粉,修剪的短短的,指甲缝里也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脏。
略小的手‘摸’着墙壁往前走,她的嘴角噙着灵动的笑。
不知不觉,她来卫家已八年。
起初,卫子戚的父母对他突然带回一个‘女’孩养着还颇有微词,倒不是针对卫然。
不过卫子戚坚持的事儿,谁也拦不住,父母也不行。
随着时间久了,卫明毫夫‘妇’也便接受了家里多了这么一个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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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然在卫家的地位有点儿特殊,换个词儿形容就是有点儿尴尬。
她不是佣人,在家里从来不需要工作,相反,还有人伺候着。
卫家为她提供富足的生活与教育,让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的成长。
可她也不能算得上是卫家的孩子,充其量,也可以勉强算作是卫家的一员。
可她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特殊,贺元方也是卫家的一员。
贺元方比卫子戚虚长三岁,她不知道贺元方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卫家,跟在卫子戚身边有多久了。
但她知道,没有人能像贺元方这样,与卫子戚有那么好的默契。
卫明毫夫‘妇’‘挺’疼她的,尤其是卫子戚是他们的独子,而这位独子的‘性’格又有点儿让人捉‘摸’不定,哪怕是亲生父母,都把不住他的脉。
在家里只有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儿子的情况下,卫明毫夫‘妇’倒是‘挺’欢喜家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的。
尤其是卫然因为八岁以前的记忆都不复存在,她的生活变得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乖巧懂事,不想被赶出这唯一的一个栖身之所,所以一言一行,又格外的招人疼。
虽然她不敢承认,可是内心深处也知道,卫明毫夫‘妇’也将她当成了半个‘女’儿。
卫然扶在墙上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家里人都喜欢她,只除了卫子戚。
对于卫子戚,她始终不肯定。
卫子戚有时候喜欢她,对她特别包容,可有时候又突然‘阴’下脸,让她害怕。
还记得她慢慢从失忆的恐慌中恢复过来,开始恢复小孩子的活泼。
有一次,她试着坐在楼梯的扶手上,从二楼滑下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有种在失忆前,她经常这么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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