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 思绪一片片飞舞,不禁有些迷迷糊糊。身体好暖和,好舒服, 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直想要逃离的噩梦。
朽木白哉就这么站着, 感觉到身边人那沉稳的呼吸, 慢慢的转头看着那张精致细嫩的小脸。
“终于!终于要来了!”我的脑海中回响着一个男子威严霸气的声音, 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
“这个声音!你是谁?”我知道我现在在自己的识海中, 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在等待中忽然漾开的话,“吾!吾是你的眼,吾是你那看尽世间一切的眼!”一声声激荡的回响在我心间。我的眼?!“什么意思?”把刚刚起伏不定的心绪缓下来, 话语淡淡地隐藏起波动的情感。
回应我的还是那么一句话,那个声音, “吾!吾是你的眼, 吾是你那看尽世间一切的眼!”却比刚才更添了一份悲凉和凄清。
“你是上次出现的神秘声音吗?”我想着无边的黑暗呼喊。
“你就要失去我了!你就要失去我了!”不是回答的话却带着疯狂的狂吼。“终于要来了!”响彻天际的悲吼震荡我的心间, 不知明的悲伤溢满着我的心,
失去什么?失去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下一秒我感受到了那之前在梦中的痛, 那似可以摧残一切破坏一切的痛……
疼痛刺激这脑神经,比前几次更激烈,比前几次更强势。
“啊——!”再也忍受不住的嘶叫从我的喉中喊出,从没有的惨烈叫声,就算当初被剥去仙根仙骨也没有这样的嘶吼。
痛, 痛, 不止是身痛, 还有心痛!
就像进入十八层地狱般每一层都尝尽的痛苦, 抽筋拨皮, 挖心掏肺,鞭挞下锅, 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样!!!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还要这样对我!”又是玉帝吧,是你吧!是你吧!
难道当初让我在人间尝到的痛苦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我怎样!?在黑暗中就算用尽全力嘶喊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有的只是无边的,无尽的痛……
我忽的睁开闭着的眼,那双本应莹润的紫蓝眼眸此刻毫无焦距,双瞳在不尽的收缩着。
我再也忍受不了,也不想忍受了!
身体慢慢站起甚至没有注意感觉到旁边站着的男子,朝着天空呐喊,如同无助的受伤小兽,“第一世,你让我成为孤儿,尝尽凄苦被人羞辱!却还忘不了要为情牵线,看着别人快乐,自己却只能孤独,那颗心被慢慢的腐蚀直至老去也没得到任何回报!!!
第二世,还是孤儿,被收领进孤儿院,那是无尽的地狱,那地方是孩子的坟墓,是孩子的研究所!有的只是悲鸣,有的只是惨痛的记忆!却仍是记得自己的责任,深深刻在了脑海,深深印在了心底!到底为何,到底……
第三世,有了家,……如果那算是家!如果那算是家的话,男人只懂打女人,女人只懂在外找情人,而我只能在家不停地承受着那男人的打骂!
朋友——!我有过吗?你给过我吗!你给过我吗!
现在,你还想我怎样——!
如果不是月老的哀求,你绝不会让我来这里!
你从我的身上到底收了什么代价——!?
是什么——?!!!
……眼睛吗?”最后的话语变成了低喃,今天的我要全部爆发出来,要全部全部的都爆发出来,你是不是都看到了?!!!“你看到了吧,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这么痛苦!要拿就快点拿走!”响彻天际的话回答我的只是一阵阵似有若无的风。
脑海中出现的威严男子嗓音霸气,比之之前却显得异常镇定:“你要失去我吗?你舍得?”
我的回答只是朝天空的嘶喊:“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他要拿走就让他拿走好了!来啊——!”从未有过的疯狂,就像埋藏在心中所有痛苦全都发泄了出来。
来啊——!
眼睛好痛,痛到都有什么粘稠的的液体流出来,真的好痛……但我还可以忍,真的可以忍……
“烟渺影线!”冰冷的男子音线一下窜进我的耳中,带着点点平静人心的冷静。
“谁?!”我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带着颤抖。根本不似平时的柔和清丽淡淡的惶恐从其漫开,忽然间一个名字升上心头,“冬狮郎!是冬狮郎吗?!”沙哑的音线带着隐隐的期待,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的朝那个声音出现的方向走去,在哪里?我能找到你……
“烟缈影线,冷静点!”一瞬间不熟悉的气息环绕在我周围,“不是冬狮郎!”我慌忙的停顿着身体,“走开!”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淡疏离。
嘶,骤然间袭来的疼痛刺激着眼睛,就像有什么尖锥狠狠地刺着,不停地刺着,刺着……我好像永久的徘徊在这片地狱,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
“出来!玉帝你给我出来!就算你这样对我!我也不会解开那条线!不会的!”暴怒的仰头朝天的喊叫,如同已经发疯的人,那一头柔顺的淡紫发黏黏稠稠的贴在鬓角,凌乱不堪。
「影线,你怎么了?」担忧的柔声在我脑海响起,带着我熟悉的味道。
本来乱窜的身影乍得停住,在原地呼喊:“火凤!火凤你在哪里?!我的眼睛的好痛!好痛!”口中溢满着凄厉,我不停的在原地摸索着,可就是找不到……在哪里?
在哪里………
你在哪里?!
…………我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
「影线,你等一下,我马上到了!」焦急,忧虑,哀叹……充满愁绪的女声。
我听不到,……一下什么都听不到了,刚刚火凤说了什么……她要来吗?什么时候……“烟缈影线!”耳边再次听见寒气的男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此刻的我早已不是冷静的烟缈影线,我不是……
一刹那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留下的只是风吹拂起的偏偏花叶,朽木眼眸深邃的看着地上那一滴滴红色的血渍,“就是这件事吧!”
飘散于空的话语盘旋在如今空旷的树底。
树下恢复了静谧,安静的可以听到小鸟的叫声,清脆啼鸣着,徘徊于此。
还是这片地,还是这棵树,树底出现了修长的身影,银丝缕缕的扬起,那双本应是笑意翩然的银瞳弥漫着悲戚和哀怜。
影线,对不起,以后……以后……我一定重新还你一双眼睛,一双只为你而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