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本来没打算惹怒熊展鹏,更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境况下激怒熊展鹏。
但是,当他听到熊展鹏那荒谬的爱情观时,心里就莫名的不爽。
也许在熊展鹏看来,身为一个有钱人,娶一人貌美如花的拜金女,要比娶一个自己爱的女人更容易控制和驯服。
但是在王笑听来,这就是一个根本就不懂爱,甚至是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才会有这种畸形的爱情观。
王笑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熊展鹏那畸形的爱情观会激怒他,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神圣的“爱”一般,心里顿时就腾起一股无名火。
“信不信我把你撕成两半?”熊展鹏“腾”地就站了起来,拳头握得喀吧响,对王笑怒目而视道。
“我信,但是我相信你不至于笨到现就动手,要知道我可不是那种笨到连一点儿准备都不做的人。”王笑故作镇定地道,其实心里已经在考虑熊展鹏要是冲上来,是掀桌子还是轮椅子砸他。
“菜来喽!”
恰恰就在两人一触即发的时候,包厢的门开了,张奎亲着端着一道精美的“火舞牛蛙”走了进来,说着话眼睛还滴溜溜地瞅着怒不可遏的熊展鹏。
王笑过来的时候,跟张奎大概说了一下,所以张奎为了王笑的安全考虑,自作主张地一直守在包厢外面,刚才服务员端菜过来,他便接过来推门而入,想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
熊展鹏一看。张奎身上穿的是一件绣着金龙缀着金扣的厨师服。知道这位端菜的肯定是客串服务员的大厨。心里不禁多了一分警惕,忍下了胸口那团即将迸发出来的怒火。
既然一个大厨都敢端着菜进来,他有理由怀疑这周围肯定还有其他王笑安插的伏兵或者帮手。
不管是王笑故布疑阵也好,还真的设有埋伏也罢,熊展鹏此刻都已经后悔低估了王笑。
为了那够全身而退,他也只能先忍了,等安全脱身后再找机会扳回一局。
张奎也很搞笑,进来一看气氛不对。灵机一动,便利用报菜名的机会,说了一些吓唬人的暗语在里面。
“这是本人的拿手菜‘火舞牛蛙’,说白了也就是爆炒牛蛙。无论是什么蛙,无论在水里有多牛,落到厨师手里,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命了,而且是煎、炒、烹、炸、烧、溜、炒,各种手法任君挑。你们先尝尝这道菜满不满意,不满意我立即撒下去重新按你的要求做一份。”
张奎把菜放桌子上一放。就像相声演员说贯口似的,笑吟吟地说了一大串儿。
熊展鹏也不傻。当然听得出来张奎话里有话,这不就是暗示他熊展鹏无论多牛,现在落入王笑的圈套里,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嘛!
大丈夫能伸能屈,要是连这点儿都做不到,他熊展鹏也混不得到今天。
熊展鹏缓缓地坐了下来,瞪了王笑一眼,无奈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蛙肉放进嘴里,见张奎还盯着他不走,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嘿嘿,你满意就好,我继续忙活去了,你们慢用。”张奎说着,给王笑使了个眼色,又退出了包厢,守在门外。
王笑很感激张奎的帮助,否则刚才他跟熊展鹏免不了要干上一架了。
他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蛙肉尝了尝,淡定地笑道:“嗯,正常水平,没有昨天超水平发挥时做的好吃,不过比起其他店的同类菜,应该也算得上是极品了吧!”
这个时候他就要更加谨慎了,万一被熊展鹏察觉他只是在唱空城计,那就麻烦大了。
熊展鹏郁闷地问道:“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你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比如说,我不但比你更了解你儿子和你老婆,甚至都比你自己更了解你。”王笑决定走另一条路子,不装神棍装神秘
他要把熊展鹏彻底搞迷糊,把自己伪装成高深莫测的高手,让熊展鹏从心理上产生畏惧和忌惮。
“哼哼,笑话,还能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熊展鹏不屑地冷笑道。
“比如说,你知道自己九岁时打架掉过门牙,知道自己二十三岁时得过湿疹,知道自己三十一岁时腿上挨过一刀,知道自己四十一岁时因为一个女人而染上梅/毒。”
王笑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是,你知道你一周岁时,差点儿因为肺炎而死掉吗?你知道熊文富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你胡说。”熊展鹏先是被王笑一连串的精准猜测而吓到,后又被王笑再次提及熊文富不是他亲生儿子而愤怒。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冷笑话?你妻子生的孩子,那就真的是你妻子的孩子,但是不一定真的就是你的孩子。”王笑冷笑道。
王笑利“死神之眼”看到,熊展鹏患有先天性死精症,而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仿佛又不知情。
所以,王笑怀疑是楚香兰背着熊展鹏跟人乱/搞,而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但是熊展鹏却不知情。
“你一再这么胡言乱语,我看也没必须再谈下去了。你不用这样唬我,你要是真有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去做一名保险代理人?”熊展鹏脸色铁青地反驳道。
“你知道你对熊文富的培养失败在哪里吗?如果你只是想让他接手你的生意,而不希望他开创自己的事业,你就应该早早地把他送到你公司从基层做起。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做一名保险代理人吗?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未来会是一个保险帝国的主宰者,我今天所做的。只不过是为那一天而做一些最基础的准备而已。”王笑盛气凌人地对熊展鹏说道。他不想在熊展鹏面前丢掉气场。
“哼!真是天大的笑话。”熊展鹏不屑地道……
“我猜。你一定没有做过相关检查,我劝你可以先去医院的男科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做个亲子鉴定,真相就能浮出水面。”王笑说道。
他不想在事业方面多纠缠,在那方面熊展鹏比他经验丰富,所以又扯回了私生子的问题上。
熊展鹏气得咬牙切齿,可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了,但是他可以选择离开。
“哼!”
他起身离座。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王笑没有管他,坐在那儿自顾自地吃着。
张奎守在外面,看到熊展鹏气呼呼地摔门而去直接下楼走了,便转身回到了包厢里。
“那家伙走了。”张奎对王笑说道。
“我知道,正好点了一桌子的菜,你做下来咱俩好好喝两杯。今天可要感谢你,不是你及时出现,估计我这会儿肯定跟刚才那个混蛋打起来了。”王笑起身把张奎摁到椅子上,对他说道。
张奎也没客气,坐下来重新拿双筷子。倒上酒便跟王笑喝起来。
熊展鹏坐到车子里,直接让司机载他回家。
他被王笑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听起来王笑对他确实了如指掌,可是他对王笑的真实情况却知之甚少,这种信息的不对称,最让人恐惧和不安。
路上,熊展鹏越想心里越烦躁,于是掏出手机,拨通了楚香兰的电话。
“喂,你在哪儿?”电话接通后,熊展鹏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在家,你怎么样?有收获没?”楚香兰听出丈夫的声音不太对劲,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
“到家再说。”熊展鹏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喂、喂……”楚香兰听到丈夫状态不好,而且打来电话还没说两句话,说挂就给挂了,心里就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熊展鹏烦躁地回到了家里。
“你怎么了?”楚香兰见到丈夫烦躁不安的样子,立刻迎了上去,有些害怕地问道。
熊展鹏心事重重地望着楚香兰的眼睛,心里却在琢磨王笑的话有几分真假。
他结婚三次,只有现任妻子楚香兰给他生了个孩子,虽然他在外面养的几个情人也有怀孕流产的个例,可是他和楚香兰从来没有采取过任何措施,至今却再也没有怀上第二胎,此刻他想到王笑的话,不禁起了疑心。
楚香兰见丈夫只是用复杂的眼色盯着她,却不肯开口说话,心里更慌了。
“你快说啊,到底出什么问题啦?急死我了。”楚香兰嚷嚷道。
“呼……给我倒杯酒,我心里烦。”熊展鹏走到沙发旁坐下来,长吁短叹了半天,突然对楚香兰说道。
楚兰香不敢怠慢,立刻取出高脚杯去倒酒,嘴里还念叼着:“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磨磨蹭蹭了?有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
熊展鹏皱着眉,望着楚香兰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楚香兰倒了一杯红酒,拿着酒杯转身道:“你不是一直都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会说话了?你这是故意想要急死我啊?”
“王笑说……他说……”熊展鹏想向楚香兰问个清楚,可是又难以启齿。
“他说什么了?”楚香兰郁闷地问,她想不通王笑能说些什么,以至于让见多识广的熊展鹏都变得这么吞吞吐吐。
“他说文富不是我亲生儿子……”
熊展鹏难堪地闭上眼睛,用极快的语速说出了这句话。
“啪——”
楚香兰听到这句话,顿时像中了邪似地,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手里的红酒杯,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高脚杯摔碎了,红色的液体在实木地板上四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