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妃。”众人一惊,而那李罕更是觉着乍然。
“如何?”她就知那李罕绝不会顺从她的决断,否则,他那老脸无处搁啊。
“禀王妃,这恐怕不妥吧,若是让王爷知晓了,老奴不好交待啊,还请王妃三思而后行。”一张老脸虽说布满了皱纹,只是却未长得慈眉善目,锦容看着便觉着厌恶。
“王爷那里自有我来交待,又碍你何?”她被惹恼,转身大步走至他的面前,凌厉的凤眸看着他,不悦而言道:“李管事,我敬你为王府数年的总管,德高望重,只是你莫要忘了,如今我是这王府的女主人,王爷不在,一切自是以我为首,你莫要越矩了,若是一时惹恼了我,令我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来,介时王爷回来,不只我不好交待,只怕你更是得以死谢罪。”
她并不想说出如此严重的话来塞他的口,只是他倚老卖老,在这府里以位压人怕是不止这一次吧。
若是今日震不住他,只怕日后她绝无翻身之日,想她堂堂一个皇妃被管家压制,传了出去岂不被人笑话,而爹爹也曾说过,不可太纤弱,任人欺凌。
“我,老奴,这……”李罕一时之间,竟被唬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了,李总管,既然王妃如此处置他们二人,您老就照办好了。”紫儿见他们僵持不下,便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是,老奴遵命。”万般无奈之下,李罕只能从命,只是那眼角泄露了他的心境,锦容又怎会漏看了他那阴狠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杀意。
不成,若是让他们二人就如此出了府,只怕李罕会借口为了王府尊严而痛下杀手,到时,怕是她辛苦一场只换来一个空。
“如此处罚你们二人轻了些,”众人又是一愣,为她的反覆无常,“紫儿,去准备笔墨,待我修书一封,你们即刻送于兵部尚书府,交于我爹爹,他老自有惩戒。”
“小姐?”紫儿不解的上前一步,却被锦容伸手止了问话,看着她向自己挤眉弄眼了一番,紫儿虽还不解她那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但还是照做,派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李管事,派人同他们前去。”
“是。”
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在路上下手了吧,待她在书信之中言明此事,爹爹自然知晓该如何处理此事。
所幸,她虽不爱诗词歌赋,舞文弄墨,然,该学该念的还是学了一些,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善后此事,现下,该是万事无忧了吧。
匆匆在纸上写下寥寥数语,简要交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而后恳请爹爹妥善安置二人,便将信笺封了口,郑重的交到了如雪的手中。
而此时,李罕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亦不敢多言,只是胡乱指派了两人押送。
“王妃,如雪叩谢王妃的大恩大德。”临行之前,二人跪于地上,重重的向她磕了三个响头,惹的她心中又是一阵哀叹,唉,老天爷,可千万莫要折她的寿啊。
“去吧,望你他日莫要后悔才是。”
男子起身,伸手扶起身旁的如雪,两人这才紧握着书信,在两个守卫的看押之下,慢慢的退出了花厅。
“唉——”轻叹了一口气,锦容转过身,将手搭上了紫儿伸来的手,缓步走向花厅上位坐下,看着仍站在厅内的一众仆人。
只这一事,便将她搅的心力交瘁,这王妃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整日里被这些事烦扰,只怕她真的要成短命鬼了。
“小姐,喝口茶吧。”紫儿双手奉上一杯香茗。
锦容伸手接过,轻启茶盖,轻轻的吹去漂浮于面上的茶叶,而后抿了一口润了润红唇,这才搁在了一旁。
“这事儿就这样了了吧,待王爷回来,我自会向王爷禀告。折腾这么久了,你们也都下去歇息吧。”
欠着身子坐在红木太师椅中,那秀眉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的说着。
“是。”一阵烦杂的脚步声之后,花厅里的人少去了一大半,只余下李罕以及几个随身的侍女手下,“李管事,你也早些歇息去吧,放心,这事我自会向王爷交待,不会让王爷怪罪到你身上的。”
“是,老奴遵命。”
弯着腰身,李罕后退了两三步,这才转身快步走向厅外,随行又带走了几人,只留下了两个来时替她们打灯的侍女。
“小姐,我们也回房吧,这一番折腾时辰也不早了,我瞧您也累了。”紫儿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畔说着。
锦容转过头来看着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到是真的累了。走吧,咱们回房。”
一手支撑着桌案,她由着紫儿扶着另一只手,起身缓步向寝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