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岳持剑走在山中。他已有胜天境。
山中有小溪,小溪旁边有美人,美人身着墨绿长裙,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美人看起来二八芳华,眉间带有笑意。
小溪水流潺潺,美人将毛笔放在溪水中,清洗毛笔。
但是那毛笔上的黑墨怎么也清洗不完,任由溪水冲击也于事无补,美人眉头轻挑,将毛笔收了回来。
“你让我好找。”季岳持剑从小溪的对面走了过来,面色冷峻,手中剑遥指美人。
“季郎来了?”美人抬起头,白皙的面孔带着笑意,眸子里仿佛有水:“我就知道季郎能够寻到这里。”
“少说废话,今日来就是取你的命。”
美人翻了个白眼,对季岳的话不置可否,笑道。
“你若是能过了这溪水,我任你宰割。季郎有何神通,都可在奴家身上施展,奴家绝无半点怨言。”
季岳仔细的端详这溪水,心中谨慎,没有上前。
此处是神秘通道开辟的战斗空间,那美人也是他在神秘空间中的宿敌。
他与这美人相互杀了对方不知多少回,有时候是他死,有时候是美人死,生生死死,早已纠缠不清。
双方但凡遇到,没有不相互使出三次连胜复活机会挑战对方,杀了对方的。
这美人画的一手好画,季岳在定山城施展的画龙点睛之笔就是与他战斗所学。
季岳也不着急,坐在地上,将剑放在自己身边,手掌翻上,五指微动,看样子是准备与美人详谈。
“宿亦白。你前两年为何久久不出现,害我白等。”季岳说道,看向小溪对岸那人。
宿亦白浅浅一笑,手中毛笔蘸水,在空中画出一幅两军交战的场景。
“没想到季郎还挺关心我的。”宿亦白看着空中由水组成的画卷,笑道:“自然是参战去了。”
“我作为葫元仙朝年轻一代翘楚,自然不能错过反攻战事。结果不错,得到了皇帝的嘉奖。”
那画卷落成,兵马忽然成真,浩浩荡荡由水组成的兵马朝着季岳冲去。
兵马嘶吼,组成阵法,威势不弱。
“水货。”季岳道,一手拿起长剑,长剑刺出飘忽不定,无影无形,一剑点在那兵马画卷最为致命的地方。
那水兵马立刻溃散,化为几滴溪水落在地上。
“你若还是这样的本领,大可不必使出来了。”
“画水为兵,画土为兵,一切皆可为兵。这样的招式你觉得对我有用吗?”季岳将剑收回,放在一旁冷笑。
“也许季郎就吃这套呢?”宿亦白掩嘴笑了:“季郎莫非不知奴家擅长的就是群体之战。”
“多杀才是功劳。”
季岳皱皱眉头,有心纠正宿亦白季郎的称呼问题,可又想到他屡教不改也就作罢,只能叫一次杀一次了。
“季郎看这一招。”宿亦白不知何时又画出一副山林图,那山林图与二人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差的,也许就是季岳的眼睛。
季岳看了一眼暗叫不好,拿起长剑就要起身强行渡溪!
却见宿亦白淡淡一笑,一笔点下,点在画中季岳的眼睛上。
似乎一切都没变,山林依旧,溪水依旧,季岳依旧,只有宿亦白失去了踪影。
“我这神通名‘画镜’,乃是立功,皇帝奖赏。现在施展出来,还请季郎品鉴。”
宿亦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宿亦白就是这片天地,无所不能的天。
季岳一手持剑,一手微动,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看样子是想要找到宿亦白的身影,可山林茫茫,宿亦白哪里寻得到?
“山崩海啸林木塌,万物化兵皆战道。”
忽然,山林震动,大地裂开,小溪成巨河,大浪滔滔,遮天蔽日而来。
季岳四周的树木疯长,个个如小丘,树木连环化为迷阵,笼罩他,包围他。远处大浪滔滔,声音轰隆隆巨响,身后山体崩裂,巨石滚滚而下。
季岳要飞起来,但是那些树木忽然枝叶生长,铁树银花,遮了天上大日,季岳视野一片昏暗。
季岳一剑刺过去,火星迸溅,给这黑漆漆的空间带来些许亮光,树叶林木纹丝不动。
那些树木,木枝银闪闪,树叶金灿灿,从天压向地,季岳步步后退,落在地上。
“季郎的武器吃了亏。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局面。”宿亦白笑着说话:“你我现在都是胜天境。”
“以你的天资实力使用仙宝也不为过,现在却还使用凡剑,真是可惜。”
季岳面色不变,体内灵力调动,全身力量汇剑尖,看起来没有丝毫神异之处。
他一剑刺出,手中长剑犹如羚羊挂角,平平无奇,捉摸不透,这个神通叫无名。
剑尖抵在铁树银花金叶上面,长剑与铁树僵持片刻,奇异之树忽然皲裂,成片的树木化为齑粉。
但也就是这一刻,巨浪从远处已到近前,浪尖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传说境士兵,有真有假,各个喊声震天,怒目季岳。
季岳身后也有士兵站在巨石之上,从远处山落,杀向季岳。
现在季岳反到平静下来了,他手掌一动,笑道:“你有如此强大神通,却用的如三岁婴儿一般,实在可笑。”
“你可以死了。”
时间空间仿佛静止,季岳的手一探,下一刻,宿亦白就出现在季岳的虎爪之中,被季岳牢牢的擒住他的脖子。
铁树巨浪山石消失,还原原先场景,小溪依旧流淌不止,山风吹来,树木摇晃,远处苍山青翠。
宿亦白的美眸中闪过震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过来的,仿佛一瞬间就来到季岳掌中。他现在浑身力量消失,仿佛一个凡人,被季岳捏的脸色涨红。
季岳用的正是摘星手,这是他从一开始就发动的。
“咱们单人作战,你还要用出群攻手段,真是脑子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