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队伍送入城堡后,梅尔斯•克里夫兰多开始准备马匹,他在神甫那取来了一些食品,将他们包裹起来,披挂在马的一侧。“您要去哪?梅尔斯先生。”劳许安顿好镇民,走过来说。
“我要将消息带回去。”
“梅尔斯先生,刚刚不久我看见一匹快马已经出发,我想应该是男爵派出去,将这里的消息带回到奥加布兰迪亚去了。您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需要你的存在,梅尔斯先生。”
梅尔斯一边将盾牌重新披挂上马一边说:“是的,我也看见了。但是从惠林斯顿赶到弗瑞塔亚需要很多时间,我想已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
“那您要去哪?”
“我将会一路向东,到米希尔伊去,那里驻扎着杜兰特•卡夫洛的一支军团,只有他们赶快进入惠林斯顿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是啊,年轻人,你让他去吧。”一旁一位难民说,“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了!桑吉•李威克那个疯子,这回真是让他说对了!”
“桑吉•李威克?他是谁?”劳许问,“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是个十足的疯子,只不过现在他是正确的,”另一个人说:“他经常出没在惠林斯顿的森林那,没有人见过他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说他一个人住在森林深处,一座和魔鬼一起的屋子里,整天疯疯癫癫的,在一年前有人听说他大声宣布:‘大战快要开始了!埃勒温萨将会不复存在了,她的光辉很快就要被掩埋,她的人民不是死亡,就是要面对数不尽的磨难。赶快逃离吧!’。看来现在这个预言真的快要实现了。”
“那他现在呢?他现在去了哪里?还在惠林斯顿吗?”劳许接着问。
“不。当然不在。有人看见他疯颠颠地向北去了,听他的呼喊,像是在逃难,逃避他预言中的灾难。”
“但是苏尔人不是在北边吗?那里的敌人不是更多?”
那个难民摆摆手:“所以说他是个疯子。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赶往边境的苏尔军队取了性命也说不定。”
“但是真的去米希尔伊?但是我想还是向南,在亨特艾罗-莫瑞丁联合行省的边境上应该能遇见拉法尔•迪斯伯爵的军队,那里这里更近一些,不是吗?”劳许没有想要阻拦梅尔斯的意思了。
“伯爵他未必会出兵驰援,那些贵族们更看中自身的利益,如果拉法尔伯爵知道惠林斯顿遇袭,那他只会增强亨特艾罗的保卫,那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我在中午过后就出发,希望在第二天晚上之前抵达。长城那里还没有警报传来,看来苏尔人并还未出动大军,兴许我能在大军压境的时候回来,给这里带来希望。”
“梅尔斯先生,等等,我和尤伦特与你一道前往。”
“好,但是要快一点。”
“好的,梅尔斯先生,现在我就去找尤伦特。”
“我和你一道去。”
两人在男爵的站台面前的人群中找到了尤伦特。两人还未说话,尤伦特就喊道:“梅尔斯!劳许!你们来的真是时候,男爵正要组建支由志愿兵组成的队伍,这是个好机会。男爵答应给每个志愿兵免除一半的赋税,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前去参加了。虽然男爵没有提供任何补给,但是甲胄、武器我们一应俱全,就连战马也是。”
“尤伦特。”劳许打断了他的述说。
“怎么了?劳许?这难道不是我们所期待的机遇吗?”
“梅尔斯打算前往米希尔伊,找那里的军团长杜兰特•卡夫洛寻求援军,我打算和他一起前往。你会和我们一起去的,是吗?”
听到这,尤伦特说不出话,只是看着他们的脸,嗓子里有丝丝的响声,好一会儿,“我……可是……”
“我知道了。”梅尔斯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先前对于前往安洛的事,我阻止了你,我知道你是一名希望在战场上的骑士,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天性,会有一天,你的名字会与那些著名的骑士在一起。如果你要留下,这次我不会阻止你。”
“梅尔斯,你难道不留下吗?”
“我也是想要留在这为这战斗,但是我知道,光靠这里的一切,就算是组织起更多的志愿兵都是无济于事的,等到弗瑞塔亚的军团长们作出决定,率军赶来时,我想惠林斯顿已经落入敌手,现在唯有我的决定还可能挽救这一切,这是最重要的事,你明白吗?”
“我知道你的深思熟虑,相信你是正确的,劳许,你呢?”
“我会遵守我的誓言,始终追随梅尔斯先生。等我们回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尤伦特转过身,向那些志愿兵的地方走去。“尤伦特!”梅尔斯忽然叫住他,“带上你的骑士腰带,今天,你会获得佩戴起它的资格的。”
尤伦特回过头,表情平静,一会儿,转过头对着正在登记志愿兵的记录官说:“还有我,志愿兵算我一个。”
“名字。年轻人。”
“灰木镇的斯凯德•尤伦特。”
望着尤伦特走进人群的背影,劳许不安地说:“是我错了吗?我或许应该和他在一起。”
“每个人的愿景是不同的,劳许。”梅尔斯返身回到马匹的地方,劳许紧紧跟在他身后,“尤伦特是一名战士,他更喜欢在战场上,我相信他会无事的,不仅仅是这样,在我们回来之前,他就会给这里带来希望。”他跨上马,“现在,我该去完成我们的使命了!”两人一踢马镫,离开卡吉亚迪,一路向东而去。
尤伦特来到这群志愿兵中间,这些人主要是一些当地的猎人或是庄稼汉,也有一些是上了年纪从军队里退了出来的老兵,他们的人数很少,尤伦特从他们的身形上就可以识别出来,他们一般在背上背着一面盾牌,腰间别着一柄剑或是斧子,穿着锁子罩衫,与别人的皮质护甲或者没有穿戴任何的防具是不同。城堡卫队的一些小队长正在清点他们的人数。
“站好队伍,站好队伍。”志愿兵站成四人一排的队伍,记录官最后一次核实一下每个人的名字,随后他将那份名册交在了多兰德男爵那里,男爵取过名册,没有看,直接给了一旁的扈从,接着对樊迪说:“现在,这些人就交给你管理了,为了表达我对月谷镇的担忧,请卫队长你即刻出发。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派给你两个哨骑。”
“清点完毕了,一共是166人。”
“很不错。”男爵轻松地说:“这些人足够将苏尔人赶出月谷镇了,比预计的还要多出不少。”
“但愿吧,我的男爵。”樊迪忧心忡忡,并略带气愤地说:“但是带这么支毫无训练的部队去战斗叫人无法接受!”
“不要说这么多了,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你们还回不到卡吉亚迪,你们就进不了城了。”他回过头对扈从说:“现在起城堡进行紧急戒备,要按时关闭城堡大门,出入人员都要盘查,防止苏尔人的间谍混入城堡。”
“是的,我的男爵,我现在就去给守卫城门的卫兵传达指令。”
“听到我的指令了吧。”男爵拍拍樊迪的肩膀,“记得在城堡关闭前回来,不然只有等到第二天了。”他又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但是我相信卫队长你一定会凯旋而归的,我今晚正好有个宴会,虽然这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叫人扫兴的人,但是我还会在我的大殿上恭候你的回来。现在我要回去补回我的精神。”
樊迪暗中很是不满,咬牙切齿,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我的男爵,我很快会得胜回来的。”说罢,他跳下站台,向着志愿兵的队伍一挥手:“跟着我!”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让队伍通行,樊迪走在最前面,等出了城门,大伙儿开始各自准备,那些老兵大多数都有马,卫队长樊迪也对他们表示的很尊敬,从来不用一名指挥官的高傲语气与他们交谈。对于尤伦特则表示的更加敬重了,他一看见尤伦特腰间的腰带,就知道那是条骑士才有资格佩戴的物件,而这条腰带也不是在惠林斯顿可以见到的,樊迪又看见眼前这位年轻人气宇轩昂,认定他是一位游历的骑士。
队伍准顿好后,便一路快速行军。月谷镇在一片树林中的湖泊旁边,当抵达树林后,樊迪下令队伍缓慢行军,一来是先前的快速行进使得队伍略有疲惫,以应对将要到来的战斗,樊迪希望队伍得到充分的休息,二是樊迪担忧多兰德男爵的话可能会是真真切切的,那苏尔人可能会在这树林中埋伏,所以他还是决定小心为好。他派出侦察骑兵先去打探道路,队伍跟在这些骑兵后有一段的距离上。
但是队伍的行踪很快被盯上了,一支巡林箭手很快发现了他们,有两名前来侦查的斥候发现了一支队伍开进了树林,便赶紧将情报带到了他们休整的营地,但是他们的人数也不多,只有樊迪的队伍的一半,所以不敢贸然行动。但他们很快做下决定:在月谷的湖泊旁摆下埋伏,在那里有一块较小的高地,能够俯视整个道路,在道路的另一侧是湖泊,这样,如果樊迪的队伍失去战斗的信念,只有按原路返回,或是被赶下湖泊,无论是哪个,樊迪的队伍都将遭受到可怕的损失。
进入夏季以来,树木繁盛,这倒是给他们带来了完美的掩护。巡林箭手在埃勒温萨,尤其是在这条边境地带,恶名狼藉。他们全部都是身穿一件墨绿色或是土色的罩衣,披着相同颜色的斗篷,不戴头盔,连在斗篷上的帽子,遮蔽起他们的头部,在丛林中向来以神出鬼没闻名。而铸成他们恶名的是他们的弓箭,各个都是射箭的好手。在最早,他们的头领是一位在战争中失去了右眼的箭手,此后,此人便变得凶狠残暴,他聚集起一伙射箭的能手,那些箭手百发百中,传闻每个人都能在战场上射瞎对手的右眼,以此作为报复,因而又以“独眼巡林客”著称。
樊迪带领着队伍很快到达了,虽然这里毫无异样,但是一些老兵却感到少许的不安。
“这的位置是伏击的好位置。我们以前在和那些入境的突袭兵交战的时候,他们时刻会利用这种地形将我们残杀殆尽。”
大伙儿都很乐意听一下这些老战士的话,一想到自己马上要与敌人打斗,心中都有些畏惧,“那我们要怎么做,苏尔人是不是像说的那样凶狠?我倒是希望能好好地回来。”
“那你就不该来这里。”尤伦特说。
说话的庄稼汉看一眼骑马的尤伦特,无可奈何地讲:“这位年轻人,我何尝是不想来啊,但是能减免一半的赋税,谁又能不赌一赌自己的运气呢。”
“这位年轻人说的对,只有一部分人能够回去,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一个老兵说道:“我在衰老之前是一名雇佣兵,在惠林斯顿的一次边境冲突中,我们的雇佣兵团与一个当地领主的民团并肩作战,但是那些人实在是贪生怕死,使得我们遭受了两翼的夹击,是守护神的保佑使得我还能活到现在,我们的人几乎是全军覆没。所以我不害怕强大的敌人,却期望可靠的战友。”
这时两名哨骑中的一个回来报告:月谷镇方向上没有了动静。
“什么?确定吗?”樊迪追问。
“是的,队长,什么动静也没有。虽然我们是在较远的地方侦查,确实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说苏尔人已经返回了吗?镇里面的情景看的见吗?”
“镇上的情景看不见,要开进到一定距离上才行,可能你说的对,苏尔人已经返回了。队长,我们要回卡吉亚迪吗?”
一听到要回卡吉亚迪,庄稼汉们都脸上喜悦起来,他们小声地窃窃私语,不敢被什么别人听见,生怕别人藐视他们的生性胆小。
“这可能不是个好建议。”樊迪没打算返回,“我们在推进一段距离,看清情况再做决定。但是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想可能我们会和袭击村镇的敌人不期而遇。”
“好的,队长。”
樊迪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他的手还未放下,树林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响箭,一支箭支不偏不倚,正中他的手臂。
樊迪叫了一声,他感到手臂上一阵疼痛,急忙收了回来,这时他看见扎在上面的箭支,又大喊道:“全队准备战斗!全队准备战斗!”队伍来不及慌张,更多的、接连不断的箭支就朝他们射了过来,这些箭支扎在人们的脸颊上、手臂上、腿上、身体上,惨叫声连连。
好些人被射中了好几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要么是快要死了,不停地抽搐着,还有的只剩了一口气,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他们爬着,向一旁的人呼喊:“快带我离开这!离开这!”但是其他人也是自身难保,他们受了伤,鲜血直流。那些老兵受伤的很少,因为他们一看见樊迪中了箭就明白,马上箭雨就要纷纷而来了,他们提起盾牌,放低身体将自己躲在这些盾牌的后面,只有很少几位受了伤。
“退回去!我们快退回去!”樊迪呼喊着,“离开这条大道,全队退回去!我们到后面的树林中准备接敌!”但在混乱中,那些毫无经验的庄稼汉们已经有的向原路退去,有的逃到湖泊那边,但是逃往那个方向的人没能逃脱厄运,靠近岸边的湖水渐渐地染红了。
但还是有一些部分的人退到了有密林掩护的地方,多数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们蹲在那,左手持盾,右手持武器,摆出一副接敌的姿态。尤伦特也受了一箭,但是箭镞并没有射穿坚固的盔甲,卡森像是明白主人的意思,还不等尤伦特下令,它便快速带着主人离开这条死亡区,一直到队伍重新集结的地方。
“他们有多少人?谁看清楚了,他们有多少人?”一个老兵喊。
但是所有人都慌着躲避,只知道箭支是从高地的位置上射来的,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站在前头的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向那条大道望去,躺着七横八竖的尸体,在地面上、尸体上,到处都是箭支。“看来他们人不少。我们呆在这里就是自杀!我们快点撤回去!”但是大伙儿都在等樊迪的命令,现在这位卫队长也无可奈何,他受了伤,神色惨淡,“我们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人!”
“在那条大道上我们至少损失了大半,还有不少逃到湖那边去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有人回答。人们惶惶不安,丝毫没有从之前的混乱中恢复过来,有几个侥幸的庄稼汉甚至丢了武器,正在不住地祈祷。
“快看!是敌人!”一个老兵喊道。
大家顺势看去,在树林里晃动着好些身影,正向这里过来。
“他们是来清剿剩下的人的。但是如果我们逃离的话,我想我们一旦离开这些树林保护,很快又成了他们的靶子。”老兵接着说。
“天哪!你是想要我们在这里和他们拼杀不成!”一些庄稼汉叫起来,他们脸色惊恐,以一种祈求的口吻说:“这是不可能的呀,我们非得要死在这里不可,更何况我们也就剩下这么一点人了呀。”
但是樊迪似乎很赞同老兵的说法,“准备接敌,现在只有一种方法能救我们,就是放手一战。”尤伦特跳下马,取下盾牌,现在在马上很快就会成为射手们的目标。他来到队伍的前排,那里的人已经准备好迎战了。
巡林箭手们很快也发现了他们,双方的距离不是很远,于是一场短兵相接就展开了。
箭手们背上弓箭,从腰间抽出短剑,他们没有盾牌,但是使剑的本事却丝毫不比其他的战士逊色。双方都冲了过去,樊迪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的是持盾牌的老兵,他们的圆盾宽大、坚固,丝毫不惧怕刀剑的劈砍。他们没有在一开始挥舞自己的长剑会是战斧,而是用盾面撞击敌人,将敌人击倒在地上,这时他们的利刃狠狠砍在敌人的胸口上,一次便结果了他们的性命。跟在后面的庄稼汉们从一投入战斗便被敌人打的是节节退却,他们毫无经验,并不会使用武器,只是盲目的挥砍,却都一个接一个倒在敌人的剑下,他们的溃败使得老兵们不得不面临数量众多的对手,巡林客们将这些人团团围住,疯狂地劈砍着,剑劈在盾面上,哐哐作响。老兵们面对这一猛烈的打击,只能举着盾,殊死地抵抗着,他们虽然守得很稳健,可是他们能主动攻击的机会越来越少。
樊迪战斗地很顽强,躺在他身旁的敌人的尸体也不少。他看见老兵们遭到的打击,急忙赶去加入这场拼杀,但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去了他的去路,这名敌人手持着两把剑,一眼看去就知道在他们的队伍里是颇具影响的人物,绝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樊迪一看到他,就料定这人可能是这股敌人的头领,他觉得是上天将这场战斗的关键交在他的手里,让他与之决战,去获取鼓舞人心的胜利,要么自己躺在他的脚下,队伍也将四下溃散,惨遭杀戮。
他想到这,便不敢随意出剑,他担忧盲目的动作会给对手留下什么破绽,因此他将盾牌挡在前面,向对手靠近。那个壮汉放低重心,像是在观察对手,他的眼睛躲在帽子的阴影下,樊迪没有办法看出现在他注视的是什么位置,也不知道他将会向哪里挥剑,所以只好将自己保护起来。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壮汉向前一步,主动攻了上来,他举起在右手的铁剑重重劈下,直接朝着樊迪的头部而去,樊迪急忙举起盾牌,挡在头上,剑砸在盾上,这一击很重,樊迪的虎口都强烈地感受到劈砍的威力,隐隐作痛,他的右脚向后挪动了一小步,防止身体在打击中倾斜而摔倒。壮汉不给对手任何喘息,接连不断的重击一次接一次砸了上来,直打得那面盾牌都陷了下去,铁屑横飞。樊迪持盾的手渐渐不支,他急忙将剑刃送到壮汉的腰处,但是被躲了开来。壮汉侧转身子,轻巧地躲过这一击,将左手的剑猛地刺了过去,刺在了有铁甲保护的樊迪的腹部,刺穿了铁甲与里面的锁子甲,扎进了皮肉。樊迪并没有被这一击打倒在地上,但是受了严重的创伤,身子也歪了下来,他急忙挥剑向壮汉的左手砍去,壮汉迅速弃了剑,将手收了回来,躲开了劈砍。
壮汉退了一步,此时樊迪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伤痛,他的一条膝盖跪了下来,盾牌也摔落了,血从刺在腹部的剑刃上淌下来,樊迪知道死神快要来了,但他不愿就这么等待,而是力图战胜这个死亡的阴影,他听见那个脚步声又靠近了,接着头顶感到一股刀剑的寒冷气息,他敏捷地举起剑抵挡,壮汉气力惊人,这一剑聚集着很大的力量,在一声金属的碰撞声中,樊迪的剑被击飞出去,落在地上。壮汉见到机会来了,便顺势将剑垂直刺进了樊迪的脊椎,这次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
看到樊迪的战死,整支队伍的士气遭受到了打击,他们已经对于胜利毫无希望,只是为了生存而发狂似的战斗,四下逃散。巡林射手们自信满满,却吃惊地看见还有一个敌人仍在战斗,便一拥而上,想把他送入黑暗。尤伦特并没有退去,而是像一只难以驯服的狮子,围住他的敌人都无法将他制服,而倒在他的剑下的敌人却不少。
尤伦特看到击败了樊迪的壮汉向他过来,便知道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到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骑士腰带,心中祷告:“我所信奉的诸神,如果你们真像你们的信徒所说的那样公平,赐予正义的人们战败黑暗的力量源泉,那今天就让我战胜眼前的敌人,送罪恶者入地狱,遣善良者回你们的身边……我敬爱的父亲,如果你在诸神身旁,请请求他们给予我挥舞武器的勇气,他们的庇护是我的堡垒……”壮汉并没有取回刺在樊迪腹部的剑,他已经对于战胜这支队伍里的任何对手深信不疑,所以仅持了一柄剑就上来了,甚至他的脚边摔倒着面战死者的盾牌,他都没有提起来。
“年轻人!你来到这块战场与我交手,你无须准备任何东西,你的脖子将会斩断在我的剑刃之下!你只需合上你的双眼,只不过将不会再次醒来!”壮汉喊道,他确信他的对手将会丧失勇气,胆怯将会笼罩他的心神,他自信满满地冲上前去,对着尤伦特举起的盾牌挥了下去,但出乎他的意料,这一击非但没有逼退尤伦特,反倒是尤伦特抵挡住挥砍,闪电般地向他的腰部刺去,他急忙后退,只受了轻微的皮外伤。他一退后,一旁的一名射手就对着尤伦特劈头砍来,尤伦特用剑一挡,又顺势劈在射手的肩上,由于没有甲胄保护,这一击砍得很深,一直到胸口,尤伦特对着他的胸口一脚,将剑抽了出来,鲜血四溅。
在这场打斗的后方,走出一个身影,看见这场恶斗,心知要想在刀剑功夫上胜过这个年轻人的机会不会太大,便取下弓箭,瞄准尤伦特,但看见尤伦特腰间的腰带,一眼认出了这条腰带的来历,将箭射向尤伦特的腿上。
这支箭射得很准,刺穿了护腿,箭镞咬进了尤伦特的皮肉,尤伦特喊叫了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射中腿部的箭支,喘着粗气,疼痛使得站起来的气力变得微弱,但手中的剑握得很紧,他听见有人靠近的声音,使劲全力挥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击中,而此时壮汉向他的剑刃上砍去,把这柄鲜血淋漓的剑击落在地上,一脚将尤伦特踹翻在地,用膝盖重重压住对手的双手,他将剑反握在双手中,准备狠狠在对手的胸口上刺下去。
“哈伦!停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所有的巡林客都向后退了一下,让出条路。
“是的……”壮汉没有刺下去,他朝尤伦特的那双眼睛瞪了一下,随后尤伦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压都没有了。
那个说话的声音靠近了,“赶快打扫战场,我们得快要出发,把这个人捆起来。”话一说完,尤伦特感到有人过来,他战斗地精疲力竭,又受了伤,无力抵抗前来捆他的两个巡林客,只是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