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家里的亲戚对姐姐比对她好多了,但幸亏她还有母亲疼着。
“乖女儿,母亲这些年积攒下的宝贝以后都是你一个人的,你可得争气。”冯氏拉着靳容华的手笑道。
“是。”靳容华连忙应了一声,虽然这几年靳府因为皇后的缘故发达了,她的好东西比过去多了好多倍,但是谁会嫌多呢?
……
鄂尔泰回京述职时已经是五月初了,和他同行的还有喜塔腊氏给他生的长子鄂容安,当然,鄂府从前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鄂常安早在多年前就被他逐出宗族,赶出家门,族谱里面已经没有这个儿子了,在所有鄂家人眼里,只有鄂容安才是鄂府的嫡长子,是宗族的继承人。
“公主,鄂尔泰正跪在养心殿外,为他的夫人喜塔腊氏求情,求皇上饶恕喜塔腊氏。”沛芳走了进来,恭声禀道。
“皇阿玛怎么说?”安安连忙问道。
“皇上说,既是外命妇的事,便由皇后娘娘做主。”沛芳低声道。
安安闻言撇了撇嘴道:“皇阿玛倒是想躲清闲,将这难题抛给了额娘。”
“有什么可为难的?”珍珍摇摇头道:“鄂尔泰受皇阿玛器重,又多次立功,如今这样苦苦哀求,皇阿玛不好处置了喜塔腊氏,可皇额娘不一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额娘一心为皇阿玛着想,自然不会让他为难。”安安听了愈发的郁闷了。
“总不能就这样饶了那个女人吧。”珍珍倒是不信了。
“那就看皇额娘怎么处置了。”安安有些无奈道。
很快,永寿宫内便传出了靳水月对喜塔腊氏的处罚决定,废其一品诰命夫人之位。
“只是废位,真是太便宜她了。”珍珍听了后立即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重臣的夫人来讲,废位也算大处罚了,不过我始终有些于心不甘,撇来鄂常安不说,她这样算计鄂常安和容华,也是要毁了我的姻缘。”安安沉声说道。
“来日方长,姐姐还怕没有机会收拾这个女人吗?”珍珍连忙劝道。
安安闻言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自家额娘身边的菊珍姑姑来了。
“公主,皇后娘娘让奴婢来告诉您一声,娘娘说,她已经责令鄂尔泰休妻了,只是懿旨上不好写明而已,请公主放心,娘娘说会为您主持公道,就一定会办到。”菊珍笑着说道。
安安闻言也露出了笑容。
“就该如此,不然以后难道谁都敢算计到咱们头上了。”珍珍也松了口气。
她家皇额娘最护短了,这样的结果,她们还是满意的,要怪就怪喜塔腊氏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养心殿外,鄂尔泰接了懿旨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废位,等以后这件事慢慢被人淡忘了后,他再立下功劳,皇上肯定会再次封他夫人为一品诰命的。
鄂尔泰知道,他家夫人是个死要面子的女人,被废了封诰后,以后怕是连鄂府的大门都不愿意出了,这样也好,她起码能够安分一些日子了。
“请公公带我向皇后娘娘谢恩。”鄂尔泰连忙对传旨的太监说道。
“鄂大人,奴才这旨意尚未传达完呢。”传旨的太监笑眯眯说道。
“公公请说。”鄂尔泰有点不太明白了,这懿旨不是已经在他手上了吗?还有什么没有传达完。
“娘娘说,给鄂大人一个面子,便不写在懿旨上了,免得让旁人笑话大人,只让奴才传口谕就是。”太监说到此微微一顿,等鄂尔泰跪下后才朗声道:“娘娘懿旨,责令鄂尔泰休妻。”
“什么?”鄂尔泰闻言一下子就呆住了。
“大人,若娘娘下旨让你休妻,对您来说那可是不光彩的,娘娘也是为您考虑,让您自行休妻,这样也说得过去了,大人还是早些去办吧,这样奴才也好向皇后娘娘复命。”传旨太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烦劳公公向娘娘复命,臣不日便办。”鄂尔泰沉默了许久,才一低声说道。
“大人,娘娘的意思是,让奴才跟着您去鄂府,等您办好了,奴才再进宫复命。”太监连忙笑道。
鄂尔泰闻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皇后苦苦相逼,实在是过分,可是他还能不照办吗?他只是一个臣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不说休妻了。
倘若他的妻子并无过错,皇家压下来他还能辩驳,还能尽力挽回,可如今他的妻子犯了大错,得罪了公主,惹怒和皇帝和皇后,他怎么挽回?
回府的途中,鄂尔泰一直沉默不语。
“老爷,到了。”伺候鄂尔泰的管事掀开轿帘子,恭声说道。
鄂尔泰真希望这条回府的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他不愿意去面对喜塔腊氏,她一直期望他能够救她,可惜,他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对于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鄂尔泰是打从心里喜爱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依着她、护着她、宠着她,可如今他后悔了,若是自己能够稍稍对她有些要求,不要事事都由着她来,可能她便不会如此任性,犯下大错了。
下了轿子后,鄂尔泰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鄂府外头石狮子旁边的鄂常安。
“你来做什么?”鄂尔泰看着这个被自己逐出宗族,赶出家门的儿子,脸上满是怒气。
“鄂大人似乎很生气?”鄂常安转过头看着鄂尔泰笑道。
“看着你额娘被罚,你就这么高兴?”鄂尔泰觉得鄂常安这张笑脸真是欠抽。
“额娘?”鄂常安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我额娘早就死了,如今我哪里来的额娘?喜塔腊氏吗?你觉得她配?”
“我不想和你争论,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做阿玛的也管不了你了,多说无益,你往后有多远就离我们多远,不要再牵连我们。”鄂尔泰有些气闷,便要往府里去。
“牵连?”鄂常安的确是来看笑话的,他想看看自己这个阿玛有多伤心,有多生气,可他却说自己牵连他们,鄂常安都被他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