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圣诞节之“痛”

霍格沃茨有圣诞晚宴, 在宏伟气派的礼堂举行,教师席上坐着邓布利多,海格与雷古勒斯。在邓布利多领着大家唱了几首他喜欢的圣诞颂歌之后, 雷古勒斯微笑着躬身离席。同时, 银绿色的斯莱特林学生席中有个一头金发的女孩也悄悄溜走了。

Olivia蹑手蹑脚地走到礼堂门口, 拖着早就在等候的雷古勒斯, 笑着抱怨道:“早知道校长唱歌那么难听, 我们就应该在晚宴开始之前溜出来。”

雷古勒斯反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们早一点溜出来。”

“好呀!”Olivia答应了一声, 突然意识到雷古勒斯话里的意思,她惊喜地望着雷古勒斯, 不太确定地问道, “小哥哥, 你是说——明年你还会留在霍格沃茨做教授吗?!”

“嗯。”雷古勒斯稍稍低头,微微地笑。

Olivia爆出一串欢快的笑声, 她晃着雷古勒斯的右手臂,嚷嚷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明年我们还可以一起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那后年呢?以后几年呢?我是说,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这几年?”她渴盼地盯着雷古勒斯湛蓝色的眼睛。

雷古勒斯低声慢慢道:“只要你喜欢,我便陪你在这里过圣诞节。”

Olivia听了这话,不知为何, 满心的欢喜却化为了酸涩, 她随着雷古勒斯慢慢往房间走去, 可是心里却越发觉得难受起来, 耷拉着脑袋, 不再主动说话。

雷古勒斯察觉了,立在房间门前, 轻声问道:“怎么啦?”

Olivia抬眼看他,闷闷道:“小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

雷古勒斯诧异地挑眉。

“如果没有我,你本来可以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在霍格沃茨做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我小的时候可没觉得你对这个感兴趣……”Olivia越说越难过,渐渐停了下来。

雷古勒斯打开了房门,握着Olivia的手走了进去。

房间里烛火燃了起来,正中间是一颗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天花板上由槲寄生和冬青十字交叉着组成了粗粗的饰带。Olivia走了进去,仰头看着施了魔法的雪,温暖而干燥,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落在地毯上铺成一层银霜,却始终维持着薄薄的一层,并不会加厚。

雷古勒斯对上Olivia惊喜的目光,眨眨眼睛微笑道:“一个循环魔法。”

Olivia窝进了沙发里,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雷古勒斯坐过来,她接过雷古勒斯手中的温牛奶,拢在手中,呆呆的出了一回神,直到雷古勒斯提醒她牛奶要凉了,才回过神来。

她踢掉鞋子,蜷缩着双腿窝到沙发上,喝光了牛奶,歪着脑袋望着雷古勒斯,轻声问道:“小哥哥,你想不想像麻瓜那样地生活?”

雷古勒斯接过空了的牛奶杯,放在身边的小桌子上,微微皱眉道:“不想。”

Olivia叹了口气,直到雷古勒斯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很坚决的态度,她无意改变。她贴到雷古勒斯身边去,眯着眼睛笑道:“我们来聊天吧!”

“好。”雷古勒斯摸摸她蓬松的头发。

Olivia掰着指头,沉吟了片刻,问道:“小哥哥,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如果不在霍格沃茨做教授了?”

雷古勒斯抚摸着Olivia发顶的手还是很轻柔,他作出认真的样子想了一想,慢慢道:“等到你毕业了,我就会一个人到处走走。”

“一个人吗?”Olivia下意识地反问。

“嗯,一个人。”雷古勒斯低垂着睫毛,语调却很认真。

“我不可以跟着吗?”Olivia心里一急,脱口问道。

雷古勒斯微笑着望着她,目光温暖,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Olivia难过得撇撇嘴,不甘心地问道:“那……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雷古勒斯的手从Olivia发顶滑落下来,食指绕着她顺滑的发尾,轻轻道:“我也不知道啊,大概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吧。”

“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雷古勒斯有些奇怪地反问了一声,低低笑道,“我会给你写信的,每天一封,到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风景……都会写在纸上,让猫头鹰寄给你。”

Olivia心中稍稍安慰了一点,却还是有些难过:小哥哥安排的未来里,原来只是他一个人,并没有自己。

“你呢?”雷古勒斯望着烛光下的女孩,低声问道,“你以后想去什么地方?”

“嗯?”Olivia抬头,她本来是打算在禁林旁边搭建一个小屋,种了花草,一直等到雷古勒斯找到他的另一半再离开,可是……哼,她扬起下巴,一副骄矜的模样,“我也打算到处走走,也是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不会给你写信的!”最后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雷古勒斯望着她小小愤怒的模样,张牙舞爪却又乖巧无害,他闷闷地笑了起来,胸腔里有轻轻的震动,他将愤怒的女孩拉到自己怀中来,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行——你分不出东西南北,有时候连左右都会搞混。长得这样可爱,却没什么自保能力,万一被坏人捡回家去怎么办?”

Olivia越发挣扎着要离开,气咻咻地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什么自保能力”的笨蛋,却悲哀地发现她根本脱离不了雷古勒斯的手臂,只好一动不动地坐着生闷气。

“……所以啊,livy,你不能一个人,你要找个人陪着你才行,找个人帮你认清方向,提醒你天气变化,替你打跑坏人……”雷古勒斯一面说一面轻轻地笑。

Olivia从最开始愤怒的静坐到此刻惊诧得思索,她仰起脸来,望着雷古勒斯,有些不安得问道:“你今天去校长室——邓布利多跟你说了什么?”

雷古勒斯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Olivia如此敏锐,旋即微笑道:“就是叮嘱我要按时出席圣诞晚宴啊,要不然教师席空落落的,他多么孤单……”

Olivia狐疑地盯着他仔细看,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他这番说辞,她趁着雷古勒斯此刻放松了一点,跳下沙发,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苹果,伸手握住水果刀,没有用魔法,而是像前世那样旋转着削起皮来。

她想借助这种重复单调的动作来促进思维。

“livy,小心手。”雷古勒斯担心地望着她手上锃亮的水果刀,站起来向她走来道,“我来吧。”

Olivia头也不抬,轻快道:“这算什么?!小哥哥,你也太不相信你妹妹的能力了,想当年——”说到这里,她微一闪神,所谓的当年已经是隔世了……就这么一闪神,锋利的水果刀已经刺破了手指,嫣红的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一串血珠落在去了皮的苹果肉上,马上变成了黄褐色。

雷古勒斯皱紧了眉头,捏紧她冒血的左手食指下方,施了一个无声的止血咒,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雷古勒斯握起那把水果刀,不知道默念了什么魔咒,拿水果刀渐渐溶成了一团,然后变作蒸汽消散了,他盯着Olivia,语速很慢,“我记得,不许你碰锋利的物件,对不对?”

Olivia垂着脑袋,嗫嚅道:“只是一把水果刀……”

“只是一把水果刀?!”雷古勒斯的声音罕见的提高了,Olivia即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压抑着的怒火——因为担忧衍生出来的负面情绪。

这么多年来,Olivia只在七年前魔力□□的那一次看到过雷古勒斯对着自己怒火冲天的模样——而她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她咬着下嘴唇,一个滑步站到了离雷古勒斯一个沙发远的地方,然后几乎是跑着推开了卧室门,直到半个身子都藏到了卧室门后,她才觉得安全了点。

她探出头来,飞快说道:“小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困了我要睡了!”然后“啪”地一声锁上了房门,扑到床上钻到了被子底下,直到感到外面没了动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边雷古勒斯看着女孩从门缝里露出来的半张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在没出大问题,于是吸了口气任由她去了。

Olivia躺在床上,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天花板,隐隐约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她无意识地晃动着刚刚受伤的食指,直到游离的思维粘合到眼前的事物——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没有疼痛!她捏着刚刚受伤的左手食指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不是她自己有意而为的,完全是意外的外物伤害——竟然没有像十几年来那样留下不可泯灭的疼痛!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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