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卓彦仙众种级别的武官,待盅虽然也海算将就,但初不刊引,又不招人待见,住所嘛当然是自己解决。
他在庆阳府里寻了一个所在,租人家半厢房子权作安身之地。即使如此,他也很感激徐卫的抬举小他此前一直在马扩领导的义军中勾当。现在再不济,也在西军的正军中挂上了名号。
从刘副帅那里议完事回来。他一直琢磨着长官们议定的策略?实在是有些风险。万一打草惊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回说白了,就是要把曲端撸下去,可环庆一路的大小统兵官,基本上都是曲端的班底,有那么容易么?
回到住所已是停晚时分,虽说立秋了,可气候还是稍嫌炎热。他便开了窗。抱着一壶凉茶在窗前喝着。没一阵。房东一家在中庭里也不知是纳凉还是怎地,反正欢声笑语不断。他一个外来客自觉多余,遂闭了门窗。
刚脱了靴子,还没上床,听得外头有人说话。他也没细听,却不料,敲门声骤然响起,房东的声音在外头道:“节级睡了么?有客来访。”
客?这倒怪了,我在庆阳府无京无故,哪来的访客?赶紧穿上鞋,一边应道:“就来。”
开了门。房东在外头干笑,身旁还站着一人,约有二十多岁年纪,穿身灰布直被,挽着袖口,收拾得十分利落。看模样,倒似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一见他,便笑道:“哥哥,多时不见,如今可发达了!”
李彦仙确信,这人自己并不认得。于是敷衍道:“谈何发达。兄弟从哪处来?”
“弟向来在关中勾当,来时,九哥再三嘱咐,到了庆阳府,定要来看望哥哥。”那人满脸堆笑道。
九哥?听到这两个小字,李彦仙心里一动。马上换了一副脸孔。亲热地拉住那人道:“嗨,九哥真是有心了,进来说话。”又对那房东道了声谢,自不用表。
掩上房门,确定房东已经离开后,李彦仙转过身来,直视着那人道:“足下何人?”
“卑职自长安来。有经略相公口信。”那人抱拳道。
果然是小徐经略相公的人!李彦仙面色一变,邀请对方坐下后。亲自倒上一杯凉茶。而后问道:“徐帅有何吩咐?”
“实不相瞒,大帅对此间事甚为关切。听说,泾原来的是徐严?”那人丝毫不遮掩,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彦仙点点头:“不错,徐严引数千泾原军已经入城。”
那汉子思索片刻,沉声道:“那敢问一声,长官们是如何布置的?”
对方既是徐大帅派来的人。自己到也不必隐瞒什么,李彦仙当下便把刘副帅以及宣抚处置司参谋官刘子羽等长官议定的策略详细地说了一遍。
那人听罢之后,也没作评论小只是说道:“来时,大帅也很顾忌。毕竟这是友军的事务,我秦凤帅司不便插手。只是,兹事体大,万不容失。大帅再三斟酌。想起一个人来,或许能对此事起到些许作用。”
李彦仙立马来了兴趣,追问道:“何人?”
“康随。”那汉子小声说道。
康随?就是那个刚刚吃了败仗回来的缘边巡检使?差点让曲端摘了项上人头的?他能帮上什么忙?李彦仙很是疑惑,但转念一想,难道小徐相公认为,康随受了曲端处分,所以怀恨在心,因此利用他?这也不对吧。徐帅怎知此间之事?
一念至此,问道:“康随乃曲师尹部曲。他怎会,”
“这点请放心,大帅既然开了口,自然有把把。”这人的话里。充满了对长官的绝对信任。好像徐九说的话,就是铁律一般。
李彦仙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请足下面见”
“不,此事除了节级,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康随,节级就当是自家的主意报上去。”
是了,秦凤徐帅虽然与泾原徐帅是兄弟。可毕竟是两路帅守。宣抚处置司让泾原徐经略经办此事,秦凤徐大帅自然不好明着插手。话说回来,如果康随真肯帮忙,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遂应下此事。又多嘴问了一句:“环庆之事,目前尚无明确走向,万一事变,后果不堪设想。不知徐帅”这不是耸人听闻,万一泾原军处置不当,激起兵变来,那可就坏事了。
那人并没有马上回答,象是在权衡着。良久,方才道:“此事本不该小人饶舌,但小人观徐大帅对节级很是欣赏信任,便多回事吧。如今宁州境内,大帅已经布置相当兵力,为的。就是防止庆阳府事是??”
李彦仙还能说什么?这才真正是干事的人!紫金虎的名号,当真不是吹出来的!
正想到此处,听那汉子道:“节级与小人在此间的言语,哪说哪丢。天知地知,万不可泄露半句。”
李彦仙郑重点头道:“利害关系,李某心里有数。”
次日,他将此事上报给刘光世徐严等人,当然不提徐九,只说是自己的主意。刘副帅倒没说什么,可徐严徐锋辖却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康随是曲端的旧部,怎么可能反戈一击?找他商量,无异于与虎谋皮,自寻死路。事情还没干,就先把自己的底亮了,万万不可。
出人意料的是,代表宣抚处置司而来的参谋官刘子羽却表示了支持。认为这个,险值得冒,如果康随肯助一臂之力,那控制庆阳府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了。
徐严坚持己见,刘光世不发表意见,刘子羽无奈之下。本欲搬出他宣抚处置司派员的身份压一压,但为免自乱阵脚,还是没这么干。可这事又拖不得,今天之内必须见分晓。否则,万一曲端从前线跑回来。万事皆休!
争论不下,刘光世等人打算按原定计划。由他出面,以召集庆阳城内各级统兵官议事为由,将曲端的旧部聚作一处,加以控制。徐严甚至说出了,敢有不从者,就地格杀的话。李彦仙虽然人轻言微,但身负徐九所托,怎敢不用命?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一众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