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钧道:“那就大不了蹲守几天呗,有啥?”
“还有啥。”严峻道,“老杨你告诉他有啥。”
杨诚说道:“上次咱们奇袭了昆山机场之后,鬼子就加强了对淞沪周边地区的情报监察,现在到处都是鬼子耳目,而且鬼子的耳目不是用的日本人,而是收买的各地的地痞流氓混混。”
陈千钧便不敢再吭声了。
向着沪西飞了十几分钟,就已经离开淞沪来到南翔镇外围,也看到了鬼子的阵地。
由于大号无人机飞得高,地面的鬼子毫无察觉。
很快来到南翔车站上空。
只见南翔火车站已经是灯火通明,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哨兵,方圆两公里以内根本就藏不住人。
这安保等级也是够夸张。
正常暗杀根本就没机会。
等了几分钟,一趟由六节车厢组成的专列就从安亭方向吭噗吭噗开过来,看到这,严峻嘴角便微微的一勾,就知道鬼子会提前。
朝香宫鸠彦也是够狡猾。
趁专列还没有进南翔站,严峻操控无人机飞到了专列上空,先让无人机跟专列保持同一方向以及同一速度,再缓缓的降下高度,最终在专列第三节车厢顶部悄然放下一颗手雷,然后快速拉升飞离。
这次飞离后,就没有继续悬停在空中,而是降落在车站东边三公里外的一片农田,静静等待。
……
专列刚停稳,陪同朝香宫鸠彦一道前来的公平匡武就对着负责联络的地下党说道:“华桑,鸠彦王殿下已经按照约定到南翔,不知严桑什么时候能到?”
充当联络员的是中共地下党行动队的一名队员,叫华忠。
华忠笑着说:“严参谋长其实早就已经到南翔!”
“早就到了?”公平匡武闻言不禁暗吃了一惊。
步兵第五十一联队早就已经把整个南翔镇围得水泄不通,活阎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真的能飞天遁地?
“是的,他早就到了,就在南翔车站附近,不过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也不清楚。”华忠笑道,“请给我一支手电,我到专列的顶上去给他发个信号,他就会过来。”
“哟西。”公平匡武当即示意警卫给华忠拿来一支手电。
临出车厢门,华忠摘下帽子举手示意警卫搜身,警卫却摆摆手表示不用多此一举。
华忠登上专列之前就被反复搜身多次,甚至连头发丝的缝隙都没有放过,所以真不用再搜。
这节包厢就是第三节,有梯子到车顶,华忠拿着手电顺着梯子爬到车顶,一眼就看到躺在车顶的那颗手雷。
为了避免手雷会翻滚,底下还垫了一块木板。
华忠不着痕迹的将手雷取下并收进宽檐帽中,然后举起手电对着东边明灭三下。
做完这些,华忠又顺着梯子从车厢顶部下来。
进门之前,华忠再次摘下帽子示意警卫搜身,这次警卫就没有大意,又对华忠搜了一次身。
警卫個矮,华忠个高,所以是从腋窝下搜起,搜完之后又示意华忠把高举着的双臂放下来。
华忠噢了一声,先将高举着的宽檐帽往头上一戴,再把双臂垂落下来任由警卫搜查。
警卫搜完双臂,又示意华忠将宽檐帽也给摘下来。
华忠当即将宽檐帽摘下来递给警卫,警卫将宽檐帽翻转,只见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
警卫这才把宽檐帽还给华忠并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华忠戴好帽子,先向警卫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才进了车厢。
“华桑,来盅菊花清?”朝香宫鸠彦端起一只酒盅说道,“这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御酿,一般居酒屋喝不到。”
“是吗?那我得尝尝。”华忠当即笑着走向朝香宫鸠彦。
旁边的公平匡武还有几个军官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降临,因为刚才他们都看见搜身的一幕。
“尝尝。”朝香宫鸠彦微笑着将手中的小酒盅递给华忠。
一切似乎都非常顺利。
活阎王居然真来了南翔。
再过几分钟,只要活阎王踏上了他的这趟专列,就再也别想活着离开,而淞沪警备总团一旦没了活阎王,也就没了他们的军魂,必然会变成一盆散沙,不堪一击。
想到这,朝香宫鸠彦嘴角就露出一抹笑意。
然而下一秒,朝香宫鸠彦嘴角的笑意就凝固住。
公平匡武还有几个鬼子军官也一下愣在了那里,怎么可能?
原来华忠并没有伸手去接朝香宫鸠彦递的酒盅,而是变魔术般凭空变出一颗手雷,并且直接绕到朝香宫鸠彦身后并勒住他脖子,还把那颗手雷放在他的脸颊一侧。
足足有三秒,朝香宫鸠彦、公平匡武还有那几个鬼子军官都没能反应过来,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都听好了,这是一颗定制的mk2型瞬发手雷!”华忠左手勒住朝香宫鸠彦脖子,右手将手雷压在朝香宫鸠彦的右脸颊上,“只要我一松手,立刻就会爆炸,所以如果不想让你们的亲王殿下的脑袋被炸成蜂窝,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试图把我射杀。”
朝香宫鸠彦的一张驴脸已经吓得煞白,先用日语求饶,接着又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有话好说,不要冲动,别冲动。”
“我没问题,只要你的人不开枪就好。”华忠哂然道,“现在让你的人让开,我要下车!”
“让开,赶紧让开!”朝香宫鸠彦现在命在别人手上,只能挥手示意车门处的警卫让开。
华忠便勒着朝香宫鸠彦的脖子往外走,公平匡武、几个军官还有车门处的警卫都不敢拦。
几个警卫的步枪都已经瞄准了华忠的脑袋也不敢开枪,因为射杀华忠很容易,但是要在射杀华忠的瞬间握住mk2瞬发手雷,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们不敢冒险。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华忠将朝香宫鸠彦劫持下车列,眼睁睁的看着华忠一路往东撤退。
公平匡武无能狂怒。
“华桑,你跑不掉的。”
“我劝伱还是放弃吧。”
“只要你能放了殿下,我们就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