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名相的挽歌

ps:感谢书友fkingbitch,涂成伟的打赏鼓励。¥℉,

王世充微微一笑:“陛下,草民与这二人如此深仇大恨,又怎么可能还有任何来往?巴不得离他们远一点呢。”

杨广点了点头:“那么,这二人免官之后,有没有什么言论,传到你耳中过的?”

王世充的脸色微微一遍,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草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高熲自免官后,一直深居简出,以前那些找他求官的人也都极少登门了,可以说得上是门可罗雀,而高熲本人也几乎不出大门,草民没有听过他有什么言论流传出来。至于贺若弼,自从灭陈之后就给先皇罢了官,夺了军权,倒是一直怨声载道,总是说自己身为大将,却没有领军作战的机会,反倒是以前的部下象史万岁这样的人得以升任一军主帅,甚是有不平之意。”

杨广轻轻地“哦”了一声:“那他们自从朕登基以来,对朕的执政治国之策,可有什么议论?”

王世充眨了眨眼睛,摇头道:“草民愚钝,没有特别留意,也没有听到什么言论。可能是因为草民是商人之子,这些关陇集团的将领世家们看不上草民,所以草民很多东西都无从得知吧。”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换了个话题:“王行首,去年为了清洗杨素的势力,也连累了你丢官,朕的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这回你随驾巡塞。又险些给奸人陷害。朕有意给你一个官职去做。你看看你有什么中意的,可以直接跟朕提。”

王世充连忙表现得受宠若惊,跪了下来:“一切但凭圣裁,草民不敢奢求高官厚禄,惟愿能帮陛下解忧一二则可!”

杨广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了王世充:“王行首言重了,你对朕的忠心,还有你的能力。朕都是很清楚滴,现在朕还没有想好这个问题,这样吧,等朕回京之后,处理完一些人事之后,对你会另有重用,你看如何?”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一闪而没,连忙说道:“一切但凭陛下圣裁!”

王世充退出御帐之后,正好看到萧瑀也站在帐外等候接见。二人心照不宣地眼神对视了一下,便各自匆匆而去。

萧瑀走进了帐内。发现杨广正负着双手,背对着他,抚须沉吟着什么,萧瑀知道杨广这个样子一定是在思考什么麻烦的事情,一言不发地站在帐门口。

杨广久久才长出一口气:“萧爱卿,这回多亏了你的提醒,朕才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想不到就连宇文述的儿子,都敢做这生铁走私之事,这些关陇世家的子弟,还不知道对朕有多不满意呢。”

萧瑀走上前去,平静地说道:“陛下,您自从迁都东都之后,天底下又是多年太平,无大的战事,这些关陇世家子弟很多都无法继续通过军功得爵,前些日子您又下令,先皇一朝所有的公候伯子男这五等爵位,如果本人没有军功或者是治政之功,一律废除,不得袭父爵,这个命令只怕引起了这些军功贵族子弟的恐慌,如果不能再无功得父亲的荫爵,那以后可能要喝西北风了。也难怪宇文化及会铤而走险,想要抢夺王世充家的产业。”

杨广咬了咬牙:“好了,朕心里有数了,看来不能把这些丘八逼得太狠,得想办法找个机会打一仗,让这些人看到点希望才行。对了,这一阵朕出巡塞外,国内通济渠,山阳渎和邗沟修得如何了?”

萧瑀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两道奏折,递给了杨广:“从江都到洛阳的水路,经过陛下下旨的两年整修,已经是畅通无阻了,只是从黄河到涿州郡的水路,现在还没有开工,这回陛下出巡塞外,也应该看到,涿郡一地的军粮储备,供应我们这回的五十万大军巡塞两个月就比较紧张了,若是日后想要大举进攻高句丽,只怕还是得动用江南的粮食钱赋才行。”

杨广点了点头:“那你下去给朕拟道旨意,明年一月开始,诏河北山东诸道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都必须服一个月的徭役,必须给朕在一年的时间内,把从涿郡到黄河的运河给朕挖好喽,最迟到大业五年的时候,朕要从江都开始,乘龙船到涿郡,若是有人拖延时日,延误工期,朕定当严惩不赦!”

萧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得意,嘴上却说道:“臣谨记陛下的命令,回去后即拟旨,是要马上传檄河北州郡吗?”

杨广摇了摇头:“不,暂且押后,等朕回东都后处理完了高熲贺若弼一党,还有宇文化及兄弟再说。这两个都是大案,涉及国家的稳定,一个不留神,就可能出问题。”

萧瑀点了点头:“陛下圣明!”

杨广突然问道:“萧爱卿,对高熲和贺若弼,还有宇文弼,你觉得如何处理呢?”

萧瑀微微一笑:“昨天陛下就问过微臣这个问题了,微臣的看法还是一样,按律,贺若弼当斩,高熲和宇文弼则免官流放岭南。”

杨广马上说道:“不,现在朕改主意了,这次宇文化及的案子说明了一件事,关陇军功家族对朕的政策非常不满,尤其是对朕暂时没有发动战争,又废除了那些荫功爵的事情,人心惶惶,本来朕这个诏令只是为了清除象杨素这样以功荫子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整个关陇军功集团都误读了这条命令,连宇文化及都开始结交突厥人,想要抢夺富商的产业以保富贵,若是这时候高熲再以他的影响力拉拢一些旧部,事情就麻烦了。”

萧瑀的背上一阵发凉:“陛下的意思是?”

杨广的眼中杀机一现:“哼,本来朕还想留高熲一命,现在看来是不能留了。这个旨意马上传下去。即刻拟诏。将高熲,贺若弼和宇文弼三人下狱,治其妄议国政,对君父大不敬之罪,全部就地斩首,而其家人,则分别流放边关,终朕一朝。不得赦免!”

萧瑀点了点头:“微臣明白了,这就去办。”他转身刚一迈腿,又折了回来,小声地问道,“那,宇文化及兄弟,还有宇文述将军?”

杨广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不要动他们,还是带回东都再说,朕要看看宇文述的表现。再行定夺。”

萧瑀恭敬地退下,杨广突然说道:“对了。监斩高熲等人之事,交给王世充去做。传朕的旨意,拨给他一千军士,明天午时在榆林城中开刀问斩!”

入夜,榆林城中的大牢里,平时关满了走私不法商贩的内牢,这会儿变得空空荡荡,所有的普通犯人都被押往了城外的军营中暂住,偌大的牢房里,几十间木牢中,只剩下了三个笼子里还有人,给脱去了官袍,换上了死囚号服的高熲,宇文弼,贺若弼三人,分别给关在一个牢笼之中,牛油巨烛噼哩啪啦地燃烧着,牢房中那腥臭难闻的屎尿味刺激着他们的神经,而三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宇文弼不停地在那里哭天抢地,一遍遍地说着自己无罪,要面见陛下;贺若弼则一如既往地当着怒吼天尊,嚷嚷着老子曾经为国家立下的功勋;只有高熲,正襟危坐,闭着双眼,峙渊岳停一般,一言不发,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一个披着黑色斗蓬的身影闪进了这个牢房里,后面跟着四个蒙着面,壮如熊罴的军士,宇文弼和贺若弼一看到有人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从地上弹了起来,扑到牢笼的边上,大呼冤枉。

斗蓬客对这二人视若不见,径直地走到高熲的牢前,站定之后,他两只眼中的碧芒一闪,也不说话,单手一挥,身后的一个壮汉上前打开了牢门,对高熲说道:“高熲,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

高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黑衣蒙面人,他很清楚地感知到,此人正是王世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世充变着嗓音,声音含混不清地说道:“齐国公若是想安排好身后之事,最好跟我来。”说完,他一转身就向着牢外走去。高熲摇了摇头,从地上长身而起,跟着走了出去。

月光照在外面的小院里,只剩下王世充和高熲二人,所有的护卫都退出了院子,在各处值守,这是个绝对安全可靠的谈话之地。

王世充掀下了头上的斗蓬,缓缓地转过了身来,他叹了口气:“齐国公,当年我从突厥回来的时候,你把我下狱治罪,关在刑部的大牢里,我记得我走出大牢的时候,感觉就是和现在差不多。”

高熲冷冷地说道:“老夫那次从头到尾也没打算要你的命,你现在出来,和当年的感觉又怎么会一样呢?这回是你在操纵别人的命运,乃至生死。”

王世充微微一笑:“齐国公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在今天进这牢之前,在那御营之中,我的命运不比您好到哪里去,同样也是一个无形的囚犯,杨广对我的怀疑与防备,在今天之前,从没有放松过,直到现在,我得到了送您这三位上路的权力,才算真正地渡过了杨素死后的危机,所以我说我现在的心情,和当年从刑部大牢出来,别无二致。”

高熲冷笑道:“王世充,这回又是你出卖老夫的吗?是不是你觉得良心有愧,所以在我们处刑的前夜,还要过来跟我们说些什么,求得我们的原谅?又或者,是想象你当年向王世积复仇的那样,看着我们的这副模样,让你能出了这些年来被老夫一再地利用,指使的怨气?”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齐国公,世充对您,一向是敬重有加,你我虽然立场不同,但世充一直念着您多年来的教诲与恩情,并不想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在雁门的时候。世充就对您好言相劝。要您谨言慎行。这可绝非是世充有意害你吧。”

高熲咬了咬牙,夜风将他额前的一缕乱发吹起,尽显英雄末路的落寞与苍凉:“这次让老夫招致杀生之祸的,是那次在涿郡大营里,老夫与他们两个的酒后胡言吧。”

王世充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萧瑀一直盯着贺若弼,您应该也知道他们萧氏跟贺若弼在荆州掐得死去活来,所以贺若弼的一言一行都有人跟踪记录。但我还是低估了萧瑀的狠毒,他也知道贺若弼不过一介武夫,即使有出格言行,杨广也不会真的动了杀机,只有把贺若弼跟您联系到一起,才会让杨广下决心,不顾世间舆论与清议,而对您下毒手,那天你们谈话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听到时本想提醒你们,可已经晚了一步。萧瑀的耳目已经把你们的话给纪录下来了。”

高熲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道:“这就是了,听说昨夜里宇文化及兄弟二人与突厥人进行生铁走私,这才让杨广最后下了决心,是这样的吧。”

王世充叹了口气:“他们本来是受了封伦的挑拨,想要来害我的。结果被我反过来设计抓了个现行。”

高熲睁开眼,嘴边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行满,你不愧是老夫最好的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从老夫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若是治世,你必是大隋的一代良相,若是乱世,你也定会是亲手埋葬大隋的一代枭雄,好,很好,好极了!”

王世充摇了摇头:“齐国公,这回世充是真的救不了你,只能想办法尽量保全你的家人,我听了听杨广那里的口风,好象是准备把您的儿子和家人流放到蜀中,而贺若弼的家人则流放到姑臧,请放心,我在这二处都有商铺势力,到时候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保他们衣食无忧的。”

高熲微微一笑:“就象你照顾宣华夫人的家人那样吗?”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这事您也知道?”

高熲苦笑道:“知道别人的事情再多又有何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好,老夫之败,就在于到今天早晨为止,还是把自己当成那个可以掌控一切的大隋首相,却不知自己早已经是别人板上的鱼肉,再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了。行满,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只跟我说安排好了老夫的后事,让老夫安心上路吧,有什么话就说吧,过了今天,老夫也不可能再帮你什么了。”

王世充一个长揖及腰:“齐国公,世充想向您讨教今后的大势,世充的想法,您很清楚,就是以后要找机会兴兵除暴,世充知道这样可能会与您一手创立的大隋为敌,但您老应该也清楚,杨广这个弑君篡位的贼子,只会在国内推行暴政,弄得天怒人怨,您建立大隋是为了造福万民,安抚百姓,而不是为了杨家一家的江山万代,世充将来为您推翻暴君,也是为您复仇之举,并非为了一已私位,还请齐国公能不吝指教。”

高熲叹了口气:“行满,你文武双全,才华绝世,更难得的是做事不择手段,狠辣异于常人,若是放在八百年前,当可是汉高这样的一世枭雄,或者说早生四百年,也不失为一曹操,可惜,现在这个时代,对你并非有利。不是你的能力不行,或者是说有什么致命的性格弱点,而是在于在这个世道上,你不得人心,老夫不怀疑天下大乱的时候,你能走到最后有资格争天下的那三个,甚至是两个人里,但只怕最后能一统天下,登上帝王之位的,不会是你。”

王世充的双眼碧芒闪闪:“还请齐国公能说得详细点,世充洗耳恭听。”

高熲一动不动地盯着王世充:“先秦时期,春秋战国,本来是采用的周天子的分封制,所谓周朝天下,八百诸候,即是如此,当时的天下并非现在的郡县制,周朝天子能实际控制的区域很有限,所以那时候天下的人心,是向着贵族,向着诸候,只有王室诸候才可能得到天下,是以东周开始纷乱几百年,最后是作为诸候国的秦国一统天下,创立了秦朝,这几百年间就没有任何一起农民起义或者暴动的例子,就在于当时的人心都向着诸候大夫,无人敢生出异心来。”

“后来秦国承商鞅的旧制,废除守旧贵族的权力,取消他们的封地收归国家,置郡县,在民间更是强行规定一家五口,有子结婚后必须分居,这就基本上杜绝了民间宗族势力过大,有对抗国家实力的可能,秦国也因此富国强兵,一扫六国,统一天下,我中原的汉家王朝有今天的版图,基本上都是由秦朝奠定的,行满,你对此应该很清楚。”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高仆射,秦国是把国家主义做到了极致,整个国家从君王到最普通的五口之家,都是国家这台战车上的细小零件,但这样的国家模式,扼杀人的天性与自由,一旦不能向外扩张,就走到了尽头。”

高熲抚了抚自己的白色长髯:“秦法苛暴,早晚必亡,但老夫要说的是,秦国的制度决定了不可能出现大的世家,那种几千家举族而居,一呼百应,对国家构成巨大威胁的情况,不可能出现,所以陈胜吴广虽然揭杆而起,但最后人心所向的,仍然是六国贵族,而非世家,刘邦虽是平民出身,但发迹前长期依附于项羽,加上项羽自己重新分封天下贵族,逆人心而定,这才让天下的人心转到了本不可能得到天下的刘邦身上,可以说,汉朝的成功,是个例外,这种模式,几乎不可复制。”

王世充第一次听到高熲这样纵论历史,心中一动:“齐国公的意思是,秦汉时期的人心仍然是向着贵族的,刘邦得到天下,只是因为项羽犯错,重开分封制的原因?”

高熲正色道:“不错,这就是你要吸取的第一个教训,那就是乱世之中的人心,首先是由治入乱时,人心思变,但是打了几年仗,天下民众于水火之中几年后,人心都会开始思安,这时候你千万不要试图偏安或者割据一方,要么投降此时的雄主,求个富贵王候,要么就要自立为君,夺取天下,这才是顺应人心的事情,也才能让你走到最后。”

王世充正色行了个礼:“谨受教,齐国公,请继续说。”

高熲点了点头,继续道:“两汉四百多年下来,让大家族有了一定的发展,虽然汉承秦制,但强制分家这一条却给废除了,但大汉的天下,最早是列候和藩王,直到东汉之后,豪强的势力才开始崛起,只是时间尚短,在东汉末年的时候,还没有象现在这样成了气候的世家大族,而是汉朝各地的州牧与地方官员,借着讨伐黄巾的机会,趁机掌军,尤其是曹操,消灭黄巾军之后,将俘虏的几十万黄巾军精选壮勇,组成了自己的起兵部队青州兵,这也是一种等待天下有民变,然后以朝廷的名义领兵讨伐,借机自立的模式。行满,你若真是想要日后逐鹿天下,最好是走这条路。”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齐国公的意思是,让我先等待天下大乱,然后为杨广领兵讨伐,趁机拥兵自重?”

高熲微微一笑:“正是如此,行满,你不是世家子弟,也没有联姻的强有力后盾,就是象曹操那样,同宗举兵几千人以应和,也是做不到的,虽然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通过商团的形势招纳亡命之徒,上次大兴宫变那次也能拉来几万人,可这些人是乌合之众,而且分散在各处,想要一下子集结,并非易事。只有借着剿贼的机会趁机坐大,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王世充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齐国公的金玉良言,这么说,我必须主动等待,等到天下民变四起的时候,才借机领兵征战四方,象曹操收青州军那样,让自己的实力强大,是吗?”

高熲的脸色一变,厉声道:“绝对不可以,那是取死之路!”

第八百四十一章 斩将立威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固若金汤(76更)第一千零七章 辽东双煞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双面间谍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连败二将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以子换侄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 生铁交易的诱惑第三百零六章 慕容往事(二)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 突厥智囊第二千一百五十七章 北地狼烟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火马阵第八百零九章 箭石风暴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揭不开锅了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调兵遣将(一)第二百六十六章 股份制经营第五百二十二章 秀才造反(二)第二千三百九十四章 封伦献计(二)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 生擒悍将第一千八百章 行贿杨广(13更)第九百一十三章 各怀鬼胎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山谷废营(39更)第二千零三十九章 决战的号令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红拂归来第七百一十三章 全身而退第二千二百七十九章 南阳人渣第一百八十八章 诈降之计第二百六十七章 查账第二千四百五十七章 封伦伏击(1更)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兵临盱眙 (69更)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出手大方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重赏遗孤第二百四十三章 血债血还第七百五十七章 人--奶烤乳猪第一千九百七十九章 徐盖挑事第五十一章 违令决战第二千二百零二章 百官臣服(四更)第二千二百四十五章 内马军出击第一百五十二章 突袭与背叛第二千零九十章 李密炫马第八百一十七章 大杀器--刀车!第四百一十一章 高熲的反击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长孙家的三股势力第三百七十五章 重臣之死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 激将法的正确用法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积善来会第五百三十七章 盟约第二千五百六十六章 世民本尊第二千四百一十九章 滑州训子第二千三百一十九章 继承人的培养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养寇之道第三百四十三章 赛跑王世积第七百三十四章 萧氏的阴谋第二千零七十章 岂曰无衣第一百八十八章 诈降之计第三百二十三章 蛮王爨翫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樊子盖立威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抢滩登陆第二千四百零二章 俘虏探路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 打人泄愤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陈年旧账(一)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 李渊复出第四十二章 唇枪舌剑(一)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大败薛家军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于仲文的愤怒第八十八章 长孙晟的谋略第二千二百章 落魄天子(二更)第九百零四章 封伦的引诱第二百七十四章 三个问题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收拾残兵(30更)第七十五章 与韩擒虎的交易(一)第二千五百五十八章 玄甲乘高突第八百一十八章 幽云铁骑,天下无敌!第二千六百二十二章 尉迟夺马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敢死出击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瓦岗军的布置第二千四百九十一章 玄应请战第一千八百五十章 偷渡淮河(一)(63更)第一千八百四十七章 阴雄止杀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杀得痛快(50更)感谢各位的支持更新数量与时间改动说明第七百六十七章 封伦的新大腿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胜券在握(三更)第二千三百三十七章 诱敌之策第四百九十七章 元弘嗣的逆袭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冲锋(27更)第八百三十一章 假泄军情第二百五十八章 优惠政策第六百四十七章 王頍出奔第二千四百零八章 进退两难第一百七十九章 按兵不动的奥义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幽云铁骑,南下中原第一千三百五十四章 十一抽杀令(二)第二百一十六章 高熲来信第二千六百三十五章 英才悲歌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宁死不屈第一百二十五章 累世豪商第九百零九章 始毕登位第九百九十五章 矢石如雨第八百六十四章 封伦满状态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