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到,不过我们的使节团到了。”
这是他跟云起岳商量好的,楚羿明面上派使节团去南诏,而他扮成行商,带着商队去南诏,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也是为了麻痹柳君等人。
因为两人思来想去,去南诏买母虫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亲人远行,云娇定然是要担心牵挂的,更何况这次大哥是为了她才去南诏冒险。
楚羿劝她:“我们把莫愁照顾好,把大嫂照顾好,你也好好的,大哥才能安心在南诏,不会因为担心家里而分心。”
道理谁都懂,可云娇到底还是恹恹的。
楚羿就想着法子哄了她一会儿,云娇就睡去了。
楚羿这才去书房,而云守宗也匆匆的过来了。
“……找到厉仪芳和秦凡的孩子了。”
“喔……”楚羿沉吟一番,就问云守宗:“爹,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云守宗摇头:“不知道,秦凡瞒得死死的。”当初秦凡把这孩子弄走,只是不想到时候对亲生儿子下杀手而已。
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厉仪芳,甚至他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厉仪芳,故而,他除了让这个孩子留着一条命,严令下面的人不准透露丝毫他的身份。
秦凡自己,也当没有这个儿子。
“那就给厉德春送去。”厉德春不管怎么说,对他是忠心耿耿,而且……也一直做的对的选择。
“嗯,我这就安排下去。”云守宗应下,接着,他又说起了乔世杰的事儿。
“……现下已经有了眉目,唐水那边儿可以先放一放,起锐那里也已经安排妥当,我这边儿的精力就要放到乔世杰身上了。”
朱凡生死不明,不过他已经成为了暗楼的弃子,即便是能侥幸活下来也……
楚羿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找不到朱凡,这个人只要活着就会去找柳絮,若是死了,那就便宜他了。
从针孔摄像头里倒腾出来的影像和声音……乔世杰明显圈养了私兵。
楚羿不是不动手收拾他,实在是必须把他圈养的私兵搞清楚,省得留下后患。
也就是说,云守宗最终的目标也是查出来乔世杰圈养的私兵有多少,具体屯兵在哪里。
“爹你也不用着急,这件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磨,乔世杰没有了这么大一笔银钱,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养私兵。”
“嗯,我知道了。”云守宗颔首,最为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
……
南诏有着特别长的一条海岸线,风景十分美丽。
不过南诏的码头却不大,毕竟南诏小,出产少,国民贫穷,自然贸易就不行,来往南诏的商船就并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船都是比较破旧的。
这天有一个船队靠岸,领头的人缴纳了商税之后,就地在码头上招呼民夫帮着卸货。
这些能在码头上接生意的民夫都是有帮派的,南诏国京城这一片的码头,大大小小的帮派有好十几个。
大帮派有四个,分别是海沙帮、盐帮、洪帮和海鹰帮。
垄断码头的是四大帮派,那些个中小帮派都是依附于这四个帮派的,四大帮派的人做不完码头上的活计了,才会又派活计给剩下的小帮派。
这四个帮派在南诏朝廷的干预下,每个帮派在码头接活儿一天。
当然,他们除了接活儿,还有船队。
也干着贩卖的事儿,同时,手头还有不少渔民。
“今儿这老板货挺多啊!”码头上,几个洪帮的小头目用刀杵地,瞧着络绎不绝的货物议论道。
“德福行哪回货物不多!”
“不对,这次格外多些,你没发现么,这次他们足足来了十三艘船,抵别家好几倍了!”
“也不知这的德福行的老板是谁,得多富啊!要是能娶到他们家闺女,哪怕是母夜叉老子也干啊!”
“得了吧,擦擦你的口水这还青天白日呢,就做梦了,啥母夜叉,就是人家里的母猪也轮不上你!”
众人说笑一番,就见商队里的大管事来了。
这大管事他们都认识,是打了几年交道的老关系了。
他们忙迎了去:“哟,这不是娄管事么,您老有啥吩咐直接指使个人儿言语一声儿就成了,兄弟们定然不敢怠慢啊!”
娄清风笑道:“有些日子没瞧见几位了,等我这几天忙空之后请你们喝花酒!”他就是云起岳年少时救下的娄尚书之子,后来娄家人就一直帮云起岳管着书局,再后来他就帮着云起岳跑商。
众人闻言一喜,喝花酒这是好事儿啊,啧啧,那青楼里的姐儿可妖艳儿了:“谢谢您咧!”
“您财源广进!”
跟他们寒暄了一番之后,娄清风就说道:“我来找几位是有事儿想请你们帮帮忙。”
“娄大管事,您尽管言语。”
娄清风道:“是这样的,我们大东家这趟跟着一起来了,偏生身边儿服侍的人受不得车船颠簸……
大东家身边儿咋能没人伺候呢,所以,劳烦各位给我介绍几个仆妇。”
“我妹子水灵!”
“我姐也成啊,绝对能伺候好大东家。”
娄清风这么一说,这几个人就心热了,忙介绍起自己家的姐儿妹子来。
娄清风摇头:“不成,大东家言明只要婆子,要干活儿利索的那种,平常帮着浆洗下衣服,打扫下房间就成,旁的啥都不用做。
一个月给五两银子的月钱,所以,你们得给我找好干净的!”
众人应下:“成,包在我们身上!”
“大东家为啥不要水灵姑娘?”还是有人心有不甘,这可是德福行的大东家,要是自家妹子能入人大东家的眼,给人当了妾,那他们就算上你抱上了粗大腿了。
娄清风连连摆手:“你们南诏的女子大东家可不敢沾染,万一中了情蛊咋整。”
“嗨哟,瞧您说的,那情蛊跟烂大街的玩意儿似的。”
“我知道情蛊珍贵,不是以防万一么,万一谁恰巧就在林子里抓着了蛊虫呢,我们大东家可冒不起这个险。”娄清风还是不松口。
一名帮众就把他拉到一旁的小桌子旁坐了,又给他倒茶。
“娄大管事您先喝杯茶,再听我跟您分说,您放心喝,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给您下蛊毒不是。
再者,我们这些个跑腿的,也没闲钱去玩儿那些个耗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