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梁晓斌想捉弄捉弄她,说:“哎,周淮担心你呢。”

费南斯脸一沉,说:“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

梁晓斌顿了顿,说:“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想一个人查出你想要的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我来,就是想帮你。”

费南斯问:“是他让你来的?”

梁晓斌挑了挑眉,说:“我不否认。”

见费南斯的脸再次沉了下来,梁晓斌说道:“作为他的朋友,我想替他解释一句。周淮是警察,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职责所在,他并没有错。你可以不相信他,但是你也不用倔着,拒绝一切帮助。”

费南斯看着他问:“你知道我想找什么吗?”

梁晓斌挠挠头,说:“他没说,你告诉我呗。”

费南斯笑了笑,说:“我被人诬陷杀了人,想找出凶手,你信吗?”

周淮猜的,果然没错。

梁晓斌眼睛转了一下,说:“这么刺激啊?”

费南斯眉毛一竖,白了他一眼,说:“搁你身上,你刺激看看?”

梁晓斌噗嗤笑了,说:“搁我身上,我非把诬陷我的人大卸八块,然后找出真凶,还自己清白。”

费南斯眯了眯眼,看着他说:“你很会套话。”

梁晓斌摸了摸下巴,说:“嗯,比不上周淮,比他差远了。”

“人精。”

梁晓斌很是享受这个评价,说:“谢谢!”

费南斯将黄力诬陷自己的缘由说了。

梁晓斌听了,愣了半晌,给了一个评价:“你厉害!”

“有头绪吗?”

费南斯摇了摇头,说:“一头雾水,看不到头。”

“听说你还在找一个人?”

费南斯看他一眼,没说话。

“况凌琳是谁?”

费南斯翻了一个白眼,说:“明知故问。”

梁晓斌哈哈哈笑了,说:“交流一下嘛。”

费南斯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梁晓斌。

梁晓斌听了后,白嫩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疑惑,盯着费南斯,半晌没说话。

“这些,周淮知道吗?”

“知道的不全。”

“你做这行,他都知道?”

费南斯沉了沉眼,问:“哪行?”

梁晓斌立刻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做这行,我……”

费南斯脸一沉,抬高了声音说:“我做什么行业?我光明正大,靠自己双手,干干净净。”

梁晓斌连忙摆手,说:“周淮没意见,我更没意见。”

“所以,你现在要找况世锋?”

费南斯点了点头又摇头,说:“其实也不用找了,我已经报警了。在等那边的警察回复。”

思索片刻,费南斯还是将记下来的那个手机号给了梁晓斌。

梁晓斌存到手机里,说:“有什么困难记得去店里找我,或者打我电话。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晓斌像一阵风,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费南斯拧紧了眉头。

这种人可信吗?

睡不着了,费南斯思索半晌,起床打车去往刘大昌家。

小区老旧,入口处没有门禁,门卫室的看门老大爷正躺在椅子上睡觉。

无人阻拦,费南斯直接走进去。

往里刚走了十来米,迎面走过来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有些眼熟,还对着自己笑。

那人说:“费老师,你怎么来了,晓林又干什么事情了?”

费南斯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正是郭晓林的姥姥。

前两次都是晚上见,今天是白天,姥姥换了发型,也换了一身衣裳。

费南斯忙打了声招呼。

姥姥惊呼:“哟,你脸怎么了?”

费南斯往下拉了拉帽子,说:“没事,摔了一跤,磕到了。”

姥姥拉住费南斯胳膊,说:“去家里坐坐,喝口茶。”

费南斯问:“您住在这里?”

姥姥点头,说:“嗯,住了一辈子了。”

费南斯扫了一圈,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记性太差!这个小区自己明明已经来过三次。

费南斯问:“您认识刘大昌吗?”

“认识啊。他在殡仪馆工作,我家老头子走的时候,还是他帮忙弄的。哎,是不是好人都不长命?太可惜了。”

“他家里还有人吗?”

“有,他老婆孩子都在乡下。”

“乡下哪里?”

“不知道。”

费南斯被拉着去了家里,还被留下来吃晚饭。

郭晓林看到费南斯一脸惊喜,随即拧紧了眉头,欲言又止。

费南斯瞪了他一眼,郭晓林识相,立刻闭了嘴。

姥姥很热情,做了好几个菜,考虑到她不能吃酱油,菜都做得极为清淡。

可惜,都放了姜。

费南斯一直扒饭,没吃菜。

郭晓林以为她不好意思,夹了好几筷子菜往她碗里堆。

费南斯扒拉了一会儿,把姜丝和姜块挑了出来,扔到了一边,把菜吃了。

吃完饭,费南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回了家。

睡前,费南斯给梁晓斌发了个短信:“我想知道刘大昌家人现在在哪里。”

五六分钟后,梁晓斌给了答复:“和民村,一队,路口第二家。”

这么快?

费南斯沉思片刻,拨通了梁晓斌电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晓斌哈哈哈哈大笑,说:“我说了啊,我是宾馆老板梁晓斌。”

“那你再帮我查查况世锋的资料,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手机号都给你了。”

……

梁晓斌顿了顿,说:“你找了那么久,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费南斯咬着牙说道:“我又不是专业的。”

……

梁晓斌哈哈哈笑了,说:“请耐心等我消息。”

和民村在崇州市东北角,自己住在西南,一南一北,一来一去,如果加上堵车……

费南斯决定去租车行租辆车,自己开。

梁晓斌主动约了费南斯,说受人所托,要忠人之事,不能让她孤身探险,要陪她一起。

费南斯思索片刻,鉴于黄力的阴影,答应了。

两人约在和民村所在镇上的一家米酒店门口汇合。

据梁晓斌说这家米酒店位置显眼,正好在镇上的十字路口。

费南斯一到镇上,一眼就看到了它的绿底白字招牌。

只是,门口的摩托车有些眼熟。

费南斯走近,发现店门口坐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立刻调转车头直奔和民村。

余光看到周淮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费南斯拨通了梁晓斌电话。

梁晓斌笑嘻嘻地回:“哎哟,你看我这个脑子,忘记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去见丈母娘。我让周淮陪你一起去啊,他一早就到了……”

鬼才信!

不等梁晓斌说完,费南斯直接挂断电话。

周淮的摩托车紧跟车后,费南斯犹豫片刻,把车停到路边。

不一会儿,周淮停在了车窗外。

周淮带着头盔,声音闷闷的有些不清晰,但丝毫遮掩不住其中的挑衅。

“不跑了?”

费南斯看着路边平整的稻田,再过不久,树就要长出新芽,马上就可以播种施肥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就像自己和周淮的关系,马上也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费南斯心一窒,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板着脸问:“警察同志,有何贵干?”

周淮没说话,盯着她看。

头发散着,搭在耳后,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眼角还剩些淡淡的淤青,额头被黑色针织帽子遮得严严实实。

虽对着自己说话,却偏着头盯着另一侧的车窗外……

良久,周淮摘下头盔,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休息。”

没了头盔,周淮的脸露了出来。

和以往一样,清爽干净,除了眼珠有些红血丝,除了眼下的阴影……

想也没想,关心的话就出了口:“休息就在家睡……”

见周淮笑了,费南斯立刻闭上嘴,把头偏向了另外一边。

累不累管我屁事!

周淮说:“我和你一起去。”

费南斯转过头,看着他,问:“你相信我?”

这双眼睛透露了太多感情,有难过,有怀疑,有渴望,还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淮眼神暗了暗,没说话。

费南斯见他不吭声,胸口突然有些烦闷。

想起梁晓斌的话,费南斯叹了口气。

毕竟立场不同,相不相信的,又有什么意义。

费南斯吸了吸鼻子,说:“我坐你的车吧,人家看我和你一起,估计会给我几分面子。有你罩着,事情也会好办很多。”

费南斯将车停在路边一处小洋楼门前的空地上。

小洋楼大门紧锁,深红色铁门已经生锈,水泥地面全是落叶。

应该没人住。

锁好车,跨上摩托,费南斯拽着车后座的扶手平衡好了身体。

周淮要给她戴上头盔,费南斯摇摇头,说:“硌着了,疼。”

等了好一会儿,车子还是没启动,费南斯将手搭在了他腰上,轻轻扶着。

车瞬间窜了出去。

半个身子往后倾,差点摔下车去,费南斯双手往前一搂,紧紧圈住了他腰。

“抱紧了。”

故意的。

费南斯昂起头看他一眼,随后张开嘴咬在他后背上。

一嘴衣服,费南斯抽了抽眼角,张开了嘴。

怀里身躯胸腔微微震动。

费南斯眼睛一转,腾出手从他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拧住他腰上的肉,用力掐。

周淮嘶了一声,说:“猫爪子收起来,多久没剪了。”

费南斯松开指甲,抿着嘴笑了。

“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