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不信感情,我只信钱

外婆一家人得知我和郭阳分手了,也没有多劝,舅妈来了个事后诸葛亮,阴阳怪气地说:“小兰,我瞧着那小伙子就不靠谱,长的那么好模样,一看就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分了也好。如今人没了,你也别多想了,还是找份工作要紧,咱家可不养闲人。”

我回来,不过是为了从这里出嫁,既然郭阳消失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惹人烦,我当着外婆的面,给了舅妈一万块钱,淡淡道:“外婆从小便对我很好,如今我妈虽然去了,我替我妈尽了这份孝道。这一万块钱,舅妈,你拿着,好生照顾外婆。在这儿,也没什么好工作,我收拾收拾东西,过个一两天,我就去北京了。”

外婆老泪纵横,拉着我的手说:“兰啊,你一个姑娘家,别出去了,在外头遭难的事有多少,外婆也是经过的。以后你就在家里住着,挣钱多少算多啊,在这儿,好歹有你舅舅照应着,不比外头更强些。过一二年,你舅妈给你说个婆家,也算有个着落。”

因着刚到手一万块钱,舅妈脸色和缓许多,笑着说:“你外婆说的是,你就在家里住着吧,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在这儿,总比你一个人去外头闯荡好的多,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外头,我和你舅舅、外婆都不放心,还是别出去了,就在家附近找个工作吧。”

有钱亲近无钱远,这就是亲戚。

想当初,我上大学没有学费的时候,舅舅一家不曾帮我半分。我无家可归的时候,舅舅一家将我拒之门外。我被卖到深山的时候,舅舅一家不闻不问。

直到我在北京混了一段时间,手里有了钱,穿着也体面些了。我回家看外婆的时候,舅妈见我衣着华丽,这才让我进了门,外婆见了我,哭的不能自持。舅舅和舅妈装腔作势,问我过得如何,见我说好,便不再多言。

那一次,我给了外婆两千块钱,舅妈这才笑着说,很想念我,以后常回家看看。

我清楚的知道,我和舅舅一家的关系,只能靠金钱维持着,不过是为了我出嫁有个地方,加上看在外婆的份上,我才勉强和他们继续来往着。如果有一天,我穷困潦倒,身无分文,舅妈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拒之门外,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过。

外婆是出于真心,舅妈则纯属客套。我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人,过了两天,我收拾了东西,买了一张去北京的车票,又一次回到了这个见证我堕一落和肮脏的地方。

我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以前的出租房早已退了。下车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好在北京的酒店比比皆是,我找了一个酒店,打算睡上一晚,第二天再去找房子。

在酒店的走廊里,我看到一个秃顶大叔搂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腰,神色十分猥琐下流。

本来这也不是奇事,我自己都是做这一行的,早已司空见惯。女人有美色,男人有金钱,等价交换,谁也算不上吃亏。

怪就怪在,这个年轻姑娘我认识,她是我的高中同学,还是我的室友。最重要的是,她学习成绩一直位列前茅,长相甜美,还主持过文艺晚会,所以,我对她印象很深刻。

可惜,她有着公主般的样貌和才华,却没有当公主的命。高中的时候,我们是八人寝室,因为她太过出色,追她的人自然不少。有一个追她的男孩,正好是我们寝室老大的心头好。加上其他人的嫉妒等因素,不可避免,我们寝室人员的关系十分微妙。

当时的我,属于那种“不关己事不开口”的人,但其他人却不会这样想。有一次,我无意中碰见我们寝室老大拿着那个女孩的牙刷刷鞋。还有一次,我撞见另一个女孩在那个女孩的床褥底下放了好几根细针。

后来,寝室老大变本加厉,在一个冬夜,将那个女孩的被褥全泼上了冷水。那个女孩忍无可忍,最终发了火。不料,这也是寝室老大早就想好的,几个女孩一拥而上,将那个女孩暴打了一顿,连扇带踹,边打边骂道:“不要脸的贱货,就知道摆一副浪样勾搭男人,以后你最好离哲子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和他说话,我把你衣裳扒了拍照片。”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了人性之恶,竟然可以到达这个地步。那个女孩本分做人,规矩做事,从未招惹过她们,却被各种侮辱折磨。而这,仅仅是校园里的欺凌!

后来被继父强迫不成,被林浅冬欺骗,被拐卖,被晶晶暗算……数不胜数的明枪暗箭,终于让我明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这个社会并没有那么美好。

没有心计的女孩,只能被别人玩死。我混迹夜场两年多,尚且看不透男人,被男人欺骗,更不用说那些涉世未深的姑娘了。很多女孩的第一次都给了花心渣男,不是没有原因的。人心最难探察,即便洞察世事,也终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个女孩跟着秃顶大叔进了房间,我可以想象到里面会发生何等龌龊的事情,可我无能为力,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难,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体会。

想想便觉得悲哀,一个天之骄女,当年以全校最高的分数考取名牌大学,本该在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生活,读读书,谈谈恋爱。如今却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我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大声骂道:“楚兰,你醒醒吧。”

但我知道,我醒不过来了,脏透了的身子,还能做些什么呢?曾经,我也和那个女孩一样,有着优秀的学习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但是现在的我,却是一个小姐。

我曾渴望过亲情,但是亲情败给了现实。我曾幻想过爱情,但是爱情的梦彻底破碎。

我不相信感情,我只相信钱。男人不可靠,亲戚不可靠,只有钱,才能保障我的生活。

我想,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在风尘路上前行。或许,稍好一点,我能找到一个长期饭票,做一个大老板的情一妇,靠着每月几万块钱的供给,堕一落而现实的生活着。

我没有想到,第二天,我会遇上一个故人,从此,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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