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雪寒冰冷眼,听她夸别人总不是滋味。
“我……”林沫儿指着自己的鼻子,最终无力垂下,商量的恳求:“放了他吧,我保证不让他跑了还不行吗?”
雪寒冰只是轻轻摇摇头,林沫儿便不指望了,到旁边找了把刀还是自己来比较实际,对着绳子小心翼翼的割,生怕一个不小心刀子进了他的腕内,那一条小命可就葬送在自己手里了。粗粗的麻绳似乎割不断一般,额上冷汗直流,很是紧张。
“没用的,你带个囚犯能离开这里吗?”雪寒冰终于忍受不了林沫儿的坚持开口劝阻。
“大不了就不走了。”林沫儿无所谓的说道,他们总不可能吃了我吧,我肚子里还有块护身符呢。
“娘娘!”简直忍无可忍。
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林沫儿不带阳骁走,雪寒冰保证不在让阳骁受刑,林沫儿每天都会来视察,若是还被殴打,就与他同住天牢里了。
回了凤仪宫,小金乌已经到了,林沫儿看到小金乌便想起阳骁,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们真够悲催的。小金乌看到林沫儿连忙下跪:“谢娘娘救命之恩。”若不是皇后将自己从季修容那里要了来,只怕今天在劫难逃。
林沫儿心声愧疚,什么救命之恩,明明是断子绝孙之罪,何苦这样讽刺自己?无力的拉着小金乌:“你起来吧!”
小金乌连忙磕头谢恩,爬了起来。
“你想不想出宫?”林沫儿觉得在宫里宫外总有个择选,当然要当事人来选,自己并不能替他决定一切。
“奴才不敢。”
“不是敢不敢,问你想不想?想的话我可以找人送你出宫。”林沫儿解释着。
“奴才誓死效忠娘娘,绝无二心。”小金乌看了看林沫儿的脸色,明白她说的是真心话,只是自己已经残了,出宫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有一个好主子,混成人上人。
“那你便留下来吧。”林沫儿见他刚毅之色一切了然于心。接过丫头奉的冰山雪莲,轻抿一口问:“听雨呢?”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最近老是看不见她,心里怪慌的,感觉不太对劲儿。
宫俾跪下弱弱道:“在房里休息……”生怕惹怒了林沫儿。
林沫儿也确实生气,听雨总是躲着自己不见也不是回事啊!又没说怪她,再说就算怪她又能怎样?自己又不可能生吞活剥了她,顶多是骂上几句就拉倒了。茶杯猛地丢放在桌子上,水渍溅了一桌,脸上的烦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偏生那宫俾还没头脑的一个劲磕头求饶,更是火大,一把拎起了她:“跪跪跪跪,就知道跪,除了跪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整天就知道下跪,膝盖不是肉长的,不疼是吧?丢不丢人,有没有点尊严?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跪,就算是皇帝来了也给我腰板站挺了,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谁在敢跪,我打折他的腿!”
众人面面相觑,捣蒜般点头,皇后这是不知道在哪里受气了,要抬高整个凤仪宫的地位。
林沫儿心烦气闷的去找听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
屋内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呻吟声,林沫儿不禁却步了,不会吧!古人也这么开放?大白天的还行起周公之礼来了?主要的问题是没有给听雨找婆家呢,不能让人给骗了。纠结一番,还是先礼后兵,轻叩了几下门:“听雨,听雨?”
屋内呻吟不断,林沫儿厚着城墙脸皮继续敲门,势要打断人家的戏水鸳鸯之乐。这孩子太小了,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生,以后怎么得了?慢慢渐觉不对,屋内的声音是极痛苦,极细微的,虽然自己也仅有一次经历是撕心裂肺的疼,但自己归咎于第一次的问题上了。而听雨且不说她是否第一次,我这好歹也是主子吧!哪里有亲自来找,还顾着房事的?尤其古人那么含蓄,别说被人发现行周公之礼,哪怕是一个媚眼也够羞涩几天的。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欲推门而入,门却纹丝不动,难死林沫儿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若是里面真的有那脸红的事情,叫来别人砸门是要毁了听雨一生的,若是没有那事,便可想象听雨此时有多痛苦,这丫图头已经不对劲好久了。
在门前来回踱步,右手握拳不时砸向左手手心,思虑良久也不知道如何选择,自己是把小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这些古代丫头是不一样的,他们有着根深蒂固贞洁第一,一旦有一点点沾染名节的问题,都足以让她们撞墙自尽,以示清白。最终还是自己的想法占了上风,活着才有希望,连忙去找雪寒冰,他平时就不怎么爱说话,不会像女子一样有点什么事情嘴上把不住门,呼啦啦的别人还没问,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抖落出去了。
雪寒冰一脸迷茫的由着林沫儿拽向沁水园,听雨所住的房子,单独的。凤仪宫内,每个人都是单间,因为林沫儿说房子太大空着也不好,索性大家一人一间,饶是如此,也还是空了很多房子出来。
“快撞开它!”林沫儿央求着,当然门一开立马过河拆桥,有多远滚多远。
雪寒冰疑惑的看着林沫儿:“皇后娘娘?”此举何意?我一个二品侍卫如何能够踹女子闺阁?更何况你是皇后,掌管整个后宫,想要打开,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情。疑惑间,听到内室传来的细微呻吟,眉头深蹙,更是退后一步,不愿脏污了自己。
“快些,我知道你不是个多话的人,门踹开以后你扭头就走,什么也没看到。”
雪寒冰看着林沫儿信任的眼神,索性眼睛一闭,猛地踹了一下,门应声而开,转身背过去。林沫儿横冲直撞跑了进去,原本还有些担心屋内有巫山云雨之事而羞的内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咽了口吐沫。眼前的人儿全身卷缩着,双手抱着头在床上来回翻滚,整个人比自己那日用针尖扎人手指还要痛楚的感觉,绿色的宫装褶皱的不成样子,银红色的床褥蹂躏的堪比杂草堆。这究竟是怎么了?连忙跑到听雨窗前:“听雨,听雨,你怎么了?”大脑空白,无法思考,甚至已经忘记了呼救。
听雨忍受着万蚁噬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尤其是头,痛的撕心裂肺,似乎可以听到它们啃啮自己骨骼的
“咯吱咯吱。”的声音,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做了,后脑狠狠的磕在床上,吓呆了林沫儿失声大叫:“啊!听雨,听雨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雪寒冰声音清冷地问,丝毫没有因为屋内乱作一团而焦急。
“快救救他,快去找太医。”林沫儿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身体颤抖,猜想着应该是痛经了,只是她也太苦了吧!记得中学时候,班里头也有个同学会痛经,每次一来,全班人尽皆知,脸色惨白,不到医院挂几天水是绝对好不了的。听雨现在的状况貌似比她还惨一些,也是奇怪了,自己是从小到大根本不知道痛经是怎么一回事的,就算是来着大姨妈吃着冰棒也没疼过肚子。想是如此,林沫儿又连忙吩咐:“在叫红梅竹溪她们煮些红糖水来。”还紧紧攥着听雨的胳膊,护着她的头,真的撞死了要心疼坏了。
林沫儿如此说,雪寒冰也算明白了些,毕竟有母有妹的,转身也就快步离开了。
“啊……啊……放开我,让我死……小姐我好疼啊……”听雨混着血泪挣扎着,几十鞭子同时落下也不过如此。
“再等等,等等,太医马上就来了,我知道很疼,你忍着点……”林沫儿絮絮叨叨的安慰着,怜悯由心生,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份罪。不过这是在看她痛苦,生的怜悯心肠,真的落到自己身上,那也是绝对受不住的。同情的时候也感念老妈给了自己一副好身体,因为听雨的痛经看上去比生孩子还要痛苦,让人忍俊不禁。想来也是奇怪,刚来这个世界那会,听雨也没有痛经的毛病呀!而且貌似古代人发育晚,十五六岁不见得来月事吧!
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盼来了太医,是个花甲之年的白胡子老头,因为年纪大给女子看病正合适,不会被人家捕风捉影的说些闲话。太医来了,林沫儿自然立马让位,在一旁焦急不安的等待,全身心都很紧张,看着太医把脉,还让红梅和竹溪在一旁按着听雨,免得她伤人伤己。
只是频见老头眉峰皱起,最终似乎是有些不自信,林沫儿不待开口就连忙问道:“怎么样?她怎么会那样疼?”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名宫女并非痛经,至于是什么原因至此,老臣也不明,待老臣……”
“不明白还费什么话,赶紧去把太医院所有人都给我叫来,一个都不许少,今天看不好听雨,你们仔细着脑袋!”林沫儿气冲冲的,连忙坐到听雨边上,擦着听雨额上的汗珠心疼的问:“听雨,你是怎么了?”
这话常柏草还是很熟悉的,皇上经常会对太医这样说,要是治不好朕的爱妃,就提脑袋来见朕,搞得全太医院集体战战兢兢的。却不想皇后竟然能为了身边一个小宫女让整个太医院陪葬,很是意外,也很快脚底抹油的回到太医院召集所有人。能来的都来了,挨个看过,似乎是统一口径一般,均是不明,林沫儿害怕极了,没听一句不明,心里就增添一分恐惧,直到尔德来了,心中才算燃起阳光,握着尔德的手:“你一定要救她,一定!”目光中满是恳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