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上的犹豫看在苏小小的眼里,她冷哼一声:“怕什么怕,有我在这里,你们什么也不必担心!我是将来会做皇后的人,你们如果肯好好地跟着混,日后前途自然无可限量,若是你们觉得对我这个主子信心不够,我也不勉强,自然会有人愿意为我效力!只怕那时,你们想要再跟我,就没有机会了!”
苏勇和苏豪听苏小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又知道苏小小原本是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的,如果不出意外,太子妃自然会是将来的皇后!
两人再无迟疑,重重地跪在地上向苏小小磕一个头说:“小人愿意追随大小姐,决无迟疑!”
苏小小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手在身边的竹林一划:“你们找些人来,把这些竹枝修剪一下,再把这个木屋给我翻一翻,把温泉给我修好!至于要的银子么?”
苏小小把目光投向碧桃:“我现在有多少银子?”
碧桃说:“禀报小姐,这个月的月银昨天苏总管才送过来,小姐现在有现银二十两,不过这是我们碧桃园一个月的开销!”
“呃!”苏小小以手抚额:“修好这个园子大概要多少钱?”
“禀报小姐,若是小人们自己动手,怎么着也得要个七八两银子!”苏勇卖身为奴之前便是泥瓦匠出身,对于这些费用算得既快又准。
“好!”苏小小拍拍掌:“碧桃先从月银里支八两银子给苏勇,把这个温泉池子修起来!”
“可是小姐!”碧桃有些犹豫:“那我们这个月的开销怎么办?”
苏小小想了想,她也知道从前的苏小小每月的月钱都被春杏儿盘剥干净,也没有余钱剩下来。
“明天你陪我上街去把太子殿下送来的百年参芝换成钱吧!这些东西本来是消耗品,放在库房里一进半会儿也用不了这么多,还招来老鼠!”苏小小说。
碧桃想了想说:“小姐,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您把这他赐给您的东西送了人,会不会生气?”
“你有别的办法筹到钱吗?”苏小小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苏忠修的这个实验室重新修好,修好之后,说不定可以炼制些稀有的药丸,可以用来换钱!
不管在什么朝代,什么时间,苏小小相信钱是个好东西!只是她身体的这个原主是个没脚的软蟹,虽然说是个相府的嫡女,但是手里的银钱早被父亲和姨娘掏得精光。
苏小小可不打算一辈子被困在苏府里,即便是太子妃也不是她的目的!苏小小只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她始终记得一句话“钱对女人来说是比爱情更好的朋友!”但求傍身钱,不求有情郎!
苏勇从唉声叹气的碧桃处领了银子,便带着苏豪开始忙碌。
苏小小打算把小木屋里的大柜子搬到阳光下晒晒,这柜子的材质不错,苏小小手头紧,倒也没有的打算扔掉,她只想能用就继续用下去,能省一点是一点。
谁知道那柜子搬起来却格外沉重,苏豪和苏勇两人竟然不能捍动分毫,苏小小便又让苏贵找几人来用上石匠抬石头的杠子才把柜子抬了出去。
原来那些柜子竟然不是木头的,而是精钢
所做,每个柜子重逾数百斤。
柜子挪开后,下面显出一个黝黑的深洞来。一阵略带土腥气息的风从洞里吹了出来,洞里传出“呜呜咽咽”的啼哭声。声音极大,持续不断。
苏小小回头想让苏贵带人下去看看,却见苏贵等人早吓得屁滚尿流,躲到看不到身影的地方。
她无法,只得自己壮起胆子,伏在洞口大声地问:“谁在下面?”
“呜呜呜!”呜咽的声音不停,却没人回答。
苏小小举了个火把,往洞里晃了晃,火把一直燃得明亮,说明这下面氧气充足。苏小小横下心来,带着银魂往洞里走去。
洞里的气温比外面低了数度,火把所能照到地方极其有限,目力所及是一个自然形成的地下洞穴。黑色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身旁一条地下河潺潺流动。
河水流动,洞口风声吹进来,混合在一起,听起来仿佛一个人在呜咽。火把所照到的地方极其有限,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火把燃到尽头,灭了。
苏小小不敢再往前走,她带着银魂又从原路返回。心里只觉得奇怪,那些柜子做得如此高大厚重,原来还有个作用是想要堵住这处地下通道的入口,但是奇怪的是这个通道里分明没有什么东西。
等到爬上洞口一看,天色已暗,苏贵等人还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看见苏小小从地道里出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苏小小拍拍手:“只是个地下河而已,什么也没有!你们也不必害怕!”
听见苏小小这样说大家都如释众负。
苏小小让苏勇继续修理温泉池和小木屋,她则去把柜子里的东西整理一番。
其中一个柜子中所装的是书籍手稿,大部分被苏小小拿回去研读,另两个柜子里装的却是药物和药瓶。
这些药瓶有的是些粗瓷瓶,有的却是青花瓷瓶,有的却是金属所铸成的瓶子,大大小小有百来个。
因年代久远,大部分的药瓶上的字迹都变得不清,药瓶上糊满尘土和蛛丝。
苏小小拿起一只青花瓷瓶子,擦去表面的灰尘,打开来,放到鼻端一闻,只觉得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直冲大脑,不由得“啊嚏!啊嚏!”一连的了数个喷嚏!
这几个喷嚏一打,苏小小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一热,耳边的各种声音变得极清晰,她抬眼一望居然透过头顶的竹林穿过白云一直望到在云层里飞翔的一只小鸟。
耳畔听见碧桃在外面细碎地脚步声,苏勇在催促着苏豪用力地垒起一块石头,还有更远的地方,有一个低低的呼吸声,可能是银魂的声音。
一眨眼的功夫,苏小小的这些感觉便消失了。她再不能听到外面苏勇和苏豪的声音,云端的小鸟仍然被白云阻隔。
苏小小甩甩头,有一丝恍惚,把手里的药瓶举到眼前一看,只见药瓶上原本贴着一张小纸条,小纸条上的字迹模糊不清,只能大至看清“耳、目、水”几个字。
苏小小想了想,按照古人的药名喜欢按照药的功效来命名的习惯,只怕这个药的名字便是“耳清目明水!”这个药的名字倒是取得名符
其实。
苏小小把这只瓷瓶放到一旁,又拿起一只铜瓶。
这只铜瓶的口子上用厚实的铅锭塞住,周身糊满铜绿色的锈迹,瓶身上粘着的纸条被铜绣糊了一半,只能看见一些字:“毁、散”。
苏小小试着把铅塞取出来,突然正在她怀里酣睡的小金醒了过来,四只尖利的爪攀着苏小小的胸衣往外爬。
小金从苏小小的胸口处探出头来,两只金色的眼睛望着小小,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金,怎么了?”苏小小拍拍小金的头,索性把它从怀里掏出来,放在药瓶旁。
小金在台子上转了几圈,围着这个铜瓶弓起身体,伸出象红绸带一样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音。
苏小小的手才向铜瓶伸过去,小金突然一跳,挡在小小的手前面,苏小小一惊,缩回手来:“咦!小金,你是说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毒药吗?”
小金两只金色的竖瞳回过来,看着苏小小,眨了眨眼睛。
苏小小点点头:“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苏小小把铜瓶拿过来,放在另一边。桌上的药瓶在小金的帮助下分成了两堆,一堆是毒药,另一堆是些没有毒的药物。
因为这些药的标签都模糊不清了,苏小小倒也不敢再轻易地打开来尝试,她准备等这个试验室完全整理好了以后,对照着书本把这些药瓶重新整理一下,再贴好新的标签。
这一夜翠竹院后院里一直灯火不熄,苏豪和苏勇连夜赶工,等到天亮,苏小小带着碧桃来一看,只见一池碧绿的温泉水在池中轻轻荡漾,苏忠修留下的实验室已经修复了太半。
苏小小乐得合不拢嘴,又拿了一两银子赏给连夜赶工的工人们。
然后她换了一身从苏朝晖处偷偷拿来的男装,带着碧桃从侧门偷偷溜出苏府。
一出府门,苏小小便是一惊,想不到大邑都城内竟然繁华如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大齐的民风相对开化,男女之防比起苏小小所熟悉的中国古代来说要轻得多,虽然仍然是个男权世界,但是女人的地位倒也不算很低。
苏小小走了一会儿,便发现在街上有很多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官家小姐带着婢女在逛街,街边亦有一些女商贩在买卖货物。
看见这样的情形,苏小小心中暗自欢喜,欢喜的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将来若是真的脱离苏家,也可以混口饭吃,不至于因为身为女子而不得不束足于深闺中。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街道两旁的变得更加繁华起来,迎面出现几座四层高的小楼,当中一座上面挂着面巨大的旌旗,旗上写着“神农斋”三个大字。在神农斋门前的石板路上,排着长长的队伍,是一些大齐国内的药民们在此交易各种草药。
碧桃扯扯苏小小的衣襟,朝着“神农斋”指了指,低声在苏小小的耳畔说:“这是大齐国内最著名的药材铺,举国闻名,姑娘的那几株人参想要出手,只怕只有这家能给得起个好价钱!”
苏小小点点头,带着碧桃大摇大摆地越过人群,向着“神农斋”里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