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消息,生辰玉牒

听到惊楚的回禀,宣绫靖眉眼里的熠熠风华不由渐渐消退,而后被浅浅的促狭与深晦之意所替代。

“阖宫惊动,这般大的动静,且看看这侍卫带来了什么消息。”

瞧着宣绫靖眉眼间的促狭,慕亦弦眸底情不自禁地淌过了一抹柔和。

而等他视线转落到惊楚身上时,又只剩下满目沉冽,深邃难探。

“带上来。”

惊楚应声离去,不多时,便扶着一人走近了殿内。

而此人,却正是连安王的暗鹰,那分明被慕亦弦一掌击在天灵盖的人。

对于习武之人,除却脉门,天灵盖便是最为脆弱之处,被当掌袭击,竟皆只有身亡。

发现前来之人有两人,而留下阻拦他的人正是七皇兄的侍卫时,慕亦弦便心知另一人当是殷杬派来监视之人。

暗鹰既然留下来,必是有消息传回,但顾及那监视之人,未免给七皇兄带去怀疑与隐患,慕亦弦只好故意下狠手,让那监视之人以为暗鹰死在了他的手中。

而此时,暗鹰衣衫褴褛,还凝固着不少斑驳的血迹,他的面色苍白,呼吸沉重,双瞳隐隐有些虚浮与涣散,明显确实受了不轻的伤。

作戏嘛,总要真真假假掺杂,才能混淆视听,取信于人。

“参见皇上!”那暗鹰被惊楚搀扶而来,当即跪倒在地,虽是虚弱,却还是勉强见礼道。

暗鹰本该归属皇上,而之前,太后携稚子夺位,他们因为先帝遗诏之事,却认了连安王为主,却未想最后,竟是先帝十五子登上了帝位。

东帝即位,不曾怪罪于他们,已是天大的恩泽,他此刻自是不敢虚了半分尊卑礼数。

慕亦弦对暗鹰虽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也并无诛杀之心,淡淡瞥了那暗鹰一眼,便示意惊楚将人又扶了起来。

“七皇兄有何消息?”

那暗鹰步伐虚浮地由着惊楚搀扶,才勉强回道,“殿下让属下告诉皇上,西殊太子的生辰玉牒似在殷杬手中,而且玉质黑沉,不似原本剔透,不知是不是什么阴邪手段。”

慕亦弦当即凛了眉峰,沉冷之气在双瞳里肆意游走。

而宣绫靖却是眉眼一沉,透出了几分厉芒,“具体是何情况?”

她虽不懂那些风水之术,但却也知攸关生辰八字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小事。

更何况,听那暗鹰之言,阿越师兄的生辰玉牒色泽黑沉,明显就是不祥之兆。

难怪当初还在北弥时,悠月那般惶惶不安,原来,阿越师兄竟当真出事了!

那暗鹰却是迟缓地喘了一口气,才又道,“殿下身边一直有殷杬的耳目,当时殿下只简短地告诉了属下这一句话,具体情况,属下不知。”

“他们现在藏身何处?”宣绫靖拧着眉,又是问道一句。

“在祁连荒山中,据盛都不过一日路程,但属下离开时,殷杬曾说会换地方,只有那随行监视属下之人,才知道他们如今的位置。”这也是为何他自己留下,让那殷杬的手下逃生的原因之一。

宣绫靖问完,慕亦弦才又眉峰沉沉,意味深沉地又是问道一句,“此次临天阁之事,是七皇兄提及,还是殷杬提及?”

听慕亦弦如此问,宣绫靖不禁也随之沉了沉眉眼。

阿弦这句话的前后差别,可就大了,甚至,可以解释今晚临天阁遭袭的真正意义。

“殷杬。”那暗鹰虚弱的回了一句。

而他的回答,让宣绫靖与慕亦弦同时眸色见深。

慕亦弦这才挥了挥手,示意惊楚将人带下去休息。

等惊楚与暗鹰离开,宣绫靖却是忽然唤道,“伶颜!”

伶颜应声走了进来,便听宣绫靖果断命令道,“即刻联系西殊,务必查清阿越师兄如今的情况!”

可待伶颜转身刚要离开,宣绫靖却是又忽然阻止道,“等等!”

伶颜停住步伐,等候她的下一步命令,却见宣绫靖沉沉拧着眉,久久没有命令,似在自思自量。

而此时,宣绫靖也确实是在考量。

先前刚听到那暗鹰所说的消息,她震惊担心之余,尚来不及细思,可眼下细细想来,却意识到了几分不对。

殷杬手中有阿越师兄的生辰玉牒,定不仅仅只是这几日的事情,这几日,殷杬随连安王一同出逃在外,怎么可能有时间前往西殊?

而连悠月如今正在阿越师兄身边,连悠月身边有她派去的九伶楼护卫,若阿越师兄有事,她的消息应该早就传到了伶颜的手中。

因为,她当初派那侍卫前去保护连悠月时,顾及当初连悠月那般惶惶不安,她也暗下了命令,注意阿越师兄的安危状况,及时告诉于她。

可如今,伶颜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不是阿越师兄安然无恙,那便是阿越师兄有意隐瞒。

阿越师兄手握九曜手令,等同九伶楼主之令,若是阿越师兄命令不能外传,她自然得不到消息。

而她如今,更加怀疑阿越师兄确实是出事了!

毕竟,西殊三方对峙的局面持续到了如今,若阿越师兄无事,为何不赶紧平定乱局呢?

思虑至此,宣绫靖眉眼不禁沉了沉,才又看向伶颜,沉声道,“伶颜,你即刻赶往西殊,务必告诉本宫,阿越师兄如今真正的情况。”

伶颜本属她的亲卫,并非九伶楼人,自然不受九曜手令的约束。

“是!属下派个人来宫中为长公主传信,便即刻启程。”伶颜应了声,明白了宣绫靖的意思。

宣绫靖眉眼之间却沉着满满的忧虑之色,迟迟不见消退。

慕亦弦瞧着宣绫靖眉目间的担心,不由地走近握住了宣绫靖的手。

只是他此刻面色沉冷淡漠,双瞳更是幽深难探,似有寂寂幽光静淌其中。

他安抚道,“阿靖别担心,西殊太子本就精通那些风水手段,殷杬未必能对他有何威胁。”

只是他安抚的声音太过清冷淡然,隐约间,似乎还夹杂着丝丝不满与……毫不自知的委屈?

起先,宣绫靖还未察觉,立即反驳道,“阿越师兄在那山洞中,就已经过耗了心力,根本没得到时间修养,若再动风水之术与殷杬博弈,还不知会不会造成生机过耗,难以转圜,他的头发,都已经因为生机损耗彻底苍白了——”

可等她回过身来,看见慕亦弦那双瞳眸里的神情时,微张的薄唇,却不由地滞住,再没声响。

那一双幽瞳,似冽冽寒潭,孤寂冷淡,可此时,却有不知名的幽光与寂然闪烁其中,还有少许的执著与霸道深藏眼底。

宣绫靖定定对视良久,却忽然,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

上世此生,她见过阿弦太多的神情,却从未见过他……吃醋……

竟是这般……有趣。

不由地,她反手回握住慕亦弦的手,那温凉的触感自指尖传到心口,满是安逸与满足。

她闭了闭眸子,敛了眉眼里的笑意,再睁眼时,已是带了几分怔忪与回忆。

“阿弦,如今师父已经仙去了,无蜺山是我的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言下之意,阿越师兄在她心中,便是和师父一样,是亲人。

听闻此话,慕亦弦情不自禁紧了紧手,幽幽寂然的瞳眸里,乍然拂过一丝炽热的幽光。

二人抵肩相立良久,宣绫靖才敛了敛有些伤感了神色。

等伶颜赶到了西殊,应该就能知晓阿越师兄如今真正的状况了。

……

从名於宫回到欣沐轩,宣绫靖才从伤感之中彻底回过了神来,恢复了精明睿智之状。

随意沐浴洗漱之后,她躺在床榻之上,却是辗转难眠,心神难平。

因为,她的思绪间正在思量着今晚所发生的几桩事情。

先是她与阿弦讨论着连安王“只身”入虎穴之事,从那时之言谈,便知阿弦也考虑过殷杬选择连安王而非静穆王的理由。

也许,会是因为那能够名正言顺的先帝遗诏,所以,从那“只身”二字,便足以明白连安王并非将先帝遗诏随身携带,甚至有可能为了让阿弦放心,早已呈递给了阿弦。

但为了让殷杬等人不怀疑连安王的谋逆诚意,连安王必会还有一份先帝遗诏,能够在他需要时,用以取出。

而阿弦与连安王便合伙,以临天阁设下了圈套,在临天阁藏匿了一份“先帝遗诏”,同时也是给了连安王一个传回消息的理由。

只要连安王有何大事要传回之时,便可以取回先帝遗诏之事为由。

既是防范了先帝遗诏落入外人之手,又给了连安王灵活传回消息的借口,可谓一举两得,有备无患。

而她之前在收到阿九传来的南乔消息后,别有所指的那一句,“也许,你们当真防范对了。”

所指,正是先帝遗诏。

毕竟,阮寂从以聂成祈的名义,从南乔太上皇手中骗取了传位诏书。

要知道,风引穹都知聂成祈并非念妃之子,而是东渊四公主的孩儿,阮寂从不一定不知,可如此情况下,他们还耗费心思拿到传位诏书,不免让人怀疑他们的用意。

再加之这临天阁遭袭,暗鹰带回来的消息,此次前来临天阁取先帝遗诏之事,乃是殷杬为主导提及。

不是连安王主动提及,而是殷杬,这意味,可就深了……

先是骗取了南乔传位诏书,如今,又主动提及东渊的先帝遗诏,如此巧合,怎能不惹人生疑……

可更为让人疑惑不解的,却是,他们又非皇族之人,要传位诏书又是为何呢?

还有,殷杬拿着阿越师兄的生辰玉牒,又做了什么?!

事情越是进了一步,她的疑虑反倒越深了些,还有阿玦的诸多暗藏问题,她如何能够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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