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的花花绿绿,到处都种着盛开着大朵的花,繁花似锦,浓香扑鼻。
丫的,种这么多浓香扑鼻的花,还让不让人活了。
她嗅觉比较灵敏,没想到这次重生灵敏依旧,在这里住下去只怕早晚会得鼻窦炎。
洛轻歌揉了揉鼻子,指着满院子的花草,吩咐跟着她过来的小厮,“你带人将这里所有的花花草草全给我拔了。”
不是她不喜欢花草,而是这些花太过浓郁,还是拔了换些平凡味道清淡的花草即可。
“啊?”那小厮顿时吃了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郡,郡主,这些可都是你最爱的花,真要拔了吗。”
郡主这是怎么了,回来之后,就从她自己最喜欢的花下手。
“嗯?”洛轻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难道本郡主决定的事还要向你禀报。”
“不,不是……”小厮吓得哆哆嗦嗦,耷拉着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腰带上去了。
一路上洛轻歌都是沉默不语,脸色也柔和,偶尔还做出小女孩的举动,看着挺可爱的,都忘了她之前是什么人了。
见小厮被她吓成这般模样,洛轻歌郁闷地摸摸鼻子,看来她还有当恶人的潜力,为了给自己积点德还是不要恐吓小厮了。
抬脚朝里面走去,整座洛凤苑内寂静无声,没有一点人气,八成认为她死了,就把人都迁走了。
洛轻歌推开房门,抬脚走了进去。
再次感叹这位凤元郡主的品味,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想了一下,觉得金碧辉煌,刺眼夺目这几个字眼勉强可以一用。
桌子椅子等家具都刷了一层金,墙壁也抹了一层,就连灯座,香炉之类的小东西都是金子做成的。
太奢侈了,太有钱了。
洛轻歌摸摸被镀了金的桌面,心里感叹无比,她终于有钱了,随便拿一样都能卖很多钱,来洛王府也不是没有好处啊。
掀开垂着用金珠子串成的帘子,进了内室,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的布置,不由闭了闭双眸。
晕,这位凤元郡主到底是有爱金子啊。
卧室也弄得这般金碧辉煌,不知道住在这里还能不能睡得着。
不过,还好*帐和被子*不是金子做的,不然,她想休息一下都没地儿睡。
*帐是粉色的,被子是花纹锦缎,之所以没用金色,估计是忌惮皇宫里的大boss吧。
洛轻歌随手拉了一条被子,摊开,脱了鞋子,将自己撂倒在大*上,舒服的吟噢了一声。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大*了,这几日坐的都是马车,车内虽铺着狐狸皮,也没多大的颠簸,但总归是车子,睡久了身子还是很不舒服。
舟车劳顿了几日,早就疲惫不堪,洛轻歌合着衣服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细微的议论声,声音很小,明显是刻意压低的。
洛轻歌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伸伸懒腰,往窗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看来她这一觉睡的可真够长的。
这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都这么久了,凤元郡主怎么还没醒呢,要不我们把她叫醒吧。”
她声音不大,显然有所顾忌。
接着,又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歌儿,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天,肯定很辛苦也很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声音温柔和蔼,应该是位中年女子。
“唉,王妃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你可是她的亲娘啊,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娘在外面等着吧。”刚开始讲话的女子,叹声叹气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对洛轻歌的鄙夷和不满。
“歌儿,从出生就被皇上指定为太子妃,身份自然比我这个王妃尊贵的多,让我在外面等着,也是应该的。”
洛王妃说话依旧温柔善解人意,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怨言,还处处为洛轻歌辩解说好话,一副慈母的姿态。
“可是也不能太过纵容她啊,要不然会长成什么……”
那女人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将话题扯开,用一种讨好人的口吻道,“王妃,除去凤元郡主之外,其实你教养出来的女儿真心不错,你看雯月郡主和三小姐,个个都出类拔萃,就连王爷其他庶出女儿在你的教导下,也个个都是人中之凤,京城好男儿爱慕的对象,就这位实在是令人太过头疼。”
字里行间中,含着羡慕还有些许嫉妒之意。
那位洛王妃却没露出一点的不快,想到她另外的两个女儿,不由露出欣慰的笑。
她轻轻叹了一声,“我也知道这样纵着歌儿,会让她养成不好的习惯,可总舍不得说她半点重话,唉……”
说完,还一声长叹,大有慈母的作风。
洛轻歌撇撇嘴,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位凤元郡主会养成纨绔不堪的性子,多半因为这位洛王妃什么事情都纵容着她,即便做错了还不加约束。
把自己的女儿教养成这模样,是有心的还是太过溺爱了,只怕前者居多,这其中多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时,有小厮来报,“王妃,太子殿下和厉王殿下来了。”
外面议论的声音停息了片刻,随后,那位洛王妃温声开口,“让太子和厉王来洛凤苑吧,现在歌儿也找着了,歌儿在外面肯定吃了很多苦,最想见的人肯定是她的太子哥哥。”
这一席话听着字字为洛轻歌着想,可仔细想想若是太子过来,看到这么多人在外等着,其中还有她的母亲,会怎么想呢。
若是一般的母亲绝不会这么做,肯定会想办法将自己子女的一切不好全掩盖起来,而不是故意让人来看。
有关洛轻歌骄纵跋扈,纨绔不化的传闻只怕和这位洛王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洛轻歌伸伸懒腰,走到正门的上位椅子边坐下。
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刚送到嘴边,立即又放了回去,这茶不知多久了,还是不要喝了。
往后半躺在椅子上,神情无比慵懒。
少顷,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
接着,便是众人的朝拜声,“参见太子殿下,厉王殿下。”
“都起来吧。”这声音冷硬,沉稳,夹杂着多年沉寂出来的威严。
随后,又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比起之前的语气要温和的多,其中还带着一丝吊儿郎当的意味。
“姨母,怎么没看到轻歌妹妹,听国师说她回来了,她在哪里呢,别宝贝的掖着了,亮出来让我们瞧瞧。”
丫的,说的好像她是件物品似的,洛轻歌没好气地在心里咂了此人一口。
“歌儿,她……”洛王妃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眼睛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北辰瑾鹰眸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冷俊的脸上现出不悦,“洛轻歌呢,她不是没死吗,人呢。”
声音中充满了厌恶和不耐,就好像她没死是件很遗憾的事。
正闭着双眸的洛轻歌蓦然睁开双眼,唇角勾起一丝的不屑。
看来这位太子很不待见她,不,应该是原来的凤元郡主。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和洛轻歌成亲,才痛下杀手,将洛轻歌扔到死亡林里去的。
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也不能排除不是他干的。
洛轻歌暗暗将此人记下,回头调查调查,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全,顺便帮原来的洛轻歌找出真凶,也算是报占她的身体之恩吧。
不过,目前有一件事必须先解决了,就是解除她和太子殿下的婚约,她才不要嫁给一个讨厌她的人呢,更何况还是未来的皇帝。
想想以后要和一大帮女人公用一个男人,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冒了一层的冷汗。
听语气很容易听出,这位太子很讨厌她,娶她肯定不是自愿的,既然这样那就再加一把火让他更加厌恶她。
洛轻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房四宝,伸手摸了摸,都是好货,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东西。
她眼珠子微动,有了主意,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等着瞧,她会好好招待这位太子未婚夫的。
立即,把文房四宝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始忙活起来……
洛王妃忙上前,温声说道:“殿下,歌儿正在屋里睡觉,她失踪了几日,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我这做娘的也不忍把她叫醒。”
北辰瑾脸色陡然阴沉了几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让本宫站在外面等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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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洛王妃脸色微变,忙把头低了下来,有些惶恐,“歌儿,吃了很多苦,脾气多少会有些暴躁,就连我这个做娘的都不见,待会见了歌儿,她若是冲撞了殿下,还忘殿下海涵。”
“哈哈哈,轻歌妹妹,还是那么的有个性,不高兴了,谁的账都不买。”北辰瑜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
转首,看着一脸温怒的北辰瑾,笑道:“皇兄,轻歌妹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过,她肯定不知道你来了,若是知道你在这里,早就蹦跳着跑出来了。”
“哼!”北辰瑾一甩袖子,没有理会看笑话的北辰瑜,抬脚朝着屋子走去。
“殿下。”洛王妃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这是歌儿的闺房,你们虽然有婚约,但毕竟没有拜堂,这样进去恐怕会影响歌儿的清誉,还是让臣妇把她叫醒吧。”
北辰瑾顿住脚,勾唇冷讽讥笑,“你这个女儿还有清誉可言吗?”
语气是寻问,却又十分的笃定。
刚刚国师派人到皇宫里传话,说已经找到凤元郡主,还安全将她送回洛王府,父皇便让他过来瞧瞧,以表安慰。
天晓得,他是多么不愿见到这女人,当时听到她的死讯,心里不知有多爽,可是好景不长,这个女人竟然奇迹般的活了回来。
只要想到自己要娶这么一个女人,心里就反感的要命,可他又不得不娶。
在十五年前,洛轻歌出生那天,天现奇景,云霞铺漫天,八只彩凤环绕洛王府,久久不去,绚丽夺目。
接着,洛王妃便诞下一名女婴,让人更震惊的是此女背上有十尾金凤胎记。
同一天,有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过来,说此女乃凤命,和元灵国的命脉息息相关。
因此,父皇便封她为凤元郡主,未来的皇后。
想要坐上皇位,必须娶她为妻,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粗俗不堪的女人为妻。
本想着她这次会一命呜呼,谁知,她的命竟然这般硬,消失了几日又回来了。
越想越觉得愤怒,眸光也阴沉的可怕。
洛王妃见他变了脸色,立即默默的待在一边,微敛着眉眼,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盖住。
“皇兄,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轻歌妹妹人是野蛮了点,可她心里只有你啊,要是她听到你这么说她,那她该有多伤心。”北辰瑜要着手中折扇,似是开玩笑地道。
“她伤不伤心管本宫何事。”北辰瑾冷冷地说道,“三弟,若是你喜欢大可去找父皇请命,把她指婚给你就行了。”
对于他冷硬的态度,北辰瑜脸上的笑容依旧,就好像这冷言冷语不是和他说的一般。
手中漫不经心的摇晃着纸扇,哀叹道:“这不是我想不想娶的问题,你是太子,轻歌妹妹必须由太子来娶,你认命吧。”
“本宫从不认命。”北辰瑾冷冷地说道,走上前抬腿本想踹门,但碍于自己的身份,转首吩咐跟随他来的福临,“福临,去把门撞开。”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撞门。”福临立即走上前去。
推了推门,发现里面并没有上闩,立即将门推开,站到门边,弯腰做了个请,“殿下,您请。”
他是奴才,自然不能先进去。
北辰瑾一甩袖子,冷着脸抬脚走了进去。
进了屋之后,抬眸随便看了一下,见这里金光灿灿,忍不住拧了拧眉头,眼底厌恶之意尽显。
这女人不但人粗俗野蛮,品味也俗不可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金笼子,只要想到以后要娶她为妻,胃里就翻云滚浪。
还好,娶了她之后,可以再娶别的女人,大不了等成亲之后,给她弄个院子扔进去,不管就是。
站了片刻,也没见到洛轻歌的影子,无疑肯定在睡觉。
猪一样的女人,就知道睡。
“福临,去把那女人给本宫拽出来。”吩咐了一句,抬脚朝着主位走去。
优雅地掀了下衣袍,稳稳地坐下去。
只是,他刚一坐下,只听“咔嚓,咔嚓——”“咚——”的几声。
北辰瑾没防备椅子是否有问题,坐的也比较实在,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肢朝天。
在侧殿的洛轻歌听到声音,连忙将绑在*腿上的绳子剪短,做完之后,身子一翻,安安稳稳的躺在*上,顺便还拉了被子,闭眼装睡。
北辰瑾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头顶上一个香炉从天而降,朝着他的头直直的砸了下来。
“殿下,小心——”福临眼尖,看到从上面掉下来的香炉,立即出言提醒,无奈为时已晚。
“咚——”又是一声,那只香炉结结实实的砸到北辰瑾的头上。
更惨的是,香炉里装了很多墨水,弄的北辰瑾脸上身上全是墨汁,将他身上穿着的黄色衣服染成一片一片的,好不狼狈。
北辰瑾拳头紧紧握着,青筋暴露,银牙紧咬,怒不可遏,“是谁,滚出来。”
跟在后面的众人顿时傻眼了,这个人听声音怎么好像是太子?
“皇兄,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神明了。”看着满身墨水的北辰瑾,北辰瑜眼角微抽,话语中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北辰瑾抬眸瞪了他一眼,银牙紧咬,脸色越发的阴沉。
“殿下,您怎么……”洛王妃连忙上前,担忧地询问,“殿下,你有没有事。”
“本宫这样叫没事吗。”北辰瑾脸色黑沉着脸,语气十分不善,恨不得将捉弄他的人千刀万剐了。
福临连忙跑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是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暗害殿下。”
这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把当今太子弄成这副德行。
“哎呀,皇兄,你的额头上怎么起了个大包。”北辰瑜突然大叫了起来,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北辰瑾的身上。
北辰瑾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厉王殿下,您小声点说。”福临连忙压低声音,一脸着急的和北辰瑜说道。
北辰瑜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凉凉地道:“怎么,你这是在说教本王了。”
一个狗奴才也敢说他的不是,是不是最近他的脾气太好了?
“不,不敢,奴,奴才只是担心太子殿下,一时口误。”福临被吓得渗出一脸的汗,发紫的嘴唇瑟瑟发抖。
这位厉王别看他平日里笑嘻嘻的,其实狠起来太子都比不过。
平时连太子殿下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奴才了,刚刚他脑子一热都忘了对方是谁了。
北辰瑜嘻嘻一笑,拍拍福临的肩头:“别这么紧张,搞得我像是吃人恶魔。”抬手在他脸上拍拍,“既然是口误,肯定嘴太痒了,本王就赏你自打两百巴掌,记着哦,不响不算数。”
“多谢王爷的打赏。”福临有苦说不出,也不敢多说,只能领‘赏’。
北辰瑾冷冷地看着北辰瑜,“三弟,你这是做什么,福临可是本宫的奴才,要责罚也是本宫责罚,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三弟你。”
“皇兄此言差矣。”北辰瑜摇摇手中折扇,依旧笑意盈盈,“小弟其实也是为了皇兄,今日他能教训小弟,来日就会爬到皇兄你的头上,拉屎撒尿。
万一传到父皇耳力,他会怎么想,堂堂一国太子竟让一个狗奴才骑到头上拉屎撒尿,到时影响可不好啊。”
说完,还冲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北辰瑾挤了下眼,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姿态。
在内殿装睡的洛轻歌,把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进耳朵里。
听到北辰瑜呛北辰瑾的话,唇角不由抽了抽,此人还真胆大,竟然这么说一国太子。
不过,从惩罚福临上看,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北辰瑾握了握拳头,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忍力才没对北辰瑜大打出手。
北辰瑜他早就想除掉,无奈他根基不稳定,若是贸然下手,到时吃亏的肯定是他。
“皇兄,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轻歌妹妹还没出来,以前只知道她喜爱皇兄和黄金,现在竟然又多出来一项,嗜睡。”北辰瑜就好像没看到北辰瑾杀人的脸色,朝着内殿探了探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然后,又扭头看向洛王妃,“姨母,我们都是男人,现在轻歌妹妹已经成人,不方便进去,还请姨母把轻歌妹妹叫出来,也好解释一下,出现在皇兄身上一系列的不幸之事,是否与她有关。”
丫的,该死的臭男人,洛轻歌低咒一声,这男人唯恐太子把天上掉香炉的事给忘了啊。
洛王妃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把歌儿喊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迷糊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好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谁在那外面叽叽咕咕,跟八哥似的,吵死人了。”
洛轻歌闭着双眼,呼啦一下,将金珠子帘子掀开,冲着外面的人大吼起来。
整个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她,有鄙夷额,有吃惊的,有看热闹的,还有想要吃了她的目光,等等各式各样都有。
见她出来,洛王妃立即走了上去,拉住她的手,温声说道:“歌儿,你终于起来了,大家知道你平安回家,都来看望你了,就连太子殿下和厉王殿下也过来了。”
“谁来了?”洛轻歌假装揉眼睛,把自己的手不动声色的从洛王妃手里出来。
“当然是太子殿下了,你睁开眼睛瞧瞧。”洛王妃耐心解释着,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啊,你说太子哥哥来了!?”洛轻歌立即睁开大眼,惊喜不已,连忙看向人群,“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我的太子哥哥呢。”
太子哥哥?呕,她要吐了,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恶心人的潜力。
一屋子的女人,还有三个男人,不,应该是两个,正蹲在门口抽自己耳光子的福临不算是男人。
这些女人个个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从她们的衣着打扮看,她们应该是朝中官员的家眷才是。
这位洛王妃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让一屋子的女人过来看她睡觉,还嫌她的名声不够差吗。
至于这两名男子,满脸墨水的黄衣男子无疑应该是太子,也就是她的未婚夫,之前的洛轻歌爱慕的男人。
墨水几乎将他的整张脸涂满,看不出美丑,但从轮廓和五官上看,应该是位英俊男子。
不过,太过阴沉,这种人还是少沾惹为妙。
另一位,一身青色丝绸衣袍,身姿提拔,红唇白齿,面若冠玉,手持折扇,大有玉树临风姿态,是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他一双凤眼中暗含着算计的笑意,应该是位工于心计之人,让人看着有些不爽。
这位应该是别人口中的厉王,他洛王妃为姨母,该不会他和她还是表兄妹关系吧。
洛轻歌揉揉眼,再一次看了一遍众人,顿时拧起眉头,看向身边的洛王妃,“你不是说我的太子哥哥在这里吗,他人呢,我怎么没看到。”
“哈哈哈——”北辰瑜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顿时大笑了起来,“轻歌妹妹,你没看到你的太子哥哥正在你面前吗。”
还好心地用折扇指指身边一脸愤怒的北辰瑾。
“啊!他是我的太子哥哥?”洛轻歌长着大嘴,蹙着眉头弱弱地道,“可是我的太子哥哥没这么黑,也没这么丑呀。”
“噗,哈哈哈轻歌妹妹你太可爱了。”北辰瑜再一次爆笑起来,完全不顾脸色已经比墨水还要黑的北辰瑾。
“本王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可爱的一面呢。”以前给他的印象都是艳妆华服,野蛮粗俗。
何曾见过她一脸素颜,迷迷糊糊,像只小猫咪可爱的样子。
洛轻歌将身前的一缕秀发抛之身后,很嚣张挑眉道:“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你吧,年纪轻轻的,脸上的皱纹就一道一道的了,奉劝你以后还是稍笑为妙,不然会未老先衰的。”
“额……”真不可爱,北辰瑜摸摸鼻子,他能不能把刚刚的话撤回去。
洛轻歌没再理会这个脸颊抽筋的男人,继续找她的‘太子哥哥’,看了一圈,嘟着小嘴,看着洛王妃满是控诉,“你是不是耍我啊,这里根本没有太子哥哥。”
“歌儿,娘亲真的没耍你,这位黑脸就是……”洛王妃正说着,顿时感觉到一道阴森的目光朝她射来,顿时闭嘴不言。
“什么黑脸的?”洛轻歌依旧假装迷惑,突然,她指着北辰瑾大叫道,“啊,他,他长的怎么那么像我的太子哥哥。”
众人皆无语,什么叫像,他本来就是你的太子哥哥好不好。
洛轻歌忙跑过去,围着北辰瑾左看右看,然后,咬着手指头,摇摇头,“他不是我的太子哥哥,只不过五官和我太子哥哥长的像而已,我的太子哥哥才不像他呢,长的跟黑无常一样,看着就可怕。”
说完,还搓搓手臂,冷啊。
的确很冷,因为北辰瑾周身的阴森之气实在太重,可见他已经气到不行了。
“哈哈哈,黑无常,轻歌妹妹你太好玩了,哈哈……”北辰瑜又是一阵的狂笑。
终于,北辰瑾忍不住咬牙怒吼了一声,“本宫就是太子,你眼睛瞎了吗。”
洛轻歌脑袋一缩,然后,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怕怕地点着头,“嗯,你是我的太子哥哥,因为只有太子哥哥才会这么凶我的。”
“噗——”北辰瑜再一次不给面子的笑了。
“你……”北辰瑾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气的手都抬了起来。
“啊,太子哥哥不要打我,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洛轻歌立即抱着头,大声尖叫起来。
北辰瑾紧了紧拳头,不耐烦地吼了一声,“闭嘴!”
他是想打她,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下不去手。
以前她对他是死缠烂打,可只要他瞪她一眼,便会立即噤声不语,现在看似害怕,却让人更加的头疼。
“好,我闭嘴。”洛轻歌立即捂住嘴巴,话语却不断的从她嘴里往外冒。
“太子哥哥,你现在虽然变黑变丑了,我也不会弃你不顾,还会像以前一样的喜欢你,大不了等成亲以后,睡觉时,用被子蒙着你的脸就好了。”
“哈哈哈……”北辰瑜再一次的狂笑,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笑过之后,别有深意地看着洛轻歌,总感觉她与往日不同了,之前从不说半点北辰瑾不好的话。
北辰瑾咬了咬牙,暗暗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阴沉着眸子凝视了洛轻歌片刻,才指着地上破烂的椅子,冷声质问:“这椅子,还有香炉是怎么回事。”
在他没进之前,屋里只有洛轻歌一人,陷害他的人多半是她。
“啊?什么椅子,什么香炉?”洛轻歌蹙蹙秀气的眉头,表示她听不懂。
顺着北辰瑾指的方向看去,见地上折了两条腿的椅子和满地的墨水,顿时恍然大悟:“哦,你说这些东西啊,当然是为了抓老鼠用。”
抬腿跑了过去,嘴里还碎碎叨叨地嘀咕着,“老鼠呢,怎么没有死老鼠。”
“轻歌妹妹,什么老鼠。”北辰瑜见她蹲在那里,在椅子碎片里扒着,嘴里还不停地嘀嘀咕咕着,忍不住好奇的问。
“哦,我刚回来时,见屋子里有一只好大的老鼠,为了捉住这只大老鼠,我就把椅子故意拆了,然后,又弄了一个香炉,为了确保成功抓住老鼠,我还在香炉里添了些墨汁,到时,摔不死他,就砸死他,砸不死那就墨汁呛死他,三重保险,总会有一重中招的。”
洛轻歌翻了翻,什么都没翻出来,纠结着小脸,讷讷自语,“怎么会没有呢,刚刚我睡觉的时候,明明听到椅子响了,所以就在睡梦中把绳子割断的,怎么没抓住呢。”
“老鼠?”北辰瑜嘴角抽了抽,“你是为了抓老鼠才弄了这么一个陷阱?”
“对啊。”洛轻歌重重地点头,然后,有些遗憾地摊摊手,“可是没有抓住,该死的臭老鼠,生命力这么顽强,三道机关都没能杀死它,真后悔没在香炉下面绑一把刀。”
在她心里,那只臭老鼠就是太子殿下。
刀!北辰瑜浑身颤抖了下,这也太狠了。
北辰瑾黑黑的唇角不由抽搐了几下,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刀,要不然,他头上的大包,就成了大窟窿了。
“那只老鼠还没死,看来以后,我要在屋子里多设几个这样的机关,到时让它插翅难飞。”洛轻歌握着拳头,信誓旦旦地道。
北辰瑜环视了一下屋子,以后他还是少来为妙,这里太不安全了。
抬手拍拍洛轻歌的肩膀,‘好心;提醒,“轻歌妹妹,你设的机关老鼠没上当,倒是你的太子哥哥上当了。”
“不是吧。”洛轻歌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北辰瑾,然后,大大地感叹道,“这只老鼠太聪明了,太子哥哥都上当了,它竟然没上当。”
言外之意,就是北辰瑾的智商还没老鼠的高。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想笑却不敢笑,极力隐忍着,都把一张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憋红了。
唯独北辰瑜一人,丝毫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只老鼠的确太聪明了,就连皇兄都甘拜下风,哈哈……”
北辰瑾一脸的墨水不知脸色黑的程度,但从他额头上突突跳起的青筋来看,显然气得不轻。
洛轻歌立即远离了他几步,免得他气急一巴掌拍飞她。
半晌,北辰瑾才憋出一句冷硬的话,“既然你没事,本宫也好回宫复命。”
说完,一甩袖子,怒气十足的走了。
“歌儿,你……”洛王妃想要出言训斥她几句,但又一脸舍不得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连忙去追远走的北辰瑾。
来看热闹的贵妇人也跟着纷纷走了,顿时,洛凤苑只剩下洛轻歌和北辰瑜两人。
洛轻歌不雅地深深懒腰,没好气地瞪了北辰瑜一眼,“怎么,你还不走,是不是也想尝尝我捉老鼠的手段。”
“轻歌妹妹,使不得,看在你我表兄妹的份上,怎么也要手下留情吧。”北辰瑜嘴上讨饶,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怕意,反倒是玩味十足。
洛轻歌“切”了一声,“他还是我未婚夫呢。”
对自己未来的丈夫都下得了手,别说你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的表兄了。
“是吗,看来轻歌妹妹故意这么对皇兄的。”北辰瑜别有深意的道。
洛轻歌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
刚刚她只图一时痛快,竟忘了太子可是原来凤元郡主爱慕的对象,而她却设计了他,别人不怀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