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我就被堵在门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高挑儿漂亮的女孩儿把我堵门外了。
“童彦是不是住你家了。”她细长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分分钟要吃我的感觉。
“没”我都不想多跟她说一个字,这孩子绝壁的缺心眼儿。
“不可能,他跟我说他喜欢上你了!”女孩儿睁开眼睛我才发现,大大的杏核眼,但此时因为瞪着我的原因黑少白多得有点滑稽。
“你知道他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别跟我装了,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不叫梁青青吧。”
“真是巧了,我就是想要这么跟你说的。”虽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三来吧,这可能是童彦的脑残粉,爱了很多年,追到家里来了。
我现在真的没精神跟这样的人耗,我就像是一个满身烂疮的人,哪里有闲功夫来解决这些大小姐的爱情事件。
“不可能,这里是湘里街55号吧!”这女孩儿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的,那谁告诉你的湘里街55号只住着梁青青一个人的!”我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就拿钥匙去开门。
“别动,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进去。”她比青青还高,对于这些个超越一七零的大个儿来说,我这个一六三的小个子真的很吃亏啊。
我也懒得说什么了,轻轻一个擒手把她的手反到了后面,然后一松,她坐到了地上,我开了门正要进去,青青在童彦的陪同下回来了。
“姚遥!你怎么在这里。”童彦瞪大发眼睛看着地上的女孩儿,我心里一阵紧张,如果童彦是个花心大萝卜,我今天就废了他。
“那什么,哥,她……那谁不是梁青青啊!”姚遥一副吃错了东西的样子。
“干嘛,你又出什么妖蛾子了!”童彦一副顿时头大的感觉。
“没有,我只是想逗你玩一下,不是,我就是想逗梁青青玩儿一下,结果玩错人了。”她缩了缩脖子一副俺知道错了的表情。
“你!叫你好好待在家里,你能听次话吗?!”童彦扶着青青一边进门一边教训着姚遥。
进来坐定后,童彦正式的介绍了一下,这个少根筋的姑娘叫姚遥,是童彦同母异父的妹妹。
“对不起啊,纪柔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她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也不好说点什么了。
“没事,小孩子贪玩儿是有的。”我一副老大姐的做派,不过对于只有十八岁的她来说,我还真的算老大姐了。
“好了好了,我去做饭去,大家等一下。”青青看气氛尴尬赶紧出来打个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我心想着,青青就爱充好人,如果今天真让姚遥整盅成功了,她不知道又要掉多少眼泪了。
“谢谢纪柔姐姐,谢谢青青姐姐。”姚遥赶紧起来还一个劲儿的朝我们两鞠躬,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就磕在了茶几上,头上瞬间出现一个小皮球。
“啊!痛!”姚遥捂着头叫了起来。
我无语了,闭着眼睛不忍直视,这孩子是不是小时候吃多了那啥了,这么缺心眼儿。
青青抿嘴笑着,童彦则直摇头,我干脆就转过头去不看了,反正估计这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谁掏心掏肺了,就这没心没肺的程度,都快赶上烤鸭了。
“姚遥,你回家去吧啊,明天我给你买火车票,送你上车。”童彦说道。
“哥,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啊,我现在是坊间大学新闻系的学生了,大一哦。”她可爱的伸出一个指头说道。
“没看到啊,这些天哪有空理你啊,我一堆事儿呢。你现在住哪儿?”童彦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大哥的脸。
“宿舍啊,不然你以为我住哪儿?老妈说了,叫我来打探一下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她扬着下巴,一副你不巴结我你就死定了的样子。
“好了,知道了,人也看过了,赶紧滚回学校去吧。”童彦显然对这个妹妹很是头疼,不过从今天她的表现来看,也能明白童彦的感受啦。
“童彦,姚遥来了,就让她在这儿吃完饭吧,晚了也可以在这儿睡的,咱们这儿都是女孩儿,也安全。”青青赶紧从厨房里走出来帮姚遥说话。
“既然青青说了,你就留下来吃饭,不许出妖蛾子!”童彦一副严正警告的样子。
“哥,你说得跟我是个灾星似的,你能不能对你妹好点啊!”
“你妹!我对你好点,最后倒霉的哪次不是我!”
“那么久远的事情还记仇,真小气。”姚遥说完就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打开电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其间还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津津有味的喝了起来。
我看了看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反正有童彦在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走进房间,关上门,我打开父亲的遗相,看着他的脸,我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这几天忙着青青的事情,忙着林素的事情,我几乎都没碰过父亲的遗相,我拿起手巾来,细细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然而泪水却一点点的掉到了相框上。
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我紧紧抱着相片哭了起来。
关于他们夺去了父亲所有荣誉的事情,我不敢告诉父亲,这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每每想起我就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真的太无法理解,太委屈了。
砰!!砰!
声音是从客厅传进来的,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抬头往门的地方看去,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安放好父亲的遗相,我出门看了一眼。
我还能说点什么好呢,我家的电视机正在冒着青烟。
“哥,我不是故意的!”姚遥低着头,小小声的说道。
童彦是从厨房里跑出来的,他两眼发直的看着那台老旧的电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儿?!”童彦皱着眉头说道。
我真的很想骂人,这个电视机,当初是因为我生了重病,父亲从二手市场里买回来,为了讨我开心的。
当时我们家有多难,父亲有多拮据,这台电视机有多少回忆,给我和父亲带来多少快乐,我能怎么跟姚遥说。
“我不是故意的,它有点闪,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线没插好,一不小心,手里的水倒里面了,我想去救,手上的杯子又砸上面了。”姚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能怎么样,这个屋里只有我对这台电视的感情不一样,他们不会有感觉的,而且我不能提起养父,我什么都不能说。
于是我真的什么也没说,直接回房间了,我重重的关上了门,心像被扯烂了一样,我全身都痛痒难当,好想狂吼一声,发泄一下,可是我却不能够,我低着头,手紧紧的攥成拳,直到关节都变白了,然后重重的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没有痛,因为不及我心痛,我没有掉眼泪,只是在屋里烦乱的躺着,我想摔掉所有的东西,但我只是把枕头扔到了地上,不痛不痒的,我仍旧无法释怀。
不一会儿,青青敲门来叫我吃饭,我没出去,甚至我也不想出声,因为我怕我一时控制不好脾气就会暴发出来。
“有什么呀,一台破电视,还这么矫情,真是的。”姚遥的声音,我咬得牙龈出血了。
“好了,你别说了,看你惹的祸,纪柔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这电视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童彦斥责着姚遥。
“不就是一台电视嘛,能有什么意义嘛。”虽然姚遥仍旧在别扭着,但童彦那句话让我心里舒服不少,我突然间觉得心里的伤口被抚慰了,疼痛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