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今日晚上文初雪提前来到虞秋这边,她进屋见到虞秋在喂颀儿喝粥, 便站在门口一时没动, 直到见虞秋有一勺差点喂到颀儿的鼻子上, 才过去接过那碗粥:“我来吧!”

虞秋回神:“初雪今日挺早。”

文初雪瞧着她, 问道:“你在想楚先生的事?”

虞秋垂眸默了会后, 才道:“我并不想他死。”她百般怨他,以及唾弃他的人品作风,却是从来没想过要他死。

文初雪叹道:“我明白。”

虞秋看着在喝粥的颀儿, 托着腮又开始走神。

她认识楚惜四年, 与他在一起两年, 她一直以为他是很亲,很了解的人,但自从来到瑜都, 他总能一次又一次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谋反?

他真是活腻了。

文初雪将虞秋出神的模样收入眼底,为了得知楚惜这件事的进展,次日一早, 她便又出去了。可她打听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结果,此事的即时内情还是只有暮王那边才知道, 她便只能回去。

近日暮时。

谢青儿从堇宁王府东侧门踏入,往西行一段距离后, 她见到迎面过来的白如嫙, 对方手里拿着一封信, 正面怀疑惑地低头打量。她便过去问道:“什么信?”

白如嫙听到声音, 略惊讶地抬眸看向谢青儿,应道:“在西侧门外,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给虞姑娘。”

谢青儿朝其伸手:“给我。”

白如嫙便将信交给了谢青儿,谢青儿接过就打开来看,见到上面的内容,她微顿了下,似琢磨了些什么后,对白如嫙道:“别告诉别人我看过这封信。”她将信递还给对方。

白如嫙接过信,颇有些犹豫地应下:“好。”

看着谢青儿继续往西去后,白如嫙将信放好,朝虞秋的小院走去,半道上她遇到从外回来的文初雪,便唤了声:“文姑娘。”

文初雪停下脚步:“白姑娘有事?”

白如嫙将信递给文初雪,道:“这是西侧门外有人交于我给虞姑娘的。”

文初雪接过这封信,觉得不解,不知谁会给秋秋信,她对白如嫙道了声:“多谢白姑娘。”

白如嫙应道:“不必谢。”

文初雪颔首,便离去。

她低头瞧了瞧这封信,隐约觉得可能与楚惜有关,便加快了步伐。后来遇到护卫,她下意识把信藏起。

白如嫙见其藏了信,便转身走了。

文初雪回到小院进屋后,她看到正在吃着零嘴发呆的虞秋,就过去将信递给对方:“秋秋,这是白姑娘从外面收到的,说是给你的。”

虞秋回神接过信瞧了瞧:“谁会给我信?”

文初雪摇头。

虞秋便将信封里的信拿出来看,见到上面的内容后,她渐渐变了脸色。

文初雪问她:“谁给你的?”

虞秋抿着嘴应道:“是楚惜,他说没人有能力定他的罪,他仍只是有嫌疑。但就算是有嫌疑,亦是得受惩治,他会在今晚被押去尧山。”

“尧山?”文初雪不解。

虞秋继续道:“尧山在建皇陵,他将被困在尧山活活累死。他说只有把他曾送我的玉佩给他,他便能脱罪。”

文初雪又问:“那个玉佩是否还在你身上?”

虞秋点头:“在,但我不解这玩意为何能救他。”

“他说能救,自然有其理由。”文初雪见虞秋似有所思,便问,“那你是否会去给他?要知道,与他这种罪人接触,对你亦是一种危险。”

虞秋默了会,终于垂眸道:“还是给他吧!”

深夜时,谢青儿偷偷潜入小院站在屋门口窥视到里头坐在桌旁拿着一枚玉佩出神的虞秋,便知道这丫头会去送玉佩,她也早猜到会如此。

过了会,她便敲了敲未关的门。

先过来的是文初雪,见到她,文初雪惊讶:“谢大人?”

也过来的虞秋亦是惊讶:“谢大人。”

谢青儿瞧着已是一身干练男装的虞秋,压下心中为王爷所起的不平,面无异色地道:“风月让你去趟药阁。”

“风月姐姐?”虞秋愣了下,便应道,“好,谢谢传达。”

谢青儿未多言,转身就走。

虞秋稍顿,便与文初雪道了声后,去了醉夕院。她从风月的屋门前敲了敲,但没回应,才想起谢青儿所说的是药阁。她见药阁门没关,过去敲门仍未有回应后,就直接进入,可未见到风月。

她挠了挠脑袋,疑惑地从门外蹲下等着,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风月。

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做,她还是先走了。

随着虞秋的离开,谢青儿忽然由药阁前落了地,她看着虞秋离远后,转身进入药阁,非常有目的性地拿起药几上的药瓶就迅速施用轻功离去。

虞秋回到小院,接过文初雪递给她的小包袱就走。

她一路去到东侧门,由此门离开。

在夜更深时,风月与江成兮才由外归来,他们进入醉夕院,江成兮习惯性地去到药阁中的药几后头坐下,未想抬眸便见到药几上的药瓶竟是不在,便问风月:“药几上的毒,你动了?”

风月应道:“没有。”

江成兮便吩咐:“问问谁来过。”

风月转身离去,不多时又回来,她禀报道:“虞姑娘来过。”

江成兮闻言眉头微挑,那可是一瓶他从东洛国寻来的稀有毒汁,自有其特殊之处,他正才开始钻研。若说虞秋拿了他的毒,他还真不大信,便又吩咐道:“去找她问问。”

风月再次走出药阁,离开醉夕院,去了虞秋的小院。

她在屋门外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过来,开门的是文初雪,文初雪见到她,便问道:“风月姑娘这是?”

风月反问:“虞姑娘可在?”

文初雪犹豫了下,才道:“秋秋有点私事要处理,出去了一趟。”

风月又问:“去了哪里?”

文初雪下意识摇头:“我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去给有谋反嫌疑的要犯送东西,自然是件大事,她能不说,便不说。

好在风月没问,转身就走。

她回到醉夕院时,江成兮已在院门口懒懒地倚着看月亮,她过去回禀道:“虞姑娘不在王府,说是有点私事去处理。”

“不在王府?”江成兮稍顿后,道,“将谢青儿唤过来。”

风月离去很快将谢青儿带了过来,谢青儿拱手问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江成兮道:“追查一下虞秋的去向,速度。”

“是!”谢青儿应下离去。

尧山在北面,虞秋离城后,便骑着马一路往北去,很快到了天蒙亮时。或许是因为这个时辰太过安静,也或许是为了藏颀儿练出来的,她竟能清楚地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

她心惊,莫不是她又遇到坏人了?

果不其然,马上便见到四个人跳出将她前后围住。

她吓得心肝乱颤,还真是出门必遇坏人,可惜这次不会再那么凑巧有风月救她,她便只能自己想法子逃脱。这几人手里的武器是剑,抬起就朝她刺来,她睁大眼睛,倏地弯腰夺过,随即慌张地撒出一包药粉,驱马快速狂奔而去。

这药粉还是第一次见风月时,风月给的。

她不知道药粉是有什么样的效果,反正暂时没见人追过来,她驱马跑过一段距离后,见天色更亮,就转向进入了旁边的林子往西去,打算先改道。

远在瑜都城外的谢青儿听着回来的人禀报:“那姑娘手里有迷药,我们睡了一个时辰后,她便跑远了,其他人在追。”

谢青儿冷了脸:“一个弱女子都杀不了,加几个人手,继续。”

“是!”

谢青儿看着人离远,才上马回去,她回到王府醉夕院已是近巳时,许是因为那毒对江成兮来说挺重要,他见她就问:“虞秋去了哪里?”

谢青儿应道:“属下追查到她往北去了。”

江成兮闻言默了会,便对风月:“启程,我们去追她。”

当日江成兮与风月就骑马离了城,一路往北去,速度很快。日暮路过一驿站时,他们停下,江成兮问从里面迎过来的伙计:“可见到一穿男装的姑娘路过?”

“男装的姑娘?”伙计思索了下,便道,“她就在驿站歇着。”

江成兮便率先下马进入驿站:“带我们过去。”

“好。”伙计应道,“公子与姑娘随小的过来。”

伙计带他们从二楼的一间房门前停下:“那位姑娘就在这里头歇着。”言罢他弯了下腰,就离去。

风月过去敲了敲门,可是没有回应,接收到江成兮的眼神示意后,她直接将门给撞开,迈步进入后,却是没见到虞秋的身影。

江成兮见风月的反应,就知里头没人,便也进入。

见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他去到窗边看了看这足够虞秋跳下的高度,正是他思索着觉得此事奇怪时,突有熟悉的味道飘入他的鼻息间。

是媚药,他自己的媚药。

他顿觉不妙,转眸便看向桌上刚烧尽的蜡烛,道了声:“快走!”他立即拉起风月就离开房间。

路过大堂时,他本欲问伙计一些问题,可想到他与风月二人现身中媚药,拖延不得,便不得不即刻上马往回去。风月对这药味道并不熟悉,何况气味太淡,便觉得不解,只跟着对方。

江成兮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去,就是因为解药在醉夕院。

奈何没跑多远,便感觉到药效来势汹汹的发作,疾驰间他看了看在拧眉,明显也有了感觉的风月。

风月不由握紧马缰绳,她不喜欢这种难以启齿的滋味。

两人渐渐越发气息不稳,江成兮素来无情无欲,从未想过要碰谁,所以得知中药的第一反应是回去,但情到浓时,他终是觉得太过难耐。

他紧抿着唇,眼眸渐渐变得混浊,便突然飞跃而起,由风月的马背上落下,从她身后抱住她,他低头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慌色,低头咬着她的耳朵道:“从三年前,你便是为我做牛做马的人,我有权利要你。”

风月一直只当自己是他的女侍,从未想过这些。

她不想要,便下意识挣扎,奈何她本就也中了药,他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身上恍若燎原之火,令她不由软在他怀里。

她努力压制住那种感觉,喘息着:“我不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影响,品尝下,江成兮觉得滋味好极了,他道了声:“由不得你。”他握住她手里的马缰绳,转了方向,没入旁边林子。最后从里子深处停下,他直接拖着风月飞下马,将她按在草丛中。

他没有犹豫,没有收敛,撕衣俯身。

此时的另一条道上,虞秋仍在往北去,后来见到路上有人,她便停下欲打听情况:“请问……”不料听到身后有密集的马蹄声靠近,她立刻转眸看去,便见到好几个人骑马靠近她。

她知道不妙,果断撒了把药,快速离去。

因着后面的人停马及时,倒没有吸入迷药,只耐心等着药散后,才继续追上去,但这次又突然不见了虞秋的人。

虞秋再次换回原来的道,抚着胸口呼气。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在被追杀。

可是谁在追杀她?

她思索着正欲继续前行,未想忽然有人从她身后马背上落下,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身后人声音冷漠:“不想死,就别动。”

虞秋几乎吓去了魂,吞着口水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理她,只夺了她手里的马缰绳,由她身后一夹马身,带着她继续往前去。她在陌生男人身前,不敢动一分。后来怕极的她,忍不住又问:“你和刚才两伙可是一路的?”她觉得不大像。

对方终于应道:“不是。”

虞秋呆了呆,所以针对她的人,还分好几路?

是因为她给楚惜送玉佩这事?

可她脑子不够用,想不到太多事情,便又颤颤地出声:“大侠,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只是路过的啊!”

但之后无论她再问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这人带着她往北去了一段距离后,再西拐,远远地,她便见到一棵大树下,有一人正坐在马背上,其背影修长挺秀,大概是因听到声音,他不徐不疾地驱马转身。

入目的是暮王那张俊脸,虞秋便惊住。

霍淩淮坐在马背上,看着她淡道:“真是单纯极了的小姑娘。”

“你……我……”见到这位封书院,抓楚惜,又专门负责这桩案子的正主,虞秋突然觉得更慌了。

她这是给楚惜送玉佩,被逮正着?

霍淩淮看着明明胆小极了,却敢做如此冒险之事的她,道:“怎么?要往尧山的方向去?那一起。”他转了方向,晃晃悠悠地往前去。

跟在暮王后头,虞秋愣是不敢再说半句话。

霍淩淮转头看了眼缩着脖子怕极了的她,大概是不想吓坏了她,便又道:“我不会拿你如何,你不是要去见楚惜,那我便带你去见。”

虞秋犹豫了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要处死他?”

“处死?”霍淩淮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没有回应。

虞秋拿不准眼前的暮王究竟想做什么,便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像傀儡似的,被带着一起往尧山去。

霍淩淮似乎知道去尧山的捷径,次日清晨他们就到达所谓的尧山。

他们沿着山脚继续往里去,直到要上山时,才下了马,虞秋被押着跟在霍淩淮后面,一颗心始终悬着,后来上了山,霍淩淮突然停下脚步,她也被押着停下脚步。

恹恹的她便抬眸看去,未想会见到前方索桥口,负手站在那里的江以湛。

她惊讶极了。

江以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心虚地低下头。

霍淩淮见到一身黑袍,气度凛冽的江以湛,亦是觉得惊讶:“倒没想你会来得这么快。”快得不大正常,不过结果都是一样。

江以湛冷漠不语。

霍淩淮接过押着虞秋那人递过去的剑,直接飞过去刺向江以湛,江以湛立即迅速后退,他取下腰间银鞭,与霍淩淮打在一起。

这时霍淩淮的人押着虞秋往另一方向离去。

霍淩淮武艺虽高,却也知自己不会是江以湛的对手,他没有要真的与对方打,他把江以湛逼上索桥后,两侧山头立即有乱箭射下,直奔江以湛而去。这箭术一看便知是个中好手,江以湛借力跃起,朝虞秋飞来。

他一鞭断了押住虞秋那人的喉,随之拉住虞秋的手。

见到那人以喉间血流如注的方式凄惨死去,虞秋不由捂住嘴,脸上惨白一片,江以湛单手将吓得不轻的她护在怀里。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骂道:“不省事的东西。”

虞秋哪有心情回话,只颤颤地趴在他怀里保命。

他冷哼,又是这死德行,用他的时候,总是理所当然,毫不客气,心里却不是想离开,就是挂着别的男人。

他真想扒了她的衣服,抽她的屁股。

他拉着她并没有往回去,而是沿着虞秋刚被押去的方向快速前行。

霍淩淮见到这一幕很是意外,他喝了声:“追!”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立即出现了一大波人朝江以湛他们追去。

江以湛快到那边山上时,突然抬起银鞭狠狠地迅速挥了几下,索桥断裂,他带着虞秋飞身而起,去到对面。而那些追他的人,因为并无高超的轻功,而纷纷坠落山底。

跟在后面的霍淩淮因为过去不远,跳回及时,才险险地没有落下。

他看着已经离远的江以湛他们,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下去,他便转了条道施用轻功追去。他这一次为杀江以湛,布置的是天罗地网,整个尧山群山都是他的人。

江以湛能破一局二局,却难一直破下去。

江以湛带着虞秋快速前行,因虞秋不会武,体力有限,见她累得够呛,他便干脆将她扛在肩上,惹得她不由脸红,从没有此刻感觉到自己没用过。他一路使用各种方法化解车轮战的攻击,最后从一个山腰停下,他忽地施用内力击开了一块大石,大石后俨然是一条暗道。

但他并没有带虞秋入暗道,而是飞身从山顶越过。

他们从对面落下的地方站着几十个人,他们过来拱手:“王爷!”这些都是江以湛的精卫。

被放下的虞秋转身惊讶地看着这些人。

忽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接着一道,非常密集的惨叫声,虞秋顺着声音回眸,发现声音都是从他们刚才过来的山里面传出的。

那边霍淩淮落下便见到眼前的暗道,暗道里有许多毒蛇爬出。

暗道里惨叫的是他的人。

他总算明白过来,江以湛这根本是早有所备,该是提前看破他的计谋而布了局,才能轻易脱困,难怪会提前过来。只是颇让他不解的是,既如此,虞秋为何还会落在他手上?

他领着剩下一部分人改道过去,见到江以湛他们后,便知自己猜对了。

他微眯了眼,勾唇道:“我还以为堇宁王是有勇无谋。”

江以湛低头看了眼还懵里懵懂的虞秋,他会留霍淩淮这个野心家壮大,其实是为自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他功高盖主,权大势大,孝乐帝难免视他为眼中钉,所以他便需要个平衡。

但此刻因对方动了虞秋,他便不想饶对方。

他冷眼看着霍淩淮,默了会后,吩咐下去:“杀了他。”一声令下,他的人全数朝霍淩淮他们攻去。

霍淩淮剩下的人不少,对付江以湛的人也差不多,眼见着两路人都越来越少,他抬眸看向对面的江以湛,开始缓缓后退,忽地施用轻功离去。

江以湛搂住虞秋的腰,跳过去挡住其去路,银鞭朝对方抽去。

霍淩淮挥剑应战,他的武功亦是极高,剑法精湛,也能与江以湛打,一时并不易有个结果。这让被江以湛环在怀里的虞秋见了,不由担心自己这个拖累在,江以湛是否能打得过对方。

不过江以湛终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开始霍淩淮还好应付,时间一长,渐渐自然开始吃力。

两人打了一阵后,霍淩淮终挨了一鞭。

江以湛的鞭法极狠,一鞭就能让人受伤极重,霍淩淮应付得越发吃力,玄青色的衣服上血迹迅速蔓延,但他面不改色,仿佛有意识地在朝东移动。

有一鞭,便易有第二鞭,每一鞭都是穿肉及骨,几乎要人命。

但霍淩淮虽身受重伤,却是忽然勾唇,转身便朝山下跳去。

江以湛见其从另外一山腰着落并迅速隐入绿丛中,便立即冷声吩咐:“追上去,直接杀。”

他的人便也跟着跳下。

江以湛心觉他们终究是没有霍淩淮了解这群山的山势,想了下后,又将虞秋扛在肩上也追了过去。后来果然所料,躲躲藏藏间,他的人想追上霍淩淮并不容易。

被他扛在肩上的虞秋有点想哭,就不能不带上她么?

或者换个方式带也好啊!

如此穷追不舍,他们终于将霍淩淮逼到群山深处,霍淩淮飞身去了对面没有路的山腰间。那里有一白袍人正倚着山壁擦拭着手中剑,瞧着悠哉得很,他身后的山上亦是有一群看着极为不简单的高手。

此白袍人正是楚惜。

霍淩淮从他身旁的石头上坐下,淡定地道了声:“交给你了。”他闭着眼开始为自己调息。

楚惜淡道:“你们这些朝廷中人,果然怪不中用的。”

江以湛扛着虞秋从对面停下时,虞秋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唠叨:“王爷,你能换个方式带我吗?”她都快被颠吐了,而且真丢人。

江以湛见到楚惜,眯起了眼,终于将肩上的虞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