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
苏和泰也正和小佟氏说这件事。只是夫妻之间的气氛十分的剑拔弩张,苏和泰脸上的怒色根本遮掩不住。
苏和泰指着小佟氏怒道:“你心里的那些算计别以为别人不知道,本王告诉你,若是胤禛有一星半点的不对,休怪本王无情!”
小佟氏色厉内茬的回道:“王爷您可别忘了,妾身是皇上的表妹,您若是要做什么,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和泰听了这话深深地看了小佟氏一眼,像是没想到小佟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小佟氏面上的惊慌,苏和泰恍然,讽刺的说道:“本王还以为你有什么依仗呢,原来是这个!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佟家怎么样本王吗?更何况,你不过是佟家的庶女,禛儿身上有佟家的血脉,又是宗室,还被皇上养育了多年,若是你害了禛儿,你以为皇上会不放过谁?”
看着小佟氏被惊吓的模样,苏和泰心中的疑惑却是更深了,苏和泰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庶女出身的继室胆子再小不过,这也是苏和泰当年同意这桩婚事的原因,如今小佟氏忽然这么上蹿下跳的,还挑动隆科多说出那样的话,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苏和泰可不相信!所以苏和泰也想试探一下小佟氏究竟还有什么底牌!
小佟氏听到这话,心里就有了危机感,她虽然有所依仗,但是也不敢说自己的依仗十分有用,当即服软了,软语求道:“王爷,妾身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王爷恕罪啊!”
苏和泰对自己这个继室却是无甚感情,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吧!”
而小佟氏却不甘心,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苏和泰已经离去!
等苏和泰回到自己的书房之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吩咐自己的管家苏海说道:“去查查夫人在我没在府中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还和那些人接触过,事无巨细的全都给本王查出来!”
苏和泰本身和小佟氏没什么亲近之意,连带着苏和泰的管家苏海也不会把小佟氏当做女主人,面对小佟氏的拉拢也是挡了回去。所以丝毫没有犹豫的接了这个任务。
苏海的动作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只是这个结果让苏海有些犹豫。不过苏海也没耽搁太久,还是将自己查到的都禀告给了苏和泰。
“王爷,王妃她在您没回来的时候经常和娘家人来往,王妃的兄长隆科多也经常来府中和王妃密议,后来您回来后,隆科多才没有继续过来,只是前不久,王妃偷偷在外边找了个大夫进府,,这个大夫不是府里往常用的,奴才又找到了这个大夫,这个大夫说...说王妃已经有孕两个月了!”
说着苏海偷偷瞧了苏和泰一眼,如今小佟氏既然已经怀孕,也不知自家主子是什么心思!
苏和泰自然发现了苏海的小心思,不过他此时心里的气愤根本控制不住,他早就不能有孩子了,这个小佟氏又是怀了哪门子的孕?
还有一个月前,小佟氏确实是算计了他一把,让他和小佟氏同床共枕,那时他一心只想着对不起清雅,并没有多注意什么事情。
如今想来,那次小佟氏也不是第一次了,有孕两个月,那个时候他可没碰小佟氏!谁知道小佟氏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究竟是谁的!
想到这苏和泰脸面上不由浮起一层杀气,对苏海说道:“查一查,两个月前,小佟氏究竟和那些人接触过,都给本王查出来!”
苏海闻言惊得抬起头来,磕磕绊绊的问道:“王...王爷,您的意思是?”
苏和泰对自己的心腹也没隐瞒,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两个月前根本没进过她的身,她又是怎么有孕的呢?你去问问那个大夫,是不是小佟氏让他隐瞒月份的事情!”
苏海闻言大惊,说道:“那个大夫本来是和奴才说王妃是有一个月的身孕,可是后来被奴才恐吓了一番,又改口说是两个月,奴才只当他是口误,难道...”
说到这苏海不敢再看自己的主子一眼,苏海同样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苏和泰的感受,这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可不好戴啊!
苏和泰也能猜到苏海是如何想的,不过他对小佟氏本就没什么感情,对此的愤怒之情也没苏海想象的这么大。不过苏和泰想到之前隆科多放出去的消息,不由怀疑这兄妹二人是合谋用这个孽种谋得世子甚至他的位子!
想到这苏和泰就坐不住了,正巧这个时候康熙派的人来到了雍亲王府,苏和泰心下暂时按耐住了杀意,迎接梁九功。
梁九功的来意自然是因为康熙之前和云瑶说的那件事,在康熙看来,隆科多之所以大放厥词,必然是有底气在,这个底气也只有苏和泰能给。
而且康熙的人也不比苏和泰的人慢,此时康熙已经知道小佟氏已经有孕,而胤禛又十分让康熙看重喜爱,自然不希望苏和泰转变心思,想要好好地敲打一番苏和泰!
不过梁九功也没漏出丝毫的话风,只说康熙有事要找苏和泰。
苏和泰自然不敢怠慢,换了进宫的衣裳之后随着梁九功来到了宫内。
康熙心里有了既定的印象,自然对苏和泰态度不怎么好,苏和泰进殿已经许久,康熙都不曾叫起。
苏和泰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康熙,不过也不敢有什么出格之举,只是乖乖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康熙批奏完手上的折子之后,才抬头看了苏和泰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起来吧!”
苏和泰这才起来,说道:“谢皇上!”
康熙冷冷的盯着苏和泰,好半晌才道:“苏和泰,你是觉得朕把胤禛养在宫里不高兴了?”
苏和泰闻言身子一震,任何和胤禛有关的事情苏和泰都不敢大意,连忙表忠心道:“皇上明鉴,奴才当日将胤禛托付给皇上照顾,万分感念皇上的恩德,若是当初将胤禛留在府中,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听了苏和泰这意有所指的话,康熙脸面上有些不好看了,说道:“你是说佟家要对胤禛不利吗?还是说朕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婴儿!”
康熙的思绪已经飘远了,他以为苏和泰这是觉得他当初留下胤禛是当做了质子,好像若是苏和泰不识趣,他就会杀了胤禛一样!
苏和泰听了康熙怒斥,心里有些怔愣,脸上也就带了出来。连忙说道:“皇上如何要这么说?奴才本来只是一介落魄宗室,若非皇上提拔,奴才此生不过是碌碌无为,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而且如今胤禛被皇上娘娘教养的很好,奴才本就因他失了额娘而担心,见皇上娘娘待他如亲子,奴才恨不得为皇上肝脑涂地,怎会有哪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听了苏和泰的肺腑之言后,康熙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他本来就对苏和泰十分信任,如今也只是为了心中的疑心罢了。
康熙缓和了语气,安慰苏和泰道:“朕也知道你的忠心,只是朕也得告诫你一句,胤禛终究是你的嫡长子,即使小佟氏生了儿子,也不能越过胤禛去,即使小佟氏生了二子,朕也不会吝啬,好歹都是自家亲戚,朕自然会给你的二子一个好前程,只是不能和胤禛这个世子争!”
康熙自以为是告诫苏和泰,但苏和泰却如能晴天霹雳,被吓了一跳,说道:“皇上,您...”
康熙见此自以为了解了苏和泰的顾虑,继续说道:“胤禛也是个争气的,以后小佟氏生下这胎,有胤禛做长兄也能让你府上兄弟和睦。你就算为了小儿打算,也不能伤了胤禛的心啊!”
到了这个地步苏和泰心里可谓是跌宕起伏,也猜到康熙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小佟氏有孕的事情,而且隆科多的言论也让康熙心里有了怀疑。
本来苏和泰不想将这样大的家丑泄露出去,伤了自己的颜面,但是如今苏和泰却是担心失去康熙的信任,心里一阵翻滚,好半晌才下定决心说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想要和您禀报!”
康熙见苏和泰这么郑重的样子,不由有些好奇,便说道:“苏和泰你直言便是。”
苏和泰这才说道:“奴才今日才得知,奴才的福晋小佟氏已有孕两月,但奴才当初并未和小佟氏圆房,还请皇上明鉴!”
说完苏和泰便低下了头,但康熙却是被惊得站了起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苏和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不对...”
康熙又转头看向梁九功,狐疑道:“你不是说小佟氏已经有孕一个月了吗?”
苏和泰闻言抬头看了梁九功一眼,而梁九功被二人的视线给刺的连连叫苦,那里猜不到自己这里出了岔子,当即跪下求饶道:“奴才办事不力,还请主子和王爷恕罪!”
苏和泰却不想得罪梁九功,给梁九功求请道:“皇上有所不知,若非奴才一怒之下,直接把那大夫给抓了起来,那大夫才改口说是两个月,奴才也想不到这点,梁公公又怎么可能想到这些!”
梁九功听了也是感激苏和泰为他说话,又向康熙辩解道:“奴才也是查到那个大夫,可谁知道那个大夫竟是有人给奴才设下的陷阱啊,是奴才不察,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也知道梁九功这事着实有些冤枉,毕竟谁也想不到,小佟氏这一胎竟然不是苏和泰的!
不过康熙还想维护自己舅家的最后一丝颜面,有些不死心的说道:“是不是大夫那里搞错了,小佟氏又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康熙的态度,苏和泰便知道康熙心里还想着维护佟家的颜面,但是苏和泰可不想让小佟氏的孽种成为的儿子,哪怕是名义上的,当即就狠狠心把自己最大的秘密曝光出来。
“还请皇上恕罪,奴才有一事一直瞒着圣上!奴才早先出海,在出海的路上奴才患上了大病,虽侥幸留下了一条命,但奴才已经无法再有孩子了!所以小佟氏这一胎定然不是奴才的孩子!”苏和泰跪地说道!
听了苏和泰这一番话,康熙呆住了,惊异的打量了苏和泰全身,而一旁的梁九功也是诧异的看了苏和泰一眼!
康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等大事,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可他偏偏逼得苏和泰当场说了出来,康熙只庆幸自己没留多少人在殿中伺候。心里也对苏和泰有了不少愧疚!
康熙只能安慰苏和泰道:“你怎的不早和朕说,朕派御医给你瞧瞧说不得还有救!梁九功,快叫赵御医过来看看!”
苏和泰却是沉默,只等着御医前来诊脉,说实话,苏和泰并不想让人再知道,但是苏和泰为了安康熙的心,仍是默许了此事。
赵御医很快过来了,在康熙的示意下给苏和泰诊了一下脉象。刚触摸到苏和泰的脉象,赵御医就忍不住抬头看了苏和泰一眼。
御医的情状康熙也看见了,也更加确信了苏和泰说过的话,而接下来御医的禀告也确认了这一点。
“雍亲王当初的一场大病,伤了肾水,如今已不可能有子,臣无能,还请皇上恕罪!”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康熙对苏和泰真的十分愧疚,当然也要给他做好善后处理,当即吩咐道:“赵御医,你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赵御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说道:“奴才遵命!”
等赵御医退下之后,康熙也看向苏和泰,愧疚的说道:“也是朕不该派你出去,要不然...”
康熙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和泰打断,苏和泰恭敬的说道:“皇上不必如此,当初是奴才请命出海,如何与皇上有什么干系,奴才甚至要谢皇上,将胤禛养的很好,不至于让奴才后继无人,奴才已经有了胤禛,并无什么遗憾,如今奴才也十分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