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又不是傻子,即使是被嫡福晋怀孕的是冲昏了头脑,但是事情过后,也很快就发现了自家亲妹妹不同寻常的冷淡,然后调查才发现自家妹妹是因为自己那几个沦为包衣的庶子庶女才对自己如此冷漠的,这让阿灵阿十分嗤之以鼻。
阿灵阿心里也对自己妹妹有了不满,在阿灵阿看来,自己妹妹分明是里外不分,他总不能要用自己的命去救几个庶子庶女吧,这也太荒唐了,而且阿灵阿认为,他们落到如今的下场全是自作自受,阿灵阿心里还怪乌雅氏和阿尔本阿他们不成大器,没瞒住这个消息,导致自己被凌泰弹劾,丢官失爵呢!
也是因此,阿灵阿虽觉得自己有求于妹妹,但仍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反而希望妹妹识相些,毕竟自己才是哥哥不是?当然阿灵阿选择性的忘了自己的作为有多令人寒心,只能说阿灵阿本性就是这样了。
阿灵阿的作为让他的妹妹钮祜禄氏对阿灵阿愈发失望,在胤祉的干扰下,两兄妹的关系也渐渐走向末路。
解决了阿灵阿之后,胤祉借着这个机会把阿灵阿挑拨太子和和珅的事情也告诉了钮祜禄氏,让其对阿灵阿彻底死心。
听闻此事,钮祜禄氏有些怔愣的道:“怪不得皇额娘那一日对妾身态度不好,难道就是因为阿灵阿的事?也怪不得皇额娘是那样的态度,皇额娘只是说态度不好可见已经对妾身宽容许多了!”钮祜禄氏明白,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使对方像自己一样不知情,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只能说皇后已经仁至义尽了!
胤祉见妻子如此,抱住钮祜禄氏道:“福晋放心,一切还有爷在呢!皇额娘那里爷去解释,阿灵阿做什么事与你无关,毕竟你已经嫁给了爷!”
对此钮祜禄氏心中还是带着惶恐不安,她明白,自家爷本就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子,自己的哥哥还做出这样的事,恐怕以后自己的处境真的危险了。
钮祜禄氏生性温温柔柔的,但是却忍受不了一点,就是自家爷身边有其他的人,自从嫁过来后,因为胤祉的身子不好,皇后一直没给胤祉指过其他伺候的人,即使钮祜禄氏知道这是因为胤祉身体不好的原因,心中也是暗暗高兴地,可到了如今,很难说宫中的皇后娘娘会不会为了膈应自己,而给胤祉指其他的女人。
当然这些话钮祜禄氏也不会当这胤祉的面说出来,钮祜禄氏还是注重在胤祉面前的形象的。
钮祜禄氏跟着胤祉忐忑的进到坤宁宫,这次面见皇后是钮祜禄氏最忐忑的一次,她不知道皇后会迁怒自己到何种程度,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且钮祜禄氏明白自己一直不曾有孕的消息,导致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底气面对皇后的召见。恐怕只要皇后不把自己的福晋之位给去了,都没人会说皇后哪里做得不对。
云瑶看着胤祉护着钮祜禄氏来请安的样子,心里也很是叹了口气,她也从皇上哪里知道了阿灵阿的事情之所以这么快爆出来,也是因为自己这个养子的缘故,云瑶心里虽欣慰胤祉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是想到阿灵阿是钮祜禄氏的同胞兄长,云瑶心里就忍不住生气。
不过云瑶看到胤祉眼中的哀求,心里边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胤祉对钮祜禄氏的维护云瑶也看在眼里,知道不想让自己为难钮祜禄氏,云瑶自然不会不会允了胤祉的请求。
虽是如此,云瑶还是面色冷淡的道:“起来吧!”
胤祉知道皇额娘这是妥协了,看着云瑶的面上更带着几分讨好感激,让云瑶心里直叹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因着云瑶看见钮祜禄氏就想到逃过一劫的阿灵阿,心情也不怎么好,说了一会儿闲话,就打发了这夫妻二人去荣嫔那里请安,虽胤祉不在荣嫔那里长大,但终究是生母,每次胤祉进宫总要带着嫡福晋拜访了云瑶之后,再去荣嫔的钟粹宫去一趟的。
刚出了坤宁宫的钮祜禄氏刚松了口气,没有被皇后娘娘为难,只是态度冷了点,这是万幸,看向胤祉的目光也带着柔情蜜意,钮祜禄氏当然明白,自己刚才没得更差的遭遇,是有自己夫君护着,心里更是欢喜。
可谁知看到胤祉面目上带着几丝凝重,不由有些担心的道:“爷?您怎么了?”
胤祉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胤祉刚才恍然想到自己亲生额娘的性子,不由有些担心,当初胤祉还记得自己指婚时,亲生额娘得知自己指的婚事是钮祜禄氏时,那喜形于色的样子,认为压过了皇额娘一头的样子,就不由有些头疼。
胤祉知道自己亲生额娘有多势力,要是皇额娘还会因为自己的感受而对钮祜禄氏隐忍住,那自家亲生额娘一旦知道钮祜禄氏的事情,恐怕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势必一点也少不了的用到自己福晋身上。
胤祉忽然顿住了脚步,显然是有了迟疑。忽然道:“福晋,你一会儿多担待些,额娘她可能态度不太好!”
钮祜禄氏闻言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往日的场景,面上有些失色。钮祜禄氏能在后宫得了云瑶的喜爱,并非是只是靠身份,自有她的手段在,也比胤祉清楚多了荣嫔的性子。
没错,即使以前荣嫔对钮祜禄氏看着十分喜爱,可好歹身边有人提点的钮祜禄氏很快就发现了荣嫔的真正想法,钮祜禄氏发现荣嫔竟然想要用自己作筏子,来膈应皇后娘娘,且不说皇后身份尊贵,就连胤祉也是对皇后娘娘尊敬濡慕,钮祜禄氏就是再傻,也不会按照荣嫔的想法做些什么,只当不知道荣嫔的想法。
以往荣嫔虽生气自己装作不知道的行为,但是碍于自己身份的问题,以及上头有皇后看着,荣嫔不能怎么样,可如今自己却是危险了!先不说阿灵阿自己作死刚被皇上罚了,就连皇后刚才也只是碍于胤祉的面子上,只是对自己冷待一些。但这就够自己吃苦头了!可荣嫔的性子可不好说,自己先前拂了荣嫔的面子,不知道荣嫔那里正准备什么给自己呢!
钮祜禄氏脸色煞白的拉着胤祉,道:“爷!”
胤祉闻言深深地看了钮祜禄氏一眼,叹道:“额娘不管说什么都有爷在呢!”
听着和之前如出一辙的话,钮祜禄氏却没像原先一样安心,荣嫔和皇后哪能一样,皇后不管如何也顾念着旧情,还不想让自家爷伤心,可荣嫔不同,以钮祜禄氏这些年冷眼瞧着,荣嫔要不是只有自家爷一个孩子,恐怕早就不亲近了。
自家爷终归是皇后娘娘养大的,荣嫔娘娘对自家爷好也是为了自己,对待自己这么一个娘家落魄的儿媳妇,怎么可能当做亲儿媳对待,就算是亲儿媳,也往往不受婆婆待见的。
不过想到这钮祜禄氏很是羡慕太子妃,太子妃和皇后娘娘是嫡亲的婆媳,也没见皇后娘娘对太子妃有哪里不好,和嫡亲的母女也差不了哪去,有时候钮祜禄氏都希望自家爷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儿子才好呢!
只是这样的希望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钮祜禄氏如今跟着胤祉去往荣嫔的钟粹宫路上,面上浮现着一丝苦涩,钮祜禄氏只希望荣嫔不要太过分才是。
只是当进了钟粹宫之后,钮祜禄氏心里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之间荣嫔身边跟着一个少女打扮的人,只看装束就知道不是宫女的身份,再看这个少女和荣嫔面上有几分肖似的样子,钮祜禄氏的心都要凉了!
果然在钮祜禄氏和胤祉请安的时候,荣嫔只当没看到钮祜禄氏,拉着那个有些娇羞的少女向胤祉笑着介绍道:“胤祉,这是你舅舅的女儿,你的表妹婉蓉,这段时间都多亏了你表妹陪着额娘说话,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婉蓉表妹!”
婉蓉偷偷地看了胤祉一眼,脸蛋通红的道:“是姑姑抬举了,婉蓉也没做什么!”说着双手绞着手帕,显然心里没这么平静,一副小女儿姿态十分可人。
胤祉却只当瞧不见,只恭敬向荣嫔行礼道:“额娘,您若是没有其他事,胤祉就告退了,这里有表妹陪着您儿子也放心!”
荣嫔看着胤祉脸上没有一丝遮掩的冷漠,不由气急,怒道:“你好不容易来额娘这里一次,就不能好好陪一陪额娘吗?还是你这媳妇这么善妒,连让你和额娘好好说说话都不行吗?”说着狠狠地横了一眼钮祜禄氏,显然是把一切都怪罪到了钮祜禄氏身上。
钮祜禄氏饶是再有准备,也没想到荣嫔的脸色变得这么快,脸色煞白的请罪道:“儿媳不敢!”
胤祉见状狠狠皱起了眉头,道:“额娘,这和福晋有什么关系?儿子是看您这里在和亲戚说话,男女有别,儿子不好在这呆着吧了!”
荣嫔见自家儿子装傻,气的不轻,心里深恨儿子与自己不亲近,不过也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婉蓉指给儿子的决心,这样才能把儿子笼络住。
也就装作面目慈祥的样子道:“胤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婉蓉又不是外人,是自家亲戚,哪用论那些,正好最近你好久没和额娘一起用膳了,和婉蓉一起陪额娘用膳吧!”
胤祉看着满目算计的额娘,深吸了口气,余光瞥见自家福晋面上的惨白,叹道:“额娘,儿子一会儿还要去皇阿玛那里,没空和您用膳了,等下回儿子专门过来陪您可好?”
听胤祉这么说,婉蓉面上十分失落,不过没人关注她,荣嫔听见儿子这么说,也不能继续拦着儿子,只是荣嫔还不死心,道:“你不能陪着额娘,还不让你媳妇陪着尽孝吗?等一会儿你自己去你皇阿玛那里,让你福晋留在这就行了!”
已经推脱了两次的胤祉,也不能再推脱了,只能留钮祜禄氏独自留在这,看着胤祉带着歉意的目光,钮祜禄氏深吸了一口气,劝道:“额娘说得对,爷您去为皇阿玛尽心办差,额娘这里就由妾身照顾就是了!”
荣嫔看了一眼钮祜禄氏,无声的冷笑一声,对钮祜禄氏的忽然殷勤并不怎么领情,以前钮祜禄氏只会在皇后跟前伺候着用膳,可没一回儿来自己这里,只有皇后吩咐让她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过来伺候,如今倒是学会低头了,可惜她也不稀罕了!
荣嫔早对自己这个儿媳妇看不惯了,只是以往碍于皇后,还有钮祜禄氏的身份,不过如今钮祜禄氏家里边败落,听说皇后对钮祜禄氏态度也变了,荣嫔也不想再惯着自己这个儿媳妇,好生调教一番,让她认清楚谁才是婆婆才行!
胤祉最后也只能独自离开了钟粹宫,等着回头过来再来接自家福晋。
可接下来的时间,钮祜禄氏就要受苦了,身为儿媳,在婆婆用膳的时候,少不得要立规矩的,先前在云瑶那边,钮祜禄氏不是正经的儿媳,再加上云瑶慈和,只一开始让钮祜禄氏动了两筷子,就让她坐下了。
可到了荣嫔这里,荣嫔可不会惯着钮祜禄氏,立规矩那是实打实的,从头到尾荣嫔和她那侄女婉蓉一直坐着用膳,钮祜禄氏一直站在荣嫔身后,压根没有坐下的时候,别说用膳了,就连口水都喝不上,可是把钮祜禄氏折腾的够呛!
不过荣嫔也没继续折腾钮祜禄氏,荣嫔好歹还是有些分寸的,要是太过分了,皇后那边都少不得训斥一番。
只是接下来荣嫔却是一直把钮祜禄氏无视了,全程和婉蓉一直说话。
钮祜禄氏看得出,那婉蓉也不是个安分的,眼中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一眼都看得出来,只是碍于地方不对,钮祜禄氏只能暗自压住心里的怒火。
好不容易钮祜禄氏才熬到了胤祉的到来,看到胤祉过来的时候,钮祜禄氏才真正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