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如狂

燕桓亲吻身前之人的鬓发,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就这么好,教她连做梦也念着他?她就这么喜欢他?

待小姑娘又一次急促地唤了声“殿下”,燕桓便轻轻回应道:“我在。”

她似乎“嗯”了一声,整个人都绵软了三分,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晨光乍亮,梦里的感觉便再次出现,秦悦仿佛感受到燕桓在她身侧,清浅地吐纳气息。

只这一念,她睁着眼睛呆了半晌,顺着微微敞开的锦被向下看,一只修长的手自她腋下穿过,稳稳罩在尚未成型的丰盈之处。她身子一颤,那只手便不甘示弱地揉捏了几下,令她羞愤欲死。

“殿下?”她试探。

身后之人不说话,示威似的,又伸手探向另一只,在峰顶的朱红之上按了又按!

这可怎么得了!往日醒来至少衣衫俱在,今日这是怎么了?

秦悦惊叫一声,裹着锦被便躲进角落,太可怕了,难道这些日子的人不是他?

她从缝隙里露出一只眼,警惕地看着他,燕桓便以手肘支撑着侧脸,衣衫半解,大大方方给她看。

秦悦柔柔地唤了一声“殿下”,不由分说向他怀里扑。

“我在。”燕桓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她的声音婉转动人,在他耳边撩拨着,抚摸着,教他的心都化了。

燕桓知道她是真的思念,便是顾不得许多便要抱他。

她的喜爱堂堂正正毫无杂物,只是单纯想见他,同他说说话。

可是他不一样,他的喜爱阴暗肮脏上不得台面,他待她从未单纯过,他想对她做些别的。

他想吃尽她身上的少女香,再将她染上他的味道。他对她心思龌龊,可是龌龊又怎么了?

秦悦忽然警觉地扯过衣衫覆在身上,眸子里却尽是笑,“殿下不该来。”

燕桓低头看她,“团扇传情,不就是为了见我?”

那时她并不确定自己身中剧毒,可是现在不一样,“殿下看也看了,该回去了。”

未见面之时抓心挠肺,不过看了一眼便要赶他走?燕桓笑望着她,“那我走了。”

秦悦愕然,他还没抱抱她,亲亲她,还没向她解释为什么独宠金玉!他转身离去,徒留她衣衫不整地立在原地,捧着团扇气恼。

不解风情的庆元王殿下,他就不能允许她撒娇哭闹使些小性子吗?秦悦慌慌张张跑到门口,他早已走远,看不见身影。

秦悦气恼地想要摔扇子,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了满怀,他的下巴落在她香肩之上,“恼我了?”

小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嗯。”

“想我?”他又问。

“想。”她好想他。

“喜欢我?”他继续问。

“喜欢。”她喜欢到做梦也是他。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燕桓将她的肩膀扳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他说的很慢,口唇延展成温柔的形状,对着她一遍又一遍。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就好像北齐贵女背着父母偷会情郎,令她又欢喜又羞恼。

她却趁机投入他怀中,抱怨道:“我中毒了,变丑了,殿下不喜欢了是不是?”

他轻笑,“没有不喜欢。”

“你独宠了一个女子。”听说他由金玉常伴榻侧。

“阿吾只要相信我。”他曾告诉过她,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要相信他。

秦悦狡黠道:“我该如何相信殿下?”

她才不要捕风捉影地猜测,要听他她亲口告诉她。

“阿吾中毒,是本王的失策。”燕桓的目光中有挣扎,“可是我不敢来见你,每当亲近阿吾,我便忍不住……”

“忍不住将那人就地正.法?”秦悦问他。

“不全是。”他温柔道:“除了投毒之人,我忍不住将你也就地正.法。”

“我?”她分明没犯什么错,便被他忽然覆住了口唇。

秦悦挣扎着,她身中剧毒,“殿下不能……”

他知道自己不能,可是日日这样折磨他,唯有入了夜才能偷偷摸摸见她,亲不得碰不得,简直是要逼死他。

滑嫩的口腔瞬间被他的气息填满,她很热,他很凉。冰火交接一处,却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抚弄她口中的每一处稚嫩。

她喘不过气,声音如同破土而出的春草般叫醒了他沉睡的本能。

她愈挣扎,他的吻愈是霸道。她浑身小疹子,别提模样有多丑,却被他吻遍了每一寸肌肤。

直到最后,她却是颤抖着身体,舒服得吟出声来。秦悦这一番挣扎喘息,汗水如温泉般汩汩而出。燕桓用锦被将她捂严实,笑道:“发了汗便会退烧。”

“每日必须吃药,入了夜多穿些,牛乳也要多饮些,知道了么?”怕她记不住似的,他翻来覆去地说。

“殿下好啰嗦。”她笑着嫌弃他。

“明日起便不啰嗦了。”他俯身抱了抱她,“我今日便走。”

“回京述职?”她不甘心地问。

“嗯。”他揉了揉她的鬓发,“原计划在新年之前教你凫水、读书,却都来不及了。”

“殿下可以找旁人教我,周闯,赵辛都可以。”她宽慰他。

燕桓哑然失笑,“这些……本王唯有手把手地教你。”

秦悦心中嘀咕,她才不要他教。

“待我身子好些,便能帮殿下批阅文书。”秦悦主动请缨,“每日这样闷着,我很难受。”

“好。”

秦悦被他抱着,渐渐听到他紧促的呼吸。他脸上一片绯色,果真是中毒了。

……

“都说了不能碰她,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耳畔是白薇的怒骂声。

燕桓疲惫地睁开眼,“别人可以,她……你知道我忍不住。”

“我还未配齐解药,下次亲近之前,先吃一颗。”白薇神色无奈,只得递给他一方小小的瓷瓶。

“这是什么。”燕桓接过瓷瓶,其中有几颗黑色药丸,泛着幽幽药香。

“虽不能解毒,却可防患于未然。”白薇道。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燕桓当即咽下一颗,抬步折返,与阿吾好好亲昵了一番。

白薇心道:这男人没救了!

秦悦不知他为何去而复返,只记得她在他怀中绵软如早春破冰的河水,他的手指顺着她光洁的手臂一路向下,而后用小指勾了勾她的小指,“等我。”

秦悦亦是曲着小指不松手,红着脸偷眼看他,“殿下早一点回来,回来陪我好不好?”

午夜被热醒之时,秦悦终于意识到燕桓走了。

玲珑小声道:“殿下吩咐过,每夜都要用药酒替姐姐擦身。”

原来她每夜睡得极好,皆因庆元王殿下亲自服侍。

他走了不足一天,她便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