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盛怒拍桌,纵使天色已黑,侍女们仍然想要劝着王妃多加休息,但是面对王妃的立眉冷面,下人们不敢有分毫怠慢的急忙去传唤秦香和何彩梅。
秦姨娘和小何姨娘是怎么惹王妃生气了?
见到主子愤怒异常,给敏枝打了一个眼色以后,敏蕊倒了热茶呈给主子,关切的询问道:“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主子是在久久思索之后,便暴怒传唤的秦香和何彩梅,可见主子一定是想到了大何姨娘之死的怪异处。敏蕊琢磨,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外乎是查验了一番炭气的驱散时辰,之后主子便没再多说话。想来,主子是从这其中看出了问题。
敏枝手脚灵活的给主子捏肩推背,连声安慰,嘱咐主子不要动气。
听着敏枝的劝说,唐菁月也努力的压住自己的火气,不过,对于侍女的疑问并未多加解释。
喝几口热茶,暖过身子以后,盯着不远处的红色灯罩,唐菁月的目光散发出幽幽的浓重。
何彩梅虽然已经被何府抛弃,但毕竟是何府的人,她在面子上不能做得太过难看,没有确凿的认定不能随意动。而秦香……即使秦香家世低贱,但架不住其养父秦大虎是在阿皓的手底下做事的这份情,她自然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对秦香出手。可是……不动刑的话,在没有分毫线索和证据的当下,她要如何才能使这两个人说出实话呢?
纤细的手指尖揉上蹙起的眉头,虽然明知不该劳心伤神,但仍然止不住多多思虑。
是何彩梅谋害堂姐,还是秦香设计杀人,再或者是两个人合谋杀害的何梦薇?
可是……原因呢?杀人的原因呢?若说何彩梅杀害堂姐还有理由,那秦香为什么掺和进来。
唐菁月想到了何梦薇出事那天,何彩梅惊恐痛悔的表情。她能从那张稚嫩的脸上看出何彩梅她自己有多么的震惊,有多么的惊慌失措,有多么的意想不到。那不是可以假装出来的脸。
而且听闻,这几日青果一直在何彩梅的院子里陪着,想来何彩梅的情绪应该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可能。
或许,她能从何彩梅的脆弱上下手。或许,她能请青果助一臂之力。
想到此,唐菁月招手令敏叶去拦下传唤何彩梅和秦香的下人,转而去召唤青果来。
在没有把握之前,她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是!”
敏叶领命后,便飞身而出。
好在唐菁月反应得快,而敏叶轻功也不错,敏叶及时阻拦下了前去传唤的人,随后转道去传唤青果青姨娘前去皓月院拜见王妃。
结果,青果依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敏叶还是在何彩梅那里找见了青姨娘。
“呃,请问嬷嬷,不知王妃传唤贱妾,是有何事?”
看着一旁精神瞬间紧绷、很明显是戒备紧张起来的何彩梅,青果不放心的在何彩梅的手上连连拍抚。
敏叶木着脸,只是冷声回答:“这个奴婢不知,还请青姨娘动作快些,如今王妃有身孕在身,可没有多大的精力值得浪费在等青姨娘磨叽上面。”
天大地大,王妃最大,更别说如今王妃还有了身孕。既然传唤,就速度一些,别磨磨唧唧的,难不成还是想让王妃等一个妾室吗?
被敏叶暗暗教训了一下的青果面色有些发白。青果抿抿唇,将握着的何彩梅的手拿开,点头起身。
“是贱妾思虑不周,贱妾现在就随同嬷嬷前去拜见王妃。”
说罢,回头想再安慰何彩梅一句,叫何彩梅静候她回来,可是扭头看到的却只有何彩梅埋首于胸前、瑟瑟发抖中,何彩梅根本没有给予她半分视线。
莫名其妙被王妃传唤是多么令人不安的事情呀,但好友却仍然没有反应。
青果有些失望的收回眼,对敏叶干硬的笑了笑:“敏叶嬷嬷,咱们走吧。”
青果被王妃叫走的消息,秦香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原因不是她在何彩梅周围布置了多少人手或是眼线,毕竟她还没有那个财力,而是秦香她自己就时时刻刻的在注意着何彩梅的动向,可谓是监视跟踪亲力亲为。
本还以为王妃是对何彩梅起了疑心,秦香很是提心吊胆,因为王妃既然能怀疑到何彩梅的头上,那想来很快就能怀疑到她的头上。虽然秦香思前想后好几番,也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破绽纰漏,但谁能知道王妃会拿什么样的手段出来逼供呢。
但好在,王妃只是传唤了青果。青果虽然这几日一直陪在何彩梅的身边,但是看何彩梅被吓得那个模样,也该知道何彩梅是没有胆子对青果说什么的。
如此,秦香便放心的回去自己的屋子窝着了。
青果走后,何彩梅将自己抱成团的在床上一直颤抖。天很冷,屋子里面也没有多么暖和,而她的心也很冷,因为恐惧,因为惶恐。冬风带着呼啸的声音将窗户纸吹得摇曳作响,屋子里面的烛火因为没有人去看顾所以越来越亮。长长的灯线带着长长的火苗跳跃在何彩梅呆滞的目光中。火是涌动的,而她却如死人一般,毫无生气。
何梦薇,那是她的堂姐,明艳大方的何府大小姐。何梦薇和她相比,一向是云泥之别。而如今,何梦薇……死了,和贴身丫鬟一起死的。悄无声息的,丝毫不被人察觉的,让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死了!死于——炭气中毒!
炭气……中毒。
忽然。
“啊——啊——啊!”
何彩梅疯了一样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拎起木枕,在床上重重的敲打、尖叫!
“死了,死了,死了!”
是谁杀害的何梦薇?
是她!
不,不是她!是炭气,是炭气,不是她!
丫鬟害怕的躲在屋外,听着屋子里面小何姨娘的大嚎大叫,吓得一直默念祈福。上天保佑,保佑小何姨娘不要疯了。
但是,这会儿的何彩梅看起来和发疯,也真是没有什么两样。
青果很清楚的记得这是自己第五次来到王妃的皓月院。而过往的每一次前来,总是因为王府里有大事发生。
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事情。
埋藏于冬雪之下的皓月院带着几分其他季节里看不出来的美丽。记忆中如火焰般美丽的王妃竟也奇妙的能和这沁入心脾的雪相融合。高贵,优雅,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一个女人成为什么样子,才会值得所有女人去羡慕?
美貌、名声、地位、金钱、权力、家庭、子嗣。
青果有的时候会去认真的想,想这些东西王妃是否都一一拥有,再想这些东西她们这些做妾室的又拥有了哪些。
而得出的结果恐怕也就只有一个认知:人若是想往前看,最好不要找一座高山去望。
“妾身青果给王妃请安。”
进入皓月院的主屋,被要求在火炉旁边熏热了几息后,青果才得以跪在了唐菁月的面前,问安磕头。
这里很温暖。暖和得不像是时值寒冬。和何彩梅屋子里面的温度相比,无疑于春冬之别。
因为要陪同何彩梅,所以青果穿得很厚。这会儿才跪在王妃的屋子里没有片刻,身上就已经感觉到暖烘烘的出了细汗。
“起来吧,赐座。”
“谢王妃。”
青果谨慎拘束的在唐菁月面前坐下。
见状,唐菁月示意敏蕊给青果上一小碗热粥。
“想来你还没有用晚膳,若是饿了就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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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妃赐食,青果两手将小小的汤盅捧起,对王妃感谢的笑了笑:“多谢王妃。”
真要她喝,她又是不敢喝的。一看就是王妃叫她来问话的,她哪里有胆子在王妃面前喝粥。
看出青果的紧张,唐菁月笑了笑,自己接过碗,静静的喝起粥来。
这粥是薏米粥,放了些许红枣,带着些微的甜味,淡甜糯口,也很开胃。
青果端着碗的手被暖得热烘烘。看到王妃喝粥,自己也自然得跟随着喝了起来。
气氛还算温和,唐菁月慢腾腾的将要喝完一碗后,看着青果的碗里还有不少,便放慢了速度,最后和青果一起将粥喝完。
将空碗递给侍女时,青果松下一口气,就害怕自己喝完了,王妃还没喝完。那样的话可怎么办,她要盯着王妃喝粥吗?
侍女们端着空碗而下,唐菁月和青果对视一眼,二人浅浅互笑。
一碗粥,再少也是交情。青果无形中也松弛了些许非常紧绷的神经。
用手帕点了点唇,唐菁月喝下几口温水,这才缓缓的向青果问道:“这几日你可是日日陪在小何姨娘的身边?”
青果正襟危坐的回道:“是的。”
闻言,唐菁月赞道:“你二人感情是真的好。”
对此,青果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但又觉得不说话回应王妃的话太不敬重,于是就点点头,说:“是,妾身与小何姨娘亲如姐妹。”
说着话时,夏莲将温水和点心送到青果手边。青果点点头,用很小的声音道了谢。
其实,早已忘记是怎么和何彩梅成为了好友。两个人的脾气性情虽然大为迥异,但竟也合得来,并且融洽。
“这几日小何姨娘的情绪可还好?她堂姐的死想来对她的打击很大,我看她很是思绪恍惚、神情不宁。”唐菁月的口气很温和,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
见王妃是对何彩梅关心,心中本担心王妃唤自己是何用意的青果总算是能够放下几分心来。
“多谢王妃的关心,大何姨娘的突然离世对彩梅的打击确实很大,毕竟是她的堂姐。”
“入冬以后,何彩梅本该是日常爱去你的屋子吧?怎么前段日子倒是去何梦薇那里比较频繁些?”
青果摇头:“这个……妾身倒不知,妾身并没有多想。”
“她这几日精神是不安还是悲痛?”
“她……”
刚出一个音,没了。
青果有些懵,呆愣住。
这个问题本该是很好回答的,青果也觉得自己的回答就在嘴边。亲人离世,自然是应该悲痛的,为什么要感觉到不安呢?
然而,她的脑中无法抑制的闪过了种种何彩梅惊惶不安、害怕呆滞、出神戒备的表情。
悲痛吗?
对,也有悲痛。那通红的眼圈和日渐憔悴的面貌难道不能显示出半点悲痛的意味吗?但那些又仅仅是因为悲痛吗?
夜晚难以安睡,好不容易睡着以后又会时时大叫着惊醒。安静的院子里面有半点风吹草动就会颤抖的像一只遇到恶狼的兔子,她的日日安慰没有半分作用,反而只能看到彩梅日益加重的青色眼圈和越来越常见的发颤。
回答的话就这样堵在喉咙里。
看到停话不语的青果,唐菁月的心里终于能定了。
看来,审问何彩梅是很有必要的了。
青果反应过来自己发怔了很久,急忙很不安的看向王妃:“呃,妾身失态了。”
“不要紧。”
青果犹豫着,在心里打好话稿。看着王妃显得格外温和的面孔,想着或许王妃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和善、好说话。
“彩梅妹妹想来是因为忽然失去堂姐的原因,所以近来比较害怕……”青果顿了顿,说,“所以经常不安。”
虽然青果将何彩梅的不安努力的描述得合理些,但唐菁月已经在心底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安,就是不正常。不管,是什么原因产生的!
因为不安就意味着害怕、畏惧、担忧。可仅仅是何梦薇的死,又为什么会让何彩梅感到不安。所以,何彩梅一定有问题,最起码也有秘密。
没有再和青果多说。请人喝了热水,吃了两块点心之后,在青果有些懵懵的状态里,让敏叶将人给送回去了。
青果走出皓月院的时候,还是想不明白今天晚上王妃召她的目的是什么。就是问了两句有关于彩梅的情绪吗?
回到自己的院子,青果转身客气的向敏叶道谢:“多谢敏叶嬷嬷相送,夜深天冷的,您快些回去吧。还请嬷嬷为妾身向王妃道谢。”
小事。敏叶挥手:“姨娘客气。青姨娘还是快回屋去吧。另外奴婢建议青姨娘以后少去找小何姨娘的好。告辞。”
说罢,在青果惊讶的目光中,敏叶拎着散发着昏黄火光的灯笼,慢慢的踩雪而去。
敏叶是心思简单,心眼不够,但并不是傻。这一下午的事情已经很鲜明的显示出何梦薇的死有异常:炭气散得太快、何彩梅和秦香的几次出入无人亲眼看见、何梦薇死后何彩梅的表现不对劲……就算主子今晚召唤的是青果,也是在询问有关何彩梅的事情。
今天太晚了。怕是明天主子就得好好的审一审何彩梅了。
今晚,唐菁月这一夜睡得还算是安稳。就是梦中又梦见了阿皓。她日思夜想的阿皓陷入了沼泽中,虽然冷峻的面容上沾满血迹,但是他的眉眼依旧冷厉,像高山耸立般坚韧异常。
唐菁月站在沼泽边上,看着越陷越深的阿皓走不出来,心里很急。她伸出手想要去救阿皓。可是一伸出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里拿着一串葡萄。
……
恩?
于是,梦中的唐菁月就安稳的在沼泽边上看着,看着阿皓一点一点陷进去,一边看,一边吃葡萄……
似乎是对于她的镇定毫无办法,阿皓的眉眼带着无奈,他看着她说:“只准吃三颗。”
闻言,唐菁月吃掉一颗,不解的问:“为什么?”
她有一串葡萄,为什么只能吃三颗?
但是,阿皓却只是笑。笑着笑着就彻底的陷入了沼泽中,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吃完了三颗葡萄的唐菁月怔怔的看着沼泽,有些傻呆呆的问:“诶,人呢?”
人呢?
刚才还说只让她吃三颗葡萄,怎么转眼人就不见了?
“人呢?”
人呢……
敏枝像个贼一样的偷摸摸趴在主子的场边,听着主子含糊不清的呓语。
敏叶咬着香蕉,悄声问:“主子在说什么呢?”
“主子再问‘人呢’,也不知道是找谁。”
咬一口香蕉,敏叶吧唧吧唧:“还能是谁,肯定是在找王爷!”
敏叶又听了听:“还说什么吃葡萄,要全吃了。”
“诶?主子是想吃葡萄了吗?怎么办,我只有香蕉!”
唐菁月一睁眼时,敏枝那两个圆咕噜噜的大眼睛就正正的映入她的瞳孔,惊得唐菁月抖着就往床里躲了躲。
“你做什么?”
偷听被抓个正着,敏枝嘿嘿笑,踹敏叶一脚让其赶快去拿衣物。
“嘿嘿,奴婢听到主子一直在说梦话,就想偷听偷听。”
唐菁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些力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长发,懒懒的问道:“那都听到什么了?”
她都忘记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梦,只感觉是乱七八糟的、荒诞无稽的。
拿衣服过来的敏叶急忙说:“主子梦见王爷了!”
“哦?”
“主子还说想吃葡萄!”
“葡萄?”唐菁月重复了一下,的确是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难不成自己在梦里真的说过?可是她并不想吃葡萄诶……
穿衣时,注意到久不见敏蕊的身影,唐菁月询问了一下才知是林汀芷的碎玉楼来人禀报说有事,当时唐菁月还没有起身,所以就请敏蕊去了。
碎玉楼能有什么事来请?
自打林汀芷回王府以后,可是进了碎玉楼就再没出入过,乖得都令人侧目。难道是今天要起幺蛾子?
提到林府,敏叶猛地一拍脑门,看得令人眼疼,她却没有感觉,而是赶忙急急道:“主子,因为大何姨娘的事儿,奴婢差点忘了向您禀报,前几日您交待的查南巷宅院的事情!”
是陆岚意的好友张君洁遇难之事。张君洁现在还安住在摄政王府的客房里,别说是外出了,许是被吓怕,现在是哪里也不敢去。
“说。”
敏叶眨眼:“那院子竟然是林府的!是属于林老爷的。而那些由暗廿带回来的被褥全是姬秀坊的东西,派去的下人打探说是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婆子买的。哦,还有那个玉佩,那个从被褥里面掉落出来的玉佩,这个倒是还没有查出来,但请玉匠看过,那玉佩不是凡品,是富贵人家女子佩戴的物品。”
这些消息敏枝也是第一次听敏叶说起,好生疑惑:“怎么和林家牵扯到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宅院的房契是归林老爷所有的。至于会不会是被恶人给霸占的,这也说不准,毕竟那宅院连年都是荒废的,多少年了,也没有见林府的人去过。”
唐菁月穿戴好后,挽了袖子去洗漱。
“把查到的消息给陆岚意送去。既然是王府外面的事情,而我近来又是分身乏术,请陆岚意在外面查证此事正适合不过。”
敏叶应是:“奴婢稍候就送去。”
敏枝翻白眼:“你可别再忘了,笨死了。”
“哼!”
松神医为唐菁月做出的养胎准备可不仅仅是用药。王妃安胎是摄政王府的头等大事,衣食住行皆要有新的应对。现如今王爷虽然不在皇都,但是王爷的仇敌还在呀,若是被王爷的仇敌逮住机会伤害了未出世的小世子,那摄政王府上上下下都要以死谢罪了!
为此,夏莲不知道被人教训了多少遍,昨日松神医诊出王妃有喜时,夏莲不应该大喊大叫!不过唐菁月倒是也没有因此而怪罪夏莲,相反,她觉得在阿皓不在的这个时候,她有孕的消息反而要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她如果隐瞒身孕,若是出事,倒还有可能要被倒打一耙是她的不对。所以她就是要让全皇都的人都知道,她有身孕了!日后,摄政王府会加倍戒严,她身边的护卫会更加牢固,谁如果还想让她出事,就一定要小心五马分尸!
唐菁月保证,她要在阿皓回来之前平平安安的……和孩子一起,平平安安。
小米粥熬得粘稠,还有百合花瓣软软似乎莲子。清淡少油,可种类丰富。也难为松神医还要和王府里的厨子们探讨食谱。
藏蓝色的棉帘被人从外面掀开。能不通报就随意进入王妃主屋的,也就是敏字辈的三个大嬷嬷,还有夏莲这一个小丫头了。
想着应该是敏蕊回来了,唐菁月抬头看去,却意外的看到了敏蕊极为阴沉的一张脸,还有松神医面色不善的跟在其后。
看样子,是碎玉楼发生什么事情了?
敏蕊和松神医在主子的面前站定,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请安。二人心思纠结得都是两眼阴郁,让人一看便知他二人心事颇重。
唐菁月从来没有见过敏蕊如此眉头紧皱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遭遇了多么恶心又愤恨并且令她不敢相信的事情。
看松神医也弓着背站在敏蕊稍微身后的地方,唐菁月只好主动问道:“敏蕊,怎么了?敏枝说你一早被碎玉楼的人请了去,可是发生什么事?”松神医怎么也跟着一起过来?
主子的询问让敏蕊和松神医二人更加沉默。
主子还在吃早点,她就要说这么恶心的事情吗?敏蕊侧首和松神医对视一眼。
见之,松神医隐晦的摇摇头,还是等等吧。孕妇一定要吃好喝好。若是听了禀报后气得吃不下饭,那可怎么好?
于是,在主子直视的目光下,敏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尽管努力想压抑自己语气中的怒火,但口气依然冲得很:“主子,您先用膳,用完奴婢再禀报!”
松神医也点头。
可以听得敏蕊是有多么的生气。唐菁月喝着粥,抬眼打量敏蕊和松神医二人脸上的神情,发现真的是颇为浓重。
真好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