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在心中下了很大的决心,流炎也不准备再拖下去了,有些事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况且自己本来就想告诉他。
“这一次药谷盛会冠军是天宇楼!”话语有些沉重,流炎觉得还是迂回前进比较好。
“这,这怎么可能?”自己身负重伤,常宫月还在与杨如水纠缠,赵无墨带着手下一干人叛变了,按理说他们天宇楼损失惨重,绝无可能染指冠军的宝座。
“难道?”突然脑海中一道熟悉的人影闪过,流尘惊呼出声,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一脸正色的流炎。
“不错,正是常宫月!”只从流尘的惊呼声中,流炎就能判断出他隐隐想到的那个人,当然事实就是如此。
“常宫月?竟然真的是她?能详细地告诉我事情的始末么?”一把握住流炎的手,流尘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惊动,目光灼灼,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整了整神色,流炎一脸的肃然,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药谷后来的事。
原来,那日流尘走火入魔之后,疯狂地变化全被杨如水收进眼底。
她和流尘地关系很不一般,流尘曾救过她的性命。如今眼见着救命恩人逆转功法,走火入魔,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而自己越是着急,对面常宫月却越是压的紧,手中长剑倏忽向左,时而向右,剑法甚是凌利。
一招一式紧咬着杨如水,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杨如水也没什办法,开始时还能凝神对敌,乘隙递出招式。
雨中只见两道身影盘旋飞舞,夹杂着两道寒光,偶尔发出几下“乒乒乓乓”地兵刃碰撞之声。
可是到得后来,不见了流尘的踪影,杨如水立马乱了分寸。心一乱,手上的招式也就乱了。
常宫月眼疾手快,一感觉到杨如水周身的术息已经在剧烈地波动了,心里一喜,手上的剑法也是变得更加凌利。凭借庞大的身躯和无穷大的力气,毫不客气地欺身而近。
见状,杨如水心中一急,长剑在手中翻转,毫不犹豫地劈出三道剑气。然后在剑尖附上术息,身体随风飘出,轻灵出招,运起“刺”字决,剑锋直指常宫月的右腕。
“哼!”常宫月随手劈开短途奔袭的剑气,轻哼一声,幻象合体的她根本不惧这无关痛痒的剑气。
一手持剑护在身前,另一只手连连结印,手掌翻转间,一个单由术息凝聚成的手印就成形了。
待得上百个手印成形时,杨如水的长剑已经攻到了近前。
常宫月冷冷一笑,右腿向后撤了一步,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然后右腿再猛然向前踏出一步,一剑刺在了手印之上。
“铮”地一声,犹如金属交击,百道手印就那么被刺了出去,“幻!”在那百道手印对着杨如水疯狂的冲去时,常宫月玉手一挥,对着手印娇喝了一声。
那本来重叠在一起的手印闻言,顿时分散开来,上百个手印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杨如水袭去。
“嘿。”娇喝一声,杨如水强行收回了那一剑。***轻摆,就如同一朵菊花在风中微微一颤,闪过绝大多数的手印,剩下的却是被她的长剑击碎,就是蛮横地撞上她的娇躯。
“哼!”杨如水闷哼一声,虽然没吐血,但也是受伤不轻,常宫月以身融像之后,实力那是暴涨,看似随意的一击也不是她能承受的了的。
“格格……杨如水你输了!”常宫月那是一击得手,绝不松口,挥舞着长剑又是压了上去。
“就你,恐怕不行。”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杨如水一闪身,提剑迎了上去。
“嘴硬!”换作双手持剑,常宫月瞥了一眼已露败迹的杨如水,神色间不屑之意呼之欲出。
“看招!”运起心经,常宫月大喝一声,这一声用上了几分术息,那真是震耳欲聋,险些将杨如水震晕过去。
周身术息飞舞,她手中的长剑猛然暴涨,剑势也不断地在攀升,到了长剑正好超过她额头时,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剑势也是随之戛然而止。可若是细细感受,不难发现那剑势,其实是被常宫月有意强行压制了,就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常宫月则是在替它寻找突破口。
“嘿!”将长剑举过头顶,常宫月庞大的身躯早已压了上来,然后就那么破开一切的斩了下来。
杨如水眼见着长剑直直地砍了下来,也没什办法,只得双手持剑,横在头顶,以期能挡下这一击。
“铮!”杨如水只觉得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压得她无法透过气,
急忙运起术息相当。
那压下来的大剑,虽然遇到了阻挡,但所带的无匹术息却没有被挡住,如瀑布般向杨如水宣泄而去。
“啊!”的一声尖叫,娇躯晃了几下,杨如水全身术息都去对付大剑了,却没留心这偷偷溜进来的术息,被这一偷袭,但觉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被绑了手脚。全身术息已经被抽干了,杨如水只得乖乖地任由常宫月处置。常宫月只是折磨了她几次,却没有杀她,因为她自有打算。
也不去找流尘,常宫月只带着杨如水去寻找凌伟那帮人。可是再找到凌伟时,他已经不认识常宫月了,因为他的身体完全被黄金武狮的神识控制了,就连神识也被无情的吞噬。
见到自己的老大落得这番模样,她是又伤心又生气。一柄长剑握在手,身体随风飘出,凌利的剑法立马招呼上去。
可是已经变成寻常大小的常宫月,失去了幻象带来的魔力,怎么可能是身强体壮的黄金武狮的对手。交手不到十个回合,常宫月便败下阵来,急跃后退,狼狈地带着杨如水逃走了。
一路向北逃窜的常宫月,在一处山谷遇到了赵无墨等人。刚分开时,赵无墨还是好好的,意气风发,还带着八个死党去追杀夏天宇。
可再见时,赵无墨浑身是伤,肌肤那是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手下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落魄得犹如丧家之犬。
常宫月连忙上前询问,一番交谈以后才知道。原来赵无墨奉命去追杀夏天宇,却不想夏天宇留有后招,在关键时爆发出来,赵无墨等人应接不暇,让他给逃了出去。
赵无墨带着人找了找三天三夜,也没有发现夏天宇的踪迹,只得悻悻而回。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追杀杨林不得的凌伟。
赵无墨硬着头皮,报告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哪知道屡屡失利的凌伟闻言大怒,黄金武狮的神识乘虚而入,掌管了他的身体。
兽魂入体,自然兽性大发。黄金武狮立马控制凌伟的身体兽化,也不打招呼,凌利地攻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呼啸而去。
赵无墨等人根本就没想到,凌伟会对他们出手。所以第一轮攻击下来,他们就折损了一半的人手,活着的人也受了不轻的伤。
当第二轮攻击紧接尾声时, 赵无墨等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大家都不是愚蠢的人,立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赵无墨身为队长,当机立断,全力围攻凌伟。可是他们这些散兵游勇,怎么是凌伟的对手?没坚持一盏茶的功夫,便败退下来。
围攻不得,他们只能做鸟兽散。一路逃了过来,见到这一处山谷隐蔽,便藏身于此。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便碰上了也是逃命而来的常宫月。
听完赵无墨的诉说,常宫月也是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两相说完之后,几人对视,竟是唏嘘不已――同是天涯沦落人。
唏嘘之后,对凌伟如今的状况倒是百感交集。谈不上恨,有的只是惋惜。
相逢之后,虽然有无尽的感慨,但是幸好主要人物还在,而且常宫月还俘虏了杨如水,这件事倒是极大的鼓舞了低迷的士气。
修整了一夜之后,两人就准备带人离开这里,去狩猎他人。可是没想到他们却被别人盯上了。
盯上他们的自然是夏天宇和杨林两人。夏天宇从赵无墨手中走脱之后,就去约定好的地方寻找自己的同伴。
收拢了这些人之后,又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了杨林。两人相遇感觉倒是和常赵两人差不多。
扺掌而谈之后,倒是没什么唏嘘的。只是都在担心流尘几人。尤其是杨林,妹妹的安危是让他最忧心的。
这时,恰好月神宫的弟子,发现了赵无墨等人的动静。
在坐的对紫星殿的那帮人都是恨之入骨,如今虽然只发现了赵无墨,但是捡到手里的都是好的。
赵无墨带着天宇楼的人叛变,给他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众人对他的恨不弱于凌伟。
杨夏两人一合计,心想这正是报仇的好机会。所以稍做休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杨夏两人分别带人埋伏在山谷的两边,并且在谷口设下了陷阱。以有心算无心,吃亏的当然是常宫月这帮人。
他们这帮人本来就狼狈不堪了,如今又被痛打落水狗,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欲打头风。”
在杨夏等人的几番疯狂攻击下,常宫月的队伍立马溃不成军,人手连连损失。几轮突击下来,只剩得赵无墨和常宫月两人,外带着俘虏杨如水。
事实上,就算常宫月这帮再弱,也不可能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失败的原因就出在常宫月带回的俘虏身上。
杨如水虽然被绑了手脚,但是术息还在,必须有人看着她,不然一有机会,她就会乘乱逃跑。
可这帮人中没人打的过她,况且常宫月也不放心别人看守。这样一来,看俘虏的重担就落在了常宫月身上。
遇敌袭时,常宫月是一直将杨如水带在身边,封住穴道,一边应敌,一边看守着,如此一来,那是实力锐减,只能节节败退。
“常宫月,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叛徒。”
杨林表面上一脸平静地望着常宫月,出言讥讽,可是暗自里却有些胆战心惊,自己妹妹的命此时可就攥在常宫月的手中。
“呵呵。杨林,叛徒二字倒是不适合我。我本就是紫星殿的人,不过暂且借居天宇楼,何来叛徒之说?”
常宫月冷眼相待,先是出言为自己一辩。“再说了,四大门派互相安插眼线,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们敢说自己的门派没有在天宇楼安插眼线呢?”
“不要和她斗嘴。”见到杨林还想反驳,夏天宇出言阻断了,“尽早解决战斗吧,免得夜长梦多!”
夏天宇是恨死紫星殿的人了,被一个小小的赵无墨追杀了那么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当下对着身后的一挥手,想要出这一口胸间的浊气。
“哼哼,想杀死我也可以,大不了拉她做个垫背的。”一边说着,常宫月一边从身后拉出杨如水来,一把剑横在她的脖子前。
“杨林,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妹妹的命重要,还是取我的性命重要。”常宫月冷眼望着杨林,她现在就在赌,赌杨林不敢拿妹妹的命和自己换。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眼见着她拉出自己的妹妹,杨林立即就有些慌了,挥挥手,让己方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却是上前一步,与常宫月对持着。
“你想怎么样?”狠狠地刮了一眼常宫月,杨林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这么一句话。
“不想怎么样。”常宫月见到杨林服软了,心中大喜,表面上倒是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我只是想拿你妹妹的命和你做个交易。”常宫月莞尔一笑,可是这个笑容在杨林等人看来,却是异常的恶心。
“什么交易?”这一句话是流尘问的,因为说到这的时候,流炎突然停住了。这让他很是着急,正听到故事的关键怎么能突然踩刹车呢?
“别急。让我舒一口气。”流炎有些大喘气,事实上接下来的事,不是他一口气接不上,而是难以启齿!
“这个交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