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的气氛,空前地紧张。
杨灿身上的杀气,似水一样地弥漫出去,他暗自下定决心,要为卫老讨个公道。
披肩发男子面色一沉道:“我是阴家的人。”
此言一出,张岳不由地倒退两步,他的眼中,满是骇然。
梁庸的脸,变得如同苦瓜一般的难看,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灿不由地愣住了:“怎么,阴家很厉害吗?”
张岳长出一口气道:“传闻一年前,叶家大小姐,就是叶临世的女儿,叶宸的妹妹,在城中游玩时遭受人的欺辱,不堪忍受而自杀。事情传开,震惊整个江州。”
梁庸接道:“当时这件事,惹得叶临世震怒,号召手下的人,一定要捉拿凶手,后来这件事,则是不了了之。据传,就是阴家的人干的。”
披肩发男子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淡淡地道:“实不相瞒,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此言一出,张岳眼中,流露出来怒容,梁庸更是破口大骂。
披肩发男子道:“纵然叶临世在江州威势不小,可是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惹我们阴家。”
张岳道:“传闻阴家有个家规,凡是杀害阴家的人,至少要十倍报复,这件事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披肩发男子傲然道,“阴家的人无论到哪里,都不会受丝毫欺负。”
“最终呢?你与叶家的事,最终如何解决?”梁庸面色不善地道。
披肩发男子晒然一笑:“还能如何解决?叶临世接受我们一大笔赔偿,就这么算了。”
“想必你们不会忘记,不久前的天鹏镖局灭门案吧?”披肩发男子森然笑道。
这件事,杨灿都听说过,当时的场景太惨了,据说血流成河,连老幼妇孺仆人丫环都没有放过,甚至连圈养的鸡狗都斩杀干净,场面如同人间地狱。
“这也是你们阴家干的好事?”杨灿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披肩发男子得意地笑了:“这件事,我亲身参与,而且领了一队的人马,杀得可当真过瘾。”
梁庸和张岳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不知道,一路陪伴他们同行的人,居然是一个屠夫。
“还记得不久前,一个人得罪我们阴家,毁去容貌,乔装打扮,逃出大秦帝国,自以为安全,却被我们追杀三万里,最终擒了首级回来。”披肩发男子颇有几分炫耀地道。
杨灿微微地感觉到头疼,没想到阴家,居然是这么的难缠。
“我们阴家一向信奉的祖训,凡犯我阴家者必杀之,这么多年来,始终奉行不渝。杨灿,你如果与我阴家为敌,要仔细掂量一番。”披肩发男子阴声怪笑起来。
杨灿深吸了一口气:“我如何可以相信,你就是阴家的人?”
披肩发男子拿出一个玉符,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阴离”,这大概就是他的名字了。
“这个就是我们的家符,有着诸多妙用,无人可以仿造。”披肩发男子解释道。
为了炫耀阴家的厉害,披肩发男子随口道来,每一件事,都充满血腥和罪恶。
最后,披肩发男子哼了一声:“卫老已经死了,再怎么做,都不可能使他活转过来。这样好了,待我回到家中,一定给他家族一大笔赔偿,包他家里人满意。”
杨灿叹了一口气:“如果杀了你,会惹下很大的麻烦。你们阴家人,会疯狂地报复,对不对?”
披肩发男子傲然道:“当然。我们阴家的人在外面,受不得半点委屈。”
张岳和梁庸的目光,都向着杨灿望去,在他们看来,杨灿只有放弃,与阴家的人作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小离,你没事吧?我很担心你。”一个声音,陡然间从玉符中传了出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披肩发男子道:“父亲大人,我没事,在和朋友一起探险,他的名声,你或许听说过,江州城的杨灿……”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突然,披肩发男子停住了,他晃了晃玉符,连喊了好几句,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杨灿知道,传音符制作十分地不易,能够隔这么远传音,算是不错了,断断续续地很正常。
“呵呵,杨灿,你听到了,阴家已知道你的名字。是敌是友,由你决定。”披肩发男子明显硬气很多,颇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杨灿微微地挺起脊梁,神色坚定地道:“我想试试?”
披肩发男子一愕,有一瞬间,他有点搞不清楚杨灿的意思。
“你想试什么?”披肩发男子一脸讶然地问道。
张岳和梁庸两人,都有点大惑不解,纷纷地瞧向杨灿。
“我想试着,承受一下阴家的怒火,看看是否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杨灿不紧不慢地道。
披肩发男子一脸骇然:“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与阴家作对。你不怕死吗?”
“怕,我当然怕,可是我更怕,心里不安。你说的这些话,更坚定了我要杀你的决心。”杨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披肩发男子脸色大变:“杨灿,我不知道,你能否杀得了我。但你如果抱有这个念头,那你死定了。”
银光一闪。
如一道银蛇般向杨灿缠了过去,这是披肩发男子所用的缠丝符。
一道道柔弱的银丝,向着杨灿不停地缠去,正是因为它的柔弱,毫不受力,才更加的难缠。
一旦缠上,很难摆脱,会将人缠得结结实实,是披肩发男子惯用的手段。
特别是使用蛮力相抗,反抗力量越大,被缠得越紧,会很令人头疼。
“原来,你还是这些招数。”杨灿冷笑,身子向后退了一大步。
“就这些招数,缚你已然足够。”披肩发男子真正动起手来,神情显得冷静而阴狠。
如果是别的人,恐怕真的会慌乱,杨灿对付这样的劲力,最是得心应手。
在梁庸和张岳的惊叫声中,杨灿猛地向着银丝扑了过去,如同飞蛾扑火之势。
纷乱的银丝,如同纷坠的落花,让人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招架的好。
可是杨灿的手,简简单单地伸了过去,灵巧的就如绣花一般,偏生还有凝重之态。
披肩发男子惊呆了,这一手看似简单,可是能从万千银丝中,找出头绪来,只怕他族中的长老都做不到。
“今天,我就教你一下,到底该如何缠丝?”杨灿冷哼一声。
杨灿将手一抖,一个个大圈小圈地就绕了出去,劲如丝缠,连绵不绝。
本来是无形的劲力,如今都在银丝上得以显现,如同天花乱坠,银光闪耀中,极为好看。
“你、你怎么会使用缠丝符?”披肩发男子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披肩发男子都以为这门功夫,是他们阴家的独门绝技,如今陡然间看到,让他如何能不心惊?
其实,更让披肩发男子是对缠丝符的控制,他蓦然间发现,这符就象不在他手中一样。
可是,明明银丝的一端,还在他的手里,可是他却得完全,按照对方的节律而动。
这就是差距啊。
披肩发男子一直自高自大,相信他的实力和天赋,所以才敢孤身一人,带了几个鼠脸手下,去闯古墓夺宝。
如今,他的心情沮丧之极,瞧向杨灿的目光中,都是难以置信。
嗤!嗤!
银丝符横一道竖一道,将披肩发男子缠了一个结结实实,而还有足够的一段银丝,在杨灿手中。
披肩发男子神情郁闷至极,差点想要破口大骂,因为这被绑的方式,实在太憋屈了。
明明披肩发男子的手中,还有一段银丝,只要他能借机一抖,就能将身上的银丝抖开。
可是偏偏他的两手,都被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一点劲力都运不上。
梁庸和张岳两人的眼中,都是特别地惊讶,看银丝如此地纷乱,还以为会捆粽子一样,谁知却是井然有序。
“杨灿,我怎么看,这象是你的兵器?”梁庸不住地摇头,他被震惊到了。
张岳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本来就是个粗犷之人,那见过这等精妙无比的功夫。
“差不多吧。”杨灿脸上隐隐地带着笑容,披肩发男子想这样对付他,真是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