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是一个相当地凑巧,被几个林肯特意安排好了的人忽悠得本已经相深信,这位白宫的主人只是跟往常一样跑去街上散心了的伍德福德,刚要扭身先转回他自己的官邸的时候,一个被外奔途中的桑妤派来白宫的信使,正与伍德福德迎头相撞。
于是,鬼使神差地,本该是由方氏一家的好友总统拆看的这份相当机密的信件,就轻而易举地落到了伍德福德的手中。
其实,桑妤的这份交由林肯亲拆的所谓密信,仅仅不过就是短短的简单几句话,而真正的实在的东西,也根本并没有什么。
桑妤在信中只是告诉林肯,无论是大英帝国的伍德福德阁下们,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他林肯阁下们,都是他们方氏最为至密的、实实在在的朋友。可如今,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自己丈夫,就再不能失去朋友。因此,她只能躲开眼前的这个漩涡。
然而,对于眼下的伍德福德来说,这却就已经足够了。
林肯这个该死的美国佬要跟大英帝国分道扬镳!
先是天旋地转了好一阵子,接着的伍德福德,就是冲天而起的怒火:
林肯,老子非生吞活剥了你这个混蛋不可!
不过,恨归恨,咬牙切齿归咬牙切齿,毕竟林肯是得了绝对的先手之利,即便你伍德福德反应的再快,要想生吞活剥早已脚底板儿抹了油的林肯,那可就还是只能望尘莫及了。
但是,那打算着要随后再溜出华盛顿的谢尔曼和谢里登,就没有林肯这么好的运气了。
因为在镇静了之后,情知要想捉拿林肯已基本该是天方夜谭的伍德福德,并没有继续冲动地非要找着林肯去死磕。而是来了个你跑你的,我干我的的积极应对手段。
要知道,与单单地生吞活剥了那个该死的美国佬林肯相比,如何迅速地稳住眼下他还能控制得住的这些地盘儿,显然更为重要。
就这样,伍德福德和他的助手们火速制定了一系列的紧急应变措施:
立即对华盛顿、纽约、波士顿、芝加哥等重要据点进行整肃,运用一切手段,严惩所有胆敢与大英帝国离心离德之徒……
于是,本以为只要熬到了明天的夜幕再次降临,即可以获得一片全新的自由天地的谢尔曼和谢里登。在各自的卧榻上被惊醒之后,满眼所看到的,都是凶神恶煞般的英军士兵。
这两个倒霉蛋儿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即都成了乱刀下的鬼。
而他们手下的两万余担负着华盛顿卫戍重任的官兵们,同样也是在毫无任何的准备之中。要么被铺天盖地涌来的英军缴了械,要么就是丧命于英军士兵们锋利的枪刺之下和呼啸而至弹雨之中。
同样的行动。自然还将在纽约、波士顿、芝加哥等一切英军能够伸手可及的重要盘踞点陆续地展开。
除去必须显示的武力之外。伍德福德们还做了一项同样重要的大事情。
并没有经过多少的曲折,伍德福德们即成功地说服了那位早已经被林肯当做块儿破烂的抹桌布给丢到了一边的格兰特将军,并以其为首,纠集了一批同样是早已对林肯这个死鬼恨之入骨之人,飞快地建立起来了一个全新的美利坚合众国政府。
尽管绝对安全地逃窜到了哈里斯堡,但林肯却已经成了格兰特总统的新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叛逆。是出卖美利坚合众国民众的最大的罪人。
林肯当然很生气,后果也就相当地严重。
美利坚合众国的民众们,为了自由,为了幸福。拿起你们的武器,向着英吉利入侵者和卑鄙的格兰特的傀儡政府,冲锋!
美利坚合众国的民众们,为了自由,为了美好的未来,拿起你们的武器,剿杀林肯这个美利坚合众国叛徒及其一切追随者!
于是,在新旧两个美利坚合众国政府的凄厉呼号下,他们那蜂拥而起的各自的追随者们,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抄起各式各样的武器,开始奔赴一个个血腥拼杀的战场。
至于此时此刻的伍德福德们,当然就更不会袖手旁观,而是以百倍的疯狂,与他们的新的亲密盟友格兰特将军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将血腥的屠刀,砍向一切业已经他们认定了的林肯之徒们……
应该说,如今的这种骤变,无论是对于始终都在梦想着要急火火地大踏步的北进的杰?戴维斯的美利坚联盟国和福雷将军麾下的法兰西远征军,还是已经开始杀进美利坚合众国的谭绍光所统辖的太平天国美洲战区的红军将士们来说,显然都是一个大进军的绝好机会。
但是,杰?戴维斯的美利坚联盟国和福雷将军麾下的法兰西远征军也好,谭绍光所率的太平天国红军也罢,却仿佛都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似的,谁也没有搞上个类似“落井下石”或是“墙倒众人推”的动作。
怎么可以是这样?
来自太平天国美洲战区总部方面的说法是,残酷的马西山会战之后本就相当疲劳的红军官兵不仅有休整的必要,还在更为重要的后勤补给上,又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官兵们没吃没喝,自然就迈不动脚步。
而相比起太平天国美洲战区总部的这种似乎还能说得过去的说法来,杰?戴维斯的美利坚联盟国和福雷将军的法兰西远征军方面所给出的理由,则就显得相当地具有娱乐性了:
福雷将军突然染上了一种即便是再厉害的医林高手也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奇怪的病,唯一还能伸手试巴试巴的巫师给开出的特效疗治方法是,必须要由五十万人在天主面前为其连续祈福一百天,才有可能痊愈。
不间断地连续祈福上一百天,如此高难度的工作,又哪里是随便摸个人头来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还必须是五十万人同时来做这事儿了。
无奈啊,能够为这位伟大的福雷将军的病体早早的痊愈去做奉献的,也就只剩下号令严明的军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