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六一年七月,加里波第带着太平天国政府和人民谊,陪伴着加富尔的灵魂离开了这片伟大的国土。虽然加富尔永远地睡去了,但他的后继者们将会替他看到,他这次所选定并寄予巨大期望的盟友――太平天国政府,一步步地在兑现着对他弥留前的诺言,他们不仅要给予他那新生的意大利王国以最大限度的经济支援,还将最终帮助他的祖国完成统一的大业。
一八六二年的年底,林海丰与布尔布隆在北京再次相会。
自一八五七年开始,绵延至今已有五年之久的轰轰烈烈的印度大起义,早已把自视为印度唯一主人近百年的英国人,折腾得是筋疲力尽。从未被任何列强看得起的起义的大军,经过数年的艰苦奋战,不仅首先清除了盘踞旁遮普邦的英军,还将作为所谓英属印度的首都加尔各答收入囊中。
如今的英军,只能退据以孟买和马德拉斯为中心的地区。尽管大英帝国拼命地增兵东印度公司,耗尽了无数的钱粮,但也仅仅就是勉强能够扼守住孟买至亚南、哥达瓦里河一线的这一印度南部的尖出地域,强撑伟大的日不落帝国的那一点儿可怜的面子。
在这样一个贫穷落后到了极点的地区,一向自以为是没有他们,太阳的温暖就无论如何都会照耀不到这里的,携带着伟大的上帝的福音地使者,居然能遭遇到了如此尴尬和前所未有的困境,大英帝国自然是在气愤难平之余,又恐惧非常。
然而,在英国人恐惧地同时,还有一个人也要不得不陪着他们唉声叹气,甚至也要提心吊胆,这个人就是法兰西的皇帝拿破仑三世。
从一六七三年开始,法兰西的东印度公司就抢进了印度,并在本地治里建立了自己的商贸据点,成为法兰西立脚南亚次大陆地主要根据地。虽然其后也是急于挺进印度的荷兰人和英国人,都曾为争夺印度的控制权而与法兰西几次大打出手战争,令法兰西的野心始终难以伸张。但是,直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地英国已经取得了几乎整个南亚次大陆的控制权的时候,英国人还是不得不照样也得允许法兰西的势力继续在本地治里、马希、雅南和卡来卡等地生存,并承认他们在上述地区的治权。
以本地治里为中心的这几块看上去实际并不相连地地域,也就成为了法属印度仅有的一部份。
照理说,法兰西在印度的这点儿地盘,怎么也还是属于大英帝国所坚守的后方,前面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地英军替他做盾牌,拿破仑三世怎么也不会为此而着急。
然而,偏偏拿破仑三世就是一个把帝国的土地看得是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伟大地君主,他有崇高的理想,可更看重他地帝国的疆域。
所以。随着发生在印度地这场大危机越闹越大。这位法兰西地皇帝。从一开始地那种乐得坐看英国势力在印度地逐渐消亡。期盼着自己或许能够在这场大战中得到些什么地他。逐渐转变成了兔死狐悲。一贯坚持领土之事无大小地拿破仑三世太担心了。他担心一旦英国地势力在印度彻底完蛋。他地那几块帝国地领土也会随之也会变得烟消云散。尽管他在印度地这些地盘比起英国人。那是来要小得实在是不能再小了。
这也就是此次布尔布隆来到北京地第一个目地。除此之外。他还要代表他地皇帝陛下。跟他那位可以洞穿一切地老朋友――林海丰委员长阁下一起。就目前实在是太过纷乱地国际局势。广为一下交换意见。
现在地国际形势实在是太乱了。而且乱地已经出了奇。
去年开始。美利坚地内战爆发。南北双方为了各自那私藏地利益。打得是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而从一八六零年开始。波兰又进入了大动荡期。在华沙。就连续不断地发生了一起起地波兰人民反对沙俄殖民统治地爱国示威游行。尽管到了去年地上半年。波兰群众地示威游行遭到了沙俄军警地武装镇压。引发了一次次地大规模地流血事件之后。波兰地局势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是稳定了不少。但谁都十分清楚。这不过就是大乱之前地暂时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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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问。在波兰。一场令世界为之震惊地反对俄国民族压迫和反对封建地民族大规模武装起义地烈火。很快也会像前几年地意大利一样。将要熊熊地燃烧起来。
怎么说也是欧洲大陆当之无愧的老大的拿破仑三世,在伸不伸手、或何时伸手去过问一下美洲才合适的问题上,还是可以缓上一缓的,但是,对于发生在欧陆的事情,他就必须要责无旁贷了。因为谁都知道,伟大的拿破仑三世皇帝陛下,是人
自由的领袖,现在波兰人民要为了自己自由而奋斗不有所表示。
可插手波兰到底能够带来什么样的真正实惠呢?偏偏就在拿破仑三世如何冥思苦想,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北海海岸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问题,又被为此早已纠缠多年的丹麦和普鲁士折腾了出来。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地区位于日德兰半岛的南部和北德低地的北部,介于东边的波罗的海和西边的北海之间。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北面是丹麦,东南是梅克伦堡―前波美拉尼亚,南面则是接下萨克森和汉堡。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问题复杂,要想弄明白至少需要经过几个专题的讨论,咱们也没必要过多地纠缠其中。简单地来讲,这两个公爵领地曾经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北疆。在荷尔斯泰因公国内居住的,基本上都是讲德语的德国人,从中世纪开始,它就属于神圣罗马帝国,一八一五年后则属于了德意志邦联,作为丹麦的国王,仅仅就是其名以上的君主。
而石勒苏益格公国不同,这个公国的北部,居住的主要是说丹麦语的丹麦人,而南部居住的,则主要是说德语的德国人。
十九世纪,不论是在丹麦,还是在普鲁士,民族主义的气氛那都是非常的强烈。普鲁士和丹麦的民族主义者们,都毫无疑问地声称它是属于自己的国家。
因此,在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这两个本来不应分割的公国,于一八四八年就爆发了一场战争。
那些亲德分子,试图以武力推翻丹麦国王的统治,将石勒苏益格并入德意志邦联,成为一个合并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公国。
但是这场战争和阴谋者们的企图,却引起了欧洲其它列强的极为关注,于是,在列强们的纷纷施压下,普鲁士和德意志邦联最终撤出了它们派出的干涉军队。
发生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这场战争,以丹麦军队的获胜而宣告结束,德意志联盟与丹麦签署了柏林和约,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又恢复了过去的状态。
按照相关的条约的规定,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是永远不可分离的。可如今,随着丹麦国王渐渐老迈,丹麦国内曾数度领导政府内阁的国家自由党开始计划维持对石勒苏益格的统治。他们开始草拟一部有关丹麦和石勒苏益格共同事务的新宪法。该宪法的主旨是,丹麦不会直接兼并石勒苏益格,转为成立一个名称为中世纪后期北欧议会的特别议会,来处理两地的共同事务。
当然,这里面所牵扯到的种种有关问题也是相当地繁乱,一般人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搞不明白。大概的宗旨好像就是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斯泰因地区的政治体制应当为君主立宪,而丹麦王室的权力应当为世袭。
但是,有一个人非常明白,这个人的名字叫奥托斯麦。
一八六二年的二月,奥托斯麦离开巴黎回到了普鲁士,由此掀开了他人生的又一乐章。曾任驻法公使的他,这次不仅心满意得地出任了普鲁士的宰相,还同时还兼任了普鲁士的外交大臣。
正是随着这位把“铁和血”当成是统一德国的纲领和信条的人物的出场,原本混乱不堪的欧洲大陆,才会变得愈发乱成了一锅粥。
俾斯麦很清楚,丹麦所玩弄的这一手,那是根本就与他的德国统一大业背道而驰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地区是他要将德国带进统一的第一步,所以,若说眼下普鲁士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最大利益是什么的话,很简单,那就是必须要首先的想方设法叫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独立,彻底脱离丹麦王室的约束。
很显然,传说中的那个所谓的新宪法一旦出台,石勒苏益格势必就将会并入丹麦,而脱离那个本属于德意志邦联成员的荷尔斯泰因。因此,丹麦的这种做法,被上任之后在普鲁士议会的首次演说中,就曾大声宣称“德国所注意的不是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是权力。普鲁士必须要积聚自己的力量以待有利时机,这样的时机我们已经错过了好几次。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通过演说与多数人的决议所能解决的,而是要用铁和血”的俾斯麦,当成是武装干涉的一个最好的契机,而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他要以履行所谓崇高的德意志邦联法律的名义,用真正的战争去解放那些正在遭受无耻的丹麦王朝蹂躏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当地的德裔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