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齐人之福难享
关于广告，王梓钧并不想多花心思。W
内容就是两个小孩在用任天堂的游戏机打游戏，王梓钧和林清霞饰演的恋人一起出现，然后跟两个孩子一起抢游戏机玩，最后把小孩挤到一边，两个大人兴高采烈地玩了起来。
摄影地点就在王梓钧家里，至于两个小孩的演员，则是王祖贤和李正勋。
几个年轻摄影师和灯光师听说是要跟王梓钧合作，一大早就赶来，有些忐忑地按了门铃。
“几位先生是来拍广告的吧，快请进！”刘妈把两人请进来。
客厅里的那台大彩电，如今已经插上了游戏机，李京浩的儿子李正勋正一边打游戏一边大呼小叫。
小霏雨趴在一边，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不时地还学着游戏的音效，小嗓子里发出“biu、biu”的声音。
“老板！”几个人来到王梓钧家还有些拘束。
“随便坐！”王梓钧招呼道。
几人应承下来，却没有坐下，立即开始布置。
家里突然来了许多人，小霏雨非常好奇，时爬时走地跟着几个陌生的叔叔，看他们如何工作。
林清霞怕机器设备碰到女儿，跑过来将小丫头抱开，霏雨立即哭闹着表达不满。
不久，王母带着女儿王祖贤上门来了。
王祖贤已经十一岁了，相比起小时候的可爱，似乎长残了许多，外表变得非常一般，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小姑娘。
不过女大十八变，王梓钧可是知道这小姑娘长大了会美得多么妖孽。
“王妈妈来了，请坐！”林清霞抱着女儿笑道。
王母看到林大美人，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对女儿说：“祖贤，还不给哥哥姐姐问好。”
“哥哥姐姐好。”王祖贤叫得心不在焉，注意力早已转移到正在显示游戏画面的电视机上。
“真乖！”王梓钧走过去蹲在王祖贤面前，笑问，“祖贤，好几年不见，还记不记得我？”
王祖贤这才正眼看王梓钧，说道：“记得，你是王梓钧。”
王母纠正说：“是哥哥，不准直接喊人名字。”
“没事，记得就好。”王梓钧在小姑娘脸上亲了一下。
11岁的王祖贤显然意识里已经有了男女之别，被王梓钧亲了之后，脸都红了起来，不敢再面对王梓钧，而是盯着游戏看。
“王祖贤，快过来，我教你玩游戏！”李正勋这小子转头冲王祖贤招手，两个虽然不是在一个学校读书，可是拍戏合作了几次，已经比较熟了。
“都是打架的，不好玩。”王祖贤道。
“有女孩子玩的，我给你选超级马里奥。”李正勋道。
王祖贤没玩过游戏机，也没玩过街机，第一次接触超级马里奥，立即就被吸引了。
两个小孩心无旁骛地玩起游戏，王梓钧没等灯光准备完毕，直接招呼摄影师开始拍摄。
广告并不复杂，只拍了大半天就搞定。
王祖贤要离开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王梓钧干脆把那台游戏机送她了。
“叔叔，我也要一台。”李正勋看得眼热。
王梓钧拍了下他的脑袋，笑骂道：“有你小子的，什么都不肯吃亏！”
“哦，我有游戏机咯！”李正勋又蹦又跳地欢呼。
王祖贤偷空给了李正勋一个鄙视的鬼脸。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月底。
任天堂的游戏机还没有上市，台.湾的三大电视台和香港的佳视已经开始播放广告了。
其实对于港台市场，不管是王梓钧还是米诺、萨文，都没有抱什么希望。香港还好一些，台.湾这边游戏机的售价达到两千台币，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不比街机便宜多少。
花一个月的工资给小孩子买游戏机玩？
所以，在台.湾，这种游戏机只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的玩具。在香港要好些，售价300港币，普通家庭咬咬牙也就买了。
不过市场反应还是有些让王梓钧吃惊，在广告播出一天之后，就有不少销售商打电话过来联系，一周不到居然就有近3000台的订单。
被刺激到米诺决定扩大生产，将日产量突破1200台，否则根本不能满足北美市场。港台都这么火，美国那边的情况想想就能猜到。
当然，港台地区这么火，也有王梓钧的原因。
多年未曾拍摄广告的王梓钧突然出来代言游戏机，而且是拖着已经传闻息影的妻子林清霞一起出来。
这广告足够引起轰动。
林凤娇家里，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快四岁的林熠突然指着电视机说：“爸爸，爸爸！”
林父回头一看，王梓钧居然是和林清霞一起拍的广告，顿时脸一黑，呵斥道：“永盛，换台！”
“哦。”林永盛连忙去换台。
“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林熠哭闹起来。
林父听得心烦，筷子一扔不吃了。
林凤娇委屈得想哭，抱着儿子回到自己屋里。
“爸爸，我要爸爸！”林熠还在大哭不止。
“阿熠别哭，你看这不是爸爸吗？到处都是爸爸。”林凤娇指着墙壁上王梓钧的各种海报说。
林熠看了看，再次闹起来：“不嘛，墙上的爸爸不会说话。”
林凤娇抱着儿子，愣愣地看着海报上正在微笑的王梓钧。王梓钧这次回来，由于一直有事，拍了广告后又忙着组建赴美特效小组，只给林凤娇通了个电话，并没有来看她。
林凤娇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林凤娇的妹妹林月娇偷偷跑到街上，找了个电话亭给王梓钧打电话。
第一次接通，接电话的是林清霞，林月娇猛地把电话挂掉。过了一会儿再打，却是刘妈接的，林月娇这才说要找王梓钧。
“喂，哪位找我？”电话里传来王梓钧的声音。
林月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姐夫，阿熠看了你的广告，哭着要爸爸。我爸正在发脾气呢，我姐肯定在房里哭，你过来看看她吧。”
电话另一头，王梓钧头疼又自责，自责自然是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和爱人的责任，头疼的却是马上又要面对那个黑脸老丈人。
“青霞，我有急事出去一下，明早回来。”王梓钧挂掉电话，对正在写东西的林清霞说。
林清霞笔尖一抖，心里猜到他要去哪里，低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也表示自己心里很不爽。
王梓钧硬着头皮回房把自己给林凤娇母子带的礼物拿上，才心虚地出门去。
王梓钧一走，林清霞就气得将笔一扔，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妈妈，爸爸呢？”小霏雨从外面爬进来。
“死去了！”林清霞气呼呼地脱口而出，可看到女儿那可爱的样子，心头一软，将女儿抱起来，柔声道，“爸爸出去工作了，明天就会回来。”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林清霞才浑身疲惫地躺在床上，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说实话，王梓钧很想守着一个心爱的女人过一辈子，可惜色心不死，每次事到临头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来说，那就是瞬间沦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到了林家，替王梓钧开门的是林母，见到王梓钧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勉强笑道：“进来吧。”
“妈。”王梓钧叫了一声，才跟着她进去。
推门进入林凤娇的卧室，王梓钧轻轻地喊道：“凤娇。”
“爸爸！”正在床上和妈妈搭积木的林熠突然跳了起来。
林凤娇回头一看，惊喜地说：“梓钧。”
“对不起，一直没来看你们。”王梓钧关上门走过去。
林凤娇泛起笑脸说：“没事的，你有工作要忙，就是阿熠有时候会想你。”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王梓钧将小包打开。
林凤娇抚摸着裙子，亲了王梓钧一下，说道：“谢谢你，梓钧，你对我真好。”
王梓钧听到这话，心里更不舒服了。
“哦，有新衣服了。”林熠拖出那套童装。
王梓钧抱着林凤娇靠在床头，跟儿子一起玩着积木，良久才说：“凤娇，带着儿子跟我去美国主段时间吧。”
“好啊。”林凤娇欢喜道。
王梓钧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我想让青霞也一起去。”
“青霞……”林凤娇脸色一黯，明白王梓钧这时想享受齐人之福，“她愿意吗？”
王梓钧道：“我劝劝。”
林凤娇轻轻地靠入王梓钧怀里，说道：“只要她愿意，我没有意见。”
齐人之福是这么好享的吗？
但不管怎样，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王梓钧刚才在路上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事实上，这个办法非常的愚蠢。
当王梓钧第二天向林清霞提出来的时候，一向不发脾气的林清霞勃然大怒，摔着东西大吼：“什么？你想让我跟她住在一起？王梓钧，你是不是在外国拿了几个奖，自高自大地把你脑子都胀坏了……滚，快滚，你要和她过日子就快去，我懒得见了你恶心！”
王梓钧被林清霞这一通发火弄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呜呜呜……”小霏雨也被妈妈吓着了，坐在床上大哭不止。
“消消气，消消气，你看小雨都吓哭了。”王梓钧连忙过去抚着林清霞背帮她顺气。
“别碰我！”林清霞推开王梓钧，过去将哭泣的女儿抱起来，就想收拾东西回娘家。
王梓钧死皮白脸的劝了几个钟头，才终于将她哄住，打消了回娘家的念头。
“呼……”王梓钧一个人跑到浴室里去撞墙，心头憋得慌。
接下来两三天，林清霞连床也不让他上，只抱着女儿睡觉。王梓钧不敢再提那件事，一味地说好话都没用，也发了脾气，干脆跑到林凤娇那边去住下。
特效团队已经准备完毕，王梓钧叫人帮他们办好了签证，眼看就要离开台.湾。
可林清霞正在和他闹别扭，王梓钧又不忍心这么让林清霞伤心，只好再次回家，就差下跪认错了。
“你明天要走？”林清霞脑袋垂着在写东西，她在家里呆着也不是没事做，正在给《壹周刊》写专栏呢。
“嗯，明天就走。你就别生气了，那天是我糊涂，以后不会再提了。”王梓钧承认错误道。
林清霞心不在焉，写着写着连写几个错别字，终于忍不住问：“她也要跟你一起过去？”
王梓钧不敢说话，怕林清霞又要发脾气。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林清霞双手捂面，揉了揉自己的脸。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跟王梓钧认识到底是对是错，这几年的开心、难过，所有情绪的波动，都是这个男人给她的。
不知不觉中，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成了她生命的全部。
不，只是生命的一半，还有一半是女儿。
可女儿也是因为他才会有的，林清霞跟王梓钧赌气的这几天，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这几年的经历，她发现回忆中最多的，都是和王梓钧在一起的画面。
她甚至无法想象，若是和王梓钧分开后，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
正是因为如此，王梓钧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林清霞忍了，甚至出去过夜她也默许。可是王梓钧居然得寸进尺，想要她和别的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这叫林清霞如何忍受？
林清霞甚至想过离婚，可是这个词汇却居然无法像两年前吵架那样脱口而出，或许，是因为有了女儿的缘故吧。
王梓钧默默地抱起小霏雨，不敢再惹林清霞生气。
“帮我订机票吧，我也过去。”林清霞突然说道，这话出口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已。
“你……你也去？我没听错？”王梓钧目瞪口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林清霞冷笑道：“为什么不去？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霸占着，我连抢的资格都没有吗？”
看着林清霞脸上的笑容，王梓钧突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是战争的序幕。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女人住在一起，自己夹在中间会成风箱里的老鼠——里外不是人！
到时候别说齐人之福，估计自己就整天睡客厅的份儿。
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王梓钧只能老老实实的帮林清霞办出国手续，这一耽搁又是近半个月。
特效团队早已启程好几天后，王梓钧才带着林清霞和女儿一起去机场。
那边林凤娇和儿子也由李京浩接过来，两个乔装打扮后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王梓钧只觉得自己生存在核弹爆发的中心。
“姐姐，你女儿好漂亮。”林凤娇率先打破了沉寂，又对儿子说，“阿熠，这是你青霞阿熠，这是你小雨妹妹。”
“青霞阿姨好。”林熠乖巧地走到林清霞面前，给她鞠躬行礼。
林清霞心终究是软的，原本她准备一直绷着脸给林凤娇看，甚至虐待打骂王梓钧那个私生子。可是林凤娇一服软，她就觉得一拳打到空处，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面对一个在她面前跪地求饶的敌人一样，拉不下脸去继续打击。
何况，林熠这小家伙乖巧的一声“阿姨”，让林清霞如何能对无辜地孩子生报复之心。
一切的祸源都是这个坏蛋！
林清霞狠狠地瞪了王梓钧一眼，笑得有些勉强地摸摸林熠的头，却没有和林凤娇说话。
一家人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王梓钧和林清霞、林凤娇、王霏雨、林熠几个人呆在一个独立舱中，李京浩和林博文呆在一个小舱。
林博文这是第一次坐飞机，好奇地左看右看，一个人在那里左顾右盼半天，他才凑到李京浩身边，挤眉弄眼地笑道：“原来林清霞和林凤娇都是老板的女人，还给他生了孩子，老板真是太男人了。”
自从离开台南之后，林博文在训练之余，也会跑去看会电影或是看电视，自然知道林凤娇和林清霞是大明星。
可如今两位大美女明星，居然全是自己老板的女人，林博文那个敬仰佩服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京浩说：“女人多了有什么好？你没见老板现在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难受？”
“难受我也愿意。”林博文道。
李京浩说：“你就不恨这种花心男人？我记得你老妈就是被一个不负责任的美国大兵给骗了的吧。”
说到自己的身世，林博文刚才的兴奋劲立即就没有了，转而心怀忐忑。他再过十多小时，就要到美国了，那个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家乡。
即便是和自己的父亲相遇，恐怕他们谁也不会认识谁吧。
王梓钧那边，现在气氛说不出的古怪。
王梓钧一上飞机，就帮着林清霞拿包递水，伺候的无微不至。
林凤娇更是放低身段，像个丫头一样，姐姐长姐姐短的，围着林清霞转。
林清霞憋闷无比，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个狗男女就差没把她当神仙供着了，这让她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清霞最后的选择就是，冷着脸不说话！
林清霞不说话，林凤娇也不敢说话，怕跟王梓钧太过亲热了，会引起她的不高兴。
结果，两个女人各自坐在一边沉默，王梓钧只能给两个小孩子玩。
“小熠，这是你妹妹小雨。”王梓钧帮两个小家伙做介绍。
“妹妹是什么？”林熠问。
王梓钧解释道：“你月娇小姨，就是你妈妈的妹妹。小雨是你的妹妹，你是男子汉，所以以后要让着妹妹，对妹妹好，有好吃的要给妹妹吃。你愿不愿意啊？”
“好。”林熠显然很喜欢眼前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妹妹。
王梓钧又对王霏雨说：“小雨，这是你小熠哥哥，快喊哥哥。”
“狗……狗。”小霏雨第一次说出哥哥这个词。
“是哥哥。”王梓钧纠正道。
“哥……哥，嘻嘻嘻……”霏雨喊完自己笑了起来，朝林熠爬过去，抓着他的衣服不停地喊，“哥哥，哥哥……”
看着自己的儿女相处融洽，王梓钧心头那个美啊，再看看两个像泥菩萨坐着的女人，心中叹气：她们要是能像小孩子一样好哄就完美了。
林清霞看着女儿吊着丈夫的私生子笑得开心，心头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死丫头，妄我平时那么宠她，居然吃里爬外，这么快就跟情敌的儿子玩到了一起。
两个女人的冷战在持续着，王梓钧干脆不管她们，就跟自己的儿子、女儿玩游戏，玩得两个小孩子都疲惫地打瞌睡，王梓钧才一手搂着一个，将自己的臂弯当枕头让他们睡觉。
两个女人生生地在飞机上坐了十多个钟头没休息，下飞机的时候骨头都酸了。
李京浩叫了两辆计程车，一大家子驶向目的地。
看着自家普普通通的房子，王梓钧心想，是该在比弗利山庄买套房子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后宫这个称号。这个时候比弗利山庄里面的不贵，三五百万美元可以买到后世迈克尔.杰克逊那种超级豪宅。
提着行李进去，王梓钧带着两女到楼上，说道：“京浩和博仔他们睡楼下，青霞睡这间，凤娇你睡这间……”
王梓钧还没说完，林清霞打断道：“你睡客厅沙发！”
“我……”王梓钧嘴巴张得大大的，吐了一口气说，“我睡沙发！”
林凤娇见王梓钧那模样，忍不住捂嘴一笑。
“妈妈，妈妈，这是我们的新家吗？”林熠问。
林凤娇慈爱的摸着儿子的头说：“小傻瓜，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林熠迷糊道。
听着林凤娇母子的对话，林清霞心头更加不顺，抱着女儿拖着行李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小霏雨趴在门后，想起妈妈经常和自己玩的游戏，奶声奶气地对外面喊道：“哥哥，捉迷藏。”
“唉！”林清霞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了。
王梓钧下了楼，无聊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这种日子会持续多久，恐怕未来的几个月，自己都得睡沙发吧。
王梓钧给拉齐姆播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让他先准备准备。挂上电话，王梓钧打开电视机，无聊地看着电视，晚上陪自己睡觉的将不是女人，而是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