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乡亲们还是不肯接纳这个日本军医来给自己看病,更是把怀里的孩子抱得紧紧的护着孩子,摇着头。
山田太郎低下了头,做出心情复杂的架势和被逼的千千万万的不情愿,给乡亲们中间的那些鬼子汉奸看。
胡志明上去把地上的老村长和老书记扶起来,“两位大嫂啊,是我们没保护好老村长和老书记啊,我们对不起你们啊——请你们节哀啊,这笔血海深仇,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报的!”心里难过的说。
“呀,同志啊,你可不要这么说啊,俺老头那一说起八路军就竖大拇指啊,直夸你们是俺们的好队伍啊,这啊,都是那鬼子太狡猾了太坏了,那心啊都是黑心的啊。”老书记的老婆激动的说。
师爷黄蜂突然说:“请老乡们按照昨晚见到老书记和老村长的时间说一说吧。”
马上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村子西头和东头的家户都约莫报出了老书记和老村长去自己家的时间,都吻合,说明老村长和老书记是去过了每一户人家,更有人说出看见曾看见老村长在村里的桃花树下等老书记的情景,还和老村长说了几句话,老村长叮嘱他早点回家睡觉,明天早点出来迎接八路军医疗服务小分队。
这位村民记忆犹新。
昨晚老书记通知的最后一户村民站出来说:“俺家是老书记昨晚通知的最后一户,老书记说通知完俺家就去村中间和老村长会合了,肯定是在去的路上被杀了。”
“是啊,肯定是,那位八路军同志刚才不是说能听到老村长和老书记的话吗?老村长和老书记有没有把谁杀他们的告诉你啊?你倒是说说啊。”指着师爷黄蜂。
师爷黄蜂点点头说:“没错,老村长和老书记是把谁杀的他告诉给了我。”这十分肯定的口气,更是让老乡们纷纷把眼光投过来,期待他说出真凶是谁?
“那这个人是谁啊,是俺们村儿里的人不?”一个老乡好奇的问。
师爷黄蜂点点头,看过每个老乡的脸、眼睛,“这不是一个人,而且,凶手就在老乡们中间,是老乡们都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大家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到这个凶手会的谁。“是谁,就自己站出去吧,八路军同志已经知道是谁杀的老村长和老书记了,凶手就自己站出去吧,这必须一命抵一命,太可恨了,太残忍了。”
“是啊是啊。”老乡里发出赞同的声音。
“这个凶手是谁啊?快点自己站出来!”一个身高马大黑胡八茬的放羊汉冲老乡阵营粗声粗气的喊:“连老村长和老书记都害,简直太不地道了,太他奶奶的不是东西了,太可恨了!”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每一个可疑的村民。
“八路军同志,你就说出是谁吧!”这个放羊汉转身对师爷黄蜂提出请求。
可是师爷黄蜂却问:“咱们这个村儿里的王姓人家多吗?”
这个放羊汉积极的继续冲老乡们吼:“王姓人家的都站在这边来,算俺老光棍一个,俺也姓王,快点,王家人都站过来。”大家似乎都不愿意跟王老光棍挨着,一个个站在离他老远的地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俺平时凶是凶了些,可是俺又不吃人,你们离俺那么远干啥,真是的。”放羊汉自己挨着村儿里的王姓人站过去。
谁知道他们马上又捂住嘴巴和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原来王老光棍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异味,王老光棍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叹了口气说:“这就是俺们这些老光棍啊,恓惶的没人给洗洗涮涮缝缝补补,没人疼没人待见的,唉……”王老光棍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看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脏衣服。
“还不是因为懒,娶不上媳妇,放羊也不安安生生放,羊还不够你吃的,现在想给别人家放羊也没人敢用了,活该落的个光棍,还恓惶?懒的整天炕都不想起了,更别说种地了,谁愿意嫁给这种懒汉呢?还不是活该?”一个王姓村民斜了他一眼说。
“可是俺做过祸害乡亲们的事,俺这不是一个人过日子,没人管俺吗?如果能娶个老婆回家,俺肯定就不是这幅样子了。”王老光棍挺着一张黑脏脸,积极地向这位长得像八路军军官的师爷黄蜂汇报说:“长官,咱们村儿里头王姓人都到齐了,你就下指示吧,难道杀老村长和老书记的凶手姓王吗?”
一个文质彬彬模样的村民说:“八路军同志,你不是听到老村长和老书记的话了吗?那你就说出凶手的名字啊?你到底听见了没有?”这个人是村里的会计,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样子,长得还秀气的很,是一个典型的柔弱书生模样,戴着一个小圆镜片的黑框眼镜。
“是啊,我是听到了,这个人就是……”师爷黄蜂在王姓人乡亲们前面摸着下巴,看着他们,说:“杀老村长和老书记的凶手就是……就是……”眼睛在所有王姓人脸上跳跃着:“这个凶手就是……就是……”
那个老光棍放羊汉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到底是谁?八路军同志你可不要忽悠俺们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你不会是不知道吧,那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开口呢,再说你咋就一口咬定是俺们王姓人呢?老村长跟老书记待俺们每一户都好啊,俺们谁没受过老村长和老书记的恩惠啊,俺们咋可能杀老村长和老书记呢?”
“就是,这回老光棍可说的有道理,俺们是舍不得杀老村长和老书记的呀,俺家那年开春买牛的时候,钱不够,老书记还帮俺家贴过钱呢,虽然后来俺家把钱还给了老书记,但是俺一直记着这事呢。”一个女人感恩的说。
另一个女人马上也开口了:“是啊,就是,老书记和老村长也帮过俺家呢,俺男人参军到前线打仗去了,老书记和老村长和两个老嫂子还帮俺们种地锄草收秋呢,这事儿俺也一直记在心里呢。”
听着这些话,两位老嫂子不禁
又泪涟涟的了。
“是啊,也帮过俺们,那年冬天俺家的牛不知道被谁给偷了,是老村长和老书记连夜带着人给俺追回来的,那个晚上老书记还把腿给跌折了,躺在炕上养了好久才好的呀。”
“那年夏天河里发大水,俺家孩差点被水漂走了,也是老书记和老村长带着人给俺救回来的啊,俺去年才能把俺那孩子送去参加八路军,上前线打鬼子呀,老村长和老书记救的是一个八路军的战士啊,要不然,现在前线上不是就少了一个八路军战士吗?”
大家纷纷回忆起了当年老村长和老书记为大家做过的好事。
这让太行猎杀队里的同志们有些惭愧,尤其是张河水和李志高,他们这两个小后生当时还怀疑过那个瘦弱的老书记呢,没想到老书记是这么好的人,还被鬼子的汉奸残忍的杀害了。
“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八路军长官你就快告诉俺们吧,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吧!”放羊汉老光棍追问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了起来:“哦?哎呀,俺这脑袋真是给锈住了,俺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昨晚俺起来去茅房,看见一个黑影从俺家的栅栏门前着急忙慌的跑过去了,俺细想一下这个时间,肯定就是那个杀害老村长和老书记的人,俺家就住在这村口,俺看见的肯定没错,就是那个凶手,大汉奸。”
老书记的老婆听见他见过凶手,赶紧跑过来问:“那老王大哥,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知道是谁吗?你快告诉大家呀!”
放羊汉老光棍摸着长得像一蓬乱草的灰头发说:“俺想想,让俺想想……俺晃了一眼那人的半张脸呢,就是天太黑了,没看清,俺还当是去村儿里的牛圈里看牛的呢,就没当回事……”忽然,放羊汉看着那些村民里的一个人,想了又想,努力在脑子里还原着那个人的半张脸,大声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是小李子。”
那个叫小李子的小后生惊慌失措的摇着头,脚一跛一跛的走出来,为自己争辩:“不是俺啊,不是俺,不要听老光棍胡说,俺昨晚连门都没出过,俺娘能给俺证明。”眼睛看向他娘。
太行猎杀队的同志们只是暗中交流着眼神,用鹰一样的眼睛在乡亲们中间搜索着蛛丝马迹,同时桃花带着狼人、唢呐哥、石头去查找重要线索了,凶手已经确定了。
“是啊,八路军同志,俺能给俺儿子作证啊,还有邻家的小翠,在俺家和俺一起给八路军做鞋呢,俺小儿子腿脚不行,俺本来想送俺家五个儿子都参加八路军去前线打鬼子的,可是俺小儿子那年爬核桃树跌断了腿,就落下这个残疾了,昨晚俺小儿子就是地上给八路军纳鞋底的啊,俺小儿子手细,纳鞋底还是俺教俺小儿子的,俺小儿子没杀老村长和老书记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颤巍巍的站出来说。
另外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也站出来:“是啊,李大娘说得没错,俺也能证明,王老叔肯定看错人了,不是小李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