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和桃花一支舞跳完,翩翩离开了娱乐城,走了很远,还是臂挽着臂,仿佛是惯性,也放佛是忘记了这是在执行任务,他们自然而然的走在一起,放佛不是扮情侣,就是真的情侣……他们在一个路口拐进一条巷子里,海生微微侧了一下头,用余光扫了一下身后,见无人跟踪,又穿过另一条马路。
“海生哥?我……”桃花突然吞吞吐吐的。
“额?”张海生抽出手,哈着热气,搓了搓手,“你不冷?来我给你捂捂!”自然而然的拿过桃花的手,捂在手里,低头哈着气。
桃花站下,看着张海生,一时心里感慨万千。心想,她当初心灰意冷,嫁给信仰和平、狂热的爱着她的小川春树,小川春树惨死之后,她竟然还能和初恋重逢,生活就像一场戏,捉摸不透的命运,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还有,作为长姐,她没有保护和照顾好二妹三妹,心里总觉得愧对死去的爹娘。
“你刚才想说什么?”海生问。
“我想让杏花和樱花到咱们的队伍里来,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不想让他们越走越远,而且,她们都是我的亲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残害同胞,全村人遭日本人屠村之后,我作为长姐,我没有照顾好她们,我有责任……!所以,我想救出樱花,挽回杏花!”桃花说得斩钉截铁。
海生知道这不容易做到,但还是点点头,说:“这一切都不是你错,是鬼子太残忍了,对手太阴险了,你说的我同意,曾经的二妹和三妹会回来的!”
桃花得到了支持,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知道狼人回去了吗?”海生自然自语。“咱们赶快走吧!”
他们继续穿越一条一条巷子,往回赶。
不远处墙角的一个蒙面人,待他们走远后,四下环顾一圈,才慢慢转身离开,钻进夜雾中。
除了黄蜂、苏光明和狼人,其他人都回房间睡觉了。
桃花和海生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拉住胳膊,二人回头一看,是披头散发的高大威猛的狼人,真真吓了一跳。
“狼人,出什么事了?”海生奇怪地低声问。
“大门口有鬼子,黄蜂让在这里等你们,走后门。”狼人低沉的声音说,他们跟着狼人来到后门,回了家。
“你们终于回来了,有什么收获?”黄蜂问。
海生和桃花坐下来,海生说:“那个婉约和藤原是单纯的情人关系,咱们可以利用藤原迷恋这个女人,实施猎杀腾的计划。”
“这是狼人在藤原住处找到的所谓的血色一号机密文件,你来看看……这是详细计划,这是藤原住处的地图,在这个地方,也就是那个天主教堂的地下室,写着基地两个字,看来咱们要找的生化武器、毒气弹和改造科研室,就在这里了。”狼人在那张地图上指点着。
海生细心地看着地图,又看看计划书,一边点着头,“鬼子还真会藏!”
“俺在藤原那里还遇到一个蒙面人。”狼人说。
“蒙面人?什么蒙面人?”苏
光明惊异地问。
“对啊,是敌是友,你俩遭遇后什么情况?”黄蜂紧张起来。
狼人挠挠脑袋,依然是一头雾水,“俺也不知道那是个啥人,很奇怪,他说不是敌是友,而且,他很会开锁,拿着一根铁丝,啥锁都能开了,那个保险柜就是他打开的!”
“嗨呀,如果他是咱们队伍里的人就好了,咱们队伍里就缺一个那样的能人!”苏光明感慨。
黄蜂想了想,“这就奇怪了,会是谁呢?”
“还有谁在盯着这个藤原呢……除了国民党特工,就是民间自发组织的刺杀联盟,难道?”海生思考着,在头脑里冷静分析,模拟狼人和蒙面人遭遇的情形,设想了种种可能。“如果他是敌,那就是他根本没想到会在那里碰见你,而采用这个方法和你周旋,好让两人都全身而退,避免惊动满院的鬼子!”
“对,这个完全有可能,国民党特工诡计多端,狡猾得很呢!”黄蜂同志狠狠点着头。“曾经,咱们的同志遭到他们接连的暗杀,据说他们的暗杀组织里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痛恨共产党,手段很残忍!”
桃花知道,黄蜂同志说的,就是她的二妹,杏花。便低下了头,轻声说:“那个女魔头,就是我亲妹妹,杏花,上次在城郊砖厂,你见过的那个。”
“桃花,每个人信仰不同,你妹妹不代表你,你是忠诚的信仰坚定的共产党员,人民的战士,组织上很信任你,所以,你坚决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啊,我说这个话绝对不是针对你!”
黄蜂忙解释。
桃花点点头:“如果有一天我妹妹迷途知返,浪子回头,咱们的队伍会接纳她的过去吗?”桃花有点心里没有底。
“会的,咱们的组织,对于真诚回头,认清敌我的同志,是从宽从善的,如果能挽救一些迷失的爱国人士,咱们的组织一定会尽可能的去挽回的,你放心吧,桃花,更何况她还是你的亲妹妹,我们相信你,可以组织她的错误,让她浪子回头,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对不对!”黄蜂同志非常诚恳的说。
“我相信组织,相信你,更我们的党,也相信我妹妹!”桃花坚定的说,眼神里充满希望和感动。
“好了,别多想了,眼下,形势严峻,日夜奋战在前线的战士打的辛苦,千万不能让藤原研究出什么玩意儿,否则,前线会死更多的将士,也会死更多无辜的老百姓,还有,国民党收到鬼子的政治诱惑,不但不真诚打鬼子,反倒调过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很快,国民党河北省摩擦分子,就要到辽县来和板垣文三郎密谈了,咱们必须在他们来之前,给鬼子来一个大动作,也好震慑一下国民党的摩擦专家们!”
黄蜂同志分析形势,猎“腾”行动刻不容缓。
“那咱们这开花调艺术团还用去演出吗?”苏光明冷不丁的爆出一句。
“你还真当咱这是啥吹吹打打的艺术团了?榆木疙瘩!”唢呐哥一边披衣一边从楼上走下来。“咱这是太行猎杀队,鬼子的克星,掌握着那个藤原老命的阎王爷!”
“俺
不就是问一句嘛,就惊动你起来给俺上课了?”苏光明嘟嘟囔囔。
“咱们演出啊,为什么不演出?!”张海生笑着说。“不演出都可惜了咱们带来的这些行头!”
在场的人不明所以,苏光明更是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兄弟,你们说的这是啥意思啊,一会儿说不演,一会儿又说演,俺确实是脑子笨,弄不懂你这是啥意思了。”
“你不用懂,你那个榆木疙瘩脑袋能弄懂啥东西!”唢呐哥抬杠。
苏光明瞪了他一眼,“那你懂?那你说说?……嘿嘿,恐怕你一个吹喇叭的,也不比俺脑子好使呢!”
“好了好了,你俩别抬杠了,咱们这个开花调艺术团要演就去给鬼子演!”海生说。
“……那啥?兄弟,你等等……你说咱们去给鬼子演?你脑袋不发烧吧,疯了吧你,咱们跟鬼子不共戴天,还要去给鬼子唱开花调儿,跳小花戏儿去?俺真是被你们给弄的越来越糊涂啦!”苏光明简直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玩笑话。
“好了,海生,你就不要跟他们打哑谜了,你就说说你的猎”腾”计划吧!”黄蜂同志哈哈大笑起来,对海生说。
“好,要猎杀老滑头藤原,还得这样……”
夜幕下的辽县县城渐渐变得更加诡谲,雾锁县城,浓霜盖屋,宁静得像一面结了冰的湖,但是这表面的宁静,酝酿着一场怎样艰苦的战斗呢?
天光微微泛白,地面漂浮着一层寒气,一辆军车匆匆驶进鬼子司令部,一名鬼子后勤保障部的大佐一路来到板垣文三郎的房间外,敲响了板垣文三郎的门。
板垣文三郎推开门,邀他进来。
二人在已经备好早餐的桌子上坐下,“楠木君,你此次来,就是为了往前线输送慰安妇的事?”
“顺道也是来看看我的老同学啊,哈哈!”楠木少佐说。
“是啊,自从大学毕业,穿上军装,奔赴中国以来,这是第一次相聚。”
“上一次送到前线的慰安妇,病死的病死,自杀的自杀,逃跑的逃跑,为了安慰和激励前线最勇敢的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这次,老同学,我又找到你帮忙了。”
板垣文三郎点了一下头,“为了大日本帝国,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征服中国,为了征战在前线的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我板垣家族将义不容辞,老同学,这件事你放心!”
慰安妇,也是鬼子割伤中国的一道永不能愈合的伤痕,那样惨无人道的欺辱中国妇女,那样灭绝人性的蹂躏中华民族,是永远不能被原谅的,也是永远不能被历史抹掉的!
今后的每一个中国人,将永远把这一段疼痛的血色历史片段,铭刻在心!
板垣文三郎又得意的说:“楠木君,过几天,将有一大批生化武器和毒气弹与慰安妇一同送往前线,相信这偌大的山河,很快就属于日本国了。”眼睛望向墙上挂着的一张雄伟壮丽的山河图。
“为不久的胜利,干杯!”楠木举起杯子。
“干杯!”板垣文三郎和楠木青天白日,做起了黄粱美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