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数声惊天的巨响宛如战鼓雷动,给人一种无穷压抑的感觉,仿佛死亡前的乐章。
所有人都抬头朝空中看了过去,宝镜的所在,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宝镜跳动,砰砰而鸣,虚空都隐隐发生震荡,越发剧烈了起来,宛如其中镇压的恶龙就要破封,再也阻止不住。
旱魃脸色白皙如纸,透着不健康的黯淡,看着眼前爆裂的宝镜,感受到其中威猛至极,浩瀚无边的毁灭力量,顿时心中苦笑,知道自己等人再也阻止不住了。
苦涩的看了麒麟大圣与灰袍老道一眼,她轻起朱唇,摇了摇头道:“我等退开吧,这二人太过凶厉,我们将其镇压如此之久也够了,其他的就看天命吧。”
“可是师妹,若是任由二人破镜而出,恐怕红云山危矣,到时如何同太衍前辈交代?”麒麟大圣焦急问道。
听到张云的名号,旱魃眼中涌现神光,旋即叹了口气道:“我等尽力了,想必老师也不会怪罪于我等,走吧。”
说罢,抬手再次射出一道鲜血没入宝镜之中,三人身形飘飘,眨眼便落到了衍道宫前,站立不动,看着虚空中气息越发暴乱,仿佛火药桶一般的宝镜。
轰,无穷的血浪寒潮迸发而出,好似收到了压抑至极的火药爆发威力,一时间宝镜射出无穷光芒,喷吐天地血浪,寒潮汹涌。
“贱婢,居然镇压老祖如此之久,气煞我也,定要灭你太衍一脉满门……”包含无穷怨毒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气从宝镜之中透了出来。
一粒白色灵珠宛如明月一般从宝镜之中闪现而出,喷涌无穷寒潮巨浪,天地一片苍茫,冰封万里,生物灭绝。
紧随其后,一条滔滔血浪蜿蜒而出,血浪之中两道剑光宛如蛟龙翻腾,煞气冲天,一瞬间便染红了红云山所有的地域,汹涌而下。
“六道魔血染乾坤,万物生灵灭无痕。”
苍老的声音带着无穷的怨念,恨意,血浪翻滚,浩荡而下,将红云山淹没,血水腥臭,无与伦比,其中修罗咆哮,血神子游弋,发出诡异而且邪恶的笑声。
同时两道剑芒冲天而起,足有千丈高下,凌厉至极,一声唳啸便朝着衍道宫斩来。
轰隆隆,浩大凶恶,威猛霸道的剑光撕裂虚空,斩在衍道宫前的光罩之上,顿时山崩地裂,日月无光,光罩居然生生被斩出两条巨大的裂痕。
裂痕之外,漫天的寒芒,无穷的血神子发出阵阵凶唳至极的啸声,眼中射出血淋淋的光芒,毫不犹豫扑闪而下。
两只冰冷的大手从白色灵珠中伸了出来,毫不客气的一番搅动,拿捏天地,塑造乾坤一般,山河破碎,群山崩塌,红云山居然成了一片废墟。
随后,尖锐的怪笑带着凶唳霸道的气息,生猛至极的探入了光罩裂缝之中。
寒潮汹涌,两条晶莹如玉,冰寒刺骨的巨手带着无穷寒意,凶悍至极的抓了过来,带着狂风呼啸,仿佛整个衍道宫都会被轰成碎片。
旱魃脸色越发淡白,能清晰的看到其中青色血管,眼中神光黯淡,宛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火焰,但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死死的看着恐怖的巨手抓来,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力量抵挡。
“铛,铛,铛……”
就在这时,天地震荡,无穷浩瀚的钟声从天外传来,顿时虚空变化,宛如时光停滞了一般,冰冷的巨手居然一动不动了。
钟声浩瀚,是如此的振奋人心,一瞬间几乎让旱魃喜极而泣,嘴里喃喃道:“老师,终于回来了……”
“太衍……”血袍的冥河老祖听到这浩荡的钟声,脸色狂变,眼中血光一闪,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一咬牙,抬手一指,凶煞的剑光再次席卷而下,再次朝着衍道宫斩去。
剑芒吞吐,映照天色皆碧,无穷惨厉,仿佛要一剑将衍道宫彻底抹杀,再无丝毫痕迹。
“冥河,你好大的胆子……”一声威猛至极,带着滚滚雷音的喝声从远处传来,随后便看到一身着藏青道袍,身形消瘦的道人电闪而至。
来者正是张云,此刻,他脸上全是怒火,眼中神光爆射,洞穿虚无,见到剑光凌天,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指。
头顶之上,一口金铁大钟悠扬震荡,宛如风暴一般,虚空层层涟漪,轰隆隆,带着无穷声浪传递了过来。
轰,声浪后发先至,穿透了虚无芥子,茫茫时间长河,凶悍至极的撞在了双剑之上,爆发出强烈的气浪,将宝剑震偏了出去。
“你等好大的胆子,敢围攻我红云山,今日一个都别想走。”张云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怒喝着,身形一闪便站在了冥河老祖面前。
手中赤红色的松杖毫不犹豫,带着无穷烈焰刷了过来。
冥河老祖脸色微变,但是却并不畏惧,心中一动,两道剑芒冲天而起,宛如绿白蛟龙一般将烈焰分开,抵住了松杖的一击。
同时,狠狠的朝着张云刺来,剑芒吞吐,切割虚空,寒光透射人心,凶厉至极。
“哼,岂能伤我?”张云神色不变,冷哼一声居然不躲不闪,手中松杖微微一荡,抵住一口宝剑,另一只手并指如剑,电闪而出,居然生生从虚空中将一柄惨绿剑芒夹了出来。
这惨绿剑芒是一口古朴柔韧的魔剑,其中惨绿纹路交织,密密麻麻,有无穷凶厉气息透射而出,在张云手上铮铮颤抖,宛如灵蛇一般扭动。
“既入我手,还想逃脱?”张云脸上冷笑一片,屈指一弹,落在魔剑之上,顿时清脆声音传出,而魔剑则是一颤,宛如灵蛇被抓住了七寸,居然不再反抗。
张口吐出一道灵符将魔剑镇压,翻手收了起来,张云看向了冥河老祖,松杖再次刷了过去。
见张云轻松之极的将自己阿鼻神剑收去,冥河老祖目眦欲裂,手中元屠剑爆发无穷惨芒,杀了过来,暴喝道:“红云匹夫,还我神剑……”
张云也不答话,手中赤松杖刷动之间,烈焰翻滚,虽然奈何不得元屠剑,但是却也能消弭剑芒,使其伤不得自己。
“哼,你这厮居然趁本尊不在,袭杀我红云山,定不与你干休。”张云眼中神光湛湛,嘴里怒喝着,松杖刷动宛如风扇,烈焰滚滚,气势骇人。
冥河老祖眼中升起无穷血焰,凶煞至极,手中元屠剑一剑猛似一剑,煞气腾腾,凶厉非常,虚空都被撕裂,显出滚滚血海虚影。
血海之上,一名身着黑色古袍的老者睁开了眼,将目光盯向了这里。
“怎么,莫非想召唤冥河老鬼?”张云轻哼,趁着血袍冥河沟动虚空血气的时候,一仗打在了其手臂之上,顿时手臂崩裂,化成血水。
手中元屠剑电射而出,带着无穷剑芒,横扫虚空,层层叠叠的剑影朝着张云杀了过来。
“正要你来。”张云眸光一闪,一震虚空,顿时钟声悠扬,将元屠剑定住,手中松杖朝其猛地刷了过去。
叮铃,又是一声剑鸣,透着古怪意味,元屠剑居然凭空扭动,随即被一道火焰符篆锁住,也被张云收进了袖中。
一下失了手中两件神兵,血袍冥河顿时知道大势已去,恶狠狠的看了张云一眼,脚步一沓,带着无穷血浪没入虚空之中。
无穷的血神子威势浩瀚,滚滚而起,仿佛浩浩荡荡的大军一般,没入血河之中,蜿蜒退入虚空,眨眼便没了踪影。
张云也不追赶,冷哼了一声朝衍道宫飞去。
另一边,另一个张云手持赤色红葫芦,脸上怒火炽烈,看着虚空中喷涌寒气的灵珠,眼中寒芒闪闪。
“红云……”一个声音沙哑的声音带些许尖锐,以及歇斯底里传了出来。
张云闻言,目光一闪,看向了手中葫芦,轻声道:“红云已经过去,如今贫道为太衍。”
“嘿嘿嘿,太衍红云,红云太衍,终究是毫无分别,虽有变化,却依旧难逃天数,挣扎许多,却是连浪花也不起,你也难逃大劫啊。”鲲鹏老祖的声音仿佛透着幸灾乐祸,难听之极。
摇了摇头,张云也不辩解,而是道:“天数如何,我比你清楚,无需多言。今日你袭杀我红云山,终究要留下些什么,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主动退去?”
“主动退去,你能既往不咎?”鲲鹏的声音透着沉闷。
“自然不能,本尊不日将前往北冥,了结当年因果。”张云直接道。
“那你便死吧!”鲲鹏老祖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疯狂,白色灵珠迸射出无穷寒潮,仿佛龙卷一般,切割虚空,朝着张云而来。
“冥顽不灵。”张云摇着头,手中持红葫芦倒转而下,顿时无穷红砂喷薄而出,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混沌流转。
轰,寒潮与红砂爆发出强烈的震荡,碾压绞碎,无穷的声浪传递进了虚空之中,刺耳之极。
虽然两股力量仿佛不分伯仲,但是张云却是面色平静,毫无异动担心,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古井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