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宁道:“当年大盛的皇室统治残,百姓民不聊生,所以才激起民变和起义,最终导致统治被推翻。即便你要怨,也该恨你的祖辈父辈昏庸残暴……”
啪!
唐卿对着她的脸甩了一巴掌。
樱宁愣住。
唐卿也惊了下,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行为。
虽然樱宁不愿意相信自小宠她护着她的三哥,竟然会有对她动手的一天,但脸颊上火辣辣的感觉,却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樱宁,对不起,我……”
“我知道。”樱宁抬手打断他,“皇上什么都不必说,是臣妾冒犯陛下,臣妾该打。”
唐卿愣了愣,没有再说话。
殿中安静的可怕。
樱宁沉默了许久,摸了摸自己的脸,缓缓说:“不知二哥是因为什么事忤逆陛下?”
唐卿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坐了下来,淡道:“李第尧质疑朕是个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
“是因为南边水患的事情?”
“水患年年都有,不是只有今年。”唐卿说道,“之前你要求朕把修宫殿的钱省下来,拨给工部修堤筑坝,朕也都做了。难道是要朕亲自去南边堵水,才算是一个明君?”
樱宁说:“的确年年都有水患,但今年却特别严重,导致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今年的雨比往常更大?我查问过钦天监,今年南边的雨势与过去十年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看来,你是带着准备来质问朕的。”
“皇上既然说自己已经尽力而为,是不是可以解释这一切?”樱宁问道,“为什么宁安宫修得并不豪华,工部却没有钱去修堤筑坝?水患导致几十万百姓受灾,朝廷为什么没有发下去足够的赈灾粮款?”
唐卿道:“无论朝廷发下去多少赈灾粮食和银子,经过各级官员的层层盘剥,到达百姓手中的势必会减少,这一点你心里不清楚?”
“借口!”樱宁怒道,“怎么到了你手中,那些官员就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说别人,当时小十一在位的时候,他虽什么都不懂,把事情都交给大臣们去做,也没有发生这么惨烈的大批灾民饿死逃走的事情!”
唐卿冷笑:“当时的摄政王是顾长渊啊,你是想说,朕不如顾长渊?”
“我想说,这件事无关于皇帝的个人能力。”
“你觉得朕是故意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既然你认定如此,又何必来质问?”唐卿淡道。
“就算你心中有怨恨,也不能置天下百姓的性命不顾啊!”樱宁抓住他的一只袖子,“皇上,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大涝之后,必有大瘟,立即让太医院和各地医署做好准备吧!”
唐卿抽出袖子,有些不耐烦:“朕知道了。”
“三哥!”
“你还要如何?”唐卿冷声说,“在你眼里,朕无论怎么做,也不及顾长渊分毫,是吗?发大水了是朕的错,有瘟疫也是朕的错!在你眼里,朕就是个想要天下大乱的昏君,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