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公公要杀未来儿媳妇

那妇人听着半姑姑的话,不以为意,半响,空气中不再传来声音,但是,兰姑姑知道,那人并将没走,而是一直守着她。

好半响,兰姑姑似乎也放弃了冲破穴道,锐利的眸光朝着着前方天际处不见终点一色远山青黛看着,须臾,眼底露出一丝闪亮的光芒。

“其实,她远所有想像中还要聪明。”低低呢喃消在风中,无人听见。

……

云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入目便是一片明黄亮眼之色,头顶上流苏垂落,轻轻摇曳着一片明浅暗影,偏头,室内偌大,一目端雅,而半开的雕花玉镂的窗户外,阳光照进来,更衬四周一片空寂中的光辉莹亮。

这里,是一处宫殿。

然而,四周很静。

而且,这个地方,她来过。

云初只思索一瞬,便坐了起来,当先跳下床榻,刚趿上鞋子,便见前方紧闭的殿门被打开,一道微瘦但是面部轮廓却极为明显的着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说是中年,却比同龄人都要老深许多。

云初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人,眸光动了动,身体却没动。

“一般中了这迷香就是内力再好之人也是要晕上半日的,你这丫头倒是根骨奇特,不过才小半个时辰,便醒了。”来人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极浅极淡,却又意味不明的笑意。

“多谢皇上夸奖。”云初站直身子,敛眉。

皇上听着云初脆生生的话却是脚步顿了顿,然后,面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云初,“你这丫头为什么不好奇,朕将你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云初这才向前一步,极其乖巧,“皇上想要见臣女,自是千百种方法,左右眼下结果就是臣女见到了皇上,皇上见到了臣女,再去问原因也不过是浪费口舌做没有结果之事。”

“这话,倒是灵透。”皇上道,紧随着其身后的公公搬来椅子,皇上这才远远的坐下。

云初余光扫量着皇上,不愧是一代帝王,方才不过是区区交谈几句话的功夫,皇上看似无所在意,她答得也好像自然,可是整个自身而迫来的气势,却难免叫人心惊。

而且,比起上一次进宫见皇上,多少有些不同,她记得,那次皇上还躺在床榻上,说上一两句话还要轻咳一声,今次见来,中气倒是比之前足了不少,看来,为了几日后的寿唇,翁老也确实在皇上身上下了功夫,又或者说,太子对皇上,到底还是……

而这时,一旁已经有人为皇上上了茶,茶香幽缭,云初站在那里,没有行礼,皇上也没让她坐,整个空阁的大殿里,两相静默着,只听到皇上茶盖碰击茶身的声音。

见皇上不说话,云初也恬谈的站在那里,不急不慌,从容得好像一幅明妍灼灼的画。

你找我来,你先说事儿,看到底谁比较急。

“名华府几百年来忠于大晋,帝师更是武功尚佳。”终于,皇上开口,声音语气,竟无限悠长。

云初点头,表示赞同,却不答话。

“你一夕之间,便让名华府翻了个底朝天,还成了刚出生的名小公子的恩人,如今,到得现在,名华府还未报上来,下一任帝师。”皇上又道,目光也没看云初,而是看向窗上,那时百花争艳,奇色斗穹。

云初微笑,笑不露齿,等着皇上接下来的话。

“太子一向性冷寡淡,却偏对你有了心思,所以,朕不顾皇后的反对,下了赐婚的圣旨。”皇上又道,“为了你,太子可是直接拒绝了云王府二小姐体内处子之血的药引,生生以安王的生死让朕将云花月赐婚给安王。”

“药引?”云初抓住这两个重要的字,面色正然,她之前当然知道,云花月体内有所不同,所以除了报复安王,也是为了明确太子对云花月的心思,可是太子对云花月的死,的牺牲,没有半丝特别,在那时,她不认为,太子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这样同意了,没有任何阻拦的让安王和云花月生米煮成熟饭,虽然,还出现了罗妖这个插曲。

可是,不是说是对太子体内的毒有压制作用,原来,处之之血,竟然是药引?

所以,是她亲手毁了药引?

所以,那个时候,太子对她……

云初不信,“如果是如此重要的药引,皇上又怎么会坐视不管。”

皇上却没答话,只是静默了一瞬,看着云初,“到底,太子确实因为你有了一丝属于正常人的气息。”

“原来,连皇上也觉得,太子之前冰冷如雪的不似正常人。”云初答话,只是轻轻一语后,在皇上那意味莫名的目光下,又不再说了,心里还在想着药引之事,回头一定要问问翁老,云花月的血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皇上却是继续道,“朕之前也为之高兴,男子顶天之地,尤其是太子,自然是常人不可仰目与比拟的,但是……”

皇上说到此处,声音蓦然沉了沉,目光一瞬犀冷的看着云初,“但是,若为了一个女子,失了判断的目的,那就不是朕所想要的。”

清楚听出的皇上口中的意思,云初眸光轻微抬了抬,不仅面无惧色,反而无比轻松道,“所以,皇上今日这悄无声音弄这一出,就是为了云初我悄无声息的失踪?”

“你很聪明。”皇上点头,“只是太过刚利,万事,过之则犹不及。”

“对啊,”云初突然上前一步,“万事,过之则犹不及,那太子为何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呢,普天之下,想必,除了我,也不会有人还能真的亲近太子。”云初这句话说得直白,说得笃定,更甚至透着一丝丝威胁。

皇上面色当即一沉,本来较瘦的脸上,锐利眼眸一深,似无底洞般要将人深深陷入,忽庸置疑,皇上动怒了,都说龙霆之露,云初今日个算是见识到了,不怒言,不怒色,只一个眼神,就似狂风暴雨般的让人从头凉到脚,寒如骨髓。

景元桀果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嫡亲嫡亲,云初肯定。

两人的眼神太像。

而被那黑洞洞的眼神看着,心头发凉不说,眼下,全身都更似被利针给扎着,让人动弹不得。

空气中,茶香依然氤氲,淡淡幽香在阳光下照射下,散开,随风,摇摆。

好半响,皇上轻动了动手,这才收回目光,声音较之方才轻了轻,“他想要当太子,想成为未来的大晋皇上,就必须要为之付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了撑起大晋江山,自然要有非一凡的魄力与常人所不能行语不可比拟的眼界。

突然听着皇上这般无所谓的好似在说着壮丽史诗般的语气,云初的心突然很不爽,“所以,太子的眼界,就是不过几岁时,或者更小时,便将他丢出,不闻不问?”云初道,语里添上一抹苍凉,“他遇上什么事,为什么中毒,中了什么毒,我不知道,但是,想来皇上心里更加清楚明白。”

“那是皇后的事情,朕不管,朕只需要一个最合适的,可以将江山传承,让大晋江山千秋万代的大晋皇上,而已。”皇上道,话语平淡,可是字里字意,却让云初莫名心惊,也莫名心痛。

只是需要一个让大晋江山千秋万代的大晋皇上?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传承?

自古皇室多秘辛,内里谋算心思,比起普通大宅院里的的暗流激斗也丝毫不逊色,可是常普通大宅里还能见到为之少少的亲情,而皇家……寡淡得让人唏嘘与痛恨。

景元桀的过去,应该远不止她所想的最差境地。

云初眉心突然紧紧蹙在一起,掩在袖中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紧,皇上需要一个国君,而皇后,只需要一个能当国君以稳固她地位的儿子。

所以……

太子,便是他们的作品。

太子与皇上不说生疏,更甚至于陌生人都算不上,言语疏冷而寡淡,互相对弈薄冷又心狠……

云初面上神色复杂,这一刻,她不知道太子独时到底经历过什么,却已经能从皇上这句话中,分晰出,太子儿时的孤独,那种无止尽的,一个人会在偏僻的角落,外面四季如春,花草艳艳,桃香满地,他却只有黑无止尽的苍穹。

心宽,而大,却永远只是一片灰暗。

父不父,母不母。

在这样的坏境之下,太子只是心理洁癖,只是高沉如雪,只是面无表情,只是心冷至石,一个眼神就叫人寒之骨里,竟已是万幸。

云初的心突然有些痛,好半响,轻轻松开紧握的手,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皇上,“那太子体内的毒,皇上可知还能解否?”

“自有法子解决,不过……”皇上说到此处,顿了顿,“就是因为你,太子总不愿意,而我,也勉强不了他。”

“太子不愿意,你们勉强不了他?”云初声音也冷了几许,“这世上,没人想要像傀儡一般的活着,曾经你们以为可以掌控他的命运,到得现在,他一日一日羽翼丰满,你们把控不了,控制不了,所以……”云初突然冷笑,“所以,这般圣人般的言语,真是让人可笑。”

话落,看着皇上一点一点沉下的面色,云初毫不退缩,“父母当成你们这样,可真是叫人寒心。”

“放肆。”云初话刚落,皇上身后的太监便大声呵斥。

云初没理会,反而冷笑一声,退后几步,坐到了床榻上。

“皇家无亲情,生在帝王家,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冷漠。”皇上坦然道,反而觉得云初的想法可笑。

云初敬谢不敏,“那皇上,现在是打算如何处理我?”

“一个不能帮到太子,反而会让太子陷于困境,毁国之根本的女子,丫头,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皇上慈爱的将话题抛向了云初。

云初这一瞬却“噗嗤”一声笑了,极为冷讽,极为鄙视,然后,目光又极为纯澈的看着皇上,“皇上,你别说笑了,这大殿里内看似无一人,可是暗里早就让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相信,我今日就算死在这里,太子也只会在一个时辰后,又或者,在一切已成定局后方才知道。”

皇上看一眼云初,突然满含赞赏的点点头,“你这个丫头的确很聪明,云王爷如今指着你,想必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可惜……”

“可惜我就要死了。”云初接下皇上的话,说话间,还轻抚了抚衣袖,吹了吹手指,“是皇后向皇上谏言的吧。”

闻言,皇上面皮轻微动了动,却是道,“朕手里有皇室精卫,个个百里挑一,比起太子的羽林卫,也丝毫不逊色,以前,太子也与之对练过,对打过,如果你愿意隐姓埋名,换一张脸,从此不见太子,朕倒是可以考虑留下你。”

“皇上为什么就那般肯定,我会成为大晋的威胁,自古以来,千秋万世,帝王基业,哪里就是一名女子可以左右的。”云初这时却突然起身,定定看着皇上,“比如安王,皇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多少是对臣女有怨言,可是皇上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如你所说,太子性冷而傲,处理谨慎莫测,难道这不是太子本来的目的,太子纵然顾着皇上,顾着手足,再好心性,忍一时安王可以,难道说还能让他步步紧逼,越过自己去,太子心里难道就没有过除掉安王的想法,仅公就是因为我而最后对安王下手,皇上会不会把臣女想得太重要。”云初说话间,突然抬起胳膊,将宽大的轻笼纱袖往上移去,于是,纤细白皙的胳膊上,隔着厚厚的纱布还看到血的伤口就那般出现在皇上眼前。

“太子如果真能为了我这一女色动天灭地,我又有这般大的魅力,那之前与帝师对招之时,他就在旁边,以他之武功,如何舍得我受伤?”云初指着胳膊上的伤,语气寒凉。

皇上眸光涌动,眸子更加漆黑,较瘦的面上,面皮紧紧的拧在一起,然后对着身旁的公公点头,只见,那公公一招手,立马有一名宫娥脚步轻浅的走了进来,径直站在云初面前,“云初小姐请别见怪。”话落,那宫娥便抬手,在云初那包着纱布而受伤的胳膊上一抚,然后在云初不觉中,重重一拍。

“嘶。”云初疼得直抽冷气,面色了紧,整个身子也因为吃痛不住而往后几步,坐在了床榻上。

“回皇上,伤得极重。”而这时,那宫娥已经转身走前几步,对着皇上恭敬的禀报,皇上看一眼床榻上的云初,对着那宫娥挥挥手,那宫娥立马退了下去。

这个皇上果色够狠,看到伤口不说,还要再派人探查。

“与帝师对招受伤,也是天经地义,不然,也显得我大晋帝师太过儿戏。”皇上这时突然轻唷一口气,随即却是道,“不过……”

“不过,皇后娘娘一定没跟皇上说过,帝师听从她之令更比皇室,也一定没跟皇上说过,我受了伤,一定也更没和皇上说过,她如此处心积虑的来对付我,只是因为她心中对我的不喜,一个因为一己之私,便能不顾后果泄以私愤的皇后……”云初明亮有神的目光看着皇上,不惧不退,“想来,皇上九五之尊,帝王尊贵,心智更可比天,臣女不信臣女所说的这一切,皇上又没有预料。”

“哈哈哈……”闻言,皇上突然朗声笑起来,然后,抬起头一退方才的严肃,直指着云初,“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明。”

“皇上对我母亲熟悉?”云初面上充满了好奇。

皇上闻言,精利的光束落在云初身上,将她上下打量一瞬,这才收起笑意,“流荒郡的嫡女,又是云王妃,朕自然知晓,只是,走得太早。”

云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你倒是说得不错,这般多年来,皇后行事……”皇上又开口,只是原本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轻微动了动,只是这般轻微一动,空气中有气息浮动,云初明显感觉到四周空气静了静,抬头看着皇上,突然巧然一笑,“皇上有没有想过去西城京云寺看看老安王妃?”

云初话一落,皇上面色一紧,九五之尊,最是稳沉的皇上,这一瞬,连呼吸似乎都是一滞,当下看向云初的眸光幽深起来,而与此同时,那微动的手指又顿在了空气中。

云初的余光不经意扫过皇上的手指,这才极其真诚道,“那日,老安王妃出城,我暗地里去送过,老安王妃和我说了许多话……”

“你说,她和你说了许多话?”皇上眸里升起疑惑的光芒,那阴沉灼亮的的目光,压得大殿里的空气都静瞬几分。

云初却恍若不觉般,认真点头,“是,还叫我有空,多去看看她。”云道顿了下又道,“不过,近些日来事忙,臣女倒是还没腾出空,不如,哪日皇上有空,我们可以一起,也好让臣女瞻仰一下皇家威仪。”

皇上眸光涌动,面上神色莫名,“如此时候,生死倾刻间,还能有这般心性与朕对话的,此生所见,你到是第一个。”

“多谢皇上夸奖。”云初也不客气。

“不过,你以为拿着安王妃做由头,朕今日就会放过你?”皇上面色不过一瞬又复如常,突然看着出初笑了笑,“果然不能小看了你,从不受宠的云王府嫡女,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太子妃,云王府二公子二小姐莫名其妙就死了,二公子之死,还至今未找到凶手,你的地位却大大提高,一切一切,没有些心思手段,怎能做到,如今还想扰乱朕的心思,真是心比天高,但是往往,都命比纸薄。”

云初眸光微寒,面上却是带着恰如其分的笑意,“皇上过奖了些,也就是仗着未来太子妃这个身份,行事才方便而已,才不至于像以前,三餐不饱,看人脸色,心比天高到是过赞。”

皇上看着云初由始至终恬淡的笑意与神色,眉峰沉沉敛下,“那,让皇后一次一次痛脚,让群臣对你赞誉有加,也是因为未来太子妃的身份?”皇上道,然后,空气中一本奏折直接朝云初扔了过来,云初堪堪接住,显然,皇上查她查得够仔细,所以,她也勿须掩藏她会功夫的事情,不过多暴露就行了,当下云初在皇上的示意之下,打开那本奏折,直接看署名,李尚?兵部尚书?

再看内容,尽是对她的赞扬之词。

靠,这个奏折,这些话如果是余肿言余大人写的,皇上想必不会生气,可这是自来正直耿言的李大人写的,李大人那一根筋,为谁折过腰,更不可能会替人说好话……

云初心思一闪,便明了,准是余大人将那日暗道之事与李尚书说了,以李尚书的性子想来是好意,毕竟,赐婚这般久了,多少还有有群臣不满于她,多有龃龉,此时他上奏折,一是真的欣赏自己,二也是对皇上赐婚的一种无声的支持,可是,好心办了坏事,他必定没想到,皇上如今因皇后不道说了什么话,正对她猜忌过深,这……

自来,女色惑人不重要,也不太打紧,打紧的是……云初眸光寒了寒,女色惑国。

虽然,她没觉得自己有这般重要,但是看皇上眼下这面色儿,这表情,八成,不,九成就是认为她不知什么时候讨好了李大人。

兵部尚书,如今六部之首,何等要位,皇上岂容他人觊觎,更不要说,如皇上所说,这般“辛苦”的培养出太子,自然不会让他因为一个女子而动了江山根本。

靠,云初越这么想,竟然觉得自己还真挺重要,将穿越而来这些事情前前后后想想,似乎,每一件事情中,她都占了或多或少的位置,不是直接入一球,也是个旁踢。

当然,更别提,忠勇侯府之事了,虽然是太子的手笔,但是皇上,肯定也是会记在她身上的。

哎,云初突然觉得,她应该出一本书,就叫做《公公要杀未来儿媳妇》,一定会青史留名。

左右,这皇上,真心不好应付,心思一计较,眸光亮闪间,云初突然想到什么,心头呼了一口气,看着皇上,“那,皇后娘娘有赞美过我吗?”

果然,云初话落,敏锐的注意到,皇上的面色微微变了几分。

果然。

皇后与皇上的关系显然差,极差,皇后要弄倒她,除了她,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直接给皇上说,应该反其道而行,如此时刻,出了这般多事,帝师都被自己弄废了,皇后还夸她……

啧啧啧,这智商,果然是景元桀他亲妈。

父不疼,娘不爱,她却偏偏要投入景元桀的怀。

真是……

难怪皇上……

当然,皇上不是笨人,想必心里如她方才所说,对皇后的心态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被自自己这样说出来……

“皇上今日若想杀我,其实,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层层守卫,岂非有些劳师动众了,一杯毒酒,一尺白绫,不是更简单。”这时,云初不待皇上说话,当先又道。

皇上眉梢微凝,看向云初的目光紧结成一团,其身后弯腰年脉的公公,这时候,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

“毒酒和白绫,之前,皇后也问我过,我想,就毒酒吧,死得痛快一点。”云初却又道。

“你舍得死?”皇上宽而瘦的手掌拍了拍椅靠,面上带着轻微嘲弄的笑意。

云初点头,“我自然是舍不得死,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云王府世代效忠大晋,效忠皇上,我想,此时此刻,就算是我父亲在这里,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他也不会阻止。”话说得铿锵有力,面上郁凉之色也毫不掩饰。

皇上看着云初,细细审视半响,“好,上毒酒。”很痛快干脆的对着身旁一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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