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三三三三三

月色如流光而泄,照得摇晃的荒野丛林更加深寂。

“所以,你打算,和我演到什么时候。”云初看着一瞬间怔愣的谢澜生,语气冰冷。

“云初小姐,你说什么?”谢澜生面色突然怔怔,表示不解。

“呵……”云初看着谢澜生,冷笑。

谢澜生更奇怪了,清透狭长的眸子看着云初,真的很迷糊,很疑惑。

云初不傻,而且,聪明慧智。

记忆里,他感兴趣的,是你。

他不敢的事情,我都帮他。

他那样的不解风情。

脑中,之前面具男的一席话历历在耳。

而这些话,冥冥之中,让她几乎在看到谢澜生出现那一瞬,就莫名其妙的穿成了线,总结出一个事,那就是,面具男口中的所谓的“他”,不强大,换而言之很怂。

很怂?

而谢澜生……

他出现得如此诡异而顺利。

那样一个强大到让她都几近心思错乱的人,区区一个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谢澜生却好像很轻松的救了她,而且,漏洞太多。

就说方才,她明明是打算甩掉他,可是脚步刚动,不算小的爆炸声却恰时的响起,浓烟骤然而来,不过瞬息之间功夫,她看不清,但是,却很成功的让她改了主意,拉着谢澜生一起离开,这世间不怕别人算计,不怕自己看穿,更要命的是,别人算计好了,你就算怀疑却还要自己主动往里面钻。

只不过,如此笃定的怀疑,可眼下谢澜生这个表情……

云初面上沉冷的笑意倏的收起,眼底有异样的光速飞快闪过,她自来看人很准,这前前后后,从谢澜生救她开始,都太容易了些,这是事实,以他一个拿把剑都会发抖的人来说,真的太容易了,所以,谢澜生绝对有问题,可是,现在被她一言拆穿,似乎,真的很无辜,很不解,这表情是真真切切的很不解,没有半丝掩饰。

“难道,你和余生不是朋友关系。”云初姣好面容有些沉暗,眉宇间有一丝丝不确定飘忽。

谢澜生闻言面色这才有所变动,有些不太好,“他不是好人,我和他不熟悉。”谢澜生说着,很真诚。

云初眼眸微紧。

果然,认识。

而谢澜生话落,竟然顺势的就去拉云初的手,“没关系,这阵法我们可以走出去的。”

云初没动,手却很明显的推开,抬眸一瞬不瞬的瞧着谢波生,树影斑驳下,他的脸似乎这一瞬有些更加恍惚了,不算特别出众的五官这一瞬间竟然有些忧伤的柔美,好像,是在安慰她。

“你相信我。”谢澜生很认真的看着云初,然后,又咬了咬唇,“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可以带你出去。”

“带我出去死吗?”云初言语淡薄。

谢澜生听着云初的话,缓缓抬头看着云初,想要再去拉她的手的动作也顿在空中,划暗的光色中,眸光有些复杂而纠结。

云初同样也看着谢澜生,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声沉字落,“我再问一次,你和那个面具男余生到底什么关系。”这句话一出口,杀气,明显。

谢澜生的面色是很明显的紧了下,却没答话,面上神色游移,下一瞬,面上血色好像都没了,好久,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一把上前硬拉云初,“我们走快点吧,马上就能出去了,你相信我。”谢澜生说着,神色中似乎有焦急,更似乎有些慌,而谢澜生这一切表情,虽不明显,可是在云初都是清楚无比。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

更甚至于,云初甚至看到谢澜生眼底似乎不过这般几下功夫还充满了细细的血丝。

云初一双黑亮的眼眸就这样看着谢澜生,“你在害怕。”

“没有。”

“你害怕什么?”

“真没有。”

“那你手抖个屁。”云初语气很冷。

“云初,我不会害你。”然而,谢澜生似乎深吸一口气,终于道。

云初这一瞬眉宇却紧紧蹙起。

云初?

谢澜生直呼她姓名,更关键的是这语气,与之前胆小懦弱迵然不同,就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虽然,眼底害怕之意仍然十分明显。

“我不能让他毁了谢家。”谢澜生突然抬头道。

“毁了谢家?谁?”云初有些懵,她智商掉线了?还是个谢澜生话题跳转得太快?

“我是谢家的家主,虽然,他们都怕我,但是,我真的想对他们好。”然而,谢澜生又首,就像是想得到云初的支持似的。

云初点头,“哦。”其实更迷茫了,谢澜生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吓傻了。

“太子现在正在找你。”谢澜生见他说了半天,云初都没有要相信他的意思,终于又道。

这下,云初眸光动了动,“我知道。”

“你知道?”

“我是他媳妇,我不见了,他自然要找。”

“可是你不知道,整个穹泸山已经快血流成河。”谢澜生道,说完这一句,眼底的血丝似乎更浓了,然后近乎有些恳求的看着云初,“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你。”

云初依然没动,她不会去相信一个她已经生疑的男子。

所以,云初只是袖子一挥,谢澜生便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掉落在远处荆棘丛林中,只传来一声闷哼。

真的,还是,不会武功。

云初站在原地,说实话,她很恼火。

这个胆子小得可怜的谢澜生,竟然还敢来拉她,而且,她如此耐着脾性问他,他竟然还像有苦衷似的,顾左右而言他,不回答正题……

姐是有多么不值得信任。

不过这一扔,确定了,还是不会武功,细小的动作她都没放过,确实不会武功,而云初的确在刚才在谢澜生的眼神中确定了,不论如何,谢澜生确实没打算害她,而他眼里的无知与疑惑,也是真的。

然后,云初深吸一口气,对着前方的荆棘丛林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没死赶紧爬起来,我现在也没时间琢磨你,你说能出去,就先出去。”景无桀一定急疯了,不过,谢澜生方才说,穹泸山血流成河?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先不说,穹泸山是不是快血流成河,他们现在难道不在穹泸山,也不在此附近,可是这地形……但是,如果是在穹泸山,一个正常人的表达不该是,“这里已经快要血流成河”?

云初话落半响,又思忖半响,四周静寂,前方荆棘丛林竟无声响传来。

“谢澜生,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云初收回思绪,看着前方,就要上去,她要问清楚。

“别过来。”刚走一步,便被前方的声音阻止。

云初当下没好气的道,“中气还这么足,看来死不了,赶紧麻溜的爬起来,带路。”

“云初小姐,我很喜欢你。”然而,远处森长的荆棘丛中,竟然就传来谢澜生这么一道句话,云初有些愣,不过,她回复,“你可以去找太子单挑的。”

这个时候,还跟着表白来了,真是的,什么鬼。

“呵呵……”丛林中谢澜生突然微笑,“云初小姐,你真的,很好。”

“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不用再说一遍。”云初的耐性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话落,大步上前,作势就要去把谢澜生拧出来。

不过,她刚走没几步,远处,谢澜生已经站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下,鼻子在流血,而他正以袖子轻擦着。

“鼻子流血而已,死不了。”云初淡淡的看一眼便催促着,“赶紧的,麻利的。”

谢澜生此时已经缓缓的走了过来,腿有些不便,看来,方才云初那一下真的很狠。

不过,云初也不内疚,她没摔死他,已经是她的宽容。

“这是余生用强大的内力以极其诡异的阵法所布,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绕圈子。”谢澜生走了过来,一贯的声音缓缓道。

云初点头,猜到了,不然,她还用和谢澜生搭伙!

不过,这么诡异的阵法,她怎么隐隐有熟悉感,可是哪里熟悉,又似乎,说不上来,再看天上,月亮高悬,月晕生辉,斑斓林林,没什么特别,只是,天色越来越晚了。

不过,看看谢澜生唇角的那殷红的血迹,云初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再看其眼眸,方才的那淡淡的红血丝也没了。

对,这货,方才还告白来着,这一走来,就像是把这事给忘了似的。

可是,总觉着,谢澜生,真的突然很诡异,可是又确定眼前的就是他,脸是真脸,绝对毋庸置疑。

“谢澜生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云初没忘了这茬。

谢澜生此时的脸有些肿了起来,却没有半丝责怪云初的意思,摇摇头,“阵法所设,不知。”

“哦。”云初也没对他抱多大希望,而且,看着眼下的谢澜生,方才还想问的话竟然也突然不想问了。

“走吧,你带路。”云初收起心思,不管了,先走出这里,才是要事。

谢澜生此时走在前面,气息似乎比之前也稳了不少,刚走了一步,云初又快步走了上来,在谢澜生猝不及防之际,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就往前一扔。

“轰。”一声,谢澜生这下,又再一次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不好意思,方才那个,突然脑抽了,就……”云初见此,眼底微微一松,忙上前道很自觉的扶起了谢澜生。

谢澜生这下是当真痛狠了,看着云初,痛得嗤牙咧嘴,形象全无,虽然,本来就是个怂货。

“呀,这胳膊又划伤了,来,我给你治治……”云初这下却有些热情。

“不用了,小伤,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谢澜生不着痕迹的退开手,耳根,似乎红了红。

云初没看到,也没注意。

于是,二人又向前走去。

……

而此时此刻,与云初和谢澜生所待地方的安静森寂不同,整个穹泸山确真如谢澜生所说,血腥弥漫,鸟畜不再。

而这个血腥弥漫之处,却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五官精致,却面色冷若冰霜之人。

“太子,已经将穹泸山地毯似的搜了两遍,连一个小小的山洞都没放过,可是……”身后,落下一人,身影匆匆,然而,带来的结果,让景元桀冷若冰霜的脸,更加寒冷刺骨,好像不过一瞬间,自他周身而起,全是冷碎的冰渣子直扑人脸。

而此时,远远的,黑袍面色惨白,精气不再的跪坐在地上,听着那些远远的或轻或重的杀伐声,瞳孔都是怔愣的。

从来自知太子生人勿近,铁血手腕,行事凌厉,今日一见……

恶魔,从地狱来的魔鬼。

为一人,屠一山,近千人,如何的血雨腥风,他亲近培植而放纵的势力……

偏偏魔鬼此时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任何人也触望不及的高山厚雪,明明不说话,却能让所人心跳随时骤停。

而这时,太子的眼神突然向着黑袍掠过来。

“太子……太子……”黑袍陡然触到那冰冷却黑浪翻涌的眸光,身体都突然一抖,“我真的不知,主子的行踪从来不稳,您就算是杀光穹泸山所有人,也……”

“他不是行踪不稳,而是……”景元桀却没再看向黑袍,恍若方才看他不过只是移动眸光而已,黑袍自然大气都不敢喘,而一旁羽林卫看着太子,听太子道声音很冷,“是他用阵法将所有掩饰。”

“什么阵法这般厉害。”声音微微急促,却是突然现身的青安,显然已经将秋兰安顿好。

太子没看他,而是看着远方穹苍,声音这一瞬已经沉到了极致,“你跟在兰姑姑身边,应该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的。”

闻言,青安面色一变,“那他此次抓走云初小姐到底是……”

“一个人失了心神时,什么都可以做。”太子道,拔凉抽气的冷。

青安却猛然看向太子,太子明明语气只是冷,气势只是慑人,可是他却终于,见得太子这一瞬真正动怒的表情,以及,那掩藏不了的,绝顶的,担忧,然后,太子的声音比这夜更凉,“而我,也可以。”

青安眸光闪了闪,“如果是阵法,而又是他亲自所置,那……除非云初自己觉察到他,否则……”

“否而,她会在阵法中沉睡,死去,就如那次范宁心所设的阵法样,而且,这个阵法不明显,说明显……却很简单……”景元桀说到最后,眸眸一瞬合上。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越是明显的简单,越不会在意,越不会觉得看似温和无害,实际,杀机重重。

青安看一眼太子,犹豫半响,“穹泸山的确是一个适合设置阵法的地方,只要是他亲手所设置的阵法,阵中人不意识到,就算我们再搜寻数百次,也找不出人,而那人既然把云初小姐掳了去,显然,也不会在意穹泸山的人的死活。”

“他会在意的。”

“他那么残忍铁血……”青安小心的看一眼太子,话到此,却又没再说下去,这么残忍不会在意别人的生死,而云初小姐……

“找不出,就让他自己出来。”然后,景元桀这一瞬,倏然的睁开了眼。

“太子您想……”

“把谢家夫人请来。”景元桀道,然后,有羽林卫以最快的速度退去。

“太子。”青安突然看着景元桀,“我曾经以为您一直在容忍,为了云初小姐,一直在与虎谋皮,而今日,我才发现,谁是虎,真的,犹未可知。”

“他若伤云初分毫,我必让他死无全尸,千秋万载,尸骨无全。”夜风微凉,太子的声音冰冷的响起,慑得所有人心发慌,却又绝对相信,太子有这个能力。

……

而同样的这个夜里,另一处,一名唇红齿白,远远一看俏至娃娃脸的男子原本坐在屋子里养息调气的动作一顿,然后,猛然睁开眼睛。

因为夏季将至的关系而微微燥热的空气中,京二的眸光一瞬似乎也添了灼热之气。

为什么,方才在调息雾法时,心神一痛。

也不知道那个狠心的女人事儿办得如何了,他明明帅得玉树临风人见人爱却偏要每天顶着她那女扮男装的打扮,真的是……

“你们那位狠心的大小姐有没有消息传来,什么时候到?”京二没好脸色的对着空气中招手。

空气中律严现身,面色也有些黑,“没有,之前说,这几日就会到。”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知道不知道本少爷很忙的,有多少美人等着我去临幸,真是……”京二顾自念叨着,然后又对着律严挥手,“行了,你先下去,查探一下这北拓的大大小小的消息,估计有用,之前进城时,听说前几日,良王府行刺北皇,还被下了死牢,这事……有些意思,你顺带也查一下。”

“是。”律戒点头,欲退,脚步刚一动,又转身,很认真的看着京二,“我家小姐不狠心。”

“我说,你们是被你家小姐灌了迷心汤了,这么昧着良心说话,不腰疼。”京二没好气。

律戒闻言,声音呛了呛,却道,“京二公子你没被小姐灌迷魂荡,为何这帮不遗余力的帮着小姐隐藏身份。”

闻言,京二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就要上前……

“咚咚咚。”而这时,门外敲门声传来,紧接着响起一道极为稚嫩的少女声音,“出云大哥,天色还早,北拓京都的夜市不错,你要出去逛逛吗。”

听着门外的声音,京二头疼,只能看着律严淡然飘走,然后,又叹气,果然,云初这张男人脸,真是帅得过了份,生生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了也给诱得开始春心荡漾了。

他喜欢美人啊,虽说以他见惯万花的目光来说这个明家家主明萌萌过几年必定是美色倾城,可是,现在太嫩,他很有节操,残害幼苗这种事,他还是下不去手,而且,最重要的的是,他不想顶着别人的脸去和美人逛街。

云初,云初,云初,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这都是到了北拓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来。

京二要疯。

“出云大哥,你休息了吗?”门外,又传来明萌萌的声音。

京二抚额,手轻轻在脸上一抚,再抬头时,已经是一张较之自己那张娃娃脸更帅气俊逸的脸——云初女扮男装的脸。

然后,京二理理衣袍,从床榻上起身,走向门口。

“吱呀。”门打开,少女青萌的气息伴着晚风花香而来。

“出云大哥还没睡,要一起去逛街吗。”明萌萌仰着头道,少女明亮的眼眸中有微微的紧张,微微的矜持,微微的期盼,却一点不矫揉造作,不自怜自弃。

京二勾了勾唇,“也好。”

明萌萌看来很高兴,当即让身,让京二走出来,一边还道,“这里是北拓帝都的中心,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北下穿过鬼葬林,然后,进入襄派。”

“鬼葬林?”京二流逸的眸光轻怔,他游历大江南北,却似乎,没听过这个地方,而且,要进入襄派,不是很可能会要路过疆域,死人谷吗,怎么又有个鬼葬林。

……

“鬼葬林?”而方才那片荆棘丛生的荒林里,云初看着前面谢澜生的背影,很好奇,“你方才说,”鬼葬林是襄派的宝地?“

”曾经。“

”然后?“

”毁了。“谢澜生似乎有些不太想说,一边走,一边挥断着两边的荆棘。

云初也不开口了,二人只是走得无聊,便随意聊了起来,然后,便聊到疆域,聊到了死人谷,就扯到了襄派,云初本来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去这里,自然能多打听一些就打听一些,不过,这个谢澜生,看着懦弱无力的,知道得还不少。

而有,总沉独,这个懦弱单薄的货,似乎,自信不少。

”鬼葬林曾经是这个世间上最恐怖的存在。“谢澜生的声音又再度传来,似乎有些讥讽的意味。

云初锁眉,”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我说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感觉你可能想听,就告诉你。“谢澜生道,语气轻柔很纯良。

”谢澜生,你娘对你如此不好,你怨恨她吗。“然而,云初这时候却转移了话题。

谢澜生闻言,却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与停留,反而很沉静的道,”一个足够强大的人,不需要去怨恨谁。“

”你强大吗?“

”可以自保。“

”原来如此。“云初道,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什么?“谢澜生疑惑的转身,看着云初,然后,面上露了一丝很纯善的笑意,”你说什么?“

”你知道么,这个世间上,有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云初却答非所问,然后,随意扯起一旁的一截草枝,轻松的掰断成两半,“你说这世间上,会不会有一个人同时扮演两种角色。”

谢波生闻言,一怔,眸光紧锁着云初。

“谢澜生,你有癔症。”云初道,一字一句,眸光坚定。

谢澜生闻言,突然微笑,很好看的那种笑,衬得不出众的五官也明亮得生辉,然后,他走上前,更加纯良的看着云初,“我只是想娶你而已。”

“谢澜生,你有癔症。”云初没笑,又道,一字一句,比方才还要清晰。

这下,谢澜生的面色微微变了,“云初,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所以,你现在是余生,而非谢澜生。”云初道,把手中的草径丢掉。

谢澜生方才还弱弱纯良的气息陡然一变,眉峰有些凌厉,“你如何看出来的。”

“谢澜生胆子小,走路的气场,没你强。”云初很坦然。

“这样……简单。”

“他是个简单的人。”承受着男子一瞬间放出来的气势,云初不慌不乱。

余生却笑,“你对他挺有好感。”

“比你多一点。”

“呵呵呵……”余生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云初便亲眼看到一个人的一张脸,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微妙变化着。

还是那张脸,谢澜生的脸。

澜生,却又不是谢澜生。

谢澜生清秀懦弱,五官平常。

而面前这个人,还是如谢澜生的五官,可是眼尾却微微上斜,一丝红线似肌肤天然而生的点勾,徒然就添了妖冶狠戾,长眉画至鬓角,一层一层,一线一丝,残戾得让人心惊肉跳,却也不得不驻足于他的美。

不是五官司俊逸流致的美,而是天生的自信,强者的狠戾集于一身的美,美中,尽是诡异阴森,好像是从地狱血曼陀罗里爬出来的美人鬼。

“所以,方才,谢澜生是真的怕你的。”看着面前的美人鬼,换句话说就是最之前戴着面具的余生,云初开口,很淡定,没有半丝畏惧。

“云初,你真的太聪明了,我以为,除了太子在亲眼看到我变化时能够那么镇定之外就别人了。”余生笑,极其妖娆而诡戾。

云初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一种面生死反而平淡的那种,唇角,还弧开一丝无奈的笑,“物极必板,我想,你母亲不知道,他如何把一个好儿子,逼成了一个疯子。”

“对,她从来不知道,懦弱的谢澜生,这般多年如果不是我的保护,早就已经尸骨无存。”

云初笑,眸光却死一般的平静。

没错,双重人格。

谢澜生竟然是双重人格,严重的心理障碍,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人格,他的心里住着两个人,平日里没什么异常,受到一定的刺激就会引发出来心中另一个人格。

估计,就是最这前她那一踢。

当然,这也就是一种癔症,心理障碍。环境,自卑,脆弱,绝境,让他们的性格发生变化,从而演变出另外一个人,来达到自身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速度快到闪电也疯狂。

一切淡定凝思都是伪装,云初抬手一掌,余生猝不及防的被挥开,不过,他反应够快,虽然急退数米,好在,还是稳住了,只不过,嘴角有血,再度溢出。

这可是致命一击,没死,算幸运。

“云初小姐可真是不温柔。”余生道,话刚落,又是一大口鲜血流出。

然后,云初本来以为在打伤了余生后,这个阵法便会有所动摇,可是,眼下,四周,还是和方才一模一样。

靠!

云初快如闪电的掐向余生的脖子,“是不是杀了我,才能走出去。”

“云初小姐,你想清楚,杀了我,你和谢家自此就是仇不可戴天。”明明被云初掐着,余生一句话却还说得完整。

云初眸光凌厉,手中更加用力,“老子长这么在可真不是吓大的,结仇?无所谓。”云初,下一瞬,揪着余生便是一扔。

“空。”余生被扔在地上,砸出老大一个坑,如果不是有草丛所覆,必定,尘土飞扬。

然而,云初的心情一点不见好,看着躺在地上深深吸气的余生,转身,插腰,四下望,她就不信,她出不了这阵法。

“我和太子,曾经共同生活了一个月。”身后,又传来余生的声音,比谢澜生的声色要沉些,莫名让人不爽,可是话中的内容,却让云初一怔,倏然转身看着余生。

“大晋的皇后和我的母亲一样,不过也是个利益共生体,而已。”余生此时竟然慢慢的爬了起来。

云初没阻止,受了她方才那么重的一掌,余生现在不是她的对手,她不再怕自己受制。

不过,皇后……

余生提到大晋皇后,那个狠心的,分分钟钟想弄死自己的女人,那个亲手给自己的儿子种下双心蛊的女人,那个为了掌控自己的儿子而做出诸般可谓是禽兽不如事情的女人,让景元桀痛苦二十多年的女人……

那,谢澜生的娘……

与皇后一样的对待儿子的行为……

云初的面色突然无比幽凉。

那样的母亲,那样的对待,原来,之前谢澜生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四天四夜不吃东西,没喝一滴水,还有别的没说的呢……

那太子呢,云初突然一下就心疼的想到了景元桀,可以把一个人逼疯到双重人格,要怎么样的定力才让景元桀还能正常如斯。

“原来,你想到了。”此时,余生却笑,看着云初笑,看清楚她面上一点一点表情,还好像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太子进鬼葬林里,才四岁。”

云初的心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心,突然一抽的疼。

“鬼葬林是太子毁的,那时,他五岁。”然而,余生又道,不知是高兴还是更加的兴奋。

不过,云初却突然诧异的看着谢澜生,他说话的动作,气质,神态,似乎就在这一瞬间,有些变化,好像,身上的残戾之气,变轻了,而且,这么猛然一看去,那眸子,竟然渐呈琥珀色般明亮……

“其实,我不是谢澜生,也不余生。”触到云初疑惑的眼眸,“余生”突然靠近云初,很近,却没有任何狎昵意味。

云初一怔,似乎一瞬,便被这琥珀色的眸光吸入似的。

“我是谢余生。”他凑近云初,“他们体内的第三个人。”他道。

月色好幽凉。

云初的身子,突然,好冷,好冷。

在谢澜生身上用了多许笔墨,不过他重要,是重要男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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